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著,樂晨又想到自己險些爆體而亡的危險,后背又冒出冷汗。
但是,那絲清涼的氣息,是那么的熟悉,到底來自哪里呢?
如果不是這絲清涼降服了青桃之力的暴戾,只怕自己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樂晨皺眉想著,到底它來自哪里呢?好熟悉的感覺。
靈機一閃!
是了,是小婉,是自己吸收的小婉的靈息。
樂晨猛地回味過來,心中,卻有了驚濤駭浪。
水火既濟、陰陽調和?!
難道,小婉的特異體質竟然是古書雜卷里提到的爐鼎之體?
這么說起來,倒好像真的是了!
自己那一次,應該是無意中吸收了小婉的先天靈息,但是不多長時間,她體內卻又有了靈力波動,現今修煉自己的導氣之術,身上靈息越發濃郁,更令自己感覺親切熟悉,這樣的體質,好像就是古書里所提到的可遇不可求的爐鼎之體。
眼神閃了閃,樂晨再次沉吟起來。
樂晨從桃園里走出來的時候正是下午,實際上,他并沒有在里面耗費多少時間,還不到一天的功夫,比他預想的短了很多,想到本以為和神話故事里一樣自己要打坐幾天,樂晨也不由心下一笑,看來真是沒有實踐就沒有發言權啊!
來到自己和姥姥居住的二層小樓的月洞門前時,旁側樹后冒出了一個怯怯的小身影,一襲港味黃格子校服裙的小婉越發顯得明眸皓齒、粉雕玉琢,但在樂晨面前,她總是極為拘束。
福利院的校服是沈麗丹和嫂子考察香港福利院制度后引入的,倒也確實令這些孤兒脫胎換骨,便是孤兒們本身也都不似以前那般戰戰兢兢的自卑了,甚至敢于跟著嫂子邱淑芳去電視臺做節目了。
樂晨對福利院的事并不過問,此刻見到小婉的服裝,卻也不禁多打量了幾眼,心說比我們二中的校服漂亮太多了。
“少爺,沒事吧?”小婉怯怯的問。
樂晨笑笑:“沒事。”進出福利院時,樂晨知道小婉一直在暗中關切的看著自己,想來她是有所感悟,才有了擔心。
至于“少爺”這個稱呼,樂晨也沒辦法,她是聽大力說起黛兒的事情,大力跟她說,自己對她這么好就是因為她在自己眼里是黛兒的化身,小婉卻并沒有怎么沮喪,反而跟大力打聽了黛兒姐姐很多事,更跟黛兒一樣,稱呼樂晨為少爺。
而小婉確實根骨極佳,有修心修身的慧根,尤其是修習導氣術,小丫頭頗有進展,就在前幾天,在果園中她竟然一躍而起,抓住了正在桃枝上鳴叫的夏蟬,雖然小丫頭嚇了一跳,馬上從樹上摔下來,若不是樂晨接住,怕會摔個好歹,但很顯然在修身一途上,小婉已經入門,
在樂晨心里,受古書一些傳統思想的影響,小婉卻隱隱有點記名弟子的意思,只是現代社會,卻也不好收徒什么的,
所以她喜歡喊少爺,樂晨便也由得她,
此刻見小婉關切的問,樂晨笑了笑:“沒事。”小婉知道自己在桃園里修行,想來心中不安,一直在偷偷的等自己。
想了想,樂晨又說:“過幾天我和大志去云南玩,你也跟著去吧。”多游歷游歷見見世面,對自己這個“弟子”也有好處。
“我?”小婉呆了呆,馬上小腦袋點的啄米一般,眼里閃過快樂的光芒:“好,我都聽少爺的,謝謝少爺。”
樂晨笑笑,做個手勢,便走入了月洞門,小婉看著他背影進了房,眨著大眼睛又看了好久,這才離去。
房間內,胡力正在陪姥姥看電視,見樂晨進來,胡力起身:“大哥。”眼里卻有些焦急。
樂晨知道他想什么,說:“好了,你去吧,我跟姥姥正好說點事兒。”
胡力一喜,一溜煙便想竄出去,卻被樂晨一把揪住了后脖領。
“我看看你的手。”樂晨沉聲說。
胡力小臉立時一苦,但卻不敢不聽,只好把那健全的胳膊伸出,此刻他手上,纏滿了紗布。
樂晨用手指在包裹著他手的紗布上戳了兩下,胡力一陣呲牙,但忍著一聲不吭。
樂晨想了想說:“別練太狠了,小婉可是說了,你不要命的練,晚上都不睡覺!”
