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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濤拍岸,海風щЩш..1a
沙灘上,無咎吹著清風,信步閑走。
不遠外的礁石上,坐著兩個老者,萬圣子與鬼丘。
沒錯,這是海邊。
月仙子放出風聲,說是冰靈兒,被她囚禁在蠻靈之地的通靈山,要他無咎帶著龍鵲、夫道子,前去交換人質。
而這風聲并非無憑無據,乃是鬼丘殺了崇文子門下弟子之后,搜魂所得。崇文子是誰?玉神殿十二祭司之一,管轄玉盧海的飛仙高手。何況鬼丘沒有緣由隱瞞,也就是說,消息確鑿無疑。
依著無咎的性子,即刻便要趕往蠻靈之地。不過,他也知道,那是一個圈套,故而遲疑了許久。
而萬圣子與鬼丘,旁觀者清,熟知某人的霸道蠻橫,更怕他性情用事,索性提出分道揚鑣。
個中緣由,不言自喻。闞鸞谷一戰,月仙子沒有占到便宜,又追殺不得,只能以冰靈兒當作誘餌,再次召集高手布下陷阱。倘若無咎只想救人,絕不會再有僥幸。既然如此,鬼妖二族,又怎肯陪著送死,卻怕某位先生固執己見,只得提出分手,并不惜以翻臉相逼。
而無咎固然霸道蠻橫,并非意氣用事之人。只是當他聽說了靈兒的下落,還是讓他心神大亂。不過他也知道,牽一發而動全身。稍有失察,不僅會害了靈兒,還將連累更多的人喪命。為此,他斟酌權衡了許久。
月仙子的用意所在,就是要他無咎的性命,徹底鏟除他這個禍害。只要他活著,依然與玉神殿為敵,身為人質的靈兒,便應該安然無恙。反之,月仙子根本不會在乎靈兒的生死。而月仙子提出交換人質,又讓他難以拒絕,卻也不能不顧及萬圣子、鬼丘的擔憂,否則將失去兩大助力…
最終,無咎繼續奔著盧洲西南的大海而來。萬圣子與鬼丘,只當他改變了念頭,很是欣慰,陪著他沿途逛了幾個集鎮,再也沒有鬧出波折,然后順順利利來到海邊。
只要穿越玉盧海,抵達玉盧海與地盧海的交界處,便可尋至月隱島,與韋尚以及鬼妖的高手匯合。
三人落地稍事歇息,以便再次遠行。
無咎,猶在沙灘上吹著海風。
神識所及,千里方圓之內,只有一個仙凡混居的西盧鎮。所在的海灘,面向大海,背倚山崖,風景秀美,且遠離人煙,頗為的僻靜。
萬圣子與鬼丘,盤膝坐在礁石上,目睹著海天景色,也是神態輕松。從前的日子,不是東躲西藏,便是殺人劫掠,如今這般悠閑,別有一番感受。而看著某位先生的背影,兩人又不禁竊竊私語——
“萬兄,你說跟著他,能否前往盧洲原界…”
“誰知道呢!當年的月仙子,只許我一人前往原界。如今若能帶著徒子徒孫同行,倒是遂了我的心愿…”
“我鬼族的遭遇,與妖族相仿,只因巫老不肯順從,最終惹禍上身。我很是不解,玉神殿為何如此呢…”
“據說,原界為上古所留,堪比仙境一般的存在,不僅仙道高手如云,而且元氣充裕。倘若天書的傳言為真,或許只有原界能夠躲避浩劫的降臨。玉神殿將其封禁,不容外人進入,亦在常理之中…”
“照此說來,你我也算是明智之舉…”
“嗯,不得已而為之…”
鬼妖二族,之所以跟隨某位先生,有脅迫的緣故,也有各自的算計。正當萬圣子與鬼丘說話之際,那位先生搖晃著走了過來,兩人換了個眼色,各自出聲——
“無咎,何時動身?”
“無先生…”
無咎身著灰舊長衫,頭頂玉冠,膚色如玉,劍眉星目,舉止灑脫,神色淡定,而周身上下又看不出絲毫的修為威勢,儼如當年的公子、或教書先生的模樣。奔波數十年,他的相貌如舊,唯獨雙眸變得深邃,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此間風景好啊,兩位何妨多待幾日呢!”
“此話怎講?”
“無先生,你…你又改了念頭?”
萬圣子與鬼丘,皆微微一怔。
無咎停下腳步,輕描淡寫道“兩位在此等我一月,之后再趕往月隱島不遲…”
“你要前往蠻靈之地,自投羅網?”
“唉…”
萬圣子與鬼丘,站起身來,一個怒睜雙眼,一個搖頭嘆息。
無咎伸出一根手指,不容置喙道“一個月!若我逾期不歸,兩位盡管離開此地!”
萬圣子默然不語。
鬼丘拱起雙手,無奈道“也罷,我二人便等你一個月!”
無咎點了點頭,不再多說,騰空而起,化作一道淡淡的光芒倏然遠去。
萬圣子似乎忍耐不住,猛地直起腰身,抬手指著遠去的人影,怒氣沖沖道“那小子陋習不改,狂妄自大,執迷于男女私情,實乃修仙者中的敗類啊。而他屢次上當受騙,從來不知悔悟,緣何還能活到今日…”他看向鬼丘,憤憤不平道“不僅如此,我妖族還受他脅迫,由他擺布,敢問這究竟是何道理?”
