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成看到他們過去,恨恨瞪一眼兩人:“該死!!”
蘇老皺眉道:“不知道是哪位皇子。”
“哪個不一樣?”孫玉成哼道:“反正奈何他們不得。”
片刻后,楚離飄身過來,來到近前道:“可是跟蹤咱們的?”
“老趙你沒說錯。”孫玉成哼道:“真是跟蹤咱們的!…馬呢?”
“在前面拴著呢。”楚離道:“要不要逮起來審一審,問清楚是誰指使的?”
“…公子,還是問清楚吧,也好心里有數!”蘇老沉聲道:“在城內,咱們反而抓不到他們,這里正好,抓來問問看。”
“…好吧。”孫玉成道。
楚離飄身而去,消失在三人跟前。
片刻后,楚離再次回來,一手提著一人,正是先前跟蹤他們的兩個中年男子。
楚離把兩人往地上一扔,孫玉成飄身落地,冷冷瞪著地上躺著的兩中年男子:“誰指使你們跟蹤我的?”
兩人扭過頭去,一言不發。
他們被楚離封了穴道,只能轉頭與眼睛。
這兩個中年男子相貌平庸,扔到人群里不惹人注意。
孫玉成冷笑:“是六哥吧?”
兩人沉默不語,表情不變。
楚離道:“看來公子說中了,應該是六皇子。”
他看到兩人的心思波動,是六皇子派出的人。
孫玉成冷笑道:“六哥還真是有趣!…放了他們吧!”
楚離道:“不直接宰了?”
“不用。”孫玉成冷笑道:“諒他們也不敢回去多嘴。”
他猜到二人即使回去稟報,也不敢坦白被捉到過,否則前途盡毀,瞞著還有一線機會。
兩人對好了口風,即使是六皇子也不會懷疑二人。
楚離走過去,一腳一個踹飛了二人。
他們兩個在空中舒展身體,穩穩的落地,穴道已經解開,沖著楚離及孫玉成抱一下拳頭,然后消失在樹林。
“六皇子…”蘇老與任老臉色都不好看。
孫玉成臉色冷硬,恨恨的瞪著玉京城的方向。
楚離道:“六皇子是哪一位?…我對玉京一點兒不了解,甚至不知道皇上有幾子幾女。”
孫玉成哼一聲道:“我也想知道父皇到底有多少兒女!”
楚離笑著看他。
孫玉成道:“雖說子不說父過,但天下人都知道,父皇他風流非常,喜歡游歷天下到處流情,在民間不知道還有多少兄弟姐妹!”
楚離笑了笑:“還真是男人之楷模!”
“哼,你到是頭一個這么說的!”孫玉成露出一絲笑容:“難得你敢說實話!”
蘇老任老輕咳一聲。
楚離道:“現在誰是太子?”
“沒有太子!”孫玉成哼一聲道:“父皇說不立太子,直接在臨升天前策立新皇。”
“這樣…”楚離皺眉道:“倒是省了一些麻煩。”
“父皇是被奪嫡之爭弄怕了。”孫玉成道:“所以大伙誰也不用爭來奪去,誰當皇帝全在他一念之間。”
楚離點點頭:“太子確實不好做,尤其對子嗣眾多的皇室來說。”
大季皇子不多,成器得更少,安王平王景王,再加上一個成王,成王不算成器,而安王又身死,最終只剩下景王與平王爭奪,僅這兩人,皇上冷無鋒已經怕爭斗太烈,直接定了景王為太子。
這大離皇室顯然皇子更多,爭奪更激烈,人一多就會爭斗混亂,也更激烈。
他來之前沒有太過在意,現在卻覺得,如果自己再狠狠攪和一番,內斗會更激烈,國力也會大耗。
此消彼漲,大離弱一分,大季也就相當于強一分,威脅也少一分。
“那六皇子為何這般跟著公子?”楚離問。
孫玉成哼道:“他跟我有仇!”
楚離好奇的看他。
孫玉成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雙眼涌上血絲,緩緩道:“我娘是被他娘所害!”
楚離恍然點頭道:“六皇子害怕公子報復他?”
“哼。”孫玉成冷笑道:“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
楚離道:“皇上能答應?”
“殺了那賤婦,皇上頂多懲罰我一番,不會殺我!”孫玉成冷笑道。
楚離慢慢點頭,看向蘇老任老,看他們神情皆無奈。
楚離道:“皇上不會殺公子,但會殺兇手,難不成公子你要親自動手?”
“正是!”孫玉成哼道:“我若能得到天王掌的傳承,那就一定能殺了那個惡毒賤婦!”
楚離終于明白了。
孫玉成雖是天外天,但一個人闖進皇宮大內殺掉一個皇妃還是不可能的,皇宮的高手可不少,皇妃身邊一定也有高手。
孫玉成身邊的護衛,像蘇老任老是不敢闖皇宮刺殺皇妃的,有死無生,只能他一個人動手,如此一來便需要強橫的武功才能辦得到。
孫玉成肯定想過很多辦法增強自己修為,終于找到了天王掌的線索。
蘇老看一眼怔怔出神的孫玉成,低聲道:“王妃已經死了三年,公子一直沒能走出來。”
楚離緩緩點頭。
“咱們不敢多勸。”蘇老低聲道:“又沒法替公子報仇,只能從別處想辦法,這次來大鄭就是一次好機會,真能找到天王掌,咱們也能修煉。”
楚離道:“天王掌…”
他聽說過天王掌,但好像兩千年來沒有傳承,應該是隨那個吳誠失傳了,實在有些不靠譜。
孫玉成哼道:“我一定要得到天王掌!”
楚離道:“公子也別抱太大希望,這種武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咱們未必能碰上。”
“功夫不負苦心人。”孫玉成道。
楚離不再多勸,四人上了馬,重新出發。
他們因為先前的跟蹤者,決定趁著夜晚多趕路,盡量早一些脫離玉京境內。
第二天早晨,他們則走了一條水路,順著寧江而下,到了大鄭境內,徑直朝著那座登龍山而去。
一進大鄭,他們馬上換了一身衣衫,大鄭的衣衫與大離不同,精致得多,穿戴起來也麻煩許多。
他們一口氣趕了十天的路,孫玉成有些疲憊,卻強撐著,距離登龍山只有一百多里,他們明天就能趕到。
這天傍晚時分,他們在一處樹林旁歇著,升起了篝火,大離那邊快到了冬天,大鄭這邊卻只是初秋的感覺。
忽然急驟的馬蹄聲響起,他們走的不是官道,是一條小路,這么多馬蹄聲響起顯然不尋常。
蘇老任老警惕的看向后面,很快有四騎在前,后面十騎在后,拼命的追逐著。
前面四個騎士都是白衣勁裝女子,盡管憔悴焦急,仍難掩秀美之姿,身后追趕的騎士則皆著玄衣大氅,獵獵飄舞。
“好像是大鄭玄機閣!”蘇老皺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