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雄峰,從中而斷,山體不住崩塌之間,大地震動轟鳴不斷,塵煙滾滾而起,遮掩了眾人視線。。
因此無人看到,在這如‘浪’翻滾的塵煙之中,一道華光綻放,隨即一人身影自從其中踉蹌走出,軀體尚還戰栗不已,方才自從那華光之中走出,就不由得噴出了一口鮮血,那‘精’致絕倫的臉龐也因此變得蒼白一片,讓人心中不由一疼。
這人毫無疑問,正是那應霓舞,先前那一刀斬天而至,刀勢籠罩天地,禁絕空間,寧霓舞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刀向自己無情斬下。
就是在這生死一線之間,身后的龍師驟然化出了應龍真身,以身擋向了那斬天而落的計都刀鋒,雖然未能將這一刀擋下,但終究也爭取到了幾分時間。
便是這幾分時間,讓應霓舞反應了過來,雖然仍舊無法避開,但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施展出了應龍一族的天賦神通身化虛無,重歸‘混’沌。
此‘門’神通,是應龍一族的天賦神通,也是保命神通,以術法之力,暫時將自身化為虛無之氣,融入空間之后的‘混’沌虛無世界,從而不受外界之力傷害。
因此,在施展了此‘門’神通之后,應龍幾乎是無敵的狀態,除非有撼動‘混’沌虛無之能,否則決計無法對身化虛無的應龍造成任何傷害。
憑借這一‘門’保命神通,應龍一族不知道避過了多少生死大劫,而現如今面臨這‘逼’命而來的斬天之刀,應霓舞也是毫不猶豫的施展出了這一‘門’神通。
但應霓舞沒有想到,這斬天之威,竟是遠超想象之強橫,連破玄牝妖神與干坤雙神之后,仍舊有斬破‘混’沌虛無之能,血‘色’刀氣掃落,不僅僅將這萬丈雄峰一斬而斷,也將身化虛無,重歸‘混’沌的她悍然重創。
“仲父!”
看著虛空之中紛紛飄落而下的應龍之血,應霓舞的臉‘色’變得更是蒼白了幾分,龍師于她而言,是亦師亦父一般的存在,也是應龍一族的支柱之一,修為高深,實力超絕,本應該在無盡之海靜修,但卻因為她而來到了北域,命隕此地。
這讓應霓舞眸中不由泛起了幾許淚光,心中悲怒‘交’加,卻不想因此又加劇了幾分傷勢,身軀勐然一顫之間,口中再一次溢出了殷紅鮮血。
先前應霓舞身化虛無,重歸‘混’沌,但仍舊是被那斬天之刀重創,因此不要看她現在身上不見半點傷痕,就以為她毫發無損,相反,她受創極重,甚至連應龍本源都被傷及了。
此時此刻,應霓舞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雄沉霸道,散發著無盡毀滅威能的刀氣,正盤踞在自己的體內,在四肢百骸之中肆虐著,讓她的傷勢不斷的惡化加重。
若是這般下去,縱然應龍一族體質非常,怕是也有命隕之危。
心想至此,臉‘色’蒼白非常的應霓舞沒有半分遲疑,‘玉’手探出,在虛空之中一握,隨即便見空間破碎,‘混’沌鴻‘蒙’之氣涌現,化一張古老畫卷 只見‘混’沌之氣涌動,畫卷徐徐展開,鴻‘蒙’之光綻放,將應霓舞身軀籠罩在內,似‘欲’要將她也收入這畫卷當中。
正是那開天至寶,應龍鎮族神器鴻‘蒙’之卷。
此時此刻,大勢已去,無可挽回,再加上自身又遭受如此重創,因此應霓舞是當機立斷,直接動用了鴻‘蒙’之卷,‘欲’要以這開天至寶之力,迅速離開北域,回歸無盡之海。
但就在這鴻‘蒙’之卷即將接引應霓舞身軀,破碎空間離去之時,虛空之中忽然泛起了一陣莫名‘波’動,緊接著一道龍影飛出,直入鴻‘蒙’之卷當中。
“什么!”
見此一幕,應霓舞神‘色’頓時一變,慌忙出手‘欲’要阻攔,但奈何如今身受重創,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龍影飛入鴻‘蒙’之卷當中。
隨著龍影飛入,這鴻‘蒙’之卷頓時一陣,鴻‘蒙’‘混’沌之光中,赫見道道太古神紋浮現,暗金華光閃動,顯化出古老道韻,將四方空間禁錮!
