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王浩,蘇銘早有安排。
宋院長那天也說了,年后最多兩個月,就要正式開始改制,到時候動物園會成立一個‘公司’,動物方面的事情,王浩還不太插得上手,但園里的娛樂項目他還是比較熟悉的。
比如游船、騎魚,還有幾個收費景點,買紀念品的,賣飼料的之類的事情,都可以統一集中管理。
除了原有的項目,現在動物園有了些名氣,風景也不錯,有時候還會有影視公司來這里租場地拍片,蘇銘覺得有必要把產業細分一下,進行精細化專業化管理。
因為有時候要和政府,還有各種圈子里的人打交道,王浩最適合不過。而動物園里原先的員工,大多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這方面不如王浩。
忙了好幾天,最后連老董家都去坐了坐。蘇銘過年回家,要買的東西太多了,牧馬人根本裝不下,找老董把動物園的大別克商務車借來用用。
居然愣是忘了和南宮嫣打個招呼!
直到南宮嫣親自大駕光臨,指著蘇銘一通怒斥,蘇銘這才想起來。
“并不是我忘了你,而是因為你一直在我的心里,我早就習慣了你的存在。”蘇銘捂著錢包,深情款款的說。
“我也是!所以你該買單了。”南宮嫣拎著個驢包晃了晃。
女人生氣如果能用買買買來解決,就說明問題不大。蘇銘跟在后面,說:“你沒看到網上說嘛,驢包早就out了,現在還買驢包的,都是各種婊。”
“說的對!”南宮嫣打了個響指:“那我們去愛馬仕吧。”
蘇銘:“…”
南宮嫣叫的兇,最后倒還沒買太多東西,就是拖著蘇銘逛了整整一天,把蘇銘腿都要逛細了一圈。
處理完了人的事情,蘇銘還得安排安排動物過年期間的生活。
老虎狗熊之類原本動物園里的,倒是不用太操心。過年期間飼養員會安排值班,照顧這些家伙。主要就是他后來帶的那一批。
“你們一家三口先別著急。”蘇銘坐在水池的邊上,兩條腿褲腿卷起來,把腿放在恒溫的水里。水里是江豚一家三口。
江豚大概也想到更廣闊的野外去生活,可目前條件不允許,江豚這種瀕危動物,直接放野肯定是不行的,太危險;但是如果說為了三條江豚。就劃出一個大型的保護區,也不現實。
水庫也并不安全,面積太大,除了承包得而那一塊之外,其水域周圍經常有來踏青游玩的人,而且通著長江,每年還會開閘放水。像江豚這種瀕危動物,沒發現也就算了,既然發現了,是一定要處在嚴密的保護中的。
其實蘇銘覺得。它們主要還是太孤單了,如果再多幾條江豚一起作伴,應該會好得多。
兩只小江豚在水面上豎起身體,用魚鰭向蘇銘揮手,然而原地轉著圈子;大江豚安安靜靜的,蘇銘拍了拍它的腦袋,說:“要是能找到一條公的就好了,能繁殖下一代,劃保護區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哎我說,如果找不到江豚的話。白暨豚行不行?”
白暨豚雖然也很稀有,但畢竟還是有人工養殖和保護基地的,想想辦法,弄幾條來和江豚一家作伴。應該不會太難。
大江豚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是憨憨的晃了晃腦袋。
沒說幾句話,后面的娃娃魚和揚子鱷又開始鬧騰了,水族館里響起‘砰砰砰’的猛烈撞擊聲。
揚子鱷那天被蘇猛揍了一頓,受傷不輕,好在沒傷到要害。蘇銘又用精神力幫它療傷,很快就恢復了健康。由于它自己也是國家重點保護動物,國寶一級,身份不比大娃娃魚低,所以動物園就把它安排在水族館,和大娃娃魚當鄰居,中間用鋼化玻璃隔開。
揚子鱷也算是罕見的動物,入駐動物園幾天,就有不少游客買票來看它。
同樣是長得差不多的爬行動物,但揚子鱷長相更加兇惡猙獰,又是新來的,來水族館里的游客的注意力全部被揚子鱷吸引過去了,動物園甚至還在水族館前面,放了一個揚子鱷的巨幅照片,來吸引游客。
大娃娃魚頓時覺得受到了冷落,被這家伙占了它的地盤不說,居然還搶了它的風頭,那還了得!
一肚子怨念,經常隔著玻璃沖揚子鱷哇哇哇的叫喚。
揚子鱷在鱷魚中,雖然算是性情溫順的,但那是相對鱷魚來說。如今被這么個肉呼呼的大家伙挑釁,當然不能忍,用尾巴猛烈的拍擊強化玻璃示威,搞得水族館里常常回蕩著砰砰砰的巨響。
大娃娃魚似乎更聰明點,見揚子鱷也拍不碎玻璃,更有了倚仗,膽氣越發的壯了。
這兩個都是老而彌堅的老頭子,脾氣都相當壞,成了鄰居之后,天天相互看不順眼。蘇銘來的時候,正看見大娃娃魚隔著玻璃,朝老鱷噴水,以示鄙視之情。
“我說你們兩都一大把年紀了,這樣有意思嗎?”蘇銘先指著娃娃魚,說:“你就是仗著中間有一道強化玻璃,如果把你們放在一起,你能干得過老鱷?”
