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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漸散,悠悠醒轉,睜開眼眸之后,首先映入寧淵視線之中的,是一片幽暗無際,不見驕陽,不見明月,只有一片黑暗,陰沉得恍若要凝出墨來的天空,給予人一種難以形容的壓抑,破敗,森然的意味。
“這是什么地方?”
見此,寧淵不由得皺起了眉來,本能的想要支撐起身體,但四肢百骸之中卻傳來了一陣極度的虛弱與無力之感,還有幾分略微刺激的痛楚,以至于他的軀體雖是掙動了一下,但是卻未能夠站起來。
那無盡混沌之中出現的魔淵漩渦,就如若它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充斥著危險與恐怖,跌入其中之后,首先便是那浩瀚如海的魔氣沖擊與擠壓,使得正處于虛弱狀態之下的寧淵,頓時受到了不輕的傷害。
如果僅僅只是魔氣沖擊也就罷了,以寧淵現如今的體質還勉強承受得住,但不曾想,在這魔氣沖擊之后,緊隨而來的竟是時空亂流的爆發。
時空亂流,顧名思義,就是完全混亂的時空之力,在那魔淵漩渦之中席卷肆虐,將一切事物切割粉碎或者風化成灰,寧淵當時就是被一股時空亂流卷入其中,隨后一頭昏死了過去,直到現如今才蘇醒過來。
回想起那時空亂流肆虐之時的恐怖景象,寧淵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慶幸,暗道:“看來這一次我運氣不錯,竟然有驚無險的穿過了那時空亂流…等等,不對!”
心思之間,寧淵驟然想起了什么,神色頓時一變,艱難的支撐起剛剛恢復了幾分氣力的身體,抬頭向四周張望了起來。
目光掃過周遭,映入寧淵視線之中的,仍舊是一片幽暗陰沉的景象,在這一片天地之中,沒有日光月華,也不見周天星辰,只有那幽暗的天穹之中,透散著似暗似亮的華光。
在這般的光芒照耀之下,整個世界都是幽暗而陰沉的,大地猶若被墨浸染了一片,之上生長的草木也是墨色的,甚至連那石塊乃至于河流都是如此,放眼望去,能可見到的,只有那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的黑暗。
這一個世界,這一方天地,到處都透散著一股腐朽,破敗,森然,猶若死亡冥土一般的氣息。
置身于這一片天地之中,寧淵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天地靈氣流轉,只有那冰冷徹骨的魔氣在涌動,并且不斷的往他軀體之中侵蝕著。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告訴寧淵,他穿越了陰陽之間的屏障,來到了傳說之中的九幽冥土,寧淵都不會有半分懷疑,因為這個地方,根本不像是生靈能可存活的世界。
但不管這地方是九幽冥土也好,魔域深淵也罷,寧淵現如今都必須要找到一個人,那就是蘇暮晚晴。
“在那里!”
光線雖是幽暗非常,但以寧淵如今的目力,這點黑暗自是算不得什么,不過轉眼之間,他便望清了周遭的一切,也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人,就在離他不過數十步的一塊黑石之上。
見此,寧淵趕緊走上前去,但隨后他又不由止住了腳步。
在那巨大的黑巖石上,的確是躺著一個人,但是寧淵卻無法確定,這人是不是蘇暮晚晴。
因為她,太小了!
不錯,太小了,此刻躺在這黑巖石上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身上的衣物已然破碎了大半,殘留下的幾塊布料,根本遮掩不住她那小小的身子,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猶若羊脂美玉一般,透著盈盈動人的光華。
按照道理來說,這般嬌小玲瓏的身子,曲線應當較為平緩才是,但這道理方才她身上似乎并不適用,寧淵此刻能夠清晰的看到,那破碎了大半的抹胸之間,一片傲人的起伏,纖柔卻不失挺拔,豐腴卻不減細膩…
兔子在盯著寧淵,寧淵在盯著兔子!
