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嘿嘿笑了一聲:“這個時間應該沒人,老板有什么事?”
張怕想了下說:“明天上班給我打電話。”
小古說好。
第二天上午,張怕先去醫院看喬光輝,再去專賣店看肖枚,不過只能看看,幫不上任何忙。
其間接到小古電話,問他昨天晚上是什么事。
張怕說:“查一下艾嚴的入職檔案,是哪兒的人?今年多大?”
小古問:“老板,你想做什么?”
張怕說:“查完再說。”
小古說我可以查,可你不能以權謀私,不要看女孩漂亮就動心思。
張怕無語了:“上個月見我,你還認認真真戰戰兢兢,這才幾天,你要造反啊。”
小古很誠實:“和別人我不敢這么放松。”
好吧,這是放松。張怕只能是無語加無語:“受累,幫我查查。”
小古說聲好,去查員工檔案。過會兒打電話通知他:“丹河的。”
張怕想了想,說聲知道了,又說謝謝。
中午接到谷趙電話,說他落地了,問張怕住處附近有什么好的賓館,并約好見面時間。
張怕說:“龍小樂在京城。”
“他是他,你是你,把小美叫上,晚上喝點兒。”谷趙在電話里說。
于是就見吧,下午回倉庫干活,又通知劉小美一聲。
谷趙很有意思,晚上一見面先送張怕一個筆記本電腦:“店員說打字很好。”
張怕說謝謝,想想問道:“什么電腦打字不好?”
谷趙想了下:“請坐。”
這頓飯是五個人吃,除兩男兩女外,多一個張真真。吃飯時,谷趙又一次說出自己的想法,按照于詩文本人特點,量身打造一個角色。
張怕笑著應下來。
谷趙說:“只要本子好,咱就合作拍攝,你也可以推薦幾個演員。”
張怕說聲好,接下來是吃吃喝喝。
十萬塊錢的學費,于詩文要住進劉小美家里,也是希望能和張怕多接觸接觸,有助于劇本創造。
等一頓飯吃完,谷趙和于詩文離開。他們在賓館住一晚,明天于詩文去劉小美家里,谷趙回京城。他跑上這一趟,好象只是為了送于詩文過來。
張怕這面送劉小美和張真真回家,劉小美說晚上別回去了。張怕搖頭:“沒干完活。”
劉小美就笑:“你一向是能拖則拖。”
張怕認真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說起寫東西,張怕給龍小樂打個電話:“劇本過了是吧?過了不告訴我一聲?要死啊。”掛斷電話,再打給張白紅:“晚上給你發個劇本,主要角色沒了,你在里面挑個配角吧。”
張白紅只能應聲好。
張怕掛了電話再跟劉小美說:“我把劇本發給你,你給林蘭,她什么時候有空就過來。”
劉小美問:“什么角色?戲份多么?”
張怕想了下說:“還行,和真真的戲份差不多。”
張真真蹬著大眼睛問:“還有我?”
“有,必須有你。”劉小美笑著看她。
張真真跟張怕說謝謝。
張怕笑笑沒接話。
如同劉小美說過的那樣,只要張真真別自己禍害自己,張怕就一定會盡量幫助她成長。沒有人不喜歡乖小孩,你越懂事,就越有人喜歡,就越有人愿意幫助你。
因為要干活,到地方后,張怕沒下車,等二女下車,汽車調頭回倉庫。
他是回來寫字的,可還沒下車就看到院子外面站著好些人,有十八班學生,還有些看熱鬧的。
下車走過來問:“怎么了?”
云爭回話:“有人來收保護費。”
張怕愣了下:“還真有人干這活?”
云爭說:“三個胳膊和背后都有文身的家伙,剛被我們罵走了,說是讓我們等著,他去喊人。”
張怕想了下:“你們是白癡么?再來拿手機拍下來,然后報警。”
云爭哦了一聲。張怕說:“回去干活。”當先走進院子。
院子里,有客人吃吃喝喝很熱鬧,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回來后更是熱鬧。張怕拿著新電腦往里走,忽然看到個特別眼熟的人,轉身問:“你在這干嘛?”
陳震坤全不是平日地產公司老板的形象,穿件白背心、大褲衩,坐在小馬扎上吃烤串。一張小鐵桌上擺著兩瓶啤酒、兩盤烤串,一個人吃的蠻歡樂。
看見張怕,陳震坤也愣了下:“你來這干嘛?”
張怕想了下問:“今天沒飯局?”
陳震坤撇下嘴:“我的飯局,八成是我請別人吃,沒飯局才好。”
張怕去別的桌拽個小凳子過來,坐下問話:“怎么這個裝扮?”
