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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幾方暗爽

夢想島中文    怒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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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要求和人家說清楚,別弄錯弄漏了。”

  察覺到了艾薇兒的異狀,上官飛燕警惕地看著她,一面步去更遠的地方。

  “臭丫頭!”艾薇兒咬牙切齒,仍不肯罷休,留意著上官飛燕忽高忽低的回話聲音。

  “之前不是說過了,為什么這么急?喔嗯我明白,可是最近真的忙,遠望就要考試,得看他幾天,我這兒也有點事情下周末?好吧,到時我看看能不能抽出時間思達?怎么在那里?嗯好吧我知道了嗯,嗯嗯,師兄再見。”

  掛上電話,上官飛燕的表情比剛才好了些,翻出卡片招呼老板娘。

  “預付全款,能不能做。”

  “能,一定能!要什么樣就什么樣!”私人訂制,利潤比普通貨高出數倍,老板娘樂淘淘跑過去,心里不住嘀咕。“原來是個財神,還這么漂亮,怎么會養個不能干事的家伙,必有古怪。”

  另一邊,艾薇兒也在心里嘀咕,所指完全不同。

  “思達?必有古怪。”

  思達酒店,主樓頂層辦公室內,王明放下電話,就勢把手放到桌子上,輕輕摳擊桌面。

  “咚,咚,咚。”

  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周圍,間隔相等,如鐘點△長△風△文△學,w≯ww.cfw↗x.n☆et般精準;辦公室外面,漂亮的秘書剛好走到門前,聽到后猶豫了一下,原地站住。沒敢輕易推門。

  熟悉王明的人知道,敲擊聲代表他正在集中精力思考某件難以抉擇的事,而且是大事,這個時候,他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到自己,否則一定會受到懲罰。而且最近。王明敲擊桌面的次數也明顯多起來,身體也在這種敲擊與煎熬中變得憔悴,大不如前。

  這兩月,沉浸在喪子悲痛中的王老板難以理事,王明掌握大權,接手之后他才發現,自己面臨的是一個很大的爛攤子,從酒店到家庭,處處作難。

  弟弟的案子沒什么頭緒。警察態度推脫,理由倒也充足,當夜王家大舉搜索,破壞現場驚動兇手,現在能做的,只是把那個叫“福生”的列為嫌疑犯。

  王明知道這不是因為警察無能為力,而是有人施加了力量。

  更大的壓力來自首都,原本在弟弟被殺后。仇恨使得父親看上去精力更加充沛,然而當他接到來自首都的電話。整個人一下子就垮了,再也沒有了精神。王明向父親了解詳情,他卻不肯多說,只告訴他:這件事情算了,認真打理好酒店生意,別的不用管。

  怎么能算了呢?

  那是自己的弟弟啊!

  誠然王漢有些荒唐。做過不少見不得光的事情,還曾因為父親的寵溺,王明擔心他會威脅到自己;可他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血濃于水,怎么能說不管就不管?

  更關鍵的是。王漢已經死了!死掉的他只有親情,再不會存在隔閡與競爭。

  事發當日,王明曾對牛犇說,他必須維護思達顏面這句話不是為了私心。生意場上,很多東西沒辦法用眼睛直接看到,而是通過顏面表現;就像現在,思達酒店對殺人事件的追究力度才剛剛下降,無牛城的“朋友們”就已經敏銳地察覺到什么,變得疏遠起來,進一步的影響是,思達酒店的生意一落千丈,門可羅雀。

  兒子被殺都不管,代表的不僅僅是能力,而是危機!這時候的王家已成為災禍的代名詞,人人避之不及。

  對此,王明最大的感受是屈辱,其次是無奈,他努力過,四處拜訪前輩名流,在一張張客氣的面孔背后看到一雙雙虎狼之眼。王明知道,大家都在等待一件事情發生,只要確認首都那邊選擇拋棄思達,他們就可以擇機而入。

  絕,對,不,可,以,那,樣!

  下決心尋找破局之道,王明苦苦思索,最終得出結論:自己必須證明點什么。

  事有源頭,如今福生確實找不到,便只有當日那幾名當事人,他要在其中選擇合適的突破口,或者干脆點,一網打盡!

  那個叫牛犇的少年躲在城外的訓練營,王明打聽到,那個訓練營已經關閉,以往為它提供庇護的征服不再管事,而且里面沒什么人。接下來是上官飛燕姐弟,這是很大的麻煩,不止因為風云集團,還有因為自己家的事情受傷的考察官,據說還有個絕對不能招惹的人,他姓霍。

  姓霍,不能惹,兩者聯系起來,王明意識到一些事情,無奈準備放棄。他把目光轉向城外,已快要準備行動的時候,突然接到這個電話。

  電話里的內容讓他欣喜若狂如果是真的話。放在過去,王明會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下來,現在他比以前沉穩,需要反復思考再做決定。

  “咚,咚,咚。”

  “咚咚咚。”

  思考最終有了結果,敲擊停止的時候,敲門聲幾乎同時響起,王明尚未完全回神,楞了一下。

  “進來。”

