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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零章:狩獵(五)

夢想島中文    怒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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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脊向下延伸,出現一個帶有緩角的平臺,盡頭便是懸崖;風雪交加,臺上積雪越發顯得平整,感覺就像被人大刀把山巒切去一塊,邊角透著凌厲的意味。

  稀稀拉拉的學員們先后趕到,軍綠顏色簇擁在一起,像一團雜草瑟瑟發抖;這樣的天氣里,他們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仿佛弄錯時節的生物,站在不屬于自己的土地上等待命運的裁決。

  風雪中,四條彪悍的身影徐徐而來,速度不快但是步伐堅決,此前的追擊中,他們始終保持著這樣的速度,體力消耗與恢復保持著微妙的平衡。相比之下,二十幾名學員行動倉惶,大多已經脫力、或處在脫力邊緣,縱有勇氣返身殺賊,也已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

  “看那群豬。”

  臺分兩面,四名白衣人影宛如城墻般站在靠北方的那一側,嘴里發出譏笑的聲音。獵物已經無處可逃,他們并不著急著收割,相反顯得好整以暇。原因主要有兩點,一是對方畢竟有二十幾個人,在這個小小的空間里擁擠成一團,周圍兩面是懸崖,萬一發生纏斗、翻滾,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第二條原因更加簡單,他們是后來者,但卻處在上風頭,時間有利。

  先到的學員沒有選擇那邊,并非沒有人懂得地利,然而北方是兩面懸崖中的一面,被恐懼包圍著的他們本能地想要回避;再就是,下風位置還有斜坡,坡下是深雪區,實在不行可以滑下去,絕地求生。

  于是就形成對峙的局面,四只兇惡殘暴的狼,與二十三只慌張膽怯的羊。

  “跳啊!跳下去,不一定就會死。”

  精與捕殺的狼并不著急,一面調整呼吸恢復體力,一面給獵物出謀劃策。

  “不跳?不跳就過來打,你們那么多人,已經沒地方跑了,還是沒有人站出來?”

  對面羔羊們面面相覷,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黃君安大聲喝道。

  “殺你們的人。”一只狼回答道,簡單而干脆。

  “你們跑不掉的。”林少武迎風大喊道,有些只能的面孔堆滿憤怒:“不管你們是誰,別想活著離開。”

  四條惡狼相視而笑,發出無情嘲弄。

  “看,豬在替我們擔心。”

  “豬的思維,大概就是這么奇妙。”

  “你們為什么這樣做?不管你們為了什么,我們是無辜的啊,你們為什么要殺死這么多無辜的人!”一名絕望的女生哭喊起來,臉上凍裂的傷口流著血,被寒流凍成紅色的冰花。

  “這個問題有些復雜。”頭狼帶有深意的目光看著她,嘆息說道:“小妹妹你弄錯了,我們受人之托,目標并不是你們全部,可是.唉!”

  這句話讓人群起了騷動,學員們彼此看了看,神色漸漸起了變化。

  “你們要殺的是誰?”

  “是誰雇傭你們殺人?”

  “不是我,一定不是我!”突然有個男生沖出來,瘸著一只腳拼命叫喊:“我和他們無關,我不是首都星的人,你們的目標一定不是我,不是我啊!”

  這話其實很有道理,以這批人的實力,如果目標是來自其他居民星的學員,有的是機會可以下手,用不著等到這里、此時才進行。換言之,這里很多人遭受池魚之災。

  男生的話提醒了別人,又有兩名學員沖出隊伍,嘴里喊著相似的話。叫喊中,其中一個沖出隊伍,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沖向對面,試圖從沖回到來路上去。

  “不要殺我,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會說!”

  四只狼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從自己身邊經過,觸手可及,沒有動手。他們眼睜睜看著那名學員沖上山脊,連滾帶爬地跑到來的道路上,風雪中遠去。

  榜樣的力量無窮大,學員們的隊伍陷入混亂,再有三人同時沖出來,哭喊著跑過去:“我也是,我也是,我不是首都星的人,不要殺我!不要”

  “錢明回來!攔住他!”林可人突然大叫。

  她慢了,錢明快了,其身形沖上山脊的時候,對面四人中的一個突然出擊,抓住錢明的衣領輕輕一帶、一擰,再一送。

  錢明的手臂被折斷,身體稍稍改變方向,沖出北坡,掉入懸崖。

  “啊!”

