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9章 進司
“堂主…”莫衡忙迎上前。
宋成智擺擺手，沉聲道：“放人吧。”
“那楚離…？”莫衡忙問。
宋成智道：“楚離也跟著一塊走。”
“堂主？！”莫衡失聲叫道：“楚離調入殿前司？”
“嗯。”宋成智咬著牙，緩緩點頭。
楚離皺眉道：“堂主你跟人動手了吧？”
宋成智擺擺手，煩躁的道：“打了一架，沒什么大不了的，…楚離，你還是去殿前司吧！”
楚離皺眉看向他：“堂主，到底怎么回事？”
“兩位副殿主親自下令，我擋不住。”宋成智搖頭道：“據理力爭也沒用，總殿的調令無法拒絕。”
“我自己也不能拒絕？”楚離皺眉道：“一切都要聽總殿的？”
宋成智露出一抹諷刺的冷笑：“要是往常時候，白露堂沒衰落的時候，還能討價還價，現在嘛，虎落平陽被犬欺，明白嗎？”
莫衡道：“堂主，總殿也太欺負人了吧？咱們可是與阿修羅拼殺落到這一步，總殿不但不憐恤咱們的犧牲，反而落井下石，太過份了！”
“姓朱的在其中搗鬼！”宋成智冷笑道：“卑鄙無恥的小人！”
他牙齒咬得吱吱響，兩腮鼓動，雙眼迸射著冷芒。
“堂主的傷就是他所為？”楚離道。
宋成智道：“我現在打不過他！”
楚離道：“堂主，看來我注定是殿前司的人了？”
“跑不掉的，除非你叛出雨師殿！”宋成智拍了拍他肩膀，搖搖頭嘆道：“不過憑你的本事，在哪里都能光芒四射，沒人能掩得住，…再者說，殿前司也是一個好去處，比咱們白露堂強！”
楚離搖頭道：“堂主，我若加入殿前司豈不成了白露堂的逃兵？”
“不是你想逃，是你被調走。”宋成智擺手道：“我會跟堂內的兄弟們解釋清楚，你的貢獻大伙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
若沒有楚離的陣法，現在白露堂可能剩不了幾個人，沒有楚離牽制著大阿修羅，白露堂早就全軍覆滅，眾弟子們對楚離感激在心，所以莫衡才有把握眾人推舉楚離為副堂主。
楚離皺眉看著他：“堂主，你的想法怎會變得這么快？”
宋成智嘆道：“究竟還是拗不過總殿的，只能乖乖奉命行事，我不能違命，你也不能，這便是現實！”
他大鬧了一場，甚至與殿前司指揮使朱正風打了起來，最終沒能打得過朱正風，反而被朱正風好好教訓了一段，并且訓斥了一番，說他自私自利，耽擱楚離的前程。
痛斥他貪婪無度，白露堂受楚離足夠多的恩惠，不但不報答反而不停的索取，但凡有一分良心，就該讓楚離進殿前司，所有人都知道進入殿前司光明無限。
他憤怒卻無可奈何，被朱正風揭開了心底的念頭，但武功不如朱正風，說不過打不過，只能認命。
三個白衣青年一直靜靜站在旁邊沒說話，此時一個白衣青年溫聲道：“楚兄弟，殿前司負責的是更高一層的對敵廝殺，面對的敵人更強大，所以需要楚兄弟你這般頂尖高手，你留在白露堂固然周全了情義，卻是極大的浪費，你這般武功應該對付更強的敵人！”
楚離皺眉看向他們。
三個白衣青年一臉真誠的看著他。
楚離搖頭苦笑：“白露堂就是我的家，讓我在這個時候離開，委實不甘。”
“楚兄弟你可以經常回來看看。”先前說話的白衣青年道：“殿前司平時很自由，隨意進出與修煉，沒人多管，只有在行動時才會聚集。”
“…好吧。”楚離緩緩點頭，看向宋成智與莫衡：“堂主，莫堂主，我便去吧！”
“嗯。”宋成智勉強笑笑：“多回來看看，大伙都會想你。”
楚離點點頭。
白衣青年抱拳笑道：“在下溫熠，楚兄弟，咱們走吧。”
“請！”楚離抱拳。
三人帶著他緩步出了大廳，外面練武場上的白露堂弟子們紛紛停下來，讓開了一條通道，沉靜的看著楚離與溫熠三人。
楚離輕頜首，沒有多說話。
待穿過眾人出了大門，楚離忽然停住，扭頭回望。
白露堂在陽光下仍舊富麗堂皇，看不出虛弱之勢，卻有些冷清。
他幽幽嘆一口氣，搖搖頭跟著溫熠他們繼續往前走。
溫熠笑道：“楚兄弟，其實不必擔心，你平時想回白露堂也能回來，甚至可以住在這邊，唯有在召集的時候再回殿前司。”
楚離道：“如此自由？”
“楚兄弟你這般情形不少。”溫熠腳下漸漸加快，宛如游魚般在繁華的人群里穿梭自如，迅速往前趕，一邊溫文爾雅的說著話：“都是從各堂選拔上來的，把各堂當成自己的根，呆在原本的堂內更舒服，殿前司也不勉強大伙，只要不耽擱了修煉與正事就成。”
楚離慢慢點頭。
溫熠道：“不過幫忙是幫忙，有一條不能變，不能替各堂出手，不能參與各堂的行動。”
楚離笑了笑：“有意思。”
溫熠笑道：“所以進殿前司比原本還要自由無拘，只要你有本事，在行動中立功，便有重賞，慢慢積功可至副指揮使，指揮使。”
楚離道：“我可沒那么大的野心，只求能在天外天站住腳，不被天外天排斥。”
“先前的時候，大伙對你有戒心，但你如今已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溫熠笑道：“這一次殺了那么多的大阿修羅與阿修羅，誰還有臉多說什么。”
楚離慢慢點頭。
四人很快穿過大街，出了白露城，往北而行，一直走了一千里，來到了另一座巍然聳立的巨城，比白露堂更大幾分，更加繁華熱鬧。
這便是殿前司所在的細雨城。
從南城門進了細雨城，一路往北，穿過繁華的大街，一直來到建在半山腰的巍然大殿前。
四人在大殿臺階前停住。
四十九個臺階上的殿門口站著一個黃須削瘦老者，正瞇著眼睛打瞌睡，聽到溫熠的咳嗽聲，睜開眼睛看到他們，忙轉身進去通報。
片刻后，黃須老者招招手：“進來吧。”
溫熠三人帶著楚離踏上臺階進了大廳，看到了空曠的大殿內正有兩個中年男子，一個中等身材，濃眉大眼有些土氣，另一個修長而英俊，神采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