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集 獨屬天驕的寂寞
殿堂內，冰冷氣息彌漫，地面、墻壁不知何時，蒙上一層薄薄的冰霜。
在場所有人皆是低頭，不敢正視這位女子的容顏，哪怕東圣海三人修為不高，也很是清楚，這位女子無比恐怖，修為遠遠超出先天境界，絕非宗師那么簡單。
門外，那兩名精兵隊長已是駭得面對墻壁，根本不敢朝里面看上一眼。
“指定對手，不可更改，或是戰，或是放棄。”這位女子開口，不容置疑。
左熙天哭喪著臉，低聲問道：“小墨，你有把握嗎？”
有個鬼的把握！
秦墨臉色越發黑了，以他現在的戰力，自信能夠挑戰先天巔峰的強者。但是，一位先天巔峰的天驕，那就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了。
何況，這位女子絕不僅是先天境界那么簡單，而是傳說層次的強者壓制修為，將實力降低至先天九段巔峰。
古往今來，凡是能踏破宗師境，沖擊傳說層次的強者，哪一位不是天縱之才，天資絕世，驚才絕艷。
而這位女子的年齡，分明很年輕，恐怕不超過30歲。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天驕，年不過30歲，便超越宗師，踏入傳說的地境，甚至是更高的層次…
這樣的對手，即使將修為壓制在先天巔峰，彼此差距也是太過巨大，秦墨毫無勝算。
無奈搖頭，秦墨嘴唇蠕動，心中終是一嘆，他不愿放棄，但是，亦有自知之明。這位女子單是釋放傳說強者的力場，他便難以抵御。
“‘西翎衛’考核，我不會強人所難。十合為限。我將實力壓制在先天一段，你是否接受？”
這名女子開口。語若綸音，冰眸流轉，并不刻意，卻有著無敵自信。
顯然，她的修煉之路無比璀璨，經歷過無數戰斗，在同階從未遇到敵手，醞釀出有我無敵之勢。
“好！十合為限！”秦墨答應的很干脆。
這絕艷女子既是說。將實力壓制在先天一段，必定是將各個方面都壓制在這一層次。
若是這樣，秦墨都不應戰，還談何沖擊武道巔峰！
旁邊，嚴世混等人張了張嘴，卻是低著頭，不敢勸說秦墨放棄。因為隨著秦墨開口，殿堂中森寒之氣益盛，令他們難以開口說話。
哐當！
殿堂深處的一座門打開，那名女子、秦墨消失其中。那座門旋即關閉。
這是一座角斗場，黑色巖石地面，暗紅血跡斑斑。布滿了痕跡，散發著肉眼可見的煞氣。
踏足角斗場開始，秦墨就明白過來，這是西翎死獄軍的一座角斗場。
嘩啦…，秦墨將映日幽神鎧解下，放入百寶囊中。手持狂月地闕劍，沉聲道：“開始吧！”
對面，那名女子微訝，笑道：“少年。你很有趣，但是解開地鎧。與我戰斗，并不明智。若有這件神鎧。你有七成的把握，能夠支撐十合。”
這女子的笑，明媚傾城，卻是一顰一笑，皆是冰冷，不含一絲溫度。
“若是身穿地鎧一戰，便沒有意義了，我只想知道，自己先天一段的極限戰力，究竟在哪里！”
從剛才答應一戰開始，秦墨的決心就變了，再不是為了“西翎衛”的資格，而是想檢驗一下，自身現在的戰力，與這等絕艷天驕，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這位神秘女子，年齡不過30歲，便已踏足地武境界，甚至步入更高的層次。毫無疑問，她是一位絕世天才，堪稱絕世天驕，即使逝去的映日東霜，也未必及得上她。
對于秦墨來說，這是最好的對手，以此來檢驗自身；亦是一次最好的磨礪，來淬煉他的武志！
“戰吧！”秦墨大吼，第一次拋開一切，釋放力量。
轟隆！
戰意沸騰，秦墨的身軀發光，一股股戰意如火焰，瘋狂的竄動著，令狂月地闕劍也鳴叫起來。
隨即，砰得一聲，滔天戰意直沖而起，撞在角斗場的頂部，四散蔓延開來。
“戰意沖霄？”那女子微訝。
這時，秦墨身周跳動金色真焰，不斷蔓延，與戰意融合，注入神劍之中。
緊跟著，這柄地劍竄出三丈劍芒，鋒銳無雙，震動之間，便將虛空割裂。