  短暫的呼號被風雪淹沒,數十雙目光注視下,殺人的那條狼退回原地。

  雪地濕滑,他的步伐很穩,留下幾個帶釘的鞋印,一面朝另外兩名呆在原地的學生示意。

  “別怕,你們可以走。”

  “為什么?”其中一人儼然被嚇傻,呆呆問了句。

  “因為你們傷了腿,根本走不遠!”小狐貍精大聲喊著,往常嫵媚的小臉上全是淚水,被冰雪凍成的真正一顆顆晶瑩,仿如鑲嵌在皮膚上的珍珠。

  “咦?”

  對面有些驚訝,一人看她,另外一個看著林可兒,好奇問著:“你也看不出來了?”

  林可兒不想回應低聲與身邊的幾個人商議著什么。

  說話的人有些無趣,又把視線轉向小狐貍精:“他們走了,你們的力量更弱,為什么不阻止?”

  “能逃一個是一個。”小狐貍精神情悲憤,說話卻很老實,臨了還補充一句道:“能拖一時是一時。”

  “呃?哈哈”

  四名兇手放聲大笑,笑聲中問那幾名進退不得的學員:“你們都聽到了,還不走?”

  被催促的學員流露出羞愧的神情,僅一人回頭,猶豫著不肯上前,另外幾個咬了咬牙,紛紛拖著傷腿上了山脊,在風雪中蹣跚而去。

  對面四人遵守著他們的諾言,靜靜看著他離開。

  學員們再次騷動起來,有人蠢蠢欲動,有人猶豫不決,有人悲憤對著同伴大喊,所講無非是些“要團結”“不能被他們個個擊破”“和他們拼了”之類的話。

  有什么用呢?

  在生死的選擇面前,分化已經形成,裂痕已經存在于心里;好比行軍打仗,開始說的是“大家一起沖”,但當沖鋒開始,人們發現同伴并不是這樣做,心里馬上會生出“我沖就是白白送死”“他們都會后悔”等想法,接下來的事情可以想象。

  建立信任需要很久,崩塌卻只需要一瞬間,崩塌掉的信任再想恢復,比初始建立更加艱難;要改變眼下這種狀況,需要大量時間,共同克服大量險阻困難被克服才有可能。

  振臂一呼,從者云集,從此便能眾志成城,無堅不摧那是書上才有的故事。多數情況下,那樣聚集起來的隊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順風順水時好,一旦遇到真正艱險,便會崩潰。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拉練的目的,原本就是要在這群彼此陌生的學員中建立起類似關系,可惜在生死的考驗面前,短短三個月堆積出來的友情基礎過于脆弱,對其中大多數人而言,如同泥沙堆積起來的堤壩,一觸即潰。

  “男的孬種,女的倒有幾分膽氣。”

  “搞不明白,她們為什么在乎那些廢物?應該讓他們自殺謝罪!”

  “女人嘛,天性如此。”

  “我只知道,女人天性是在臣服于胯下!”

  “陰盛陽衰,這個國家的人歷來及時如此。”

  “不要說了。”

  發覺屬下因放肆失言,頭狼神色微變,阻止議論,拔出軍刀上前兩步道:“腿傷者可以離開,還是誰想走?”

  嘲笑的聲音順風而來,如山般的威勢凌壓到頭頂,五六名學員沖出隊伍,男女皆有,領頭者是劉錚陽,還有林少武。

  “我!”

  “我!”

  “還有我!”

  改變有些突然,頭狼注意到之前曾經大喊大叫的林少武,微微一楞。

  “你怎么也”

  “不對!”身后一人突然大喝。

  “沖啊!”上官飛燕輝起刀鋒,嘶啞的聲音不像少女,倒像是一條發瘋的狼。

  學員們瘋了似的沖過來,亂糟糟一片。劉錚陽的腿突然好了,林少武的腳也恢復正常,還有上官飛燕,還有那位最開始就被教官的尸體嚇成神經病一樣的大錘兄。

  不僅僅只有他們,還有身后那些“沒傷腿的人”,也都紛紛紅著眼睛沖過來;甚至連此前已經逃走、尚未行遠的傷員也回過頭,嗷嗷叫著加入戰團。

  面對如此巨大的反差,四名殺手瞠目結舌,倉促迎敵、心里充滿疑惑,此前那群懦弱的的羔羊仿佛打了雞血,在某種力量的刺激下活了過來,瞬間變得豪邁勇猛。

  直到對面有人大喊出一句話,幾名殺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絕不應該犯的錯,悔之莫及。

  “倭奴,聯邦的男人不是孬種!”

