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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老狐貍

  夜幕低垂,路燈下,樂晨和奎克慢慢踱著步,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新澤州和毛秋市的青少年手球對抗賽,奇怪的是,這兩天宮磊一直也沒和樂晨聯系。

  對宮磊的印象,樂晨現在回想,其實,這還是不錯的一個大男孩,哪怕自己曾經很暴力的挫傷了他的自尊心,但他并沒有嫉恨自己,反而簡單調查后,第一時間要把自己拉近學院的手球隊,雖然是幫他的忙,但何嘗又不是給自己在學院里找回自尊的機會,如果宮磊是一個陰狠的人甚至擔心自己和雪梅的關系,那么肯定不會這么做而是在暗中想辦法怎么打擊自己甚或除掉自己了。

  實則,宮磊這種人物大氣豁達,屬于一方世界中會有所成就的人物,從某種角度,自己和他相處反而有一些話題可談,反而奎克就是普通的青少年,屬于那種有著各種優點和缺點的善良孩子,和自己的經歷相比,和奎克在一起,倒真是覺得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不過,對這個善良的少年,樂晨心中卻滿是感激,在這顆星球,他體驗到了很久很久甚至已經遺忘的大家庭生活的那種感覺,是奎克和奎克父母給了自己這個機會。

  “明天,你會參加比賽的,對嗎?”一直沉默的奎克突然問。

  樂晨點點頭,“應該會去,但宮磊一直沒聯系我,不知道是不是報名出了問題。”

  暖風習習,新澤州基本上沒有冬季,屬于梅地亞星的亞熱帶維度,很適宜定居。

  “奎克,我有個感覺,可能過段時間,我就會離開”樂晨突然說,今天,本來找奎克出來,本來就是告別的,距離冒牌大使說的一個月期限還有十幾天,十幾天后,那冒牌大使召見自己后,不知道會怎么處置自己,而不管他選擇怎樣處置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得到001型光腦植入的人,自己都有很大可能不能再回圣瑪麗亞學院,以后想見到奎克并和他聊天的機會怕是很少很少。

  “我,我能猜到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奎克搖搖頭,不再說下去。

  樂晨心中輕輕嘆口氣,其實,奎克對自己的變化是最清楚的人,當然,如果真等到有異星人懷疑自己并不惜跑來梅地亞星調查自己甚或讀取奎克的記憶,那時候因為奎克根本不知道自己“植入”001型光腦的具體時間,而自己從在奎克身邊發生變化到“植入”001型光腦,都在一個月時間內,這個時間線那時候早就混亂了,而且,那時候說不定自己早就不怕這些調查。

  當然,如果是自己手下各路諜報主管,如沙尾在的話,就算不除掉奎克也必然抹除他的記憶將他變成一個白癡,但這些事,自己委實做不出來。

  徽章通訊器突然滴滴的響起來,樂晨看了看小顯示屏上的訊息代碼,是宮磊。

  他拍了下徽章接通,說道:“明天幾點,我等你。”

  那邊,卻沒有回應,只有粗重的呼吸聲,聽聲音,是宮磊。

  樂晨微微一怔,急忙問:“你在哪里?受傷了?被襲擊了?”

  “說話啊!”樂晨蹙眉,多年御下,他對危急關頭卻拎不清情況的人最是厭煩。

  “雪蝶父親,雪蝶父親剛剛,剛剛來退了婚,而且,雪蝶要和乘風訂婚,就在明天,地點,在,在帝國大廈”宮磊聲音很痛苦,隨之傳來咕咚咕咚的聲音,他好似在喝酒。

  “哦?”樂晨這卻沒想到,幾天前乘風雖然被痛扁卻咬牙切齒對宮磊說狠話的畫面浮現在腦海,原來,新澤州高層,早就暗流涌動。

  只是,雪梅和自己闖了傳承之地,得到的懲罰是和乘風訂婚嗎?這又是為什么?

