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明明是你問攤主它多少錢一斤,那只企鵝干嘛打我呢?”
加布里爾從魚市場大門口出來時候,仍然在用手揉臉,嘟囔著說:“我以前被姑娘打臉許多次,承認那些都是活該,這次竟然被一只企鵝打?
我的上帝啊!你們可以想象嘛,竟然是一只…企鵝?更可惡的是它那么小!”
“那不是企鵝,準確來說是一只小藍企鵝。
誰讓你丑呢,我們三個該帥的帥、該漂亮的漂亮,你這張臉嚇到它了,現在應該感謝維尼沒揍過你。”
韓宣很欠揍地說出這番話,他抱著只帝王蟹放在胸前,待會兒這只不幸被捕撈上來的倒霉蛋,就快變成裝在盤子里的大餐了。
帝王蟹和海豚、鯨魚一樣都是海洋動物,但是因為智商低,所以不受人們待見,即使是最喜歡挑刺的極端動物保護者,也沒把它們納入保護名單之內。
聽到小老板這番話的加布里爾,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心理上受到暴擊傷害,幸好被他打擊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此已經可以淡定接受。
之前韓宣他們騎電動摩托車,奧巴瑪跟在后面跑,那段距離對它來說并不算長,此時精力旺盛地走在前面,和趴在它后背上的胖丁打鬧…
安雅提著一袋蛤蜊,目光看向道路兩邊的海鮮餐廳,晚上六點多鐘,不少餐廳里坐滿客人,其中以游客居多,本地人也不少,迎面而來的海風中,充斥著各種烹飪食物散發出的迷人香味,讓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此刻快走幾步來到韓宣身邊,韓宣很紳士地提出幫她拿東西,安雅笑著說:“沒關系,它們不重,我能拿得動。
買到海鮮之后可以來這里,讓餐廳幫忙加工成美食對吧?我們為什么不直接在這些餐廳里吃呢?”
“可以讓他們幫忙,旅游手冊上說只需要付給餐廳一點點加工費用,怎么了,你不想吃燒烤嗎?”韓宣詢問安雅:“我認為自己燒烤更好玩,很久沒有親自烤東西吃,不過如果你想在這里吃也行,剛才你給我媽打電話,她說什么了?來不來?”
“不來找我們,她今晚要去參加聚會,說是朋友為了歡迎她,特意舉辦的,沒辦法離開,可能會晚點直接回賓館。
我喜歡吃燒烤,只是發現時間似乎不夠,晚上還有一場音樂會等著我們不是么,離開場還有一個多小時。”
等安雅說完,韓宣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她,差點忘記今晚還去看音樂會,聰明沒錯,但有時候他也挺迷糊的。
恍然大悟開口道:“對哦,演出八點整就開始,去燒烤時間肯定不夠了,那么就在這附近吃吧。
道森,你再打個電話,我現在沒手拿手機,把吃飯地點告訴我爸,他應該還在海德公園附近,過來花不了多久…”
隨意找了家中餐館,讓服務員幫忙處理剛剛買到的海鮮食材,他們找張桌子坐著等待,不一會兒功夫,韓老爹也趕來,滿頭大汗的,后背都汗濕了。
韓宣問他:“怎么搞成這副樣子?”
“還能干嘛,去買房子啊,陪中介跑一下午,餐廳位置選好了,明天房東過來找我簽合約。
靠近悉尼大橋、離悉尼歌劇院不遠,一棟十九世紀末期的老建筑,據說當年被當成酒吧使用,后來變成一家船運公司的總部,直到它前年破產后被銀行接收,然后又被人買走,閑置到今天。
三層樓,加起來只有六百多個平方,勉強夠用了,悉尼的房價真便宜,掛價才四百多萬美元…”
韓宣告訴說:“地理位置聽起來挺不錯,這樣的價格確實不算貴,澳大利亞物價高,不過政府在調控方面把持很嚴格。”
前段時間,特郎普分別在紐約和倫敦炒房,當他的做法迎合了政府需求,對經濟起到刺激作用時候,兩地政府對此不管不問,反而配合著幫忙。
可當房市升溫到一定階段,幾條關于提高房產稅、交易稅的條例橫空出現,像一盆涼水澆在房地產市場,房價的上漲趨勢頓時被遏制住。
在西方絕大多數國家買房,不是把房買到手就行了,當地政府每年還會征收一定的房產稅,拿美國舉例子,每個州都規定不同的稅率,大約是百分之零點八到百分之三之間,多數為百分之一點五,分上半年和下半年繳納。
韓宣位于曼哈頓南中央公園220號的那棟頂層豪宅,每年光是房產稅就需要繳納數百萬美元。
英國肯辛頓花園街、棕櫚泉別墅、十七里灣別墅等等,他名下那么多房子,全部加起來應該繳納的房產稅金額,一年就高達兩千多萬美元,但實際上各家會計事務所幫他避免了一大部份,真正繳納的金額并不高,甚至還不到兩百萬美元。
每年四月底時候,韓宣都會收到需要用卡車運輸的稅務記錄表,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所有內容,只看看最后的總結報告就行,真難為聯邦稅務局那些員工,竟然能全部查一遍,連前年少報五美元的稅,都被他們查出來了。
敢把帳目給聯邦稅務局調查,說明早就做好了完美的假賬,真正的賬目都在他腦子里,沒傻到像電視劇、電影里演的那樣,總會出現賬本等著被人檢舉揭發。
最近幾年來,他付給各家會計事務所的總費用超過三十億美元,那些錢可不是白給的,能為韓宣節約的每一分稅,他們都幫忙省下來了,一些“特殊”需求也盡全力滿足,例如隱藏資產、轉移資金,當然,費用可不低。
繼紐約之后,特郎普手底下的炒房團,在倫敦布局大半年時間,收網也用了好幾個月,總共從中盈利三億多美元,這把他開心壞啦。
韓宣不在意那些錢,他本就是作弊的存在,事實上小投資、高回報的項目并不多,三億多美元已經是足以讓其他商人們瘋狂的數字。
跟老爹繼續聊關于裝修的話題,不多久,用剛才那些海鮮制作成的菜肴被送上桌,原先準備燒烤,所以帶保鏢們一起買了,分量很足,道森、杰森他們坐在隔壁桌,也準備享用海鮮大餐。
跟以前在西雅圖海鮮自助餐廳吃過的口味不同,這家餐館的廚師是華人,生活在澳大利亞的華人數量不少,總規模超過五十萬人,韓宣特意讓廚師稍微加了點辣椒,并不是太辣,長期生活在美國,舌頭已經受不了劇烈的辣味刺激,安雅也吃不了太多辣。
慘遭廚師大刀分尸的帝王蟹,被裝在兩個大碗里,分別擺在桌子上,動筷子胡吃海喝。
胖丁嘗了一口,眼淚都快流出來,它胃是鐵打的,人吃的東西它都吃,可辣椒不在胖丁的食譜上,小耳朵耷拉著,露出小小的粉色舌頭,跟韓宣索要冰水…
“交響樂?”從兒子口中得知,待會兒去悉尼歌劇院看交響樂表演,韓老爹頭搖得飛快,繼續說:“我不去,那東西有什么意思,以前被你媽拉著去過幾次,每次都聽睡著了。”
人們常說,三代培養出真正的貴族,韓宣一出生就有成人思維,算不上貴族,今晚只是去湊熱鬧,他老爹也一樣,欣賞不來交響樂這么高端的表演。
“隨便你,我媽參加聚會,可能很晚才回賓館,不然你自己先回去。”
“…很晚?
仔細想了想,還是一起去吧,聽完睡個好覺,交響樂能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