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數個國家,狂歡在繼續,圍追堵截也在繼續,這趨勢甚至不停的蔓延,甚至去到了這周邊幾國之外,這些曾經在社會最底層的奴隸們,仿佛已經翻身做主人了,而且這狂歡已經從逃跑到別國的原上位者們,開始向著本是同層次的原奴隸和原農奴中蔓延,他們自然而然區分了高低,區分了貴賤,區分了上下,一套絲毫不亞于奴隸制度,甚至更有過之的制度正在行程。
與此同時,當這些奴隸搶完了,燒完了,吃完了他們能夠找到的東西之后,開始向著周邊國家蔓延而去,他們大叫著打倒一切,大叫著殺光骯臟的奴隸主,大叫著他們救世主英雄的名字,雄赳赳氣昂昂的跨入到了周邊并沒有被救世主審判清洗過的國家中,緊接著,碾壓式的,屠殺式的,由準內力境和內力境所帶領的軍隊,直接將他們給屠殺了干凈,而直到最后,他們的救世主也沒有出現…
所有人都認為,英雄已經放棄了,英雄已經看清楚了這個現實,那些奴隸們就只能夠是奴隸,因為他們得到地位后往往更加兇惡,更加的邪惡,他們想當然的認為英雄已經認清了現實,于是聯軍進入這數個國家,開始獵捕他們看到的所有奴隸,然后在企圖殺死一群正在耕種的奴隸時,聯軍從上到下,十多萬人,上百名內力境,全被英雄斬殺干凈…
英雄從沒放棄,他在等待,等待著種子的發芽,等待著那群能夠自救的人開始覺醒…
并不是所有強大的人都是惡毒,并不是所有弱小的人都是善良,同樣的。這句話也可以反過來看,有些實力強大的上位者們其實心地善良,同樣,有些實力弱小的底層人其實心中惡毒,善與惡的分界線其實并不看血統,并不看文化。并不看社會地位,社會層次,這是人心的本質,而在大多數奴隸們開始罪惡狂歡時,也有少部分的奴隸并沒有參與進去,他們在耕種,他們在種植,他們在織布,他們在勞作。雖然他們被大多數參與罪惡狂歡的奴隸們嘲笑是天生的奴隸,明明已經解放,已經是上層人了,居然還去做這些下層人的活,但是他們并不在乎,因為他們并非是被奴隸主束縛著,關押著,然后用皮鞭來驅趕他們勞動。他們是在為了自己,為了親友而去勞作。
同時。這些少部分的奴隸,也時常的去聽取英雄的教育,無論是如何更好的種田,制作一些小工具可以更好的織布,還是挖掘水渠,或者是制作簡單的勞作工具。及這些工具的初步原理,還是那些他們有些聽不懂,但是覺得很有意思,很有道理的思想,比如最簡單的一條。人人生而平等的思想,就引發過他們心里的共鳴。
所以在大多數奴隸們組成聯軍,區分階級,并且開始向四周劫掠時,還有一小部分的奴隸正在慢慢的變化中,他們開始懂得為什么奴隸是不好的,他們開始懂得什么是對與錯,他們開始懂得如何更加的利用那些工具,他們開始懂得更多東西,這些,就是英雄期望得到的種子。
這之后,連綿數十年時間,英雄所在的祖國,以及周圍數個被他審判清洗的國家,都屬于整個藍海的禁區,但是隨著更多的人從英雄那里得到了教育,懂得了藍海以外更加進步的思想,懂得了自強不息,懂得了天救自救者,漸漸的,這幾個國家的土地,被外界所有封建國家,奴隸國家封鎖了數十年的土地上,發生了一種外界所不知曉,也不明白的劇變…
英雄傳授的科技知識,改變了那封閉的,愚昧的封建農耕模式,生產力水準的上升,物質的豐富化,導致了社會結構的變化,同時,為了適應這些社會機構的變化,英雄所教育的社會思想也開始了蔓延,恰好符合了這生產力水準提升的新社會結構。
這數十年時間的封閉里,對于這段時間的鐵山共和國歷史并沒有多少記錄,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多少陰謀血腥,財權交易,又或者是野心家的上位與煽動,又或者是英雄的再次出手清洗,這些都已經埋葬到了歷史之中,而當鐵山共和國成立時,已經是英雄回到藍海的六十多年之后了,擁有著整個藍海最發達的科技,擁有藍海唯一的民主選舉制,擁有繁榮而穩定的社會制度,同時,鐵山共和國本身的資本主義也開始了爆發…
自那之后,連續兩百年的封鎖,戰爭,打破封鎖,資本入侵,殖民地,半殖民地,封建奴隸社會的反撲復辟…整個藍海就在這鐵山共和國的首響之中開始了進步,到如今為止,整個藍海已經幾乎沒有奴隸制國家了,雖然還有帝制國家,但是大多數帝王制國家也都是君主立憲,在那過往的血腥中,在那過往的動亂與戰爭中,在那由鐵山共和國所引發的資本主義丑惡中,反抗與壓迫,屠殺與清洗,戰爭與和平相互交織,期間英雄也數次出手,可以說也算得上是殺戮無數,但是整個藍海,終究是進步了。
