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媽在家看電視,看到張怕忽然出現眼前,第一反應是往后看:“小美呢?”
張怕把倆孩子推到前面,說小美沒回來。
張媽媽很緊張:“分手了?”
張怕說:“老媽,你能不能盼你兒子點好?”
張媽媽說:“沒分就好。”招呼倆孩子進屋,問孟小佳是誰。
張怕說出名字,回去自己房間放下行李,往床上猛地一趟,真舒服。
青春是用來回憶的,可是青春時代的那些朋友,卻是希望一輩子能夠相處的。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翻身趴在床上,從床下拽出個箱子,打開后是許多書。他在很多本書里夾了很多東西,有煙盒、有火柴盒,攤開后夾進書頁保存。還有樹葉、糖紙…
看著書頁里出現的每一樣東西,張怕很好奇:“我當時為什么要收集糖紙?”
更好奇的是,有一本書里夾著幾張白紙,一個字沒有的白紙。
想了好一會兒記起來,是某個女孩給他的。便是輕輕一笑。
張怕沒有書柜,以前去同學家,羨慕別人有自己的書柜、書桌,自己都沒有。更羨慕別人有自己的臥室。
現在有臥室了,張怕忽然笑出聲,有了,和沒有有什么差別?
床下還有兩個箱子,膠帶打著封,是磁帶和cd碟,一半是盜版磁帶,還有許多錄制磁帶。
張怕趴在床上,腦袋往床下看,漆黑一片存放著他的青春歲月。
繼續翻書,現一本撲克魔術的書和一本撲克算命的書,還有一副燙著金邊的撲克。
那個時候好像很喜歡戴望舒的一篇文章?
他在亂翻,金燦燦跑進來:“奶奶喊你吃飯。”
張怕說:“這是什么輩分?”
金燦燦不管他說什么,重復道:“奶奶叫你吃飯。”
好吧,張怕下地說:“奶奶叫你吃飯。”
“是叫你吃飯。”金燦燦糾正道。
張爸爸走出來問:“回來什么事?”
張怕說:“沒事就不能回來?”說著話看眼老爸,好像有些老了?
張爸爸問:“你和小美怎么樣?”
“非常好。”張怕說:“等著你給我們辦婚禮呢。”
張爸爸說:“春節一過就辦,正好你回來了,記下日期,正月初九。”
張怕問:“正月初九是什么日子?周末?”
張爸爸說:“情人節第二天。”
張怕笑了:“就算是訂不到酒店,也不用趕在情人節后面啊。”
“反正是定了。”張爸爸說:“過年時候通知親戚,你一定得回來,有沒有認識的大領導、大明星,一起請回來。”
張怕說沒有,一個都沒有。說話的時候忽然現金燦燦手里拿著藥盒在玩,張怕拿過來看一眼:“這是什么藥?治什么的?”
一大串漢字組成個不認識的名字。張媽媽走過來拿走藥盒:“降血壓的,你爸高血壓,你不知道?”
張怕說知道,想了下,隱約覺得什么地方不對。
老媽拿來瓶紅酒:“開了,咱喝點。”
張怕說:“應該喝這個,電視說軟化血管什么的。”找開瓶器開酒。
金燦燦拿來個杯子,舉起來說:“我也軟化血管。”
張怕說好,又說等下。下樓去小賣店買兩瓶玻璃瓶的果汁。
拿回來倒給燦燦:“好了,軟化血管。”
金燦燦喝上一口:“不好喝。”
純果汁飲料沒有勾兌出來的可口,小丫頭放下杯子:“不軟化了,給你。”
老媽問:“這丫頭像誰?”
張怕說:“老娘,你說呢?”
老爸說:“別聽你媽瞎說,最近咋樣?”
“一直那么好,現在我是名人。”張怕進行自我吹噓。
老媽說知道,還說很多人給她打電話,都是詢問自己孩子上藝校的事,說是讓你給介紹個靠譜的學校,還有介紹自己孩子跟你一起干的,我是毫不客氣,一概說找不到你。
張怕無奈道:“你還能靠譜點不?”跟著說:“剛才說辦婚禮,卻告訴別人不知道我在哪,怎么辦婚禮?”
“對啊。”老媽想了下說:“到時候再說。”
金燦燦插話說她要做伴娘。
張怕搖頭道:“我得管制你了,你這一天天地,到底跟誰都學習了一些什么啊?”