  “王總先哥找您。”

  “陳先?”以往因為老板器重,思達酒店上上下下全都尊陳先為兄,包括王明王漢在內,如今王明成了老板,先哥隨之變回陳先。心里想著要辦的事情,再想想陳先,王明忽然眼前一亮,朝秘書揮了揮手。

  “正好,請他過來。”

  落日余暉依舊絢麗,位于山腳的訓練營里卻已籠罩在暗幕里,放眼觀望,遠處山凹缺口處,陽光與陰影相鄰相伴,宛如一條通天之路。

  池邊,牛犇放下書本從凳子上站起來。凝目遠方看著那道每天只得一見、而且時間持續不長的金光,順便活動活動手腳。金毛感受到主人心里的振奮,輕吠兩聲表示支援,接著便又吐著舌頭宣泄熱意,懶懶不太有精神。

  當下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金毛雖也換毛、看上去依舊一身厚棉。牛犇又從來不給它修剪,只好自己苦忍著。相比之下,妹妹的情況比它好些,暗幕初臨便已恢復活力,正追著幾只蜻蜓上躥下跳,忙個不停。

  身后,梅姑娘從屋子里出來,看看牛犇,再順著他的姿態瞧一瞧遠處的天空。淡漠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絲微笑。

  “收拾好了,放在床下。”

  “哦。”

  牛犇沒有回頭,一來知道姑姑不在乎虛禮,二來卻是舍不得移開目光。失業中,金光大道之下,陰影順著山腳向遠處鋪開,速度是一天中最快的時候;專注起來,牛犇覺得自己能夠看到它的移動。驅趕著光明一路向上,漸漸變成平直。

  最后時刻。即將消失的陽光突然間更加明亮,并且跳動起來,雖然看不見,牛犇似能感受得到,此刻在那無限遙遠的天際,太陽憤怒地彈動身軀。傾瀉出更多火焰,以此向人間萬物宣告,自己會很快歸來。

  之后,紅芒消失,天色陡然變暗。但卻呈現出異樣的白,直到暗幕主力來臨,才又徐徐退入虛空,把真實宇宙展現在世人面前。

  “呼!”

  第一道星光灑落的時候,牛犇長長吐出一口氣息,仿佛經歷過一場戰斗,到此才得以放松。

  “看到什么了?”梅姑娘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說話時,素來平淡的語調略有波瀾。

  “交替,轉換。”

  牛犇抬起右手在身前畫了個圈,圓滿時,左手出指在圈內一彈。

  一只飛蛾被彈中,身在圈內,此前它那靈活的身體放飛陷入到粘稠的漿糊里一樣,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致命一擊落在自己的身體上,到空中。

  “這就是真氣。”目光追隨飛蛾的軌跡,牛犇神情振奮:“這就是太極與陰陽。”

  “真氣是有的,太極不止這一式。”梅姑娘的聲音恢復淡漠,“困住一只蛾子就通陰陽?差的遠了。”

  “呵呵。”

  牛犇意識到自己得意忘形,用手撓了撓頭,同時壓不住心中好奇,問道:“姑姑,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我沒有真氣。”說罷,梅姑娘輕輕挑眉,更正道:“我無法修出真氣。”

  “為什么?”牛犇大為震驚,當然還有失望。

  “身體變了。有得必有失。”梅姑娘聲音淡淡,聽著并不如何懊惱:“我的力量可以增長,方式正常人不同,和你也不一樣。”

  “哦。”牛犇不是太明白,問道:“那您為何還要練這種拳?”

  “不是練拳,是修身。”梅姑娘回應道。

  自從接觸太極開始,梅姑娘一直和牛犇強調這句話;曾經牛犇以為,所謂修身大概和得福所說的打坐精心相同,至少相似,然而在請教后,得到的答復卻并非如此。梅姑娘告訴他,打坐要求的空靈指身體和精神狀態,修身與養性是一體,著重于性格的塑造,長期堅持,會慢慢影響到行為方式,以及處理事情時的態度,還有取舍。

  老實講,牛犇不僅不太明白這番話的意思,還曾經有過懷疑,他知道姑姑練這個東西已經很多年,她的行為方式、態度、取舍何曾有過變化?

  另外要提到的是,牛犇雖然沉默寡言,且心里壓著很沉重的東西,但也絕不想變成梅姑娘那樣,整天像冰塊似的無動于衷。他想弄明白這些事情,于是把問題反過來去問得福,得到的是完全意料不到的答案。

  “修身?我完全不懂。”

  從不謙虛,但也決不說謊,得福感慨萬千道:“談論修身的多了,修身之術多如牛毛,其實呢,都不過是些虛偽妄想之徒。真正懂得此道的人,大能啊!”

  梅姑娘是大能,牛犇對此堅信不疑,倒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理解為自己的道行淺薄,夠不著那個層次。眼下,他剛剛取得重大進展,便想著是不是該探索一番更深層的東西,正在猶豫要不要追問,忽聽梅姑娘開口道。

  “你真打算讓得福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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