“唉,想我鬼族,又何嘗不是如此?”
鬼丘深有感觸,嘆道“而想當初,沒人將他放在眼里,如今的他啊,沒誰看得懂!”
“哼,且等上一月,我倒是要瞧瞧,他能否活著歸來…”
鬼、妖二族,雖然迫于要挾,歸順于無咎,或是三家聯手,而更多的還是出于自家的打算。依照萬圣子的策略,他如今是以退為進,憑他的手段,他相信終有一日能夠逆轉頹勢。誰料那位無先生的性情,與常人迥異,行事之風,也難以捉摸。最終他依然處處受制,卻又無可奈何,讓他怎能不氣惱,怎能不郁悶呢?
鬼丘的困惑與無奈,亦然…
三日后。
積雪覆蓋的山頂之上,冒出無咎的身影。
抬眼遠望,白雪皚皚。曾經的滿目春色,再次變成了寒冬的景象。
從盧洲地南的海邊,至盧洲地北,兩地之間,足足相隔數十萬里。
而無咎施展冥行術,再借助傳送陣,一路之上不眠不休,也不再藏形匿跡,僅僅用了三日,便趕到了之前藏身的山谷。
闞鸞谷,位于東北的三、五萬里之外。
而蠻靈之地,又在何方?
無咎微微喘息,手上多出一枚圖簡。
依照圖簡所示,就此轉向西北,十萬里遠處,便是蠻靈之地。而所謂的通靈谷,應該位于蠻靈之地的腹地。多年前曾與靈兒走過一趟蠻靈之地,雖未深入,如今再次前往,路途也不陌生。
無咎辨清方向,收起圖簡,又喘了口氣,他冷峭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明知是個圈套,偏偏再次上當,說出去都沒人相信,而他卻義無反顧。誰讓他還是當年的無先生呢,有點傻、有點兒癡狂,而只要被他認準的路,他定要走上一遭。哪怕前途莫測、生死未卜,他也無怨無悔!
否則如何?
倘若靈兒真的被囚禁在通靈谷,他又豈能置若罔聞而執意前往盧洲原界?
不過,真假未明之前,也不便帶著鬼妖二族來回折騰。于是他將萬圣子、鬼丘送到海邊等候,順道打探消息。當他確認月仙子放出的風聲之后,,旋即獨自奔向來路。不管如何,他都要弄清楚靈兒的下落。
月仙子,臭女人,本先生來了…
一道峽谷,靜靜橫臥在冰山雪峰之間。
峽谷的一端,寒霧籠罩;峽谷的另一端,數百丈的冰山之上,則是站著一女一男兩道人影。
女的韶華年紀,身著白衣,容顏絕世,正是月仙子;她身旁的中年男子,則是玉真人,頜下青髯,相貌俊朗,氣度不凡。
兩位玉神殿的神殿使,相聚在這冰山峽谷,非同尋常。尤其是兩人的神態,也不似往日的隔閡,反倒是含笑相對,并不時的輕聲敘談——
“呵呵,難得仙子相邀,本人榮幸之至也,此番定當傾盡全力,幫你除掉那個小子!”
“有勞玉兄!”
“呵呵,不必見外。多年來,你對我誤解多多,而我對你癡心不改…”
“玉兄,請說正事!”
“呵呵,那是當然,我此番帶來四位飛仙高手,再加上婁宮、季欒、道崖三位祭司,你的兩位老仆,以及遍地的禁制陣法,定然叫那小子插翅難逃。不過,為兄我也擔心呢…”
“哦?”
“無咎逃了之后,他豈肯前來送死?”
月仙子沒有忙著答話,而是往前兩步,俯瞰著腳下的峽谷,她的腮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以我的猜測,他必然赴約…”
玉真人借機端詳著月仙子的身姿,隨后并肩而立,繼續打量著那精致的容顏,好奇而又親切道“仙子,何以如此的肯定?”
“我抓了冰靈兒,稍加試探,那人便已方寸大亂,可見他是個重情之人。我讓他帶著龍鵲、夫道子,交換冰靈兒。于情于理,都讓他拒絕不得!”
“呵呵,所言極是。那小子貪戀女色,無法無天,竟殺了尾介子,毀了天禁島的陣法,不惜與我玉神殿為敵啊。尊者他老人家已動了怒火,命我前來相助…”
“哦,玉兄是奉命而來…”
“這個…為兄的情義,絕無虛假。而你聲稱交換人質,冰靈兒她人在何處啊?”
月仙子無意理會玉真人,手上多了一塊禁牌。她微微蹙眉,不解道“我已找尋兩日,并未見到那位小妹妹的蹤影…”
“莫非死了…”
“我已解開禁制,她的修為不弱,難道是躲入通靈谷的深處,一時難以找尋?”
“呵呵!”
玉真人灑脫一笑,不以為然道“仙子,你總不會真的與那小子交換人質吧?”
月仙子卻轉過身去,自言自語道——
“既為欺詐之術,逼真才好,如今事出意外,只怕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