  來自五湖四海,相識不過三月,歷經千辛萬苦,身體與精神都已抵達極限,十幾名疲憊不堪的學員朝四名精銳殺手展開沖鋒,宛如潮水撲向礁岸,呼喊與嘶吼聲中,明厲的刀光撕裂空氣,將一片片雪花斬成兩半,第一縷血很快綻放,第一條身影落崖,第一聲骨骼斷裂的聲音清脆,戰斗從一開始就沒有退路。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戰斗,論年齡,學員們多數十八九歲,十七的也有,身體并未真正成熟,力量遠未成長到最強。他們號稱天之驕子,但指的是潛力與未來,且擅長的是機甲而不是格斗,更不是殺人的意志與技巧。

  假如換成那些在軍校訓練過的老生,比如唐彬、劉二地之類,無需全部,戰斗根本沒有懸念。然而他們只是新生,才剛剛走出家門,休說殺人,許多人甚至從來沒打過架!現在他們所擁有的,不過是瞬間升起的血氣之勇,和徹底燃燒起來的怒火;他們沒有紀律,沒有計劃,沒有策略,沒有配合,甚至沒有一雙合適的鞋!

  他們的對手,四名殺手意志堅決,配合默契,行動一致,技藝嫻熟,很快穩住陣腳,展開殺戮。

  至少在表面上,戰斗打成相持局面,措手不及的頭狼被撲倒在雪地里,怒吼中,反手一刀抹過一名男生的咽喉。鮮血如泉水般噴濺出來,沒等他翻身,周圍更多人撲上去,用刀、用拳、用腳,暴雨般的攻擊。

  “小心!”

  人群堆疊,不可避免地朝一側滾動,三名殺手全都沖過來,拳打腳踢刀刺,每次出擊,必定打倒一人。

  血花一朵朵綻開,盛放,不斷有人痛苦尖叫,有人滾下山坡與山崖,戰斗交織的聲浪中,山崖對面的高嶺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條紅色身影。

  艱難地爬上山,聽著風雪里的嚎叫,牛犇喘息著拿出望遠鏡,視角瞄準對面那片混沌的畫面。

  說不清什么原因,只看一眼,身體的血就好像燃燒起來,骨子里的暴虐瞬間升到頂點,從未如此迫切地需要發泄。

  他用最快的速度摘下雪橇,踩在腳下,拿出雪杖。

  不需要動員,燃燒的血液自動將體內的那些熱流激活,深吸一口凜冽寒氣,揮舞雪杖,飛身而下。

  彎腰,抬頭,抱臂,屈膝,雪地里一條筆直長線,速度越來越快。

  崖邊有石,在大雪的幫助搭建起一個斜坡,雪橇呼嘯著沖上斜坡。

  下面是深達數百丈的絕崖,對面是必須趕到的戰場,紅色閃電起至高空,撕裂的風聲撞入耳鼓,竟如音爆般劇烈。

  “那是!”一名受了重傷的學員仰面躺著,剛好看到這一幕。

  “牛?牛牛!”上官飛燕被人一腳踹在腰間,踉蹌時后仰,剛好看到這一幕。

  “啊!”一名殺手重肘搗碎一名女生的臉,擰身轉向時,剛好看到這一幕。

  下一個瞬間,他的身體凌空飛出,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他的胸骨被撞碎大半,瞬間就沒了氣息。

  落地翻滾,牛犇不受控制的滾向山崖,驚呼聲四起的時候,兩道烏光同時釘入山坡,劃出兩條深溝。

  “殺了他!”

  頭狼一眼看出危機,朝其余兩名同伴大喊的同時,反臂箍住林少武的脖子,順勢翻滾,終于擺脫被圍困的局面。兩名殺手聞聲而動,丟下身邊的對手不管,一左一右,朝那名快要落崖的新對手沖去。

  “吼!”

