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笑了下:“沒忘,一共三幅畫,我要買其中一幅。”
張怕問:“多少錢?”
石三說:“你從我這搶過去的東西,好意思要高價么?”
“好意思。”張怕再問一遍:“多少錢?”
“四百萬。”石三說道。
張怕開始砍價:“三百…五百萬。”習慣性地往少里喊,差點吃虧。
石三笑了下:“四百萬真的不少了。”
張怕想了下自己欠的外債,有四百萬起碼能解決掉猴子的獎學金問題,還能富余一大筆錢。便是問話:“怎么交易?”
“火車站吧。”石三說:“你把三幅畫都拿著,我拿一幅走,現場給你轉帳。”
張怕說行,順嘴問話:“你要這畫干嘛?”
“有用。”石三說:“我現在去訂票,然后告訴你車次,咱倆不見不散。”
張怕哦了一聲,掛斷電話后馬上高興異常:四百萬啊!這是四百萬啊!
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認為石三是自己的財神,哪怕再硬抗硬頂,到最后還是便宜了我。張怕很高興,像石三這種大無私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于小小又來了,一見面就喊:“我不平衡,我就不信老娘沒有魅力?”
張怕說:“你這個是鉆牛角尖了,其實并不喜歡我,只是不討厭而已,可是呢,因為我一再忽略你,你有一點點的不平衡,是一種逆反性質的情緒,連情感都算不上,更不是感情,所以,只要平心靜氣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
于小小歪著頭看張怕好一會兒,忽然大叫一聲:“我明白了。”
張怕問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你是個色狼。”于小小驕傲的離開。
張怕滿腦袋都是迷糊,心說這丫頭不是瘋了吧?大老遠過來喊一嗓子,然后就走了?
再晚些時候,白不黑告訴他找地方搬家,他決定先裝修倉庫這邊,要弄成一個現代化的很牛皮的攝影棚,就是說該有的設備和器材都得有。
張怕問:“你打算花多少錢?”
白不黑說:“花多少錢不是問題。”
確實不是問題,白不黑把倉庫隔壁修車廠買下來一起裝修。同時還在跟附近住戶研究賣房子的事情。真的是有錢任性。
于是,張怕搬家吧。東西好收拾,難的是劉樂怎么辦?好大一個人,不能說不管就不管。
去問過劉樂意見,劉樂回了兩個字:“不走。”
這就沒辦法了,劉樂特別執拗,說不走那就真的不會走。
張怕只好努力想辦法,辦法還沒想出來,石三來省城了。
張怕回家翻出三幅畫拿去火車站。
石三靠著出站口站著,神態有點懶洋洋、眼神卻銳利的很。
張怕過來打聲招呼:“看什么呢?”
“真有壞人啊,在火車站這里偷錢搶包,真有本事。”石三說:“這個世界的人都瘋了。”
張怕說:“你沒瘋啊?”
石三說:“瘋了第一個殺你。”拿出電腦先轉帳,然后才看畫。
張怕拿出手機看眼:“你是真有錢啊,四百萬就這么轉過來了?”
石三把電腦丟給張怕:“你的了。”挑一幅畫打開,看一眼搖搖頭。合起來裝進匣子,再看第二幅畫。
“就是他。”石三笑著收起畫,跟張怕說:“任務完成,可以跟你顯擺一下了,這幅畫,我現在掛去拍賣行,起步六百萬。”
張怕說:“你是真黑啊。”
“這是憑本事吃飯。”石三把畫塞進包里,揮下手說走了。
不管咋說,張怕是有了四百萬,拿著另兩幅畫和白得的筆記本電腦回倉庫。
云爭幾個人租下房子,之所以很快能租到,因為面積大租金貴。
搬家時,張怕過來看過,直接把劉樂也留在這里,反正他每天就是畫畫。
同時,張小蒙也在租房子,只要找到合適的,劉樂就可以搬過去。
張怕跟白不黑打過電話,讓白不黑把倉庫的東西找地方存放。張怕讓烏龜幫忙,把兩輛房車都開去劉小美家樓下。張怕正式入住女朋友家里,可惜劉小美不在家。一起住過來的還有他的黑酷。
即將國慶節,張怕問劉小美什么時候回來,劉小美說:“現在回不去,國慶節以后吧。”
張怕哦了一聲。
劉小美說:“要不你過來。”
張怕想了下說:“算了,我在你家好好睡幾天你的床。”
劉小美笑道:“真是頭豬,有我這個真人不要,去占我床的便宜。”
也是在國慶節前期,胖子打電話喊他去喝酒,說是鉛筆、大海都在。
那就去吧,不論酒量如何,和朋友一起喝點小酒其實就是幸福。
胖子為開解娘炮,一起喊了過去。
等大家坐下后,也是喝上幾杯之后,大海跟鉛筆說:“別愁了,當是個屁放了就得。”
張怕好奇道:“怎么了?誰又把誰殺了?”