就在這兔子看他,他看兔子的時候,寧淵心中莫名的想起了自己在地球的時候,時不時聽到的一句話,叫做童顏什么的,那時他還以為這大半是鼓吹作假,如今看來這話也不無道理啊。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如此一幕,雖是香艷非常,動人心魄,但寧淵還是以莫大的毅力讓自己清醒了過來,將目光轉移到了這少女的臉龐之上。
那是一張精致無雙的容顏,雖然還有幾分少女青澀與稚嫩,但仍舊能隱約看出蘇暮晚晴的模樣,尤其是那眉宇之間隱透而出的一分嫵媚,真正是與那魔女一般無二,顛倒眾生,傾國傾城,讓人不由沉淪,再難自拔。
寧淵雖不至于如此,但也是略微失神,凝望了她好一會兒,方才清醒了過來,將身上那還算完整的衣衫脫下,蓋住了這少女的身子,同時稍微查看了一二,見她并沒有性命之憂后,寧淵方才松了一口氣。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這大大“縮水”的蘇暮晚晴,寧淵不由得搖了搖頭,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他原本只不過是想要救個人,順手解決幾個不長眼的家伙而已,現在倒好,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個更莫名其妙的地方,這魔女又變成了這般模樣,現如今他應該如何是好?
這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走到那里去,這鬼地方可是連找個人問路都辦不到啊。
想到這里,寧淵不由嘆息了一聲,靠著這黑巖石躺了下來,感受著虛空之中不斷涌動的魔氣,心中一陣無奈。
他現如今的肉身,已經強橫到了極限,人族的極限,再往上就是以力證道,肉身成圣,徹底脫胎換骨,從此跨越那凡人的局限,踏入與那圣人,仙魔,鬼神一般的境界。
只有踏入這一境界,才初步擁有不朽不滅的資格,肉身自蘊造化之能,體內力量源源不絕,生生不息,縱然是被封印在某處,與外界隔絕千萬年都得不到一點補充,也能夠維持肉身不滅。
簡單點來說,就是不用進食,不用吸收天地靈氣,不用補充任何力量,自身也能自給自足。
這就是初步的不朽,可惜,寧淵還未踏入如此境界,所以他的肉身雖是強橫,但仍舊有著一定的局限,在脫力虛弱之時,僅僅只靠自身的恢復是極其緩慢的,必須得吸收外界的力量,要么吞服丹藥,進補血食,要么吸收天地靈氣,造化自身。
但是現如今,在這個世界,沒有丹藥,沒有食物,也沒有天地靈氣,那魔氣雖也是游離于天地之間的一種元力,但寧淵卻不能夠吸收,因為這魔氣擁有著強大的自我意念,似乎是有主之物,將其吸收之后,不僅僅不能恢復自身,反而會被其侵蝕。
也就是說,在這個地方,寧淵將得不到半點補充,只能依靠自身的恢復力,這對于還未成就證道圣體,無法自給自足的寧淵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平常行動也就罷了,若是與人大戰,那將會造成巨大的消耗,在沒有辦法補充的前提下,必然會透支他的生命本源。
以寧淵現如今的肉身,透支個一次兩次不是問題,五次六次也勉強可以接受,但如果透支八次九次,乃至數十次的話,那么寧淵就算不死也要丟去半條命。
所以,必須得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心思之間,寧淵眉頭一沉,轉眼望向了蘇暮晚晴,想要看看她究竟要何時才能夠蘇醒過來。
“嗯…!”
不知是不是巧合,就在寧淵目光落下的瞬間,一直昏迷著的蘇暮晚晴低吟了一聲,隨后終是緩緩蘇醒了過來。
“你醒了!”
見蘇暮晚晴醒了過來,寧淵也是松了一口氣,他真是害怕蘇暮晚晴傷勢太重,會一直昏迷著,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這里是哪里!”
方才醒轉,蘇暮晚晴似乎還未能理清思緒,有些迷迷糊糊的,甚至連自己的聲音變得稚嫩了許多都未能察覺。
不過這迷糊沒有持續太久,當那幽暗無盡的蒼穹映入眼中,再感受到虛空之中涌動的森然魔氣,蘇暮晚晴瞬間就驚醒了過來,不由失聲道:“魔淵,這里是魔淵,這里是魔淵…唔。”
驚亂的情緒,頓時刺激到了體內傷勢,蘇暮晚晴低吟一聲,口中頓時溢出了一縷殷紅鮮血。
“魔淵,是吧,這個地方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人住的。”寧淵聳了聳肩,探手扶起了蘇暮晚晴的身子,將體內好不容易恢復幾分的真元渡入了她體內,問道:“感覺怎么樣,好些了么?”
