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張怕問:“你叫什么?”
“你誰啊?”電話那頭回道。
張怕說:“昨天打拳贏你十萬那家伙。”
對面沉默一下說道:“你打電話是什么意思?”
張怕說:“是你找我,我能有什么意思?”
電話那頭又沉默一會兒:“我想和你賽車,我會準備兩輛車,讓你先選。”
張怕說:“大哥,我知道你是想找場子回去,可我不會開車。”
“你怎么能不會開車?”電話那頭很不滿意。
張怕想了下說:“事實是,我連碰碰車都沒開過,不過你要是同意的話,咱倆可以開卡丁車比一下,我可以為了你去學習一下。”
電話那頭怒了:“你以為小時候啊,現在哪還有卡丁車?”
“沒有么?”張怕有點兒惋惜:“我還沒玩過呢,怎么就沒了?”
電話那頭問:“你會什么?”
“打拳。”張怕很誠實。
“玩我是吧?打拳不算。”電話那頭大喊道。
張怕又想起個技能:“自行車算么?”
“你讓我跟你蹬自行車?你是瘋了么?”電話那頭越來越怒。
≌長≌風≌文≌學,ww$w.c︾fwx.ne£t張怕勸道:“別生氣,別生氣,我會得確實不…啊,你會打玩骰子吧,比大小。”
電話那頭越來越怒:“我去你大爺的,擲骰子誰不會?跟猜拳有什么區別?”
張怕繼續誠實回話:“我不會猜拳,但是會包剪錘。”
“包剪錘是什么玩意?”電話那頭問道。
張怕回道:“就是石頭剪子布。”
“你信不信我想殺了你?”電話那頭有些出離憤怒。
張怕說:“我相信,其實吧,有時候我也挺煩自己的,不過不能隨便殺,好容易活一次…我會打街霸,這個好,有技術含量。”
“你讓我跟個傻子一樣跟你打街機?”電話那頭說:“打英雄聯盟吧,一盤一萬塊。”
張怕說:“不會。”
“魔獸爭霸?”
“不會。”
“反恐?”
“不會。”
“你會什么?”
張怕想了好一會兒:“我比較擅長打紅警…”
電話那頭本來想說紅警也行,可是張怕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氣憤,張怕接著說:“…我能造電塔,滋拉滋拉地,一直造到敵人老家,老過癮了。”
電話那頭陷入長久的沉默中,長久到張怕懷疑斷線了,等了會兒問道:“喂,還在么?”
電話那頭又沉默一會兒問道:“你今年多大?”
“年齡是秘密。”張怕理直氣壯回道。
“我覺得…”電話那頭忽然不想說話,直接說道:“比自行車,一局十萬,明天晚上十二點跑二環一圈,我找別人替我。”
張怕說:“就算我不是本地戶口,也知道自行車不讓上二環。”
“我靠,你還跟我遵紀守法起來了?大爺的,你出來,你現在在哪?我要打死你。”電話那頭終于怒了。
張怕說:“估計不行,我買了車票要回家,如果你想不出來比什么的話,我就得走了。”
“比,一定比,就是比尿得遠,我也得和你比!”電話那頭要瘋了。
張怕認真回話:“我不比。”
“你不比什么?”電話那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不比尿得遠。”張怕顯得很真誠:“這不是什么好事,你想啊,倆大老爺們…”
“閉嘴!”電話那頭忍不住了:“王八蛋才和你比尿得遠。”
張怕說:“可你剛才說的…”
“我剛才還說比賽車。”
“問題是我不會開車啊。”張怕說:“可以比自行車,但不能上二環,咱找個學校成不?”
電話那頭說:“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行,我怕你揍我。”張怕回道。
“我不揍你。”
“我不相信。”
“我打不過你!”電話那頭說道。
“可是你人多。”
“你大爺的,等著。”那面掛了電話。
張怕琢磨琢磨,這孩子就是年輕,實在不靠譜,怎么能說掛就掛電話呢?
果然,那家伙馬上打回來問:“你在哪個車站?”
“不告訴你。”張怕說:“你要是想不出來比什么的話,我就回家了。”
“你回家我就把視頻全網宣傳。”
張怕說:“你這個…好吧,我今天不走了,給你一晚上時間,如果明天還想不出來比什么,我就走了。”
“我現在就要見你。”電話那頭很堅決。
張怕說:“說了不行,我怕你揍我。”
“我打不過你!”電話那頭喊道。
“可是你人多啊。”張怕重復一遍正確答案。
電話那頭說:“我知道比什么了,還是打拳,我找五個人打你自己,敢不敢?”
張怕說:“你覺得我傻么?”
