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耀禮金八百二,回禮兩百,戴萬黎禮金八百二,回禮兩百。()”
收禮金的人在本子上記錄了下,就從紅包里拿走六百二后,把紅包還葉榮耀,這在玟州這一帶叫“回禮”,意味著有來有往。
在邊上的另一個人,給葉榮耀發了兩包華夏煙,在華夏,紅白喜事都離不開煙,只要你包紅包了,都會發一包煙給你。
一般紅包喜事發的眼都是華夏煙,畢竟在農村人看來這華夏煙的檔次是最高的。
問清了吳老師的葬禮的具體時間,葉榮耀給戴萬黎打了個電話后,跟王老師說了聲,就開車回去了。
畢竟這離吳老師下葬的時間,還遠著呢,只要等葬禮的那一天過來參加葬禮,送吳老師最后一程就可以了。
四月二十一,農歷三月十五,星期四,黃歷,宜納采、祭祀、祈福、生子、齋醮、出行、起基、入殮、安葬。
吳老師的葬禮就定在今天,因為一般葬禮都要起早的,所以葉榮耀早上吃完早餐,就開車到吳老師家了。
雖然才七點多鐘,吳老師家已經有很多人了,還請了樂隊,以前農村里死人了,就是請吹拉彈唱的人,可隨著經濟的發展,這葬禮是越辦越奢華了,如果你辦的不奢華,還會被人說道。
吳老師家這次光樂隊就請了三班樂隊,還有一班吹拉彈唱的人,光這樂隊的開支,葉榮耀估計都要兩萬多。
因為人很多,吳老師家人肯定不可能有時間招呼客人了,葉榮耀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因為離的近,來的也早,葉榮耀算是自己那一屆同學里來的最早的,戴萬黎夫妻,還有陳海哨她們都還沒有到。
葉榮耀也沒有什么相熟的人說話,就靜靜地坐著看著不斷來的賓客,有些還有些臉熟,只是很多年沒有打過招呼,葉榮耀也懶的過去打招呼了。
“你是葉榮耀?”
一位白花蒼蒼的老人走到葉榮耀的身邊,看著葉榮耀說道。
“你是…張校長?”
葉榮耀看著叫自己的白花蒼蒼的老人,從自己的記憶里尋找印象,想起來這位老人,就是初中時代的學校校長。
也就是那個抓住葉榮耀和溫海棠吃一碗餃子的那個張校長。
“是我,沒有想到你會來參加吳老師的葬禮。”張校長意外地看著葉榮耀說道。
對于葉榮耀,張校長真的是印象深刻,畢竟這個葉榮耀可是那時候初中里最讓老師和學校領導頭疼的學生,經常打架,還學習極差。
所以張校長抓住葉榮耀和黃海棠吃同一碗餃子的事情不放,就是想把葉榮耀給開除掉。
不過現在老了,張校長有些后悔當年的行為,畢竟那時候葉榮耀他們還是孩子,自己開除他們的話,是在毀了他們的前途和人生。
“吳老師是我的班主任,她的葬禮我肯定會來的。”
葉榮耀說道。時間是可以沖淡很多事情的,以前葉榮耀很怨恨這位逼走黃海棠,給自己記留校察看處罰的張校長。
只是十幾年過去了,這怨恨早就已經淡忘了,看著已經白花蒼蒼的張校長,已經完全看不到十幾年前,那意氣風發的樣子,有得只是垂垂老矣,連走路都要持著拐杖的落幕老人了。
“還是你好啊,還記得吳老師。”
張校長感慨地說道。作為老師,作為校長,張校長真的很有感觸啊,張校長也是當過十幾年老師的人,直到老了,才領悟到一個道理。
好學生未必能記得老師的好,而那些學習差的,不被老師重視的學生,反而記得老師。
別的不說,在路上相遇的時候,那些曾經的“差生”,都能記得老師,會熱情地給老師打招呼。
可那些曾經老師眼里的“好學生”,老師傾力培養的學生,卻有很多把老師給忘了,甚至路上相遇,就如同陌生人,都不會跟曾經的老師打招呼。
“校長,你身體還好吧。”葉榮耀問道。
“都還好,就是人老了,走不動路了,只是沒有想到,年輕的吳老師,會走在我這老頭的前面。”張校長感慨地說道。
“世事難料,這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葉榮耀搖搖頭說道。生老病死,誰都躲不過去,只是早死晚死而已。
“是啊,現在想想當初我對你跟黃海棠的處理,真的是有些過了,看到你現在過的不錯,我心里也安心多了。”張校長歉意地說道。
“校長,你言重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提了,現在無論是我,還是溫海棠都過的很不錯。”
葉榮耀搖搖頭說道。看著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張校長,葉榮耀當然不需要他向自己道什么歉了,也沒有必要讓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向自己道歉。
按農村人的說法,老人向年輕人道歉,年輕人可是要折壽的。
“你現在做什么啊?”張校長問道。
“我現在在家里搞養殖。”葉榮耀說道。
“不錯啊,都已經是個小老板了。”
張校長開心地說道。對于校長和老師來說,無論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只要是自己的學生,都希望他們過的好。
“校長你說笑了,就是掙點過日子的錢而已。”葉榮耀說道。
“買車了沒?”