  收腹,蹬足,體內熱流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周圍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下,紅色身影騰空而起。

  他跳的那么快,那樣高,感覺不像是人能夠做出來的動作,而是被彈射器彈飛,如一只大鳥飛到空中。

  “不可”

  烏光再現,左右分殺,一名目瞪口呆的殺手別貫穿胸口,另外那名強行轉身,軍刺刺入肩窩。巨大的力量將他的身體帶得踉蹌起來,未等穩定,兩名男生又沖上去,一人抓住軍刺瘋狂轉動,一人抱著他持刀的右手,死都不肯松開。

殺手到底,掙扎,更多人沖過去,撲上去,爬過去,但卻留下來那名頭狼。單臂  “少武!”林可兒尖叫著撲上去,被人強拉回來。

  “你是誰?”

  頭狼滿身是傷,一條胳膊垂在身邊,眼睛也瞎了一只;他用單臂箍著林少武的脖子站起來,僅剩的獨眼里閃著瘋狂的光。

  牛犇沒有回答他的話,起身后,充滿暴戾的目光離開頭狼,朝林少武點了點頭。

  林少武的臉憋得通紅,本已軟綿綿的身體突然有了力量,他猛地伸手,捉住頭狼的拇指,同時右腳跺像他的腳。

  “啊!”

  慘叫與風聲相伴,暴虐的身影呼嘯而出。

  凜冬寒雪,軍校新生第一場拉練在嚴酷的環境下進行,衛星云圖顯示出來的結果,天心谷周圍數百公里范圍內,層云堆疊不留一絲縫隙,兼有大風日夜呼號,惡劣的天氣狀況不僅讓學子吃盡苦頭,也給救援帶來極大困難。

  天心谷的清雪工作一直在進行,在得到大批工程機械的幫助下,救援主力在一天內推進到一公里之外,突擊前鋒行進更遠,距離谷口近在咫尺。

  這是最難、又是非進行不可的部分,天心谷狹長險峻,兩側張開如一個巨大的V,冰雪環境里人不能上,機械也無能力攀爬,谷內地面高低不平,坑洼溝道遍地皆是,平日便需小心謹慎,等到一切被積雪覆蓋,它就成了一條遍布陷阱的陰溝,寸步難行。

  不打通道路,外面的人進不去,里面的學員出不來,即使到了山谷另一端,也只能望洋興嘆。從這個角度看,無論救援工作采取怎樣的步驟,開路都勢在必行。

  行路難,開路更加不用說,天下不斷下雪,山谷敞開式的形狀加上大風,人們要清理的不是谷底那條狹窄小道,而是谷頂那張迎接天空饋贈的大嘴,清理的速度比它快才有可能取得進展。每時每刻,人們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時常這邊才清理干凈,那邊又堆起來,這邊隊伍剛剛進入,斜坡沖下來的積雪把隊伍打斷,時而有機械陷入深坑,人員被砸傷,如此種種,難以想象的艱苦。

  巨大的壓力,揪心的牽掛,救援隊伍眾志成城,教官、軍人、拉練學生,以及從軍校趕來的支援隊伍,總計數千人投入到這場與老天的戰斗中。除了機械往來反復,山谷中到處可見學員用騰空的背包朝外面運雪,還有兩側地勢稍緩的地方,有人甚至爬上雪坡,將那些遲早會滾落的積雪敲打下來,早一點運走。

  遺憾的是,山谷空間就那么大,即使有千萬車、十萬人,能投入的只有那么多,加之種種困境難以更改,進展仍舊緩慢。

  “運一點是一點,絕不能停!”

  大胡子軍官的嗓子早就啞了,依然拿著擴音器到處呼喊,剛剛得知的消息,突前隊伍再次發生意外,不僅傷了人,還有一臺重型機械癱瘓在中間,隊伍被迫停頓。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大胡子軍官想起此前葉飛的警告,心內不祥的感覺漸漸加重。然而到了這一步,即使情況真如其所言,有人刻意破壞,開路工作也不能停頓,硬著頭皮也要上。

  “機械進不了就上人,哪怕用手刨,也要把最后那段路開出來!”

