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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的山城寒風呼嘯,氣溫早已經降了零下十幾度,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但山城第一人民醫院的高干病房內卻是溫暖如春。
“砰”的一聲悶響,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張建暴怒的聲音傳來:“什么?跑了?你特么的干什么吃的?廢物,廢物!”
劉棟站在病床前低著頭唯唯諾諾道:“張公子您息怒,這事是我沒辦好,但您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他打斷他兩條腿,讓他跪在您面前。”
張建五官扭曲在一起,十分猙獰可怖,伸手點著劉棟的鼻子尖道:“曾華強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廢物手下?滾,我就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如果你找不到他,我特么的就打斷你兩條腿,滾!”
剛在貝一銘面前還囂張跋扈的劉棟,此時卻成了一只狗,一只面對主人責罵屁都不敢放的哈巴狗,他不敢停留趕緊邁步離開。
五分鐘后病房的門推開了,一個不怒自威的國字臉男子走了進來,正是張建的老子張萬清。
“爸你怎么來了?”張建很詫異父親這么晚會來醫院。
張萬清陰沉個臉看看兒子哼了一聲道:“我要是不來,你指不定要折騰出多大的事來,剛被送到醫院的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蔣興紅當時并沒跑,而是留下來為貝一銘爭取時間,結果被打得不省人事,剛送來醫院搶救。
張建自然不敢在自己老子面前放肆,低著頭道:“貝一銘打斷了我四根肋骨,爸當時我疼成什么樣了你又不是沒看見,這口氣我咽不下去,就讓劉棟找人去教訓他們,結果貝一銘跑了,那人是他的朋友,應該死不了,劉棟他們下手有分寸。”
張萬清突然一拍桌子怒道:“你那是豬腦子嘛?蘇振峰剛被紀委帶走,現在紀委的人可就在山城,這節骨眼上你就不能等等?等紀委的人走了你在找那小子的麻煩?”
張建哼哼唧唧道:“我等不了。”
張萬清舉起手就想給張建一記耳光,但一想到他的傷還沒好,這手是怎么也落不下去,最終無力的垂下來道:“這幾天你給我老實點,其實你有必要現在動手嗎?兒子你動動腦子,秦武那些人已經被抓起來了,他們抗不了幾天,早晚會把貝一銘咬出來,到那時候他進到看守所里,怎么收拾他不行?還不會落下把柄,有必要現在動手留人口舌嘛?”
張建也清楚這點,一旦貝一銘被坐實涉黑的罪名立刻就會轉交到看守所,到了那里他只需要做一下暗示,看守所里上到管教下到在押犯人,有的是人幫他折騰貝一銘,能把他折騰得徹底廢掉,還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可是他就是沒這份耐心,堂堂的市長公子,被一個無權無勢的雜種小子打斷了四根肋骨,因為蘇振峰的存在,他得忍氣吞聲不能找回場子,這簡直窩囊到家了。
現在蘇振峰倒臺了,張建那里還有耐心等?這才讓劉棟找人廢掉貝一銘的兩條腿,在把他拖到自己面前讓他跪下,誰想貝一銘竟然跑了,張建心里十分窩火,下了死命令讓劉棟今天必須找到貝一銘,誰想他父親發話了,張建只能作罷。
他捏緊了拳頭道:“我知道了。”
張萬清看看兒子搖搖頭,自己的兒子他當然最了解,打小就被他寵壞了,成了個飛揚跋扈的紈绔子弟,做事不計后果,還無所不用其極,他這樣實在不適合讓他走仕途,只能讓他做點生意了,自己這市委書記還能干幾年,這幾年得好好扶持下他,讓他多賺點錢,以后當個衣食無憂的富家翁到也不錯。
想到這張萬清嘆口氣邁步出去了,至于貝一銘會是個什么下場、蔣興紅是死是活他根本就沒想,在他看來貝一銘這些人就是賤民,死活更本就不重要。
第二天劉棟來到曾強華的辦公室里,曾強華瞇著眼一口口的抿著茶道:“事辦得怎么樣了?”
劉棟道:“讓貝一銘那小子跑了,不過您放心夏愛君這些人我都找過了,借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去告咱們。”
曾強華放下茶杯哼了一聲道:“貝一銘這雜種小子還真有種,竟然敢去找夏愛君她們攛掇他們告我?媽的,不想活了,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他,下手有點分寸,別弄死了,把他弄去張建那,算是一份禮物吧,讓那公子哥慢慢玩。”
劉棟點點頭道:“您放心老板,山城汽車站、火車站、高速路口都有我們的人,一看到貝一銘立刻就弄他,跟我們斗,真是不知死活。”
曾強華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道:“對了,秦武那邊怎么樣了?張嘴沒?”
劉棟搖搖頭道:“還沒,李欣陽說把能使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但秦武這些人愣是沒一個張嘴的,骨頭還特么的挺硬。”
曾強華不屑一笑道:“硬骨頭?我看他們還能硬幾天,一群蠢貨,為了一個貝一銘就死扛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了。”
劉棟冷笑道:“一群不識抬舉的貨,讓他們去死好了。”
曾強華站起來來到窗前看著馬路上的車流突然道:“蘇振峰那邊什么情況?”
劉棟想了下道:“還在接受紀委的調查,張市長布的這局天衣無縫,蘇振峰這個從省里被排擠下來的家伙這次算是徹底栽了,我看元旦左右張市長頭上那個代字就能去掉了。”
以前有蘇振峰在,張建又干出了被官場很忌諱的事,他到是不敢對貝一銘動手,可張萬清窮圖匕現,一下把蘇振峰撂倒,張建可就肆無忌憚了,伙同劉棟直接對貝一銘下了死手,到現在貝一銘已經是山窮水盡,成了一只老鼠在山城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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