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師?”飯桌上,大家又集體吃驚一次。
張怕說:“至于么?都什么表情?”
至不至于的是另一回事,不過,張白紅有些迷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張怕,然后問話:“還上街擺攤么?”
“你還擺過攤?”劉幺再次驚訝一下。
張怕回話:“沒擺了,我的所有商品、就是那些書,被一把火全燒了。”
“那是挺倒霉的,賠了多少錢?”劉幺問道。
張怕說:“就不是錢的事兒。”
有了張怕這個意外發現,張白紅四個妹子帶上另一位男士,瞬間集中了聊天話題,說來說去都是那個未寫完的劇本。只有未寫完的劇本,才有可能加入最適合他們的角色。
說到最后,張白紅定下來去省城的事情,劉幺說:“你幫著找個房子吧,我們給你錢,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住段時間。”
白芳芳和金珍玉表示,如果有時間,她們也會一起去。至于那位男同志,更是著急的交換了電話號碼,說以后常聯系,又說明天晚上請你喝酒什么的。
張怕回話說不著急,萬一明天就走了呢?還是電話聯系吧。
一群人聊的很盡興,后半場點上幾瓶啤酒,大家邊喝邊聊,到凌晨三點多才散。
從飯店出來,還是張怕送張白紅回家,在車上,張白紅埋怨張怕:“你有這么多機會,為什么不告訴我?”
張怕說:“都是小打小鬧,我以為你在拍大制作。”
“哼。”張白紅哼上一聲,跟著又說:“看來以后得勤聯系你,想不到竟然是個潛力股。”
張怕正色道:“我有女朋友了。”
張白紅有點郁悶:“想什么呢你?”
很快送她回家,張怕就近找家澡堂子休息。
上午十點鐘被電話叫醒,胖子說要是沒什么事兒的話,買晚上票回家。
張怕說:“你們玩夠了?”
胖子氣道:“這就是群王八蛋,九個人一晚上硬是造了我八千多,再不走就嚴重刮肉。”
張怕問:“找小姐了?怎么花這么多。”
“廢話,那些王八蛋還能錯過這個機會?”胖子很不爽。
張怕問:“你呢?”
“你說呢?”胖子問:“到底走不走?”
張怕想了下說走。
胖子說:“那現在去買票。”
張怕應聲好,約好時間地點,再收拾下自己,趕去售票店。
倒是可以網上買票,主要是買十二張那么多,胖子嫌麻煩,索性去代辦點買。
買好票吃飯,在去飯店的路上接到張白紅電話,說是請吃飯。而在這之前,也是接到劉幺和金珍玉的電話。
張怕笑著說一起吧,你過來就好。
張白紅問:“一起?都有誰?”
“劉幺和金珍玉。”張怕說:“還有我一朋友。”
“這倆小騷蹄子,必須得管制她們。”張白紅問明白飯店地址,急忙趕過來。
等張怕掛了電話,胖子說:“你厲害啊,不管去哪都有妞泡,這是一種本事。”
張怕說:“還是你厲害,只能男人跟女人在一起,你就能說是泡妞,這是怎樣一種大本事?”
倆人邊走邊聊,沒一會兒來到飯店,竟是娘炮和劉幺先到,這倆人也有意思,每人坐一張大桌子。
張怕和胖子二人進門,在劉幺那張桌坐下,招呼娘炮過來,先做個介紹。
劉幺長相妖媚,今天經過刻意打扮,不光是妖媚,還十分性感。
張怕說:“一會兒金珍玉和張白紅也過來。”
劉幺恩了一聲問話:“你叫的?”
“她們說要請我吃飯,我就給叫來了。”張怕說:“點菜吧。”
娘炮問胖子:“那幫家伙呢?”
胖子說:“那幫家伙昨天玩了一宿,補覺呢。”
娘炮就不說話了,拿茶壺倒茶。
很快點好酒菜,張白紅和金珍玉也到了,三男三女倒是搭配的正好。
每當這種場合,胖子都表現的比色狼還色狼,那個話多啊,說來說去還說不到點子上,讓張怕和娘炮很有些郁悶,這孩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學會跟女孩說話?
三個女孩是想跟張怕多聊些拍電影的事情,萬一聊出個角色呢?
一群人正吃著聊著,秦校長打來電話,說張怕是不是過分了?
