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啟從來都認為,俠是由兩部分組成的,一是心,一是行。
俠的心是什么?俠的心是一種精神,是雖千萬人吾往矣,是臨危扶弱,雖死不悔,是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是追求公理,追求仁義,追求自由,追求心中所認定的善,并且九死而不悔,這是俠的本心!
俠的行是什么?俠的行是一種決絕,是三杯吐然諾,五岳倒為輕,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是揚眉劍出鞘,是救趙揮金錘,是自古人生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為了完成自己心中的精神,而做到的最決絕的行為,不必去顧慮世俗,不必去顧慮生死,不必去顧慮退讓,不必去顧慮大局,這是俠的行為!
俠啊!只是在夾縫里的人啊,要掙破這夾縫,只能夠以頭撞地,以身破門,在打破這夾縫的時候,也將自己變得遍體鱗傷,而這…就是俠的寫照了。
正是因為要追求心中之善,而選擇了最決絕的行為,所以自古就有俠以武犯禁的說法,因為許多時候,要追求公平與正義,并非是所有人期待中的完美,也沒有如童話那般的和平優雅,更多的時候,要得到公平與正義,所需要付出的是鐵與血,火與劍,生與死!
許多人總是轉移了論點,總是將俠與惡人,屠夫什么的結合在一起,因為他們都是追求心中的精神,而做出了最決絕的事情,但…但!
這是不同的,因為一個是追求的善,追求的公平與正義,那怕這公平與正義冒犯了一些人。破壞了一些秩序與法律,但是這公平與正義卻是為了幫助更多的人,更弱勢的人。幫助那些不被秩序與法律所保護的弱勢群體啊,而另一方則純粹是為惡。是為了心中的而為所欲為的人,這是截然不同的啊!!
“…我們家族被出賣迫害,只有我們兩兄弟存活下來,茍且偷生,忍辱負重,終于得到了貴人相助,得到了大機緣,成就了內力境。所以我們復仇有什么不對!”
郝啟抓住了其中一名內力境的手臂,任憑另一人從后打來,他雙手依然相互一折一扭,啪的一聲脆響,這條手臂被他硬生生折為了兩段。
“…你是想要行俠仗義嗎?你不知道你成為了別人的一把槍嗎?別那么傻,別那么中二!我們兄弟倆合力起來,足可以和你拼給兩敗俱傷,得利的還不是那群肥腸滿肚的政客!”
郝啟雙掌翻動,繁亂似飛花,一掌翻動間。就將他身周數米范圍內盡數籠罩,他心甚大,居然一掌就把兩名內力境給籠罩在了其中。兩名內力境都是大怒大懼,卻也躲避不開,只得和郝啟連續硬拼幾記。
“…我們也是堅持本心,我們也是隨心而為,我們也是為了本心而不顧生死,你這樣行俠仗義的人,自詡為俠義,和我們又有什么區別!無非就是我們侵犯了你們這些偽君子的權益罷了!”
轟隆聲響,郝啟手掌上金色佛印迸發。直接將其中一名內力境打得胸口都凹陷了下去,巨大的力量不但打飛了這名內力境。更是將隨同內力境而來的十多名海盜一起擊殺,剩余的海盜頓時喧嘩了一聲。直接向后逃跑崩潰了。
“…我們身后可是有人,你惹到了你絕對惹不起的人!整個藍海沒有人敢惹我們!你怎么不想一想,我們縱橫藍海數十年,為什么就沒有內力境敢來與我們做對!?你還真以為是我們查探了內力境后就不出沒嗎?不!是根本沒有內力境敢來接這個任務!你被海天國政府給欺騙了!也就只能夠騙騙你這樣中二白癡,才出道,不熟世俗的新人!你若敢殺我們,在這藍海領域,你遲早都是死!天上地下絕沒有人能救你,敢救你,不信你就試試!”
啪!啪!啪!郝啟只是舉拳打出,毫不顧忌,毫不留情,毫不心軟,心與行都是殺意滿滿,拳拳到肉,眼前這個內力境已被他打折了雙腿雙腳,就這樣被他提著拳拳到肉,打得其幾乎不成人形,不過畢竟是內力境,生命力強得可怕,此刻依然還在大聲嘶吼,而郝啟也不回話,依然一拳一拳打去,速度不慢也不快,是一種堅定而穩定的均勻速度,但正是如此,讓被打的人更是恐懼升騰,聲音也越發的尖銳起來。
“…我們有財富無數,足夠買下國度,更有無數功法,其中還有內氣境功法三套,套套都足以鎮壓門派,足以傳世千年,更還有天材地寶數十,兇獸狂獸材料上百,你要什么我們都給,海天國國家通緝任務只是一艘橫渡藍海的船只,我們給你三艘!”