娃娃魚體型和揚子鱷差不多大,可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防御力都被揚子鱷甩了八條街,真打起來,揚子鱷一口就能解決戰斗。
造物弄人,娃娃魚雖然有一顆戰斗的心,無奈天生就不是戰斗種族。而揚子鱷其實心情相對溫順,走路線,老天爺卻偏偏給了它尖牙利齒和一身厚厚的盔甲。
養動物就跟養小孩似得,蘇銘有時候得充當一個大家長得而角色,該護著的時候必須護著,該批評懲罰的時候也不能心軟,批評完娃娃魚,轉頭又對揚子鱷說。
“還有你,也別得意!娃娃魚干不過你,你一樣干不過我!你少欺負它,我也就不欺負你,大過年的,你們兩消停幾天。要是誰趁我不在。弄碎了玻璃…大娃娃魚你就等著被老鱷吃掉,老鱷你就等著被我吃掉!”
老頭子們不對眼,他也沒什么辦法,這兩位年紀加起來。比他祖爺爺還要大,只能假裝兇惡得批評教育幾句。
至于灰牙,則被蘇銘帶回了狼舍。
幾個月沒見,灰牙已經快和狼王差不多大小了,兩代狼王并沒有表現出太過親昵的舉動。灰牙進籠子之后,和狼王夫婦相互看了看,然后就各自臥在窩里休息,好像陌路人似得。
可是反過來想,灰牙是一只快成年的雄性狼,狼王夫婦能讓它進籠子,甚至趴在窩里,絕對是罕見的溫情了。一般野外的狼,就算是親生的,小狼成年之后。狼王都不會允許它接近自己的領地,更不要說是進自己的窩了。
“過年啦,好好陪你爸媽,過完年之后,你再去后山玩。”蘇銘在籠子外沖灰牙揮手。
灰牙很鄙視的把腦袋偏過去不看蘇銘,狼王沖蘇咧了咧嘴,一個感謝的動作,卻做得很嚇人,就跟要吃了蘇銘似得。
百花谷太遠了,沒去。讓二狗子來回飛一趟,問候一下兩只蜂后。
二狗子回來的時候,帶來了蜂后的禮物:一大桶極品蜂王漿。
不是小水桶,是那種用來裝石油的大鐵皮桶。光是運送這一大桶蜂王漿,就動用了好幾萬蜜蜂馬蜂,一路上輪番換班,把小小的蜜蜂馬蜂折騰得夠嗆。
那些蜜蜂來的路上,正遇到在后山勘察地形,尋找合適的釀酒地點的老猴王和小空。這么多蜜蜂嗡嗡的飛過來,把這對猴子父子嚇了一跳,差點產生誤傷。
猴子爺兩回動物園之后,對著蘇銘手舞足蹈,吱吱喳喳的比劃了半天,以表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蘇銘哈哈一笑,從動物園倉庫里,領了一百多斤香蕉給它們‘壓驚’,父子倆才嘻嘻哈哈的去了,尾巴豎得老高,和旗桿似得。
鱷雀鱔通過水下通道,游到了水榭小湖過年,這里太歲水濃度最高,對它們的成長以及未來的小鱷雀鱔有好處,忙了半年,也該享受享受特殊待遇了。
大頭和鱷龜體型太大,鉆不過水下通道,于是蘇銘盤懷里抱著大頭,腿坐在鱷龜大圓桌面似得后背上,鱷龜爬回了水榭小湖里。
那畫風充滿了鄉土氣息,就像‘年年有余’的大胖子小子,和王八大仙的結合體,所過之處,很多游客紛紛圍上來,要合影留念。只可惜鱷龜的后背嶙峋倒刺太多,只坐了一會,就扎的蘇銘屁股痛。
“你該生了吧?”
在水榭里,蘇銘揉了揉一只小白貓的腦袋。小家伙肚子鼓鼓的,整天懶洋洋的也不肯動彈了,從早到晚就趴在窩里。
算日子的話,也就是小半個月的樣子就要生小貓寶寶了。
其他幾只貓圍在邊上,好奇的盯著白貓的肚皮,伸出毛茸茸的小肉掌去輕輕的摸。看樣子,是一群沒有經驗的家伙,白貓生寶寶的時候,指望它們幫忙是不成的了。
大黑老老實實的蹲在一邊,等待蘇銘的決定。
“這樣,小白跟我一起回家吧,要是生了我還能照顧到。大黑,你帶著它們,過年就在水榭里留守,不許咬電線,不許玩插座。”
大黑喵了一聲,尾巴晃了晃,示意明白,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樣子,偷偷瞄了小白貓的肚子幾眼。
“作為一只男同志,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又沒人來追究你責任。”蘇銘哈哈一笑。
終于到了年二十七,蘇銘大采購,八人三排的商務車,后面兩排幾乎都裝滿了各種過年的禮物,蘇銘又把賬上新打來的一筆錢帶上,叫上了蘇猛,把海東青從鳥園里放了出來。
“你先飛吧。”蘇銘解開了海東青腿上得而小鐵鏈子,手臂微微一揚,海東青在他胳膊上稍稍一借力,雙翅一陣騰空而已,轉眼就沖入云霄,在地面上只能看見一個小黑點。
“帶上我!帶上我!”
“我也去!我也去!”
鸚鵡姐妹不干了,抓著籠子,在隔壁沖蘇銘一個勁地叫喚。
“你們可不能跟我去,放心吧,早就給你們準備了好吃的。”蘇銘從背包里拿出好幾大袋子各種堅果,幾十斤開心果、小核桃之類得而,放進了鸚鵡籠子里。
呼啦啦啦,鳥舍地面立刻就滾滿了各種堅果,兩只鸚鵡撲棱著翅膀就跳了下來,一頭扎進食物里,所謂的酒池肉林也不過如此。
辦完這一切,和佟大姐打了個招呼,蘇銘帶著蘇猛,駕車離開動物園,朝家鄉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