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飛雖是國—民—黨的將領,在《亮劍》里卻是主要人物之一,直播間內的觀眾與粉絲們對他都不陌生,見到他出現在鏡頭上,都在評頭論足的聊著天。
這是一位與李云龍惺惺相惜,最終內—戰時,差點與李云龍同歸于盡的一位將領,也算是抗戰名將。
李云龍與林逸坐了下來,楚云飛一抱拳,道:“云龍兄,別來無恙?”
李云龍哈哈一笑,抱拳還禮道:“楚老板,恭喜發財啊!”
兩人的客氣完全是牛頭不對馬嘴,卻都哈哈大笑起來。
楚云飛笑著道:“以茶代酒,云龍兄先干了這杯…”
李云龍笑道:“承蒙楚老板厚愛,兄弟我卻不敢從命,這剛沏上的茶,能把兄弟的喉嚨燙熟了。”
“忻口一戰,鄙人與云龍兄合作得不錯,但不知何故,戰后云龍兄便銷聲匿跡,鄙人孤陋寡聞,云龍兄是否已調離第二戰區的戰斗序列?以云龍兄之膽識,總不會擅自脫離戰場吧?”
楚云飛哈哈一笑,話里有話。
“楚老板別拿兄弟開心啦,俗話說,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楚老板是委員長的學生,閻長官的高足,哪邊的光都沾著。一個團五千多號人,損失多少補充多少,槍彈糧飽足足的。”
李云龍打著哈哈,“有人說中央軍是大媽養的,晉綏軍是小媽養的,八路軍是后媽養的。楚老板是大媽小媽都寵著,兄弟我可比不了,起初后媽還給口飯吃,槍彈糧的雖說少點兒,好歹還有。
后媽雖說不親,也算有媽的名分,后來連后媽都不認咱了,咱成了沒娘的孩子,也只好出門要飯啦。
楚老板有面子,抽空跟咱媽說說,別管親的后的,都是媽的孩子,你們吃肉咱不跟著喝點兒湯,委員長是在供給方面卡八路軍的脖子。”
李云龍這一番話,把林逸與直播間內的觀眾與粉絲們都逗樂了。
楚云飛有些哭笑不得,道:“云龍兄,國難當頭,你我都是軍人,理當為國家效命疆場,楚某不愿介入黨派之爭,只愿民族之獨立自由,只要云龍兄打鬼子,便是楚某的朋友。上面的事我管不了,但云龍兄如有困難,只管開口,槍彈糧餉由我解決。”
說到最后,楚云飛很是真誠,讓李云龍與林逸,以及直播間內的觀眾與粉絲們,都高看了這位國—民—黨的將領一眼。
李云龍也不打哈哈了,雙手抱拳道:“楚兄美意,兄弟心領了,八路軍不靠政府接濟也能生存,求天求地不如求自己,沒有槍彈糧餉我從鬼子手里搶,鬼子有什么我就有什么。”
楚云飛豎起大拇指,“大丈夫頂天立地,楚某佩服。云龍兄,聽說‘聚仙樓’廚子手藝不錯,楚某略備水酒,老兄務必賞光。”
李云龍笑道:“楚兄是借花獻佛了,我聽說今天是日本憲兵隊長,平田一郎過生日,把‘聚仙樓’包了,莫非楚兄請客舍不得掏錢?”
楚云飛笑道:“小鬼子的飯不吃白不吃,云龍兄的情報很準嘛。”
“彼此,彼此,恭敬不如從命,到嘴邊的肉能不吃嗎?”李云龍哈哈大笑。
旋即,林逸與李云龍離開了茶館,不久,楚云飛與孫銘也紛紛離開。
大家分頭來到了“聚仙樓。”
日本憲兵隊長平田一郎,是個比較好客的人,為了今天的生日,他提前兩天包下了聚仙樓,城里有頭有臉的名流、日國軍官、皇協軍軍官都收到了請帖。
飯館的大門口放著一張桌子,賓客既然來祝壽就沒有空手來的,禮品已堆滿了一桌子,一個管事的,把送禮人的姓名用毛筆寫在一張紅紙上。
楚云飛和孫銘也買了些禮品,按規矩留下姓名,兩人不顯山不露水,找了個靠墻角的桌子坐下,同桌的偽軍軍官們之間也有不認識的,見他們坐下便都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李云龍本來也想買些禮品糊弄一下,可他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幾張邊區票,一分錢也沒有。
他和林逸商量了一下,林逸表示雖然有錢,卻不愿意給小鬼子送禮。
兩人直接進了聚仙樓的大門,管事的迎過來準備接禮品,見兩人空著手就有些不高興,心說這兩個人怎么這么不要臉,白吃白喝來了。
見他倆長衫禮帽,腰里揣著盒子炮,便認定他們是便衣隊的,準備一會兒向平田一郎告狀。
桌子上擺滿了冷葷類的下酒菜,熱菜還沒上來。
平田一郎站起來要寒喧幾句,他一點兒中文也不會說,只能通過翻譯官譯成中文,大致的意思是歡迎光臨,中日親善之類的客套話,大家都伸長脖子聽著,等著他說完再吃飯。
但平田一郎很快就不說話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坐在墻角那張桌子上的一個人,這個人怎么已經狼吞虎咽地吃上了?
而且吃相極難看,嘴巴還發出咂咂的聲音,一點兒教養也沒有。
這人正是李云龍。
林逸就坐在一旁看著,他對吃的沒那么多講究,系統物品欄的空間里,有著各種各樣的食品、零食之類,而且空間自帶保鮮功能,放進去的時候什么樣,拿出來的時候還是什么樣。
他正樂呵呵的看著老李,老李平時就喜歡吃油炸花生米,正用筷子夾起花生米,飛快地一粒一粒送到嘴里。吃到興起,直接把盤子挪到自己跟前,以便吃得方便些。
林逸看了一會兒,笑著道:“你看看你這吃相,這是宴會,都是體面人,你也不怕丟人?”
老李吃著花生米,嘿嘿一笑,“什么吃相不吃相的,吃飽了才是真的!”
說著,又掰下一只燒雞的大腿啃了起來。
這時,屋子里變得靜悄悄的,所有的日本軍官和偽軍軍官,都被李云龍的動靜吸引了,都感到莫名其妙,這么嘴饞和缺教養的人還真挺少見的。
一個年輕的日本少尉有些火了,他怒視著李云龍,從牙縫里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八嘎!”
老李雖然不懂日語,卻也知道這是罵人的話,當即回罵道:“他娘的,你狗—日的罵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