  “你在喝酒?我說,你醒醒吧,明天咱們去帝國大廈看看情形,我剛好很多事想問雪梅。”樂晨略一盤算就有了主意。

  “不行的,你忘了,明天我們有比賽”宮磊痛苦的嘆息。

  樂晨無奈,“那咱倆現在去宮家,去問個清楚,你和宮家,不是還有遠親嗎?”

  “不行的,太晚了,而且,你不明白的!”宮磊嘆息著。

  “嗯,我也覺得,明天宮家人和乘家人都在,去看看什么情形再計劃的好,現在去宮家,萬一宮家這次訂婚時給乘家設下了什么圈套,又不能告訴咱們,結果必然會談僵,那對你和雪梅都不太好。”樂晨說著話,也琢磨著各種可能性。

  “你是說,明天可能并不是真的訂婚儀式?”宮磊的聲音,明顯精神一振,可隨即,他又猶豫起來,“可是,明天的比賽”

  樂晨輕輕嘆口氣,道:“宮磊,你慢慢就會明白了!像明天這類的比賽,無論輸贏,對新澤州也好,對毛秋市也好,根本是無所謂的。”

  宮磊苦澀的笑:“怎么你的口氣,和乘風那天一模一樣?”

  “那應該是,他知道的東西,比你知道的多。”樂晨搖搖頭,想來,宮磊也沒有成為訓練婆羅人的教官。

  通訊器另一端,沉默了下去。

  好一會兒后,宮磊說話了,語氣痛苦,卻很堅定:“不行的,兄弟們每天都在流汗訓練,我不能不參加,不能讓他們失望!明天乘風肯定不會去,他的那些朋友也會有很多不參加明天的比賽,如果我再不去,不行,不行的!”

  樂晨無奈,想了想道:“好吧,那明天我先去帝國大廈看看什么情況,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會去參加比賽,不管你們落后多少分,給我五分鐘時間,我就能幫你贏下那場比賽!”

  宮磊好似也愣了下,隨之大笑起來:“你呀你,真不知道,原來你這么能吹牛,簡直能做乘風祖爺爺了,如果咱們早些做朋友,那多好,我就帶著你天天去和乘風比吹牛,氣死乘風那個雜碎!哈哈,哈哈!”他的笑聲,卻越來越是痛苦。

  樂晨笑道:“我沒吹牛,你等著看好了,行了,你早點休息吧,明天別輸分太多,神都給你救不回來!”

  “好,好!”宮磊大笑兩聲,隨之結束了通話。

  “又有事吧?”樂晨和宮磊通話時,奎克刻意走到了一旁,沒聽樂晨在說什么。

  “沒什么,我們繼續逛逛吧!”樂晨笑笑,邁步向前走。

  奎克點點頭,跟在了旁邊。

  路燈下,兩人的身影漸漸隱沒。

  帝國大廈二樓的大宴客廳漂浮著各種彩色泡沫組成的花簇,天剛蒙蒙亮,穿著華麗禮服的侍應們便已經進行這場盛大形婚儀式的準備工作。

  旭日升起第一縷陽光照射進大廳的金色落地落地窗時,整個宴會大廳已經變成喜慶的海洋。

  樂晨和做準備工作的侍應生們幾乎同時到場,他從頂樓的直達通道而來,又來得這般早,令侍應們還以為他不是男方的家屬,也是女方的親朋,早早來監督他們的工作而已。

  爾后的保安人員,又或許以為樂晨是酒店的管理方,是以也沒有對他多做盤查。

  甚至在賓客陸續到達后,樂晨還選了個不錯的位置,悠哉悠哉坐下品味著各種美酒甜品。

  這一切,直到乘風站到了他面前,他身遭悠閑的氣氛立時變成了烏云密布,就是和他坐一桌的客人都看出來了,分分交頭接耳的議論,為什么乘家的這位老三會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盯著這個肥胖少年。