“三個人,我現在馬上找三個人,還是昨天的時間地點,敢不敢?”
“三個人?”張怕想了下說:“不行。”
“為什么不行?你這么能打。”
“當我是棒槌么?這里是首都,能人有的是,我算個屁啊。”張怕說:“一對二可以,但是籌碼要加倍,我出五萬,你得出十萬。”
“不行,就是一人十萬。”
“你怎么這樣啊?十萬不打,六萬吧。”張怕討價還價。
電話那頭說:“就十萬,別忘了你們有把柄在我這里。”
張怕不同意他的說法:“再跟你說一遍,我根本不認識那女的。”停了下又說:“不過你也太沒意思了,一個大男人,遇到事情不管能不能解決,不能拿女人做談判條件,你要是總這么做…用你們京城話說,是不是太跌份兒了?”
電話那頭沉默沒回話。
張怕接著說:“好,跟你十萬打十萬,不過我懶得去銀行取錢,咱倆先打,我要是輸了,你跟我去銀行轉帳。”
電話那頭說:“你說的對,咱倆之間就是咱倆的事,不應該牽扯別人,那個女人的視頻,我一會兒就刪了。”
雖然他的話沒說到重點,但是能有這個態度就算不錯。張怕應聲好,掛了電話去退票。
胖子在邊上笑道:“又給你送錢?”
張怕說:“也許是我給別人送錢。”
“誰送錢不重要,是不是得退票了?”胖子問。
張怕說:“你們不用退,回去吧,我自己多呆一天。”
胖子說不行,又說要留下。
娘炮幾個人走過來問怎么說的?
胖子指著張怕說:“他要留下來單挑。”
“那不行,我們得一起。”老孟說。
張怕問:“你們留下能起什么作用?”
“多個肉靶子也是好的。”胖子回道。
張怕說:“你傻還是我傻?有那時間,逃跑好不好?為什么要去挨打?”
胖子說:“你是為了我的事來的,我不能提前跑了,這不仗義。”
張怕說:“趕緊走吧,別和我扯這個,我去退票。”
胖子一定要跟過來。
張怕說:“你是有多閑。”
胖子說:“反正得陪你留下。”
張怕說:“千萬別,我自己能行,多你一個是累贅。”又沖娘炮說話:“你們趕緊走,別影響我心情。”
娘炮想了下說:“聽你的,我們上車,但是有一點,你打完以后告訴我們一聲,事先聲明,如果九點鐘沒接到你的電話,不管下一站是哪,我們會馬上下車。”
張怕說:“我要是忘了,在九點以前,你們可以打過來電話。”
娘炮說好,再勸胖子:“咱們走,他一個人跟個猴兒一樣,忘了當初怎么禍害幸福里了?”
胖子想了下,同意下來。
于是,張怕一個人去退票,也于是,張怕一個人回去西單。
站在昨天的位置上,一手礦泉水一手煎餅果子,邊吃邊掃量美女。
這地方的美女實在太多太多,根本看不過來,那一個個的全是身材窈窕,背后看了會引起無限遐思。
正看著,昨天那家伙出現了,這一次只有三個人,除他以外,另兩個也見過,是昨天跟他打拳的小眼睛和同伴。
那家伙說:“他倆對你,贏了,我給你轉帳。”
張怕說聲好,看向兩名對手。
正常說來,這倆家伙很能打,是多年正規訓練出來的高手,可有一點,正規訓練太久太久,思想和行動會受到一定影響。像現在這種對戰方式,倆人知道要放開打,可多年訓練成果擺在那里,或多或少會有些習慣性動作、甚至習慣性思維…
那倆人換了衣服、鞋,換成一身戰斗服,在張怕看過來的時候,倆人脫去外套,露出緊身背心和結實肌肉。
小眼睛說:“開始。”
張怕點點頭。
就在他點頭的同時,小眼睛已經沖上來,跟昨天不同,今天是掃腿,專攻下三路。
張怕后退一下,小眼睛的同伴已經沖上來,配合小眼睛直擊張怕頭部。
一上一下同時發動攻擊,說明來之前已經做出對戰方案。
這倆人差不多是同時而動,前邊張怕剛讓開下三路的攻擊,上三路的拳頭已經近在咫尺。
拳頭很快很狠,隱約能感到拳風襲來,張怕不想上面擋住他的拳頭,下面卻被小眼睛攻擊,只能選擇再退。
如同他想的那樣,小眼睛掃腿沒中,身體卻是不停,借著掃腿力度同時扭腰,右拳狠狠掄過去。
他不求能造成多么重的傷害,只要能打中一下,影響到張怕行動就行。
張怕正好閃身后退,讓開上下兩路的同時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