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摸摸腦袋,塞進嘴里個包子,然后說話:“直說吧,什么病?”
“什么什么病?”秦校長裝糊涂。
“你這一會兒跟交代后事一樣神經,沒得病的話,我把所有包子吃了。”張怕說。
“少來,想搶我包子吃?做夢。”秦校長拿著剩下的倆包子起身道:“好好想想,當不當老師的,早點告訴我。”說完出門。
看著慢慢關閉的房門,張怕拿出手機打電話,和上次一樣,兩個號碼都是關機。
放下手機繼續吃飯,再休息休息,等學生到校,他去教室上課。
反正是自習,張怕在學校耗了兩節課時間,早退。
筆記本扔在家里,得回去干活。忙到中午的時候給劉小美打電話:“吃飯呢?”
劉廢話,中午當然要吃飯,然后問:“什么事?”
張怕把秦校長說的那些話復述一遍,問要不要當老師?
劉小美認真想了好一會兒說:“你自己考慮。”
張怕說:“我考慮不明白。”
“為什么會不明白?”劉:“你到底想要什么,難道不知道?”
“我?”張怕沉默好一會兒回道:“我想要的東西太多太多。”
劉:“回答錯誤。”
張怕說:“沒錯,我也更想要你。”
劉:“不管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按照那個需要去規劃生活,難道不是么?”
張怕笑了下,換話題問道:“現在是不是越來越忙?”
“是啊。”劉:“有人找我做演出,說是跟國內最頂尖的鋼琴師、樂團合作,最頂尖的舞者合作,做一場國內、甚至在世界上也數得著的高水平演出。”
“我支持你去。”張怕說道。
劉:“如果真像主辦方說的那樣,全部是頂尖高手,我當然會動心,這件事情要看主辦方的。”
張怕說是,還想再說話,劉小美那面已經開始忙碌,有人找他談事情,便是匆匆說上一聲再聊,結束通話。
張怕這面馬上給秦校長打電話,說謝謝你的好意,我不能做老師。
秦校長說知道了,又說:“挺可惜的,你是我見過最適合當老師的人,除去專業課水平不夠。”
張怕說:“你是表揚我還是罵我?一個老師連專業課都不過關,還當什么老師?”
秦校長笑著說聲是,又說就這樣吧,掛斷電話。
其實在張怕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詢問劉小美,不過是更加確實自己的想法而已。
劉大丫頭跟他心意相通,問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下午繼續干活,放學時接到于昨天救的那個妞太不夠意思了,居然到現在也不打電話說聲謝謝。
張怕笑道:“你看上她了?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于:“老娘高興,關你屁事?”
張怕岔開話頭問道:“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不知道那丫頭怎么樣了。”于:“你說,那丫頭身上怎么那么香?聞著不像是香水味兒。”
張怕回話:“我上哪知道去?”
“那請我吃飯吧。”于:“我把你的事情跟我爹說了,我爹說人活著不能欠別人東西,不論錢還是情,欠了一定要馬上還,所以呢,你打算讓我怎么償還?”
張怕笑道:“你們有錢人挺有意思的,我救過龍小樂,你知道吧?九龍地產的,他就給了一堆東西。”
于知道,不過跟著說:“離他遠點兒,他爹不太靠譜。”
“不靠譜?我覺得挺靠譜啊。”張怕說。
于:“你知道什么?我說的不靠譜不是說龍建軍這個人,是說他的根基。”
“根基不穩?你開什么玩笑?”張怕說:“你又了解了?”
“不是和你開玩笑,反正…不說他了,你救過龍小樂,還救過誰?”于小小問。
張怕想了下:“沒了。”
“切,還以為你救了多少有錢人呢。”于小小不屑道。
“你以為有錢人是大白菜啊,走路上隨便就能遇到個落難的、然后還能順手救了?”張怕說:“來省城這么多年,也就認識你們兩個富二代。”
于:“反正我聽我爹的話,你想想吧,有什么需要給我打電話。”說完掛斷。
張怕就繼續干活唄,在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轟的一聲爆炸,趕忙出去看。
東看西看沒有現,也是出來好些鄰居跟他一樣左右張望,互相問兩句。
過了會兒,有人傳回個消息,說是拆遷辦公室被人丟進去個大爆竹,玻璃炸碎了,沒人受傷。
所謂的拆遷辦公室是隨便借用的一間民居,郭剛手下員工,還有地產公司員工沒事就在那里休息。
聽說是爆竹?鄰居們說著說著就跑題了,這個說現在的爆炸根本就是炸彈,太響了,也太嚇人了。
那個說:“誰說不是呢,以前敢在手里拿著放,現在放地上都不安全,去年過年,不就有人手指頭被炸飛了么?”
