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組的事情就這么決定了下來,當然,葉雷陽和安娜都清楚,這不可能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具體細節的操作,還需要安娜來負責。
過了五一之后,北方的天氣其實就已經越來越暖和了,各種各樣的戶外活動也就多了起來。
風和日麗,這是一個打高爾夫球的好天氣,葉雷陽掂了掂手上的球桿,手里拿著電話,臉上卻露出了微笑。
“告訴時代華納,我同意他們的意見,劇本可以做適度修改,但拍攝地點肯定要放在華夏這邊。當然,角色方面,我們不會做太多干涉的。”葉雷陽對安娜道。
安娜一愣神:“那之前…”
她擔心的,是自己和葉雷陽原本計劃讓國內一些知名藝人客串的事情。
葉雷陽笑了笑:“宣傳這種事,咱們自己公司的藝人做就可以了,不能便宜別人。”
說著話,他認真對安娜道:“到時候把老吳他們全都拉出去客串一下,剩下其他的公司,想客串可以,不放血怎么可能?”
這時候,他想起來的是華夏某些影視公司,投資幾千萬,只為讓某明星在好萊塢電影里面露幾秒鐘臉的事情。
內幕交易是葉雷陽在旁聽金融學的時候經常聽到的詞匯,就像是娛樂圈中所謂的潛規則,課堂上老師們曾三番五次的提到內幕交易有違公平交易的基本原則,當時的葉雷陽還是個三觀周正的好學生,覺得自己有責任掀起金融市場公平交易的新風氣。但進入這個圈子之后,對于這種建立在人際關系上的交易方式,他卻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排斥。
用‘商業研究’做為名目買來的球具雖然是價格昂貴的高檔貨,但卻并不趁手,做為第一次打高爾夫的菜鳥葉雷陽的成績可想而知。進入球場以來他只是跟在趙寶綱和鄭小龍身邊,偶爾揮桿擊打,那動作也是不倫不類。或許是因為害羞,葉雷陽說什么都不肯再打,趙寶綱和鄭小龍也只得放棄教他打球的打算,別說,在球場上帶來一個新人并教他球技,讓兩位娛樂圈大佬很是愉快。
“葉子,是獵頭公司?”看到葉雷陽接完電話,鄭小龍毫不掩飾的打趣道。
這些天來隨著廣告效果以幾何級程度遞增,葉雷陽也接到了不少獵頭公司的電話,似乎所有華夏大型廣告公司都對他拋出了橄欖枝,就好像看出華源這小廟容不下他這尊大菩薩一樣。
趙寶綱也跟著打趣道:“怎么?葉唐想跳槽的話,可以來我這。營銷部肯定能有你的一個位置,到時候學的快了,我給你個營銷部長做!”
葉雷陽只能訕訕微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卻是有些泛紅。
鄭小龍一臉無語的看著趙寶綱:“我第一次發現,你居然還會說笑話。”
“怎么,不行么?”趙寶綱對鄭小龍反問道,一張臉上笑意盎然。
很顯然,對于他們來說,這件事相當的好笑。
葉雷陽化名葉唐混跡在廣告圈子里的事情,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甚至連京城娛樂圈的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如今在廣告界聲名鵲起的葉唐,和影視圈鼎鼎有名的葉雷陽是同一個人。
這種其樂融融氛圍是今天的常態,幾人不談工作,倒是說了些各自的風流韻事,當然,在這方面也是初哥的葉雷陽自然也沒什么話題可說。他只是做為一個旁聽者,偶爾被兩人善意的打趣幾句。這種氛圍下,他們幾個的相處就好像是閑聊一樣。
要說面對數落、教訓甚至是挑釁,葉雷陽都可以擺出一張古井無波的平靜面龐,但面對夸獎,他卻是出人意料的容易害羞,他遠沒有顧寰那張理所應當的厚臉皮,所以面對兩人褒獎似地的打趣和玩笑,他尷尬非常。
“葉子你還是不知道勞逸結合的重要性,年輕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很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總覺得自己年輕。一直到現在才知道有個好身體比什么都強。現在醫生強制我每周必須戶外健身三次,每天必須按時休息,吃飯的時候禁忌也多,就那些飯店里的美味佳肴,如果能放開吃一次,我肯定比他們還高興。”鄭小龍自嘲的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擺球,直起身來便看向遠方,為了活躍氣氛,鄭小龍和趙寶綱還打了一個小賭,輸的一方要給下午茶買單。
揮桿,扭腰,曲臂,鄭小龍一氣呵成,一擊之下便打出一個好球,葉雷陽自動鼓起掌來,道:“誰都知道珍惜身體的重要性,但這世界上哪有輕輕松松就能達成的目的?倒是有句話說的好,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趙寶綱笑了起來:“我知道了,葉子你這是覺得和我們兩個老頭子在這里聊天,耽誤時間吧?”
“沒有,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啊。”葉雷陽連忙搖頭,一時間手足無措的模樣讓鄭小龍和趙寶綱哈哈大笑了起來。
三人向下個球點走去,趙寶綱突然問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說些工作吧,葉子,如果我讓你負責我公司那些藝人的廣告,你會怎么做?”
葉雷陽一愣神,他沒想到趙寶綱會提出這么一個問題,言下之意,豈不是他趙寶綱要主動幫自己拉廣告?
這年頭,廣告可不是那么好拉的,尤其是華夏的廣告界,競爭就更加激烈了,很多明星大腕干脆就暗地里和一些廣告公司有合作,某個明星的廣告,只能由某個廣告公司的人負責制作。
而某個廣告公司,只會用某幾個明星進行拍攝。
說白了,這是一個互利互惠的事情。
但葉雷陽不明白,趙寶綱突如其來對自己提起這件事,是什么意思?
現在的葉雷陽,早已經過了那種面對任何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都會欣喜若狂的年紀,心理年齡和閱歷決定了他任何時候都會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就好像現在,在鄭小龍和趙寶綱的注視下,葉雷陽并沒有馬上開口,反倒是沉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