一頓飯吃的很舒服,飯后跟以前一樣,老媽回房間看電視,張怕在自己房間看書看電腦。現在多個工作,照顧倆小家伙睡覺。
家里是老爸負責做菜,刷碗、洗菜也都是老爸來。張怕想幫忙,被趕走。
哄著兩個小家伙睡覺,當然以失敗告終。張怕索性不管,開電腦干活,由著兩個小家伙玩耍。
隔天上午,一家五口去公園玩,照了許多相。中午在外面飯店吃的。下午回家,張怕留下五萬塊錢,跟老爸老媽道別,說得回去拍戲,耽擱一天就是幾十萬。
老爸說趕緊走。老媽說:“過年得留出時間回來,還有婚禮。”
張怕說好,帶上大行李包和兩個小家伙回省城。
金燦燦說這里好玩,想多待幾天,被張怕否掉,說你還要回去照顧小張亮。
金燦燦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說是啊,把小妹妹都忘了。又說下次帶她一起出來。
照例是到車站帶買票,多等上一會兒上車。
整個過程,張怕本來還擔心被認出來,想著怎么解釋來著,可惜啊,來來去去這一趟,就沒有一個人注意他,讓張大名人的心受到那么一點點的小傷害。
路上沒什么可說的,一路無事,回家后就是干活。可憐帶了許多孩子的東西,完全沒用上。
劇組不能再放假了,不說這部舞蹈劇,張小白和于詩文還在等待他執導那兩部影片。
張怕想推脫,可意外的是,不管張小白、于詩文,還是谷趙和白不黑,都是堅持他做導演。
張怕說沒時間,他們就說可以等。
張怕說演員的生命力在于作品。他們就說:那你隨便弄個電視劇出來,不管是念遠還是張白紅,先拍著,等你有空再拍電影。
張怕已經服了,說你們太盲目了。
他們沒說什么就掛斷電話,還是剛剛回來的龍小樂做解釋:“現沒,在你身邊的人,運氣都很好。”
張怕說沒現。
龍小樂說:“從胖子他們開始說,假如沒有你,你說他們的現在有沒有可能進監獄?”
張怕說:“我不相信假設這種事情,世上沒有什么事情能夠假設。”
龍小樂笑了下:“好吧,不假設,就說你身邊的許多人,有沒有因為得到好處?比如云爭他們,比如你的學生,比如那些孤兒,比如我。”
張怕說:“你本來就有錢,有我沒我一個德行。”
龍小樂說:“可是沒有你寫劇本,我現在就在國外混日子了,不是現在這樣的有為青年。”
張怕說:“我覺得你是在牽強附會,根本是瞎說八道。”
龍小樂說:“告訴你個秘密,一般人我不說,你聽好了,有錢人,但凡有錢人,八成信命,而且是很相信;他們覺得和你在一起能帶來好運,為什么還要和別人一起合作?”停了下又說:“再告訴你個秘密,做生意最難的其實是維持,做生意最看重的也是維持,新開客戶很重要,老客戶更重要,如果和你做買賣能賺一倍利潤,即便別人說能賺一倍半,我們也多半不會更換生意伙伴,做生意重要的是長久,不是冒險,能長久才能一直紅火下去。”
張怕說:“你這是泄露了軍事秘密么?”
龍小樂呵呵一笑:“說這些沒意義,反正這么多人認定你,就算你沒有本事,起碼也是個吉祥物,所以請開心的做吉祥物吧。”
張怕說:“給錢。”
“你怎么這么俗?我一直以為你高尚來著。”龍小樂說。
張怕說少廢話:“去年答應我的幾千幾百萬年終獎,今年的一億,什么時候給我?”
龍小樂說:“你瘋了是不是?錢就那么重要么?比得上咱倆的兄弟情誼么?”
張怕說重要,說比得上。
龍小樂哈哈大笑:“不給了。”
這一年,張怕的運氣確實逆天,二月份有個電影節,組委會給一一一影視公司聯系過,說你們可以報名參賽。
報名參賽的意思就是花錢,然后還要看是什么獎項。某些獎項可以內定,很有可能花了錢只是走個過場、湊個熱鬧。
所以,龍小樂又說起電影節的事情。
張怕說:“你大老遠回來就為說這個破事?”
龍小樂說:“怎么是破事?這是擴大影響力的好時候。”
張怕說不需要。
龍小樂琢磨琢磨:“好吧,你是公司老大,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跟著說:“很多經紀公司想和咱合作,還有人想請你和劉小美代言,有興趣沒?”
張怕說:“就一個字,錢,要多到足以打動我,我就去。”
龍小樂說:“這沒問題。”又問:“劉小美呢?”
“我們家小美我說的算。”張怕頓了下說:“她不去。”
龍小樂說:“行,再說別人…算了,廣告的事不和你說,說說演員的事,有幾個大演員的經紀人聯系說,可以適當降低片酬加盟咱們的影片,要求是參加三大電影節的評選。”
“三大電影節?”張怕說:“就算我很無知,也知道電影節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