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河在靜岡縣這邊建的營地等著程曉羽他們,當程曉羽和蘇虞兮下了直升機,平時一向淡漠的蘇長河站在蜂擁過去的成秀晶她們身后,悄悄背過了身子。
眾人相見又是一番感人肺腑的景象,幾個姑娘都哭成了淚人,倒最后只有程曉羽和蘇虞兮兩個人沒有流淚。所有人看著程曉羽如今的樣子一會笑一會哭,總而言之這是值得慶賀的一天,但每個人復雜的心情不一而足,幸好雖然有危難,大家都很平安。
成秀晶和裴秀智給程曉羽獻花的時候,還吻了一下程曉羽的臉頰,頓時程曉羽覺得毛孔收縮、遍體生寒。程曉羽轉頭看了看手捧著花的蘇虞兮,因為直升機螺旋槳帶起得風,將銀灰色的頭發吹的飄蕩了起來,想到她帶著的一把太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當程曉羽被抬著去營地時,蘇長河的眼鏡上還有些霧氣,可他只是拍了拍程曉羽的肩膀道:“回來就好。”又將蘇虞兮拉到一邊,看著蘇虞兮銀灰色的頭發,叫她去隊醫哪里接受檢查。
周佩佩這些天一直在龍華寺,得知程曉羽和蘇虞兮雙雙平安,添了大把的香油錢,又捐了一場佛事。
心情迫切的她,當即就要蘇長河安排晚上的飛機回華夏,蘇長河好說歹說才勉強說服周佩佩等明天一早就回來,實際上明天都要等到中午飛機才能插個空隙起飛。
程曉羽的手機一直都在,沖上電,開始給認識的人報平安,先給汪棟梁那邊打了個把小時的電話,這些天兮羽的運轉還算正常,只是沒有了蘇虞兮,財務上稍微有些混亂,董事會也召開過幾次會議,但氣氛也比較和諧,沒鬧出什么尸骨未寒就出現權利斗爭的戲碼,畢竟只是十多天而已。
程曉羽接著準備打給正在代替“偶像計劃”做巡演的夏紗沫。在出事之后,本來上河打算全額退票,但是夏紗沫提出想進行賑災巡演,因為租用的場館錢都交了,有一些是沒辦法退的,于是上河就宣布,將由“罪惡王冠”代替“偶像計劃”進行接下來的巡演,想退票的可以退票,愿意看“罪惡王冠”的,可以選擇看罪惡王冠的演出,而所有的收入將捐給日本紅十字會。
他們已經舉行了三場演出,出人意料的好評如潮,大獲成功,只是這一切程曉羽并不知道。
程曉羽將電話撥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川省蓉城演出第四場,夏紗沫將手機放在經濟人哪里,告訴她一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她,經濟人接到了太子爺的電話,馬上去了導播哪里,開了手機擴音,將程曉羽的聲音第一時間傳到了夏紗沫的耳機里,當時她正在唱《勇敢》。
耳機里突然傳來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嗨!你叫summer?”
夏紗沫先是驚訝,然后停止了演唱,馬上泣不成聲的對著話筒說道:“是的,我叫summer,浣紗的紗,泡沫的沫。”
全場觀眾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對白一片愕然,揮舞的熒光棒也停了下來,很多人都不理解,這唱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說起話來,還哭了。
王鷗和陳浩然也停下了演奏,導演并沒有切成全頻道,雖然剎那的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開始鼓掌,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表達喜悅,只能鼓掌。
臨時安排的鍵盤手,更是莫名其秒,但也只能挺下演奏跟著鼓掌。
“好吧!夏天,做為文藝委員你對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夏紗沫站在舞臺的中間,拿著麥克風大聲的說道:“嗯!我喜歡你,程曉羽,我很喜歡你,非常喜歡你,現在越來越喜歡你,我什么都不要求,因為除了你我沒有辦法喜歡別人,這樣算是負責任了嘛?”
人們都認為要在上萬人面前做這樣的表白,需要很大的勇氣,但只要那一瞬間的感動與沖動擁進了心底,就像現在,程曉羽的聲音如同一束光一樣打在了夏紗沫的身上,只需要一瞬間,就算程曉羽要拒絕,就算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用心維持這么久的關系也結束了,但沒關系,只要他人還在,還能感受到就好,她沒有下一次機會后悔,她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他。
程曉羽溫柔的說道:“傻瓜........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呢!”他當然放不下夏紗沫,但兩人的關系離愛情還有距離,他也想擁她入懷,但又不能因為那點卑微的將最珍貴的友情磨滅掉,所以忍住了。
夏紗沫并不期待完美的答案,她只是想告訴程曉羽,她此刻的心情,“沒關系,我會一直在未來等你。”
程曉羽笑著問道:“summer,下一首唱什么?”
夏紗沫在舞臺上擦干眼淚說道:“下一首我想唱《盛夏光年》,送給你。大概知道什么事情的,舞臺下的觀眾開始歡呼,開始喊程曉羽的名字。
程曉羽也聽到了那邊震耳欲聾的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知道事情鬧大了,苦笑著說道:“那我聽你唱。”
稍過片刻,熟悉的前奏響起,電話那邊傳來夏紗沫天籟般的聲音,
我驕傲的破壞我痛恨的平凡放棄規則放縱去愛放肆自己放空未來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我不轉彎 體育館里的不管是“罪惡王冠”的歌迷還是“偶像計劃”的歌迷,現在都猜到了一直渺無音訊的程曉羽獲救了,又聽見夏紗沫的真情告白,全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全場掌聲雷動,開始集體大合唱《罪惡王冠》這張專輯里的經典歌曲,尤其唱到“放棄規則放縱去愛”,這聲音讓程曉羽都忍不住眼眶紅了。
當然程曉羽也有驚訝,他還不知道“罪惡王冠”已經有這么多簇擁了,這樣盛大的合唱讓他份外感動的同時還不知道怎么跟蘇虞兮交待。
對于夏紗沫的感情他不能拒絕,他決定明天好好跟蘇虞兮談談,看她是怎么想的,他知道他有些貪心,要求的似乎有些多,但是經歷了這一次意外,他想嘗試著和蘇虞兮去探討其中的可能性。
聽完這首《盛夏光年》程曉羽就掛了電話,想了想程曉羽還是給裴硯晨發了條短信,“裴學姐,我是程曉羽,一切安好,勿念。”
才隔了幾秒鐘,就接到裴硯晨打過來的電話,“是程曉羽嗎?”
“不是我還是誰。”
“鬼才掛念你呢!程曉羽,你以為你是誰啊?學校都不敢來的膽小鬼。”接著那邊就掛了電話,程曉羽只能莫名其妙的看著手機。
他不知道裴硯晨把這半年多賺的,打算還給他的錢,全部捐給了紅十字會,這個暑假不僅低價接各種巡演,還要當家教,去高檔西餐廳拉小提琴,為了賺錢像是上了發條的玩偶,這些錢一分不剩的,全都捐了。
雷鑫那邊的電影雖然還沒有開拍,她都厚著臉皮要了十萬訂金,也捐了出去,只是這一切程曉羽不知道而已。
他也不會知道裴硯晨還為了他,一個人在租的房間里喝醉,然后抱著石頭痛哭流涕,她覺得自己是一個不詳的人,似乎誰對她好,誰就會不幸。
最愛她的爸爸走了,很愛她的弟弟變成了智障,現在連她喜歡的人,也生死不明。
于是她發誓以后她一定離程曉羽遠遠的,只要老天爺放過他。
果然她的誓言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