  而且,很多賓客本來就不明白,宮家怎么會突然要和乘家聯姻,而且是背棄了很早就和遠親家族訂好的婚約。

  “你怎么進來的?!”乘風陰惻惻盯著樂晨。

  他興奮的幾乎一晚上沒睡,若不是顧及身為訂婚人早早跑來太失態,怕是到的比樂晨還要早,而從來到酒店就在門口迎賓的他,心里卻憋了口氣,宮家好似集體都忘記了時間,莫說雪梅了,就是一個代表都沒有來,令孤零零自己在外面迎賓的他心里越來越是憋了一股火,本想進大廳喘口氣休息下,卻不想,一眼就見到悠哉悠哉又吃又喝的樂晨,心里那股火立刻便抑制不住的要爆發。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滾出去!”乘風指了指宴客廳金色大門的出口。

  樂晨卻是微覺奇怪,問道:“雪梅呢?怎么還沒來?有點事我要問她。”

  乘風幾乎就要當場爆發了,但看了眼大廳內越來越多的賓客,壓低聲音道:“我叫你滾出去!”說著話,拍了拍違章通訊器便準備喊安保人員,雖然這小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力氣變得出奇的大,但在這里撒野那是自討苦吃,安保人員各個都有強力電擊槍,更莫說,爺爺今天也極為慎重,為了以策萬全,甚至準備了一尊會令所有人吃驚的“武器”。

  樂晨看了乘風一會兒,便站起身向外走。

  乘風冷哼一聲,心里卻有些失望,這小子若胡鬧起來,今天會讓他渣都不剩。

  乘風在更衣室喝了杯水,休息了一會兒,又有些煩躁的挑揀著衣架上各色禮服,剛才通訊器里,父親說宮家還是一個人也沒到,這令他莫名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甚至覺得,更衣室也有些悶的透不過氣來。

  “少爺,您今天很帥,不過,還是早先出去吧,別被那個不識趣的家伙影響了您的心情,現在,他應該知道沒有規矩的代價了!”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老人,是從小就照顧他的貼身管家恩九,雖然恩九同樣穿著華麗禮服,但臉上的傷疤令這個老人看起來有一股說不上來的詭異。

  “啊?好,好!”聽恩九的話,乘風立時明白了什么意思,心里突然就有些痛快了。

  身后突然有人咳嗽一聲,“喂,我不過是想看看熱鬧,為什么要叫人動我,下手還特別重?”

  乘風猛地回身,卻見更衣室門口,懶洋洋站著的那條身影,可不正是他現在最討厭的家伙?!

  “你怎么進來的?!”恩九已經擋在了乘風身前,從背后,飛快的摸出了一把電擊槍對準了樂晨。

  不過,看恩九的表情,顯然很吃驚,覺得很不可思議,兩個彪形大漢還對付不了這家伙,是這家伙反抗成功,還是他很有背景收買了那兩個沒骨頭的東西?畢竟和自己家少爺作對,應該還是很有份量的人家的孩子。

  而且,這家伙又怎么能在沒有安保人員知會的情況下來到更衣室的?

  看著恩九手中的電擊槍,樂晨微微蹙眉,“您還是休息一下吧!”

  也不見樂晨作勢,恩九立時便覺得脖頸上血流不暢,頭暈眼花踉踉蹌蹌摔倒在地,就此沒了聲息。

  “你,你你對他做了什么?”乘風徹底傻眼。

  樂晨攤攤手,笑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不老實回答,你就會知道我對他做了什么。”

  “你,你問”乘風話音未落,便猛地沖向門口,隨之便覺得后領處被一股大力提起,立時身子凌空,怎么掙扎,虛空中都好像有一只手在抓著他一般。

  “啊,啊!”乘風驚恐的大叫起來,接著便頭一垂,懸在半空,卻是暈了過去。

  宮家人遲遲不來,看起來,卻不像宮家要布局做什么事情,樂晨懶得再等下去,本來想問問他宮家為什么會突然和他訂婚,卻不想這乘風雖然陰狠,實則膽子小的要命,竟然就這么被嚇暈了,光腦掃描下,生理參數絲毫做不得假,他是真的暈了過去而不是裝暈。