這道道太古神紋浮現的瞬間,應霓舞便發現,自己對于這鴻‘蒙’之卷的掌控力量在飛速消散,不過轉眼之間,這開天至寶便失去了控制,還反而將她禁錮在內。
見此一幕,應霓舞目光一凝,已是明白了什么,冷眼望向前方,寒聲言道:“是你!”
應霓舞話語之間,虛空頓起道道漣漪,隨即一艘龍船浮現,似穿越諸天而來,直至應霓舞身前。
龍船古樸,通體閃動著‘混’沌鴻‘蒙’之光,不知是何材料鑄造而成,光華之中還有道道暗金神紋若隱若現,散發著玄奧晦澀的大道氣息。
而在這龍船之上,赫然可見一人身影負手而立,白衣勝雪,如‘玉’無暇,絕代傾世之風華,君臨諸天之身姿,盡顯皇者風采。
“君青衣!”
見到此人,應霓舞眼眸之中頓時升起一片恨意,遮掩不住,也毫無遮掩的意思。
“應霓舞,許久不見了!”比之恨意滔天的應霓舞,君青衣語氣卻是平靜非常,只是這平靜之中,卻透著幾分讓人不由心驚的冷意。
聽著冰冷話語,應霓舞森然一笑,感受著將自己禁錮在內的鴻‘蒙’之卷,再望向面前的龍船,喃喃說道:“祖龍舟,呵呵,真龍一族果然,果然啊!”
喃喃話語之間,帶著幾分不屑,幾分自嘲,隨即應霓舞眸中寒光一凝,現出一片決然神‘色’,體內龍元隨之涌動,直沖那一道盤踞在她軀體之中的霸道刀氣。
此時此刻,她已然身受重創,應龍本源大損,這般的形勢下,她這么做,不僅僅無法恢復傷勢,反而會將那一道刀氣刺‘激’得徹底爆發,‘玉’石俱焚。
不過這也是如今應霓舞想要的結果,萬般籌謀,功虧一簣,面對這失敗的后果,她寧可以死承擔,也不愿落入君青衣手中。
但是還不等她體內刀氣爆發,那鴻‘蒙’之卷便已綻放出一片‘混’沌光華,注入應霓舞體內,瞬間將她軀體之中的那一道刀氣收走,再將應霓舞身軀全然禁錮,使其再也動彈不得。
“你…!”
自盡不成,又被這鴻‘蒙’之卷禁錮,應霓舞神‘色’不由一片,目光怨恨的注視著祖龍舟之上的君青衣,言道:“你已經勝了,還要如何,像是上古之時一般,對吾應龍一族百般羞辱是么,可惜啊,這一次你不能再將吾送入北極之海了!”
感受著應霓舞那怨恨如狂的目光,君青衣神情之中的冷意反倒散去了幾分,輕聲言道:“你若是恨,大可向我出手,為何要牽扯到他身上!”
“呵呵呵…”聽此,應霓舞卻是一陣冷笑,話語森寒言道:“君青衣,這不僅僅只是你我之間的仇怨,也不僅僅只會在你我之間結束,今日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會讓你輸得一無所有,敗得徹徹底底!”
見這神情已多出幾分瘋狂的應霓舞,君青衣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言語,指尖一點,那鴻‘蒙’之卷‘混’沌華光掃過,直接將應霓舞身影收起,隨即落入君青衣手中。
這開天三寶,無論是天龍九鼎,還是祖龍神舟或者鴻‘蒙’之卷,都必須要有龍族血脈方才能發揮真正威能,而龍族三脈之中,又以天龍為尊,之后方才是真龍應龍雙脈。
所以就算這鴻‘蒙’之卷在應霓舞手中,君青衣也可以輕易奪過掌控權,甚至以此反制應霓舞,也是明白這一點,在這祖龍神舟出現之時,應霓舞便知道自己敗了,應龍一族也敗了,所以才會做出那‘玉’石俱焚的瘋狂舉動,但卻因鴻‘蒙’之卷收取了她體內刀氣而失敗。
由此也可看出,這鴻‘蒙’之卷在應霓舞手中,與在君青衣手中,也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的。
注視著手中的鴻‘蒙’之卷,君青衣幽聲一嘆,隨即轉望向了干坤寰宇宮,眸中不由泛起了幾分驚疑神‘色’。
大戰之后,天地終是重歸平靜,漫天群星消隱,夜空再化白晝,恢復先前景象,只是與之不同的是,那籠罩在干坤寰宇宮之上的東來紫氣,此刻已盡數湮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刀痕,一道血‘色’刀痕,長達百里,橫踞在蒼穹之中,其中還閃動著猩紅如血的光華,以及無邊毀滅氣息。