  大胡子軍官叫來參謀,從剛剛趕到的特種分隊里調來狙擊手和兩名隊員,進入山谷負責守護,如發現可疑目標、就地擊殺。

  下這種命令是有根據的,從時間上判斷,拉練學員沒有可能這么快趕到,若有人出現,必定是最糟糕的情況。

  一連串命令發布出去,陷入停頓的開路工程繼續進行,余下問題是特戰分隊如何使用,正在猶豫的時候,之前入山的那架紅色精靈出現在天空,飛行姿態搖搖晃晃,宛如醉漢一樣。

  在無數驚慌的目光注視下,直升機成功降落,四周人群一擁而上,大胡子軍官第一個跑過去,心里不停感謝上蒼保佑,發誓此次務必要把那個禍害留住。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情況怎么樣”

  “自己看!”

  葉飛鐵青著面孔跳下來,打開艙門拖出來一具凍成冰雕的尸體,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用鮮血涂抹的布條,直接砸在他臉上。

  “這是什么?”已預感到有極其糟糕的事件發生,大胡子軍官抓住布條,表情茫然。

  “殺手!死士!很多!你認不認識字!”

  面對一張張呆滯的面孔,葉飛面孔猙獰,唇邊火泡全部綻裂開,吼聲和著血水一道噴濺。

  “機甲,機甲在哪里,給我一輛機甲!”

  幾分鐘后,特戰分隊乘機出發,救援基地再次忙碌起來,四周充滿緊張的氣息,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

  十幾分鐘后,千里之外軍校喧囂四起,一條條身影沖出各自所在的建筑,沖向機庫。半小時后,上百臺訓練機甲沖出大門,風馳電掣撲向遠方。

  校長辦公室里,胖乎乎的老人擦著頭上的汗,雙手不停顫抖。

  “完了,完了”

  首都軍區距離拉練區域最近的駐地內,戰機呼嘯著沖向天空,第一支裝甲車隊已在路上,還有無數軍人正在集合。

  會議室內,神色冷峻的女少將說了幾句,猛然間一拳砸在桌子上。

  “封山!明日天亮前,必須完成封山!”

  君安酒店,依舊是那個很小的會議室,氣氛略顯凝重。

  寬袍老者望著窗外,臉色平靜,只是目光深處有些失望。

  “準備一下,離開這個國家。”

  “山內人員”身后男子試探道。

  “他們都是忠勇的武士,知道該怎么做。”寬袍老者淡淡說道。

  葉飛沒有和特戰隊一道進山,首先大胡子軍官不準、特戰隊也不帶他,二來葉飛看不上他們,覺得在那種環境里,沒準兒就像那幾架飛機一樣摔到地上,白白搭上自己性命。

  對谷里拉練學生的安危,葉飛并不是太關心這樣說有些過,他關心、但不像之前表現的那么厲害,之所以氣急敗壞,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自己的話沒被采信。

  “刀仔的實力沒話說,牛犇馬馬虎虎,他們已經知道有殺手,應該沒多大問題。”

  進還是要進的,但不能再從天上走。兩次入山,沒有人比葉飛更清楚飛行多么危險,他嘗夠了那種滋味,身體也累壞了,接下來應該腳踏實地。

  他在基地里四處轉悠,一邊吸吸溜溜吃著罐頭補充體力,一邊東瞅西瞄。

  “工程機甲?工程機甲也好呀,怎么就沒有呢。”

  “飛少,你就別想了。”兩名軍人貼身緊隨,無奈勸說道:“上校不可能放你進去,再說也根本沒有機甲空著;真想的話,等下一批來了才有指望。”

  葉飛不耐煩擺手:“知道了知道了,看把你們閑的。咦?”

  一臺造型“別致”的巧手安安靜靜地停在旁邊,葉飛眼前一亮,大步走過去說道:“不是說沒閑的,這是啥?”

  “這臺沒用。”軍士哭笑不得:“款式老,還被人胡亂改裝過,平衡系統已經亂掉,而且”

  “行了行了,用得著你教我。”

  葉飛冷笑著打斷他的話,繞著巧手轉了個圈,猛地瞪大眼睛。

  “屁股冒煙裝大炮?誰啊這是,真他嗎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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