  無奈的搖搖頭,樂晨揮揮手,乘風旋即也嘭一聲摔在了地上。

  不管前世今生,樂晨用全息粒子模擬的攻擊方式,多多少少都有術法的影子。

  琢磨了一會兒,樂晨慢慢踱步走出了更衣室,外面,是鋪著厚厚紅毯的長廊,又有花木盆栽,沒什么人走動。

  樂晨目光微微一凝,看向了長廊一端,又回頭,看向另一端。

  在長廊的兩端,慢慢圍過來各有十幾個黑制服彪壯大漢,而樂晨目光看向的方向,東側長廊,那些黑制服大漢后面,一名穿著晚禮服的中年男子也正慢慢挪動腳步,看他相貌,和乘風有幾分神似。

  顯然,乘風在被制伏前偷偷按了通訊器里緊急呼救之類的東西,樂晨沒在乎,自也沒屏蔽周遭信號,何況,樂晨現在知道自己展露一些戰斗力無妨,但其他甚至超出第一帝國標準科技水準的一些伎倆還是少用的好。

  “乘風呢?”面貌酷似乘風的中年男子冷冷看著樂晨。

  樂晨笑了笑,手一揮,正向他靠近的幾名黑衣保安立時向外摔出,嘭嘭嘭摔在地上沒了聲息。

  中年男子立時臉色一變,盯著樂晨,“你到底是什么人?!”

  樂晨正想說話,隨之微微蹙眉,往后輕輕退了兩步,旁側墻壁,突然崩一聲磚石橫飛,漫天灰塵中,“咚咚咚”走出一個巨大的黑色人影,樓層都仿佛在顫抖,卻是一個純黑金屬的機械人型,大概有兩米半高,機械手的比例卻極為巨大,仿佛一只手,就能將人如攥小雞一樣攥在它巨大的機械手中一樣,包裹機械頭顱的是整個一塊紅色面板,也就是它的感光探測掃描裝置了。

  “霹靂5型機械戰士”,樂晨的光腦里,這臺機械人型的資料迅速被調閱出來,和第二代光腦植入機是同一個時代的產物,也就是,都是幾萬年前的科技產品,甚至最基本的屏蔽光反射的對肉眼隱身功能都沒有。

  但饒是如此,那些黑制服安保人員,也都紛紛后退,望著這龐然大物露出畏懼之色。

  “現在,趴在地上,不要反抗,回答我的問話,它就不會傷害你!”中年男子威脅著樂晨。

  樂晨笑笑,突然一個縱身就到了機械人型面前,伸手便抓住了它的一個機械臂,猛的向外一拽,立時噼里啪啦一陣火星亂冒,機械手臂已經連著亂七八糟的線路被樂晨從機械人型軀干上拽了下來。

  “嘭”一聲,樂晨揮動機械手臂,狠狠砸在了機械人型紅色面板包裹的頭顱上,巨響聲中,一股濃煙升騰,機械人型各種零件掉落,火花亂冒,顯見是癱瘓了。

  樂晨將機械手臂順手扔在腳下,看著中年男子,笑道:“乘風現在在衣帽間,沒什么大礙,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但也不想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傷害到,還有,雪梅呢?還沒來嗎?”

  中年男子陰沉沉盯著樂晨,其眼神倒像極了乘風,或者說,他幾乎就是乘風十年后的翻版一般,“你惹了大禍了知道嗎?”

  樂晨笑笑,看了看那已經癱瘓的機械人型,“你的意思,是它的主人會找我麻煩?”

  “你,你也是來自”乘風父親好似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臉色大變。

  顯然,眼前這個少年,展現的戰斗力明顯是有來自異星的某種高科技產物的加成。

  “大虎小友,乘明小友!你們這是干什么呢?!”一陣爽朗的笑聲,從走廊的一頭,一位老人在一群人簇擁下走來,老人面相慈和,笑瞇瞇走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似乎就是一怔。

  “宮老,您怎么來了?啊,離那小子遠一點!”乘風父親看到老者,也是一怔,這場訂婚儀式,雖然從頭到尾都是乘風爺爺,也就是他的父親在背后運作,但訂婚儀式,乘風爺爺并沒打算出席,卻不想,宮家卻是宮老人直接出面。