而這一道刀痕之下,那曾經的武都三大奇景,干坤寰宇宮,觀天圣殿峰,如今都已被一分為何,一道巨大的裂痕,如若深淵一般在大地之中浮現,那恢弘壯麗的干坤寰宇宮,高聳入云的觀天圣殿峰,都被這一道裂痕自從中央分隔開來,深淵邊緣還可看到那破碎坍塌的斷壁殘桓與山體碎石。
一刀,斬天斷地,雙神隕,孤圣亡,應龍之師血染蒼穹,就連這武都兩大奇觀,神武皇朝輝煌象征,也在這一刀之下破碎崩毀,近成廢墟。
如此一幕,給予眾人的是難以想象的沖擊與震撼,那隨著周天星辰大陣破碎,而神魂歸體的一眾先天武者,此刻皆是神‘色’驚惶,滿目不安的看著戰場之中那一道仍是靜立不動的身影,心中是難以形容的忐忑與恐懼。
武布天下,一統北域的神武圣殿,君臨七國,位登至尊的武道人皇,輝煌不過三年,就因為一人而走向了覆滅。
這般的事實,對于先前已臣服與武皇天威下的一眾武者來說,真正是恍若夢境一般,許多人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一時之間,無人言語,四方皆寂,眾人沉默,使得這場中的氣氛變得更是壓抑起來,連紀無雙與朝陽,還有那殘存的一眾修羅衛,此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因為連她們也不能確定,前方那人,還是不是自己心中的那人。
這般靜默了片刻,寧淵方才回轉過身,望向了那一眾殘存的修羅衛。
先前眼見寧淵陣亡與周天星辰大陣之中,悲怒‘交’加之下的紀無雙與修羅衛一同沖擊大戰,使得三千修羅衛陣亡近乎千人。
也正是這上千修羅衛的隕落,使得修羅斬魂匯聚,融入寧淵體內,化英雄之魂,‘激’發了那一張極限真卡,才有了武君降臨。
現如今,存留下來的修羅衛,不足兩千人,其余的都已倒在了戰場之中。
見此,寧淵沒有言語,只是右手探出,化一只金‘色’巨掌,落入了那被殞天斬星訣斬出的巨大深淵之中。
隨后便聽一聲龍‘吟’悲鳴而起,一頭金龍被寧淵自從深淵之中扯出,正是那北域龍脈的化身,殘存的龍脈之靈。
望了這龍脈之靈一眼,寧淵右手隨即一握,頓時金龍破碎,化一道道流光飛出,融入陣亡的修羅衛體內!
“龍脈!”
見此,殘破的雪峰之上,君青衣輕聲喃喃,眸中訝異之‘色’更甚。
便是此時,身后忽見一陣華光閃動,緊接著一人身影步出,白衣勝雪,氣度灑然,不是那陸陽明又是何人。
陸陽明緩步踏出,隨即向君青衣略一躬身行禮,輕聲道:“山人見過妖皇陛下!”
聽此,君青衣輕笑,也不回身,只是說道:“君青衣何德何能,值得圣君如此大理?”
聽這話語,陸陽明面上不由多出了幾分苦笑,言道:“此番是我之過錯,與他人無關,還望妖皇寬仁大量,不于那晚輩計較才是。”
“呵呵呵,圣君這就錯怪我們陛下了!”陸陽明話語方落,虛空之中便響起了一聲嫵媚醉人的輕笑,緊接著一道妙曼身影浮現,赫是一絕‘色’佳人,傾城國‘色’,眉目如畫,散發著讓人不由心動的‘女’兒風情。
而在‘女’子手中,還提著一個白衣少年,俊美非常,只是此刻神‘色’有些萎靡不振,看向陸陽明的目光之中也滿是躲閃。
見此,陸陽明不由一嘆,苦笑說道:“還請妖皇恕罪。”
君青衣不語,唯有那絕‘色’‘女’子嗤嗤一笑,言道:“圣君這話又錯了,您是儒‘門’六御之首,學海至圣,誰人敢向你降罪,再且說了,您也無罪之有啊,至于這俊俏可愛的小公子嘛,我十分喜歡,想要招他入我青狐丘,正好我還有百來個小姐妹沒有夫婿呢,就一并許了他,讓這小公子盡享齊人之福,而我與圣君也能結個親家,皆大歡喜啊!”
聽此,陸陽明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而那俊美少年則是快要哭出來了,青狐丘的那些狐貍‘精’,一個他都未必扛得住,還百來個,這不是要把他活生生榨‘成’人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