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芷若掛斷電話往沙發上一仍,看著這個她剛剛裝飾過的家,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在聞到廚房里傳來飯菜的香氣,郁芷若突然感覺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現在如果貝一銘讓她立刻宣布退出娛樂圈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為的只是這份溫馨,以及那個在廚房里忙碌的男人。
郁芷若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聽著菜入油鍋發出聲響,以及炒勺翻炒菜、肉的聲音,一切的一切讓讓她有一種家的溫馨感,這種感覺她很久都沒體會到了,一個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有人說是愛情,但郁芷若感覺自己最需要的就是這種家的溫馨感,她不需要轟轟烈烈、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只需要這種平平淡淡但處處透著溫馨的愛情,雖然普通,但更真實。
十多分鐘后貝一銘端著兩個菜放到了餐桌旁,他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往餐桌旁一坐便不在言語,郁芷若知道他心情不好,非讓他下廚做飯并不是想使喚他,只是想讓他忙一點,能暫時忘記心里的那份痛,她知道這不容易,也需要時間,她可以等,可以慢慢陪著他,她相信他總會放下曾經的傷痛,仰起頭,面朝朝陽跟她肩并肩繼續走在人生這條道路上。
兩個人一路前行,會有荊棘,會有磕磕碰碰,但她真的想跟他走到人生的盡頭,當他們老了,當他們頭發花白了,當他們滿臉的皺紋,牙都掉光的時候,他們可以手牽手,放慢腳步,緩緩轉身看看相守走來的這條路,到那個時候更多的還是溫馨與追憶。
郁芷若站起來走到貝一銘的身邊,輕輕靠在他的身體上,一只白凈的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手撫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用力,讓貝一銘的頭靠在他胸口的位置,她柔聲道:“都會過去的,真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難受了。”
鼻息中傳來郁芷若身體上散發出的幽香,并不濃烈,很淡,但這種香味讓貝一銘感到一陣心安,他伸出出一只手攬住她的腰輕輕點點頭。
郁芷若就像個母親般輕輕撫摸著自己受到委屈孩子的臉、頭發,用自己的柔情似水一點點讓貝一銘心中的傷痕一點點愈合。
午飯貝一銘吃的并不多,簡單吃了兩口就不吃了,坐在安還是一言不發,郁芷若嘆口氣,沒有在勸他,默默的把碗筷收好、洗涮干凈,然后給個小媳婦般給貝一銘泡了茶,又給他弄了點水果。
到一點多的時候郁芷若又催著貝一銘去午睡,她也跟了過去,躺在他身邊,哄孩子似的輕輕拍著他,哼著不知名的搖籃曲,終于是把一天一夜都沒怎么睡的貝一銘哄睡著了。
看著他熟睡的樣子,郁芷若伸出手輕輕點點他的鼻子尖笑道:“我這是給自己找個男朋友那?還是給自己找個大兒子那?真是不讓人省心。”
出了這樣的事貝一銘自然沒心情去醫院,更沒心思去公司,醫院請假,公司那直接甩手交給了費佳音,徹徹底底的當起了甩手掌柜。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天,三天里兩個人過著讓其他男人羨慕到吐血的雙宿的生活,可實際上貝一銘這三天里一直處于失魂落魄的狀態,也好在郁芷若陪著他,不然他會更消沉。
第四天郁芷若還在睡,貝一銘卻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他想出去走走,他不想在把自己關在家里,他知道他不能一位的逃避,還有太多的人等著他,他肩膀上的擔子很重,他不能永遠這樣遲步不前。
已經進入夏季的省城早上氣溫就很高,這還不到七點,陽光便變得有些毒辣,走在路上的人額頭早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貝一銘不知道要去那,只是隨著人流漫無目的的走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已經八點半了,該上班的早到了單位、公司,該上學的也早到了學校,路上的人很多都是從早市回來的老年人。
貝一銘都不知道自己到了那,他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三天里他一直沒什么胃口,要不是郁芷若逼著他吃,他很可能三天都不會不吃不喝,此時聞到那香味他終于感到了餓了,嗅嗅鼻子,他發現這香味是在不遠處的一個面攤傳來的。
貝一銘邁步走了過去,面攤不大,兩口子用三輪車裝裝面、各種廚具,旁邊擺著三張低矮的小桌,經過早上的忙碌,此時面攤已經沒什么人了,老板娘忙著刷碗筷,老板忙活著做一些面,留待中午賣給客人。
貝一銘要了一碗面,便坐在那感受著夏季早晨省城的空氣。
突然這時候傳來拐杖跟地面接觸的聲音,貝一銘抬起頭,發現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一手拄著拐杖,另一手牽著一根盲杖,盲杖的一側是一名帶著墨鏡的男子,顯然他看不見。
孩子穿得衣服并不好,給人一種寒暄、臟的感覺,但這孩子眼睛很干凈,眼神清澈得就像是一池清水,只是他的臉有些臟,小男孩拄著拐杖帶著自己的父親來到一張桌子前,先把父親安頓好,然后有些吃力的拄著拐杖站起來來到老板身邊,他又瘦又小,跟高大的老板比起來,就像是一個矮人跟一個巨人站在一起。
孩子拉拉老板的衣擺,仰著頭奶聲奶氣道:“老板兩碗牛肉面。”
老板看看這孩子,點點頭道:“一會就好。”
孩子拄著拐又回到了父親身邊,不多時老板端來了兩碗面放在他們跟前,孩子對父親道:“爸,面來了,你吃。”說到這他拿起筷子把自己面上那兩三塊牛肉夾到父親的碗里。
男子摸索著拿起筷子,夾起自己碗里的牛肉放到兒子的碗里道:“你多吃,多吃。”
孩子點頭說著好,卻又偷偷的把牛肉放到了父親的碗里。
于是父親碗里的牛肉就跟有很多似的,他總也夾不完,父親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捏住了孩子的手搖著頭語氣有些嚴厲道:“趕緊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