  “啊,宮老,您認識這小子?”乘風父親隨即反應過來,詫異的問。

  樂晨在新聞資訊里,見過這個老人,這個老人,就是雪梅的爺爺,新澤州工務局首席董事宮老人,也就是新澤州行政部門的主管、城邦管理者這類的角色。

  “哈哈,乘明小友啊,我就是為這件事來的,來,我們邊走邊談,他的事,能告訴你的一部分,我跟你念叨念叨!”宮老人笑呵呵經過樂晨身邊時,對樂晨使了個眼色,又說:“雪梅在家里等你呢,你不要見她嗎?”

  宮老人身后便有一個禮服男子來到樂晨身前,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乘風父親有些猶豫,就這么放這小子走了,怎么都不甘心,但是,他本來就不夠資格和宮老人對等談條件,何況,這小子闖了這么大的禍,宮老人看起來還要包庇他,其中必然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然,這小子也不是宮老人能包庇的。

  想明白其中利害關系,乘風父親微微頷首,對手下喊道:“去看看乘風。”他則跟著宮老人,聽著宮老人的低語,臉色變幻,神情越來越是精彩。

  樂晨也怔了一會兒,想著前因后果,漸漸明白,不由心中一哂,也不多說什么,跟著宮家人,向走廊另一端走去。

  宮家莊園樂晨是第二次來,和第一次偷偷摸摸進來不同,這次樂晨卻是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

  不過在宮家,樂晨第一個見到的并不是雪梅,在一間極為優雅外間是碧波湖水假山嶙峋的木閣樓里等了一會兒,笑呵呵進來的竟然是宮老人,顯然,他和乘風父親簡單聊了幾句就結束了談話。

  “小友啊,我先向你道個歉。”宮老人進來,笑容一收,卻是很鄭重其事的微微鞠了一躬。

  樂晨雖然方才心里一直嘀咕這宮老人是個老狐貍,但此刻宮老人的舉動,卻令樂晨不由得不佩服對方,畢竟,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對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鞠躬致歉,雖然實際還是再收買人心,但其做法可以說,已經做到極致了。

  “我承認,在我宮家的這場危機和同乘家的較量中,利用了小友你。”宮老人嘆息著,示意樂晨坐,更親自給樂晨斟上果茶,嘆息道:“但沒辦法,異星人的能力,就如同神話故事里的神,我們根本沒辦法反抗,為了求生存,只能盡量和他們合作。”

  “雪梅那小丫頭,和你還有那個婆羅人,三個闖了大禍,雖然好似你因禍得福,但乘家知道雪梅闖了禍后,便向那異星人提供了一份報告,異星人本來就不理會外間的事,行事只憑好惡,乘家最近送的他幾份禮物令他對乘家有很大好感,是以,乘家提出懲罰我宮家同時要雪梅和乘風訂婚的事情,異星人就答應了下來,很快新澤州工務局就會重新選出首席董事。”

  “將我趕下來,又和我宮家聯姻,乘老頭真是一副好算盤,畢竟我宮家在新澤州根深蒂固已久,他坐上首席董事,若想順風順式過渡,就離不開我宮家的支持。”

  宮老人誠誠實實,就如鄰居嘮嗑一般將事情原委講述,可能很久很久,他都沒這樣既沒有半遮半掩故弄玄虛又沒有弦外之音的和人談話了。

  樂晨聽著,默默點頭。

  “步組長是宮家的人,所以,雖然雪梅闖禍被乘家知曉了,但我這個變量乘家卻不知道,我可能會成為那些異星人看重的人,他們一無所知。”樂晨聽宮老人全程稱呼冒牌大使那些人為“異星人”,也就順著他的稱謂來稱呼他們。

  宮老人笑笑,說:“是的,小友,你才十幾歲,但比我想象的要聰明多了。”又道:“本來,我禁止了那小丫頭和外界聯系,是希望你能主動來我家里看她,我有些話要對你說,可沒想到,你也真沉得住氣,若不是你今天一大早就去了訂婚場地,我就肯定要主動去找你了。”