大海說:“你們寫故事這些人啊,真的是一個比一個壞。”
張怕更好奇了:“你看見我壞過?”
“沒見過不代表不壞。”大海說:“這是沒讓我遇到,不然一定胖揍之。”
張怕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海笑著看眼鉛筆:“那可憐娃子,被踢出來了。”
“什么跟什么?”張怕沒聽明白。
大海就簡單介紹一下情況。
三個多月以前,鉛筆找張怕加入省網絡作協。張怕嫌麻煩,也是因為成績不過硬,沒去湊這個熱鬧。那時候,鉛筆是協會主要人員之一,說是混個副會長當當。
那段日子,鉛筆蠻上心的,組織人參加會議,還要做會議總結,安排各種雜七雜八的事情。可意外發生,原本說好的副會長沒了。
當網絡作協終于成立,也終于走上正軌之后,他的副會長被一個寫了十幾萬的女作者搶去。鉛筆完全搞不懂狀態,這是怎么個節奏?
鉛筆寫字多年,完成在一千六百萬以上,也是取得很好的成績。結果卻是被一個誰都不認識的、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頂了位置。
他去找會長說,找領導說,全都沒用,人家倒是沒說別的,只說下次有機會,副會長一定有你一個。
一般情況,網絡作協的會長多是網絡文學的門外漢,是作協那面派過來的,起個領導、監督作用。
鉛筆想讓領導同志替他做主,結果只換回一紙空言。
鉛筆直接就怒了,可你再怒又如何,世界就是這么現實。眼見張羅一大氣的工作被別人摘了桃子,好象全與自己無關。
爭又爭不回來,鉛筆同志只能郁悶的找人喝酒。
聽大海說明白是怎么回事,張怕說:“幸虧那時我沒去。”
鉛筆瞪他一眼:“你去不去能咋的?去不去也就是個會員,難道還有人搶你會員位置不成?”
“這樣啊。”張怕想了下說:“顯得我一點都不重要,更不去了。”
胖子說:“你就得瑟吧。”又勸鉛筆:“沒什么大不了的,人活一輩子,誰還不遇見幾件倒霉事?”
鉛筆說:“你不懂,這是被不被人承認的問題,我寫了十年,寫出一千六百多萬字,卻是干不過一個寫了十幾萬字的女人,還不知道有沒有出版,我是真服了。”
張怕說:“習慣就好。”
“我習慣個腦袋。”鉛筆說:“我要向你學習,腦子空得跟糞坑一樣,才能無所顧忌的到處轉悠著玩。”
張怕笑了下:“機會和危險是成正比的,越危險,機會越大。”
鉛筆嘆口氣:“喝酒。”
胖子說:“你們寫網絡小說的也能遇到這種事情,還真是精彩。”跟著又說:“你打算怎么辦?就這么忍了?”
“現在必須得忍,不著急。”張怕說:“風水輪流轉,也許鉛筆明天就超神了。”
鉛筆恩了一聲,又一次舉杯喝酒。
隨著酒越喝越多,鉛筆的話也是越來越多,盡管省網絡作協只成立三個來月,可其中許多故事真是精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有宮斗。網絡作協內部有宮斗。從一開始到現在,某幾個人互相算計,背地使壞,用小號假裝泄露某些秘密…
萬幸啊萬幸,這樣的人不是特別多,十個里面有兩、三個,不然網絡協會內部可是有熱鬧瞧了。
鉛筆一通說,說某某某開始時跟某某某混,進入網絡作協后,認識某高級領導,然后就跟某某某分了,尋找更高的高枝。
這頓酒,讓張怕長了見識,心說世界還真是精彩。
吃完飯,鉛筆帶大家去夜店唱歌,他是心情不爽要發泄。張怕陪上好一會兒才告辭離開。
下午兩點上傳新章節,輕輕一拍手:“任務完成。”特意派去作者群里打上一行字:“又領了一個月的全勤。”
如今的全勤獎金對張怕的吸引力不大,可畢竟是全勤獎,人不能一直懶一直找借口,能夠白得到的錢,為什么不去拿回來?
全勤獎是張怕寫字的部分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