郝啟放開了提著內力境的一只手,雙手繁亂如飛花,掌掌飛騰似羅網,雙手舞動間速度奇快無比,而且掌掌都有大力在其中,又是一輪猛打猛擊,直接將這內力境給打得無法落地,也無法遠離,就在郝啟面前一米多的地方懸浮,真仿如落到了天羅地網之中,上不得,下不得,漸漸的,這內力境聲息都無,已經被打成了肉泥。
“…饒命,饒命,我們只是小卒子,雖是為了報仇,卻也身不由己,身后的勢力逼迫過甚,需要大量人來做奴隸,做材料,我們是不得不為,逼不得已,饒命,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不…”
郝啟依然提起這人均勻毆打,打得整個人都快死時,這才用天羅地網掌將其吊打在半空,前后數十秒,又將這名內力境也打成了肉泥,沒有動容,沒有呼喊,沒有停下,整個戰場全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帶著震怖的看著,看著兩名聲威赫赫,足以在國家體系里稱王稱霸的內力境,就這樣毫無價值的被打成了肉泥,死得不能再死了。
海盜們都跪了下來,拋下了武器,渾身顫抖的看著,而海天國的船員,或者說潛藏的海軍士兵們,他們也都渾身顫抖的看著,手里武器什么時候掉落地面的他們都不知道,整個場面只有郝啟喘著粗氣,渾身都是鮮血與碎肉塊,一個人站在兩船相間處,迎著暴風雨在那里沉默。
“你們別搞錯了啊,誰會和你們一樣?而且我要殺你們也不單單是為了海天國,自己做惡而不覺自己有做錯,你們的心思倒是單純,單純的作惡而已,但…那又如何!?”
郝啟的聲音先是低沉,接著越來越大,到最后幾乎已經是咆哮著吼了出來,他對著海盜,對著海軍,對著這天地間咆哮的暴風雨大聲的吼道:“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是,你有你的理由,你有你的道理,你報仇,你隨心所欲,你是小卒子,你有大背景,那又如何!我知道你們所做惡行之后,就只想殺了你們,如果你們反殺了我,那什么都不提,或者你的背景后臺出來殺了我也可以,若是不然,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不死不休!”
“所以說那么多話干什么!”
此刻,張恒就在郝啟身后擔憂的看著他,等到郝啟咆哮完之后,他才又一次急急的說道:“喂,郝啟,我剛剛說,藍靈兒變成人魚跳海游走了,我們難道就這樣看著?”
“不,我們當然要管。”郝啟搖了搖頭,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全是血肉混合著雨水,剛剛與兩名內力境一戰,他一心怒火發泄,雖然兩名內力境實力都不強,甚至可以用很弱來形容,但是他這樣硬打硬沖,自身也肯定是受了傷,再加上渾身血肉腥臭,穿著這一身肯定是不舒服之極。
郝啟干脆就撕掉了自己的衣服褲子,只穿著了內褲,又就著暴風雨的雨水洗了一下臉和身體,這才對張恒說道:“我們去海盜島,讓這些海盜帶路,他們的兩個首領已經被我殺了,不知道那海盜島是否還有內力境,但是,我們總是要走上一遭。”
“那藍靈兒呢!?”張恒一聲大吼,他的聲音里明顯帶著了怒意,直接就吼道:“雖說她變成了人魚,但她還是藍靈兒,陪同我們一起進入遺跡,更是為了拯救大家而不顧性命的藍靈兒,真的拋下她不管了嗎!?”
“相信我!”郝啟認真的看向了張恒道:“我不會辜負你,也不會辜負藍靈兒,相信我,我們去海盜島,在那里…不,是通過那里,我們可以找到藍靈兒,然后…”
剩余的話郝啟并沒有繼續說下去了,但是張恒的神情已經有了緩解,雖然還是焦急,但是怒意確實是沒了,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擔心…
第二天,暴風雨停息,郝啟帶著了船長以及幾名船員,就登上了由海盜所控制的巨型戰列艦,接著就由這些投降的海盜帶路,向著那傳說中的海盜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