在張校長這個年齡段的老人看來,自己的學生混的好不好,看他有沒有買車,至于車的好壞,倒不是很在意,畢竟在他們這個年齡段的老人看來,能開的起車的,混的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買了,就是那輛車。”
葉榮耀指著停在不遠處的奧迪q7說道。在那么多國產轎車里,葉榮耀這輛奧迪q7特別地顯眼,很多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不錯,車挺大的。”
張校長說道。畢竟都七十來歲的人了,老眼昏花,哪里能看的清葉榮耀的車子好壞啊,就知道葉榮耀這車挺大的。
“榮耀哥。”
就在葉榮耀和張校長坐在王老師隔壁人家門口閑聊的時候,溫海棠和戴萬黎這時候也打出租車過來了。
“你們來了!”
葉榮耀看著溫海棠和戴萬黎說道。
“早上坐動車過來,還好沒有遲到,趕上給吳老師送最后一程。”溫海棠說道。
“你們也是吳老師的學生?”
張校長疑惑地看著戴萬黎和溫海棠問道。畢竟都已經七十歲的人了,記憶大不如以前了,對戴萬黎和溫海棠都沒有什么印象了。
畢竟兩人在初中時代,都不像葉榮耀那么出名,葉榮耀初中的時候,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三天兩頭要被叫到校長室談話,張校長當然對葉榮耀印象深刻了。
其他的學生,正如張校長教的學生一樣,不是特別突出的學生,張校長是記不住的,畢竟幾十年過去,張校長經歷的學生,最少都有幾萬學生,誰又能記住幾個呢。
也就是葉榮耀比較突出,是張校長當老師,當校長這輩子遇上的極少數特別突出的,打架出來名的學生,所以記得很清楚。
“張校長好,我是戴萬黎,這是我妻子溫海棠。”
戴萬黎說道。雖然這位張校長已經比以前老很多,但戴萬黎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位老人,就是自己初中時代就是校長。
“你們都是好學生,都能來給吳老師送行,我想吳老師會很開心的,你們現在做什么工作啊。”張校長問道。
“我和海棠都在浙南大學當老師。”戴萬黎說道。
“大學老師,好,有出息。”
張校長開心地說道。雖然從鄉里的初中學校出來學生很多,可是能在大學里當老師的卻不多。
很快,陳海哨也過來了,跟陳海哨一起過來的,是葉榮耀初中時代的一位女同學,不過葉榮耀基本上已經沒有什么印象了。
出殯是要選良辰吉時的,八點半是選好出殯的良辰吉時,不管還有沒有客人過來,這個時辰,都要出殯了。
隨著四班樂隊的音樂響起,大家都準備出發了。
“你們坐我的車嗎?”
葉榮耀對陳海哨她們問道。在玟州這一帶,出殯不是直接往山上的墓地去的,要繞一大段的路,才上山安葬。
一般這出殯的路線都要求經過自己至親,如兒子、女兒的家門過的,當然,如果兒子、女兒家離的很遠,可以不用經過她們的家。
但不管怎么樣,都必須繞一大圈的路,要讓一路上的人們都知道,自己家在風風光光地辦理喪事,算是讓死去的老人最后風光一次。
這一路靠腳走的話,可是要走最少半個小時的路程,有得路程設計遠點的話,要走好幾個小時的路程。
所以只要不是至親,不需要披麻戴孝地跟著靈車走的孝子賢孫的話,有車的人,都會開著車跟著。
如果誰家的老人過世了,送葬的隊伍的車輛越多,車輛越豪華,越顯得這家族人很有錢,讓一路上的人羨慕。
“這是你的車?”
戴萬黎吃驚地看著自己眼前的奧迪q7對葉榮耀問道。畢竟奧迪q7可是上百的豪車,戴萬黎真的沒有想到葉榮耀竟然能買的起這么豪華的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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