從奴隸與封建社會交織的中古時代,在短短數百年間進步到了現代,以郝啟的目光看向這個時代的藍海,科技水準達到了地球一戰到二戰的水平,政治制度也同樣有著發展,雖然還沒達到郝啟前世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但是現在的藍海東部確實已經算是文明社會,文明時代,那怕是內力境強者,在輿論壓力下,在內力境彼此的顧忌下,也大多數安紀守法,至少明面上是這樣,可以說,現在藍海的一切,都是由這位英雄一手鑄成,正因為如此,鐵山共和國也被稱為藍海的燈塔國,那怕是那位英雄已經死去數十年后的今天依然如此。
只是,在鐵山共和國的信息情報記錄中,有一段這位英雄當初留下的遺言,旁人看了或許只是覺得奇怪,而郝啟卻是心有共鳴。
“我只能夠做到這一步了,再往后的路,我并沒有看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走,那能夠讓普通人也與內力內氣境一起談天說地,彼此地位相等的世界,我估計是看不到了…”
“…歷史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太古遠古時代,又是如何做到限制個人武力的地位,以及提高普通人地位的呢?難道說,真如團長所推論的那樣,太古上古時代,我們人類一開始其實是沒有內力的嗎?”
“這真是最大的遺憾,歷史的真相啊…我只能夠做到現在這一步了,一個強者可以改變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乃至一個區域,甚至更夸張的是整個世界的走向與趨勢,若是這個強者心懷善念,那么這個世界就是天堂,若是這個強者心懷惡念,那么這個世界就是地獄,我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盡我所知所能,我只能夠將這脆弱的進步帶到這里了,真希望看到真正平等的那一天啊。”
郝啟對此,真是心有共鳴,比如他自己,以一個人的力量生生改變了現在藍海東部的局勢,就如那些世家貴族的內力境,任憑社會模式如何發展,力量自有,不假外求,就意味著他們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貴族,本質上就與普通人不同,所以那怕社會制度再好,只要不能夠消除這種力量本質上的不平等,那么內力境就永遠是上位者,那么草菅人命,那么私下里買賣奴隸,又或者是如同郝啟兄弟林熊之死那樣,一怒之下殺人無算,除非是同力量層次的人出手,不然那怕是再多的無辜民眾聚集起來,估計如譚同那樣的善人,也會因為這些內力境的力量而不得不站在他們那一方,反過來對沒有力量的無辜民眾進行鎮壓,就如同譚同當初顧忌那個皇室內力境,所以最終助紂為虐,屠殺了百萬革命軍一樣,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這也是為什么郝啟必殺譚同的原因了。
(是的,我自己也是內力境,正在享受著這種本質生命層次上的不對等,以及這不對等帶給我的社會地位以及權力賦予,但是我并不覺得內力境就真的是高人一等,我并不覺得內氣境就合該是天生的皇帝!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的遺憾與疑問,我也并不知道該如何抹消掉普通人與內力境之間的社會地位差距,這或許真的是如你所說的歷史的真相吧,所以我無法治根,無法從根本上去改變那最核心的問題,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我就什么都不做,那怕是僅僅只能夠改變一丁點也好,就如同你當年只為驚醒那少數人是一樣的道理…)
郝啟放下了手中關于鐵山共和國的各種詳細信息,雖然這份情報信息上,有極大的篇幅介紹了鐵山共和國現有的那名內氣境強者,但是郝啟更多的目光卻落在了對于鐵山共和國的歷史,英雄的平生,以及他最后的遺言上,之后他良久不語,再三重看,再三嘆息,最后就站了起來,對藍靈兒與張恒道:“準備一下,我們乘坐晚上的火車,中間要經過七個國家…我們去鐵山共和國!”
(但是我不會放棄,或許我現在做不到,只能夠進行以威懾,只能夠以惡即殺的方式來威懾住那些內力境,同時讓少部分人明白他們其實也可以反抗,未來…未來我也會游歷七海,我也會走上你們藍染天下曾經走過的地方與道路,而且我也有我志同道合的同伴,我未來一定可以比你們走得更遠,我會找出歷史的真相,我會找到太古上古時代是如何讓普通人與內力境及以上平等的,那時…)
(我會再回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