張怕知道校長說的是什么意思,回話道:“明天一準兒上學。”
秦校長說:“你就鬧吧,一天到晚窮折騰。”跟著說:“工資不給了。”
張怕說:“又威脅我,沒意思了啊。”
秦校長想了一下說:“趕緊回來吧,你班里學生打架了。”說完掛電話。
打架?張怕不高興了,這剛走開幾天?那群猴子就又惹事?當時給老皮打電話:“說說吧。”
老皮沉默片刻回話道:“是隔壁班的事,有個大個子,一米八多,總是欺負班里一個男生,那家伙特別賤,不是打一下就是撞一下,反正是各種挑釁各種欺負,昨天放學,余洋洋在校門口等云老大,那個高個兒學生也放學,出校門的時候推搡另一個學生,正巧撞到余洋洋身上。”
這是事情起因,張怕問:“誰先動的手?”
老皮回話:“不是誰先動手后動手的問題,是那家伙撞了余洋洋,屁都不放一個,還繼續欺負人。”
張怕再問一遍:“誰先動的手?”
老皮嘆口氣:“是我。”
“你厲害啊。”張怕說。
老皮說:“我從教學樓出來,走一半看見余洋洋被人撞,差點摔倒,趕緊跑過去問怎么回事?那家伙不鳥我,什么話都不說就想走,我就怒了,喊他站住,可他沒站住,我就動手了。”
“然后呢?”張怕再問。
“那家伙拳頭挺硬的,一拳給我眼打青了。”老皮說:“瘋子他們追過來,那家伙挨了幾下,跑了。”
張怕說:“是不是想放學時堵他?”這是校長打來電話的原因,管住孩子不能惹事。
“恩。”老皮不敢說假話。
張怕說:“我不是反對你們打架,是反對你們打了架還被人知道,你看,我在外地都知道你們打架,你說你們還混個什么勁?所以,都給我消停的。”
老皮喊道:“我被欺負了,不想忍。”
張怕嘆口氣:“你是不是拿我當豬?”
老皮說:“沒有的事!”
張怕說:“咱先聊聊手機的事兒。”
這個時間段,老皮應該在上學,上學不能拿手機,那么,他是怎么接的電話?
老皮趕忙解釋道:“哥,我這是特殊情況,我們商議過,琢磨著你不在學校,萬一有什么事情怎么辦?我才帶手機來學校,這是事出有因。”說完停了下又說:“而且你看,你一打電話我就接,說明心里沒鬼,我很坦蕩。”
張怕說:“好,算你混過這次,再說打架的事兒,你們打算找多少人動手?”
老皮回話:“十幾個吧。”
張怕說:“是想把人打死么?”
“那不敢。”老皮回道。
“不敢就給我老實點兒,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你們。”張怕開始下命令。
老皮想了又想,小聲回句:“知道了。”
“知道了就去做。”張怕掛電話。
這個世界有件特別神奇的事情,在我們還小的時候,不論什么學校,不論哪個班級,一定有個喜歡欺負人的學生,也一定有個總被欺負、卻不敢聲張的受氣包。
臺灣那面說是霸凌事件,美國那面是抓到就重判,咱這面卻是習以為常?
自十八班成軍以來,張怕明著告訴這群猴子:可以打架,不可以欺負人!
這是單獨屬于他的命令,也是屬于他的班級,沒有猴子敢挑釁、找事。跟以前比較,十八班這些猴子換班級后,反是有種學好的感覺。可別的班還有那種學生。
他在這來來回回打電話,再回去座位的時候,胖子問:“又什么事情?”
張怕隨口回個沒事,吃上一會兒,跟胖子說:“你結帳。”他再跟張白紅三個女生說話:“我有事,得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
張怕要先走,幾個妹子也想跟著離開,還是被張怕勸住多呆了一會兒,
張怕是去網吧干活,不過呢,跟上午情況差不多,在干活的時候先后接到幾個人的電話,比如白芳芳、比如昨晚吃飯的那個帥哥。
其中還有龍小樂一個電話,問什么時候回去,趕緊成立劇組拍戲。
張怕回話說晚上的票。
確切是晚上六點四十多分的火車,是慢車,半夜到省城。
他在網吧干完活,跟胖子聯系一下,急忙趕去火車站。
他沒走成,胖子也沒走。
在火車站一見面,胖子沉著臉告訴他說:昨天那個混蛋還想跟你賭,不過不是賭拳,是賭賽車,金額還是十萬。
張怕說:“這還考慮個屁啊,我一不會開車,二沒有車,賭什么?”
“我是這么和他說的,他不信,他說這個社會的適齡男人,只要不是太窮就沒人不會開車,咱們是贏了錢想跑,這不好,是耍賴行為;他還說,如果咱們不賭,他就找人宣傳那些視頻。”胖子沉著臉說話。
張怕說:“你呀,真是活該!好好的干嘛一定想要替別人出頭?”
胖子說:“我不爽行不行?”
“行是行,現在這事怎么辦?”張怕說:“架也打了,拳也打了,還想怎么的?”
胖子說:“你打電話問問他?”
張怕看他一眼,說聲知道了,拿手機走遠一些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