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鶯哼道:“你反正得了兩套,又用不了那么多!”
“一套已經送人了。”楚離道。
楊鶯皺眉瞪他道:“你真夠大方的,白虎甲啊,那可是絕世珍寶!”
楚離道:“我總不可能穿兩套吧?”
“好吧,不跟你說了。”楊鶯看到小廝端來飯菜,忙埋頭開始吃飯,吃得文雅卻很快,絲毫不顯粗魯,顯然接受良好的教養。
楚離看她吃得這么香,也胃口大開。
一口氣吃完了飯菜,楊鶯長舒一口氣,心滿意足的道:“好吧,白虎正骨術你要不要學?”
“沒白虎甲。”
“不要你白虎甲了。”楊鶯哼道:“白送你,怎么樣?”
楚離露出懷疑神色。
楊鶯哼道:“我是覺得你長得怪可憐的,同情你,你別不識好人心,再說了,這也不是什么秘術,傳給你也無妨。”
“算了。”楚離搖頭道:“長這幅樣子就這幅樣子吧,變了我都不認識自己了。”
楊鶯撇撇嘴道:“那你就等著吧,看哪個女人喜歡你!”
楚離笑著端起酒杯,輕啜一口。
“嗤!”一道寒光陡然射向楊鶯。
楊鶯嬌哼一聲,攥起秀氣的拳頭砸下。
“叮…”一道清鳴聲中,一柄飛刀落到地上。
楊鶯秀臉嚴肅,罩了一層寒霜,仍jiù一拳砸下。
“叮叮叮”三道寒光皆被砸飛,三把飛刀落地。
楊鶯嬌叱一聲:“卑鄙的家伙!”
她一閃身,宛如一條游魚,瞬間穿梭過周圍人們,來到五米外的一張桌旁,秀氣的拳頭砸向一個青袍老者。
青袍老者身形削瘦,正背對著她,看起來不是射飛刀之人。
楊鶯的拳頭砸下,青袍老者側身避開,又一道寒光射出,近在咫尺,一直在醞釀這一刀。
“叮…”飛刀快臨近楊鶯時,陡的飛出去,被一道無形的勁力擊飛,楚離收回了右手。
楊鶯暗驚一身冷汗,自己還是經驗太淺,差點兒著了這個老家伙的道兒!
想到這里她又驚又怒,秀拳瑩光一閃,陡的加快。
青袍老者本已避開這一拳,不想楊鶯拳頭忽然轉向,速度奇快,閃避不開,只能伸掌硬接這一記。
“砰!”他一下砸到地上,好像被一座山壓下般,無力動彈。
楊鶯小蠻靴踩住他后背,讓他頭貼著地板,恨恨問道:“你是誰?”
她很奇怪,自己剛下山,根本沒什么仇人,有仇人也是白虎宗的仇人,不過白虎宗的仇人跟自己一個女人較什么勁,真是奇怪!
楚離道:“是沖著我來的。”
他搖頭道:“放了他吧,問不出什么的。”
“你仇人也太多了。”楊鶯哼道:“再不能跟你靠近,不然準被你連累死。”
她說罷狠狠瞪一眼楚離:“真是掃把星。”
楚離道:“剛才那一下我可救了你。”
“還不都是你招來的!”楊鶯道:“我不會感激你,告辭!”
她轉身便走,好像生怕他挽留一般匆匆離開。
楚離搖頭失笑,來到青袍老者近前,嘆道:“是哪一位請你來的?”
“看來不會說。”楚離搖頭道:“好吧,我不會殺你。”
他說罷,朝青袍老者屈指一彈。
青袍老者忙捂住丹田,絕望而怨毒的瞪著他,感覺到內力如水般流水,一身修為迅速的流逝。
楚離起身離開了九星樓。
傍晚時分,月如推開門,來到白鳳的屋內:“師父。”
白鳳盤膝坐在榻上,慢慢睜開明眸:“遇到什么事了?”
“外面都在傳,白虎宗一位女弟子倒追趙公子。”月如輕輕蹙眉道:“我見過這位姑娘,是個好女孩,不像是白虎宗的美人計。”
“趙大河這些天一直沒過來?”
“沒有。”
“嗯,看來他是喜歡你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月如低下頭。
白鳳道:“你在擔心是白虎宗的美人計?”
“是。”月如點頭。
白鳳輕笑一聲:“放心吧,白虎宗這是服輸了,即使是美人計,也不會害他,說不定真要把他拉到白虎宗那一邊,化敵為友。”
“死了五個長老,不但不報仇,還要化敵為友?”
“這便是武林,強者為尊,他很快會成為光明圣教山內弟子,然hòu成為光明圣教的大人物,白虎宗要是一直與他為敵,損失會更大,畢竟大離是光明圣教為尊。”
“那白虎宗威嚴何在?”
“五位長老的死是技不如人,又不是私人仇怨,明知不能敵,還要拼命的送死,這可不是智者所為。”白鳳搖頭道:“四大宗門都是從上古傳下,各有生存之道。”
“師父,我看著不像是美人計。”
“就是美人計,誰都知道的事,白虎宗也沒打算瞞別人。”
“這…”月如遲疑。
白鳳道:“你不想承認?為什么?”
月如忙搖頭道:“就是覺得不像,那位楊鶯姑娘很單純。”
“她自己不知道。”白鳳輕笑道:“所以趙大河才不會對她反感,要是知道了,這一計反而沒用了。”
月如慢慢點點頭。
白鳳道:“憑趙大河的聰明勁兒,早就知道了,他是在裝糊涂,不用替他擔心。”
“是。”月如輕輕點頭。
“好啦,去吧。”白鳳擺擺手。
月如抱拳一禮,轉身慢慢離開。
白鳳搖搖頭,她明白弟子的心思,好像自己的玩具被別人搶去了,雖然這件玩具不那么稱心,不那么喜歡,但被別人一搶走,馬上就覺得不舒服。
敲門聲忽然響起,很有節奏的三長兩短。
白鳳沉聲道:“進來!”
一個青衣小廝推門進來,來到榻前,雙手遞上一個竹管。
白鳳打開來,把卷起來的素箋展開,迅速掃了一遍,皺了皺眉。
她擺擺手。
小廝躬身一禮,無聲無息的退出去。
白鳳看著素箋,臉色沉肅,該來的終于還是來了,血衣教果然死灰復燃!
血衣教能復立,背后一定有大鄭的影子,或者大傅也參與其中,不過自己管不到大鄭大傅那邊,先要應付這個血衣教,他們立教的第一步就要對付天羅宗!
甚至就要從大風城的鳳仙樓開始!
她黛眉緊鎖,下榻來到軒案前,開始慢慢研墨。
這件事要趕緊呈給師父知道,血衣教這一次復起,就怕如同輝耀堂一般,犁庭掃穴,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