在來喜大力四個用藥草泡身體的孩子里,大力體格變化特異,力大如牛,恰好那日樂晨打暈大武小武時從其身上搜出一本線裝古武拳譜,是鐵砂掌的練法,樂晨翻了翻,以他修習古書秘法的目光,對這古武拳譜也感覺極為佩服,只是想來大武小武不解其意,一知半解的瞎練,身體反而受害。
樂晨把這本古武譜給了大力,稍加指點,大力便如得至寶,日夜苦練起來,雖然有自己熬了藥膏,每天可以在他手上涂抹,但樂晨也擔心他練過了勁頭,畢竟這本古武譜從本質上是鍛煉筋骨的方法,初期習練受苦是免不了的,但過度透支身體卻不好了。
聽樂晨說,胡力拼命點小腦瓜,樂晨松開他,他便一溜煙跑了,看著他的背影,樂晨輕輕嘆口氣,這小子,和當年自己一樣,就是吃得了苦。
樂晨更突然冒出個念頭,小婉和胡力,可不就像自己身邊的善財童子和小龍女了么?
想著心中一哂,樂晨便坐到了姥姥身側,和姥姥看著電視嘮嗑,說起過幾天想去云南玩一趟的事情,怕姥姥擔心,又說沈麗丹會派她公司的人陪著自己去。
撒這個謊樂晨也很無奈,但在姥姥眼里,自己還是個孩子,從沒離開過畈城,自己一個人的話,出這么遠門姥姥肯定不同意。
眼看快開學了,大志想趁暑假最后的時間出去玩一玩,前幾天酒桌上定下了去云南的事,樂晨也想去那邊轉轉,主要滇緬一帶盛產玉石,樂晨想去淘換淘換,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蘊含靈氣的玉石。
說著話,樂晨又把一枚用紅布包裹的護身符交給姥姥,說是自己從寺廟求來的。
護身符是樂晨昨天半夜偷偷在桃園往下挖了二十多米,割了一小塊烏木,一共做了五枚護身符,姥姥、大舅、高哥和嫂子各一枚,第五枚,是給蘇嵐的。
今天點亮七十二星宮第一星后,樂晨便覺體內靈力前所未有的充沛,剛好趁機給幾枚護身符做了加持,每一道護身符里,都有陣法禁錮的靈息。
要出遠門了,樂晨自然不放心家里,尤其是有了孫阿彩這樣術法詭異的大敵。
雖然孫阿彩未必知道自己破了她術法,就算知道,找自己親人報復的可能性也不大,因為按照古書所說,天道自有平衡,自己親人和她沒有因果,她用秘術強行動手,可能會遭遇強烈反噬,自己術法便是這般,想來她的詭秘術法也不會全無約束。
但饒是如此,樂晨還是不放心,畢竟看孫阿彩其人之毒辣,大概不是按常理能揣測的,所以,樂晨又給幾位至親排了數次流盤,實則給至親之人排盤,往往混沌不明,但現今樂晨習得煉魂術后,精神力愈發旺盛,如果只是幫親人測兇吉,時間又不久遠,只排幾個月的流月之盤,僅僅測大兇大吉還是會有征兆的。
推衍的結果,幾位至親最近都沒有大兇之兆,樂晨心下才松口氣,不過,他還是做了四個護身符給四位至親。
至于孫阿彩找的正主兒蘇嵐,反而通電話時叫自己不必擔心,想想她的背景,樂晨也就釋然,只是蘇嵐也是無妄之災了,那天去找孫大有是自己拉她去的,反而成了孫大有姐姐要找的正主兒,樂晨心下不免內疚,所以,便是蘇嵐現在好像很不想和他碰面,他覺得,一會兒自己還是要硬著頭皮把這護身符給人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