隨即，秦墨抬頭，眼眸變化，劍眸浮現，嗡得一聲，劍光乍起，他整個人消失不見。
“金焰、劍魂…”
那女子的訝異又濃了幾分，卻是嬌軀微震，一股冰焰沖天而起，蘊含著真焰的灼熱，以及刺骨的冰冷。
頓時，整座角斗場席卷酷寒，漫天雪花開始飄落，一片雪白。
她玉手輕握，一把冰槍出現，抖動槍身，無數槍影橫空，刺向一側虛空。
剎那間，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響起，空間一瞬間洞穿，一個又一個窟窿出現。
僅是一瞬，十個回合的碰撞，已然完成。
秦墨的身影顯現，雙足緊扣地面，犁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滑至十數丈開外，才止住身形。
“好恐怖的力量！這是她在先天一段境界，便擁有的實力嗎？”秦墨很震撼。
剛才的十劍，他并未施展劍技，竟是純粹力量上的碰撞，卻被這女子完全的壓制。
并且，這女子并未動用她的武器，而是以真焰凝聚的一把冰槍。
本來秦墨以為，斗戰圣體開啟第四層，他又凝聚劍魂，應該能和天驕相抗衡，卻是想不到，依然有著差距。
“我很意外。沒想到會在城外三千宗的試煉中，遇到本該消逝于上古的體質，讓我必須以真焰之元凝槍，才能將你擊退。”
那女子的冰眸注視過來，有著難掩的詫異。
此時，秦墨則是頭皮發麻，以真焰之元凝槍？聚焰歸元？這豈不是傳說中…
并且，這神秘女子目光如電，竟是一眼判斷出，他身具斗戰圣體，實在令人畏懼。
這時，卻見這女子冰眸微動，罕有露出一絲遺憾，道：“當初我在先天境界時，一直尋找你這樣的對手。可惜，欲尋一對手而不可得，那時年少，有些輕狂，曾聽聞皇都蕭氏有一女，天生異象，驚才絕艷，遂前往皇都相約一戰。可惜，她已離家，遠赴大陸絕地之一，據傳是探尋其父失蹤之謎，致使錯過，未能一戰。”
皇都蕭氏！？那不是…
秦墨瞪大眼睛，他沒有想到，今生首次聽聞那人兒的消息，竟是從這樣一位神秘而強大的女子口中。
“此后，我輾轉十大戰城，欲尋同階與我匹敵的對手。可惜，一直未遇見一人，直至一年之后踏破先天境…”
“少年，我一直遺憾，在先天境界未曾遇見匹敵的對手。今日，你可愿了卻我的遺憾，與我戰上千合？”這女子冰眸流轉，投注過來，豐姿明媚，不可方物。
佇立在角斗場上，秦墨體內翻騰的血氣，漸漸平息，他抬頭，眼中跳動熾熱戰意，朗聲道：“就是戰上萬合也可以，到一方倒下為止！”
對面，那女子淺笑，輕輕頷首，纖手握著冰槍，蓮足輕移，擺出一個槍技的起勢。
轟隆！
她身周冰焰沸騰，升騰為云，其中似有一頭巨獸，在焰云中若隱若現。
這樣的起手槍勢，實在太驚人，已經超出了地級武技的范疇。
“好！大道殺劍！”
秦墨低喝，身體熠熠生輝，體內真氣瘋狂涌動，化為一條條真焰之蛇，在體表縈繞，融合，繼而，一條金焰之蟒環繞身周。
手中神劍微抬，劍鋒暴泄金芒，一道劍氣凜冽而出，這是大道殺劍的起勢！
剎那間，秦墨開啟“血氣沸騰”，整個人如沐金焰，地劍挾帶三丈金色劍芒，凌空劈至。
砰咚！
槍和劍碰撞，迸射出無數的碎焰，磅礴如潮的氣勁肆意，如怒海中的波濤，一圈圈的蕩漾開來。
這樣的情景，太過驚人，已是遠遠超出先天境界的層次。
一劍，一劍，又一劍…，秦墨背后金色焰翼扇動，不斷揮劍，不知疲倦的劈砍。
重生到現在，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肆意釋放力量，毫無顧忌，與對手放手一搏。
體內真氣飛快流逝，那種肆無忌憚的感覺，讓他咆哮出聲，心中只有一個字——戰！
誠如這女子所說，在同一境界，欲尋一對手而不可得，那是一種遺憾，是獨屬天驕的寂寞…
此時，秦墨不斷催動力量，將戰力不斷推升，提升至一個極限，并且竭盡全力，超越這一極限。
這一戰，太難得，錯過了這一次，以后恐再難有機會，找到這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