一些人說著說著湊到一起,東一嘴西一嘴的說起天下大事,根本沒人再問爆炸事情。
張怕站外圍聽了會兒,心說活該郭剛倒霉,慢慢折騰吧。
他回去繼續干活,與此同時,警察來了,兩輛警車開進來,去現場調查。然后是排查。
案情很簡單,有人點燃一顆大爆竹丟進來,疑犯肯定藏匿在附近。興許就站在剛才看熱鬧的人群當中。
難的是沒有線索沒有證人,等聽到爆炸聲以后,房間里的員工第一反應是躲避,是找尋安全位置,甚至有時間大喊一聲呀。惟獨想不起觀察兇手。
最近的幸福里是多事之秋,警察三天兩頭過來。在這些警察到來后沒多久,寧長春帶人也來了。
寧大所長跟附近居民聊天,可惜聊不到線索。最后想了想,來找張怕。
進門就問:“剛才那爆炸,是誰干的?”
張怕無奈地看著他:“你把我當柯南了是么?”
寧所長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真不知道,這一天天都在瞎忙,自己的事情顧不過來,哪還有心情了解別的事情。”張怕說:“炸辦公室,有八成可能是幸福里住戶,有八成可能是因為拆遷條件沒談攏,丟爆竹炸玻璃,應該是恐嚇,反正我琢磨是這樣。”
寧長春說:“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想到過,可幸福里這么大,出來看熱鬧的人又這么多。”
張怕說:“那你就排查在爆炸地點附近看熱鬧的那些人,總能現線索。”
寧長春說:“有人在負責這個。”想了下問話:“你是真不知道?”
“我真不是柯南。”張怕說:“不過還是要感謝你瞧得起,把我當成神探一樣的待遇。”
寧長春想了一下說:“那行吧。”轉身出門。
辦公室被炸,不到二十分鐘,郭剛也來了,帶著好幾輛車氣勢洶洶開進來,一下車就是好象要打架的樣子,一群黑西服站滿街道。
街上汽車來來往往,張怕又出來看上幾眼,然后呢,接到個意外電話。
外地號碼,接通后直接說:“我是金四海。”
張怕啊了一聲:“海哥,啥指示?”
金四海問:“段大軍的那個房子,你去要了沒?”
張怕笑道:“不科學啊,你這么酷的性格,應該不會在意一間房子吧?”
金四海重問一遍:“段大軍的房子,你要了沒有?”
張怕回話說:“沒要,我懶得去那種地方。”
金四海沉默下說道:“告訴我你的卡號。”
張怕愣住:“你是要直接給我錢么?用不用這么好心?我這是財星高照么…”
他一口氣羅嗦許多廢話,金四海打斷道:“不是給你的。”
“啊?”張怕問:“那你給誰?”
金四海說:“戚正戚老三。”
“戚正和戚老三是一個人吧?”張怕問道。
金四海郁悶道:“你在幸福里住那么久,不知道戚老三是戚正?”
“我上哪知道?知道是戚老三不錯了。”張怕問:“想感謝他?上次你回來,他幫你了?”
金四海說:“上次我回來幸福里就是住他家,因為我住過去,他被人打了幾次,也被警察叫去談幾次話,我本打算說你把房子接過去,我讓你出點錢給他過個好年,算是補償一下,可你…膽子挺大的啊,怎么不敢找段大軍要房子?”
張怕說:“您老人家在利用我?”
“這算什么利用?”金四海說:“我不能跟戚老三聯系,每聯系一次就會給他多帶來些麻煩,你明白吧?”
張怕說明白,跟著問話:“可是由我出面同樣不穩妥,警察也會問我為什么給他錢?”
“少給點,給現金。”金四海說道。
張怕說:“那要不要告訴他是你給的?”
又是個麻煩事,不告訴吧,戚老三會埋怨金四海不知道感恩;告訴吧,有很大可能把張怕拽進這件事情里。
金四海想了下說:“算了,我找別人。”跟著體育說:“段大軍的那個房子,反正我是給你了,愛要不要。”說完掛斷。
房子啊房子,又來誘惑我,不知道我的意志力一向不堅強么!回屋找出個硬幣,丟完以后想起來沒定正反面,于是作罷,大笑一聲繼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