“你還管別人穿什么衣服?”陳震坤說道。
張怕笑了下:“電視里,大老板從來是住大房子吃大餐,你這個有點不搭。”
陳震坤看他一眼:“對了,幫你要房子那個人怎么樣了?病還沒好?”
“喬光輝?”張怕回話說:“危險了。”
“這樣啊。”陳震坤說:“他一句話,你猜我損失多少?”
張怕說:“就沒有你這么算帳的,那時候房價和現在能比么?”
陳震坤笑道:“現在也不高啊,真正高峰是八月份,你看著吧。”
張怕說:“我還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一個人跑這來吃串?”
陳震坤說:“吃烤串還要為什么?你這個人啊。”停了下說道:“你挺厲害的,五百萬沒幾天就搞到了。”
“算是運氣好。”張怕問:“這地方來幾次了?”
陳震坤笑了下:“這是第二次。”
張怕說:“回頭客啊,說明味道不錯。”
“味不味道的無所謂,干凈新鮮最重要,你怎么來了?”陳震坤又問一次。
張怕說:“我住這。”
陳震坤愣了一下,看看張怕,再看看不遠處的三輛房車,還有里面的大倉庫,問道:“這里不是學校么?”
張怕想了下問:“你是來找老師的?”
陳震坤笑著搖頭:“不是,是聽說這地方挺神奇,有個神奇老師,帶了一群差生考進五十七中,創造了神話,就過來看看…別說你就是那個老師。”
張怕笑道:“還真是。”
陳震坤愣住,好象不認識一樣仔細打量張怕:“你是老師?”想了想說道:“沒聽你說過,不是作家么?”
張怕想上一會兒:“你怎么知道我是寫字?”
“聽人說過。”現在的陳震坤完全沒有老板架子,甚至一點架子沒有,就是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通青年,笑著搖頭:“你有點意思。”
張怕說:“你沒有意思,我坐半天了,你連個肉串都不給我。”
陳震坤哈哈笑上一聲:“如果你是這里的老師,這買賣是你的吧?”
“還真不是,是學生們勤工儉學。”張怕說道。
“這樣啊,陪我喝點。”一伸手,從桌子下面拽出瓶啤酒,砰的打開瓶蓋,拿給張怕。
張怕接過酒:“沒有肉啊。”
“想吃自己點。”陳震坤補上一句:“也自己算帳。”
張怕笑笑:“喝酒就行了。”跟著問:“來這里吃飯,是找尋從前的回憶?”
陳震坤笑了下:“剛知道一群差生也能考進五十七中、而且是全部差生都考進去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自己,我那時候要是遇到個你這樣的老師,現在也許是白領精英?公務員?或者去國外定居?”
張怕說:“你是差生?”
陳震坤說:“學習不好而已。”
張怕笑了下:“咋的?大老板的生活不順心拉?”
陳震坤看他一眼:“你要算一筆帳,我給你一棟十二層半的高樓,還有兩層地下室,附送倆電梯、停車場,按照今天幸福里地區房產均價一萬塊計算,你覺得你應該欠我多少錢?”
張怕計算一下:“好象很多。”
陳震坤說:“何止很多?我幫你計算,你交到我手里是一千五百萬,這棟樓就算十五層,一層只有一百萬的建筑成本,那是一整整一層!一層可以分出來多少間屋子?多出來的都是欠我的。”
張怕笑了下:“我就發現了,現在人算帳怎么都是往自己鍋里算?”喝口酒說道:“你首先就錯了,第一,我不是買你的房子,是幫你解決了幾十戶的拆遷問題,我是用拆遷房換你的樓;第二,這些房子我是要花錢買的,是按照市價買的,這些房子加一起少說值一千萬五百萬,不算幫你解決拆遷戶的辛苦,單房款就花去三千多萬以上…我去,我竟然這么有錢過?”
陳震坤說:“就算你當時按市價買的,現在已經漲多少了?不都是賺的么?”
張怕說:“又錯了,不論房價是漲是跌,我是不賣房子的,所以是沒得賺。”
陳震坤看他一眼:“不和你爭,總之這棟樓,你是賺的。”
張怕說:“我還真得和你爭一下,你安置拆遷戶,政府是有補助的,你蓋樓,政府是有出錢的,再加上我的三千多萬,蓋不起來這樣一棟樓?”說到這里皺起眉頭:“郁悶個天的,你坑我!我說怎么肯給我一棟十二層樓,我幫你解決這么多拆遷戶,還搭進去三千萬,你說吧,賺了我多少?”
“我就收了你一千五百萬。”陳震坤說道。
張怕說:“你置換了多少戶拆遷房?那個不能賣錢啊?少糊弄我!”
陳震坤搖搖頭:“好吧,你能蓋起來,我也賺你錢了,可你能批下來地皮么?”
張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