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給老白吧,咱們看看最后十天能不能沖上前十二去,只需要爆掉六朵菊花就可以了!
車門被粗暴的打開,門上甩出的水滴如小錐子般刺到貝一銘臉上、身上,還有他舉起刀的手臂上,此時的貝一銘就像是要對獵物發起致命一擊的獵豹,車門徹底打開的那一霎那便是以命搏命的起點。
車門“唰”的一聲開了,貝一銘雙眼中寒芒大盛滿是濃郁的殺意,可下一秒寒光飛快的消散,雙眸恢復了平靜,放下刀,上車,關門,因為秦武在車里。
就在車門打開的那一霎那秦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殺意,這份殺意甚至讓剛經歷過腥風血雨的他身體打了一個冷顫。
面包車開出了小區,貝一銘打破了沉默:“你沒事吧?”
此時的秦武臉色蒼白,身上滿是血跡,一如7天前貝一銘在急診見到他時一樣,只不過他身上的血跡并沒干涸,血還在流著,借著車里昏暗的燈光貝一銘可以看到他身上道道皮肉翻卷的刀傷。
秦武把身上的衣服撕爛,一邊纏傷口一邊平淡道:“死不了。”
貝一銘沒在說話,也沒有主動為秦武包扎傷口的意思,長風文學,w≠ww.c∷fwx.ne≈t他更沒想這一夜秦武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有了一身恐怖的傷勢,這些都不在重要了,秦武身上的傷很重,但正如他所說死不了,這一夜他到底經歷了什么也沒了意義,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了,因為秦武還活著,就坐在他身邊。
開車的是個高壯的漢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背對著貝一銘,車廂里的燈照不到那里,他躲藏在幽暗中,但貝一銘依舊可以看出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一個多小時后車停在了南山深處的一所破敗的木屋前,雨依舊很大,大到貝一銘一下車,身上的衣服瞬間就被打濕。
木屋里點著篝火,陳三爺坐在篝火旁伸出手正在烤火,木屋里昏暗的角落中站著一個人,他就像是一道影子,陳三爺的影子。
“來了!”陳三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是在對來拜訪他的晚輩打招呼。
此時的陳三爺還是穿著那身白色的唐裝,只是這身衣服不在纖塵不染,上邊有血跡也有污漬,但他的腰依舊挺得筆直,這時候貝一銘才想起來一些小細節,跟陳三爺兩次見面的小細節,例如他的腰從來都挺得很直,似乎這世間就沒有任何風雨能讓他稍稍彎腰。
貝一銘盤膝坐在陳三爺對面,秦武跟那個高壯的漢子坐在不遠處一言不發。
深夜、大雨、木屋、篝火、五個人,組成一副奇怪的畫面。
陳三爺收回手,看著忽明忽暗的火焰自嘲的笑道:“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你能在三天內治好他的傷,更沒算到我很討厭五兒竟然是個妙人,一夜便讓我坐到了這里烤火,哈哈哈!”
陳三爺的語氣中并沒有憤怒、不甘這種情緒,有的只是唏噓與落寞,此時的陳三爺終于不在是那個在山城呼風喚雨的梟雄,而是一個遲暮的老人。
貝一銘沒有說話,拿起放在旁邊的木柴丟入篝火,很快“噼啪”聲響起,點點火星迸射而出,火星出現的很快,熄滅得更快,只是稍稍脫離了篝火便隱入黑暗中在也不見。
“我小瞧你們了。”說到這陳三爺看向坐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秦武道:“五兒我真很討厭你那張臉,現在更討厭了。”
秦武木訥的點點頭,呢喃道:“雨快停了。”
陳三爺側過頭看著外邊黑漆漆的夜空,除了黑暗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似乎又看到了什么,他看得很出神,過了良久陳三爺的嘆息聲傳來,如同囈語般的聲音響起:“我算了一輩子,自認我布下的局無人可破,但沒想到這個局被你們給破了,我到底算錯了那里?”
貝一銘再次丟進去一根木柴,聲音平靜道:“你算錯了我,也算錯了他,你沒算到我們都是瘋子,瘋子從來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所以你設的局對于我們這群瘋子來說不過是個笑話。”
貝一銘是瘋子,瘋到為了治好秦武的傷不惜變成白癡,他這么做只是想順心意,只是不想讓自己后悔,就這么簡單。
秦武更是個瘋子,只因為貝一銘說能治好他的傷,給他兩百萬,他做到了,秦武說過只要他做到,自己這條命就是貝一銘的,于是在今天,在這個大雨如注的夜晚他在山城掀起了腥風血雨,三個人一夜間讓陳三爺經營幾十年的勢力分崩瓦解,讓高高在上的陳三爺在這里烤火。
陳三爺很認真的點點頭道:“你們確實是瘋子,不是瘋子怎么可能三天里治好他的傷?不是瘋子怎么可能讓我坐在這里?”
說到這陳三爺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漆黑的夜空,聽著雨聲呢喃道:“不知道南山還有沒有狼?”很多年前,陳三爺把他的二哥埋在了這里,他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前,更記不清埋在了那里。
貝一銘站了起來看看陳三爺沒在說話,邁開大步步入黑暗,高壯的男子緊隨其后,汽車發動的聲音很快傳來,然后這聲音越來越遠,終于消失不見,雨快停了,天快亮了,陽光會再次籠罩大地。
秦武又消失了,貝一銘的生活陷入了平靜,上班、下班、煉藥,董心怡越發的沉默,在不復當初的活潑模樣,兩個人合伙經營的護膚品銷量一天不如一天,她或許是因為這件事才變得沉默,但真正讓董心怡變得沉默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陳三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貝一銘的步驟,他的資產急劇縮水,到現在只剩下二十多萬,而護膚品這快又很難為他帶來利潤,這一段時間貝一銘也是愁眉不展,他需要錢來啟動他的下一個計劃,可他沒錢,他也想不到怎么盡快賺到錢。
秦武消失了半個月后又出現了,他給貝一銘發了一條短信,約他今天晚上去零點酒吧。
貝一銘只回了一個“好”字,下班后倒了兩趟公交車花了兩塊錢再一次來到了零點酒吧,在一個包房里他見到了秦武,還有那晚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