“不好,非常不好!”
對于寧淵的好意,蘇暮晚晴不僅僅沒有領情,反而是生起了氣來,還想要撥開寧淵的手,但卻不曾想,自己太過虛弱,不僅僅沒有將寧淵的手撥開,反倒順勢倒進了他懷里。
見此,寧淵搖了搖頭,說道:“許久不見,你的性子倒是變了許多啊,以前那位蘇大家可不會直接動人。”
寧淵這話,讓蘇暮晚晴更是惱怒了,惡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說道:“變了,當然會變了,你可知道因為你這個家伙,這幾年來我過得是什么日子,這也就罷了,你竟然還害我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
“嗯?”
聽此,寧淵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望著蘇暮晚晴,問道:“你這幾年過得好不好,和我有什么關系,還有,什么叫做我害你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明明是你害我好不好,若不是你突然從無盡混沌之中沖出來,哪里有這檔子事情?”
“你…!”
寧淵那一臉無辜的模樣,讓蘇暮晚晴氣得不輕,掙扎著想要從他懷里起來,但隨后她就陡然尖叫了起來。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一片驚亂的叫喊聲中,蘇暮晚晴望著自己那大幅度“縮水”的身子,一臉的手足無措。
見此,寧淵又是搖了搖頭,說道:“不用這么激動,我想應該在是通過那魔淵漩渦的時候,你為我擋下那時空亂流的緣故,恭喜你,蘇大家,你非常幸運的獲得了許多女人夢寐以求奇遇,返老還童!”
“你去死吧!”
寧淵話語調笑,蘇暮晚晴卻是如何也笑不出來,看著自己那小小的身子,心中悲憤交加的他,不知道哪里生出了幾分氣力,掙扎起身,將同樣虛弱的寧淵撲倒在地,隨后張口毫不留情的向他咬去,直在他肩上留下了兩行淺淺的牙印。
片刻之后,蘇暮晚晴仍舊沒有能夠發泄出心中的悲憤,但那氣力卻是消耗得干干凈凈了,整個人又是軟軟的倒在了寧淵身上,連掙扎的力氣了都沒有了。
見此,寧淵搖頭一笑,說道:“好了,玩笑歸玩笑,現在我有幾件事情想要問問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聽此,蘇暮晚晴雖是虛弱異常,趴在寧淵懷里動都不能動,還仍是咬牙冷聲道:“若是我不配合呢?”
寧淵上下打量了她一陣,隨后面上泛起了幾分戲謔之色,說道:“你說呢?”
“你…!”
感受著那有若實質一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蘇暮晚晴心中莫名一寒,眸中隱隱透出了幾分畏懼之色。
見她好似貓兒一般懼怕的模樣,寧淵卻是一笑,他發現這時空亂流不僅僅只是作用在了蘇暮晚晴的身體之上,連她的心性似乎也受到了幾分影響,重回到了那少女時期。
這樣一來,可就真正有趣了。
蘇暮晚晴自是不知道寧淵在笑什么,只是見他笑著,心中莫名的有些害怕,不由出聲喊道:“你,你要問什么,我說就是!”
輕聲話語,怯弱模樣,見她如此,任誰也無法將她與之前的蘇暮晚晴聯系起來。
見此,寧淵也是暫且壓下了心中的惡趣味,注視著蘇暮晚晴,神色鄭重的問道:“之前在那魔淵漩渦之中,你為什么要替我擋下那一道時空亂流?”
這話讓蘇暮晚晴先是一怔,隨后直接矢口否認了起來,說道:“誰替你擋了,只是,只是…”
還不等她解釋出個所以然了,寧淵便驟然打斷了她,冷聲道:“那雙生契約,你沒有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