  “我也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這么霸氣,本來我設想的一些計劃,全沒用上,你就直接和乘家對上了。”宮老人笑著,看著樂晨的眼神里,全是欣賞。

  樂晨笑笑,想也知道,宮老人原本的計劃也是拿自己出來做擋箭盤對抗乘家的壓力,如果自己和乘家撕破臉就再好不過,乘家便是再能拍馬屁,在那些異星人眼里,也和奴隸沒區別,而對自己,異星人明顯是另眼看待了。

  “小友,聽說你在祖先傳承之地得到了了不起的傳承,那異星人都很吃驚單獨和你見了面,今天看你手撕機械人,那傳承”宮老人隨即笑著擺擺手,“算了,我不問了。”

  “嗯,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我大腦里植入了什么東西,我這幾天,好似有無窮無盡的力氣,就想跟人打架發泄!”樂晨好似迷惑的搖搖頭,雖然那冒牌大使不太可能監控自己,但如果有萬一呢,所以,植入光腦芯片之類的,樂晨雖然覺得也不必和誰保密,但還是裝糊涂自己不明白怎么回事的好。

  “哦,是這樣啊”

  宮老人還想說什么,樂晨問道:“雪梅沒什么事吧?”

  “沒事沒事,這小丫頭就是因為和你聯系不到,鬧著要絕食呢!”宮老人呵呵笑起來,看樂晨的眼神,又多了層別的意味。

  “那婆羅人呢?”樂晨又問。

  “也沒受什么懲罰,好似因為你們一鬧,傳承之地延遲了一個周期,它兩個月開放一次,下次開放,要兩個月后了,所以,對婆羅奴們在兩個月后重新評估,原本那些準備處死或者流放的,也暫時保住了命。”

  樂晨微微頷首,這才放心。

  “小友,還要跟你告個罪,為了雪梅不嫁給那個品質不怎么行的紈绔,我跟乘家人還有今天在場的賓客們說了,你呢,是雪梅的訂婚對象,而且,雖然你不在,但今天的儀式還在繼續呢,雪梅父親和雪梅現在都在那兒呢,你呢,雖然人現在不在,但儀式沒停,而且,你養父養母現在應該也被請到了,由你養父出面為你訂婚,這在我們新澤州的習俗,是完全可以的。”

  宮老人說著,又站起身,嘆口氣道:“如果觸犯了小友,你大可以現在暴打我一頓再去取消訂婚儀式,我也是沒辦法,雪梅那丫頭,我怎么忍心嫁去乘家?!”

  樂晨愣了又愣,隨之也只能苦笑,其實,宮老人又哪里是為了什么雪梅的幸福了,和宮磊的自幼的訂婚,又哪里在乎過雪梅的想法了?不過,為了家族,這個老爺子,真是嘔心瀝血了,甚至不惜在自己一個十幾歲少年面前,用如此低的姿態,甚至上演苦肉計。

  其實樂晨統領著億億萬星球的龐大帝國,其經歷遠遠超出面前這位宮老人的想象,不過,樂晨一路走來,憑借的是強大的力量,在梅地亞星這種星球上貴族之間的爾虞我詐,他根本懶得多想,今天看似被宮老人“利用”,他也并不在乎,而且事態發展,在梅地亞星地位的提升以及想辦法進入那異星人圈子,對他來說,也正在預期中發展。

  “小友,你怎么想?”宮老人見樂晨出神,表情略有些忐忑。

  樂晨回神,笑笑:“哦,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等雪梅大一些,有了意中人,到時候和她接觸婚約就是。”

  “好,那就好!”宮老人松口氣,隨之愉快的笑起來,說:“那么,你是留在這里等雪梅,還是現在就送你去帝國大廈見她?你們兩個小家伙,可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

  樂晨站起身,笑道:“我還有場手球賽要打,去去就回。”

  宮老人微微一怔,隨即笑著點頭“好,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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