寧淵方才那一問,雖感覺有些突兀與別有用意,但眾人卻并未放在心上,因為他們不認為,真的有人敢打這天龍珠的主意。筆%趣%閣www.bige.info
眾人這般自信,并非沒有緣由,方才他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這天龍珠與百川之心,乃是由六王一同出面,請來了天魔神鑄,以那鬼斧神工之法從魔恒百川之中取出,再無法破開那堅不可摧的百川之心后,方才讓凝淵閣發布消息,宣告天下,召開這一場天龍大會。
這其中透露出了多少信息?
一顆天龍珠,牽扯到了以逆亂王聶傾天為首的魔族六王,還有派出了天魔神鑄的天魔一族,以及這遍布魔淵的凝淵閣。
六王手握魔族重權,天魔神宮執掌魔神無上之力,凝淵閣脈絡遍及魔淵,觸手無處不在,在這魔淵之中,一并招惹上這三方勢力,縱是有通天之能,最終下場也一樣是形神俱滅,尸骨無存。
這天龍珠有三方勢力作為后盾,如今又處于逆王宮中,重重守衛之下,有誰敢打它的主意,又有誰能打它的主意?
沒有!
起碼在這魔淵之中沒有!
這一點,眾人深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一開始他們就絕了那些謀奪這天龍珠的打算,將一門心思盡數放在那三月之后的天龍大會上,想著要如何才能使那龍珠認主,奪得這天大的機緣。
而寧淵,同樣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在弄清楚這天龍珠的位置之后,他就打定了主意。
“逆王宮?”
“今晚就去看看吧。”
“只不過王宮這地方…”
寧淵一邊飲著酒,一邊思量著晚上要如何行動,不過也沒有什么好思量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這天龍珠的具體位置,畢竟這逆王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想要在其中找到一顆天龍珠,雖然說不上難如登天,但也十分麻煩。
好在,也就只有這一點小麻煩而已,其他的問題,包括聶傾天這位逆亂王在內,對于寧淵而言都算不上什么阻礙。
寧淵也知道,六王召開這天龍大會的用意,絕不會是表面上的那般簡單,在背后說不定還有別的原因與圖謀。
但那又如何,六王圖謀什么,和寧淵有什么關系么?
寧淵只想要這天龍珠,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想理會,若有什么阻攔,直接碾過去就是了,了不起使用英雄卡,反正他手上還有七萬點天道功德呢,完全揮霍的起。
拿到這天龍珠,回神州之后,君青衣應當就不會因為他沖動行事,誤入這魔淵的事情而生氣了吧?
“就這么辦了!”
想到君青衣,寧淵面上頓時多出了幾分笑容,那拿下天龍珠的想法也變得更是堅定了,將杯中酒一飲而下,隨后望向了那正一手托著下巴,滿臉思索模樣的刀狐貍,說道:“這酒便飲到此處吧,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先走了,再會。”
“嗯?”
聽此,刀狐貍先是一怔,隨后方才回過神來,望了一眼那還剩小半的風月醉,想要說些什么,但抬頭之時卻見寧淵已然踏出了墨軒,轉眼便已消失不見。
見此,刀狐貍不由搖了搖頭,喃喃說道:“怎么說走就走了,罷了,我自己一人繼續喝,喝過了癮,接下來才好辦事…”
寧淵方才離開這墨軒,那一直侍候在墨軒之外的侍女便迎了上來,向寧淵說道:“公子,閣主與殿下有要事要辦,如今已然離開了凝淵閣,臨走之前吩咐奴婢要好好招待公子,公子有何需要只管與奴婢說就是。”
“她離開了凝淵閣?”聽此,寧淵眉頭一皺,問道:“那有說什么時候回來么?”
侍女搖了搖頭,言道:“這閣主沒有與奴婢細說,不過殿下在臨走之前,留下了此物,讓奴婢交予公子。”
話語之間,侍女雙手捧起一件東西,遞到了寧淵身前。
“嗯?”
侍女手中之物,赫然是一塊潔白無瑕,上下云霧繚繞的玉石,寧淵將其接過,注入一縷真元之后,腦海之中頓時現出了蘇暮晚晴的模樣。
“我有些事情需要離開一陣,麻煩你在這凝淵閣中好生呆著,千萬不要再惹什么事情,我很快便回來。”
這雖是玉石之中的影音留象,但依舊是栩栩如生,宛若真人在前。
見此,寧淵皺眉思索了一陣,隨即向那侍女言道:“既是如此,那麻煩為我準備一間靜室,我要修煉一段時間,待她回來了再通知我。”
這玉石之中的影音留象確切為真,因此寧淵也放下了對于蘇暮晚晴的擔心,著手開始準備今夜的行動,先給自己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再說,雖然這并沒有實質上的用處,但有些麻煩能免就免。
“是,公子這邊請!”
侍女點了點頭,領著寧淵向凝淵閣另一樓走去。
魔淵的白日黑夜與外界不同,魔淵的白日,蒼穹之一片黑暗,不見日月星辰,不見半點光明,只有翻滾涌動的太古魔氣,無窮無盡。
直至入夜之后,那太古魔氣方才會被魔星華光穿透,讓這黑暗的天穹之中,現出點點漆黑凝重的魔星之光,每隔三年,還會有維持一月的血月之夜,在那千百魔星中央,浮現出一輪血月,照亮魔淵大地。
只不過現今,并非是血月之夜,甚至連往日的魔星光芒都黯淡了許多,無盡的黑暗,籠罩著整座魔淵,見不到半點光亮。
唯獨這逆王都,自有光輝籠罩,縱是入夜,也亮如白晝,王都之中,外城混亂依舊,內城井然有序,王都守衛森嚴,涇渭分明的將整座王都劃分成了三個不同的世界。
內城街道之上,行人往來,川流不息,直至那通往王宮的皇城門關之前,才方見冷清,只有一眾身著魔甲的禁軍駐守,滿面肅殺之意,直讓生人勿進。
然而此刻,遠方卻見一人輕步而來,腳下縮地成寸一般,轉移便已臨近城門,下一瞬卻又消失不見。
對此一幕,那一眾禁衛卻是恍若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