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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無咎沒有進入魔劍。
此前的想法,很美麗。
囚禁了龍鵲,借助獸魂,對付他一個元神之體,只須稍加折磨,不怕他不乖乖順從;而鐘靈子與鐘尺,來自神洲,算是故土人氏,聊聊過往今生,應該有個和諧的場面。
結果怎樣?
如今的狀況,很殘酷。
龍鵲,或許知道躲在魔劍中,一時半會兒殺不了他,于是他索性耍賴,來個軟硬不吃。
而鐘靈子與鐘尺,只將他無咎當成一個壞人,動輒以死抗爭,想要敘談幾句都不能夠。
也是無奈。
匹夫不可以奪志也,又何況是以心智堅韌著稱的修士呢。而踏上仙道的數十年來,沒有見到幾個平庸之輩。即使阿三、阿勝之流,也有獨到之處。反而是他無咎、無先生,像個傻子,遭人詬病,頂受著各種各樣的罵名。
而面對諸多的詆毀、誤解,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他如今倒是要看看,囚禁在魔劍中的三個家伙,究竟能夠折騰出什么花樣。
且不管了,歇息兩日。
而無咎并未修煉,也沒有走出洞府,而是舉起右手,沖著掌心的黑白印記,久久的端詳、默默地凝思。
當發覺圣獸之魂跑到身上,著實嚇他一跳。他先后遭受過飛蠹之蠱、精血魂禁與陰魂蝕體的痛苦,倘若再被圣獸鉆入體內,天曉得又將帶來怎樣的大患。所幸圣獸之魂并未侵入四肢百骸,而是僅僅存在于掌心的印記中。他暗暗僥幸之余,又疑惑不解。
小小的玄月之印,為法力催動而浮現,如同虛幻般的存在,怎會存納得下強大的圣獸之魂呢?
或許是月族的玄月之印,另有不為人所知的玄妙。
如此倒罷了,而一旦催動印記,旋即便能感受到暴戾的威勢,使得神魂為之戰栗,有種遭受禁制威逼的恐慌。便仿佛稍有不慎,整個人便將淹沒、毀滅于滔天的殺意之中。
由此看來,圣獸之魂跑到身上,雖然能夠驅使獸魂,卻未必是個便宜。
而倘若圣獸之魂,來者不善。試問,又該如何將它從印記中驅逐出去?
不知道啊!
有關玄月之印與圣獸之魂,皆知之甚少,兩者緣何湊到一起生亂,著實叫人想不明白。
而鐘靈子與鐘尺,乃是神洲萬靈山的前輩,或能請教一二。卻不好說話,徒呼奈何…
五日后,有人叩擊洞門,還有熟悉的呼喚聲響起。
無咎枯坐了五日,依然沒有任何收獲。
他甩了甩手掌,站起身來,撤了禁制,搖晃著走了出去。
洞外的云天臺上,早已等候了一群人,有靈兒、韋春花,還有十二位月族的兄弟。
“山下的陣法,年代久遠,毀壞嚴重,陣盤缺失。老身忙碌了數日,總算將其恢復如初,卻也耽擱了兩日,讓先生久等了!”
“無咎,你我是否離去?”
韋春花講述著修復陣法的經過,疲倦的神態中呈現出幾分得意,卻又不失矜持。而靈兒則是出聲詢問,很是期待的樣子。
“嗯,春花姐辛苦了!”
無咎點頭含笑,揮手道:“走吧”
扎羅峰雖好,卻非久留之地。因為逃走的夫道子,必然要泄露他無咎的行蹤。再加上老奸巨猾的瑞祥,以及諸多變數,與其時時提防,不如及早離去。
“老身帶路”
韋春花依然是行動果斷,閃身到了半空。
廣山與月族的兄弟,則是摸出云板踏在腳下。各自壯碩的身軀,高大的個頭,便如一截截的石樁緩緩飛起,不失為一道道奇異的景觀。
無咎與靈兒,相繼騰空。而人在云海之上,他不禁驚咦一聲。
“咦,兄弟們的修為大有長進啊!”
十二個月族的漢子,原先的修為,最高不過煉氣六層,而如今的廣山、顏理、昌木、湯齊,已是煉氣七層,余下的八人,也分別修至六層的圓滿。
“諸位大哥吸納五色石之后,修為突飛猛進。我與春花姐也是詫異呢,卻弄不清其中的原委!”
靈兒如此分說,卻又好奇道:“無咎,你緣何神色不佳…”
“沒有啊!”
無咎敷衍一句,回頭看向腳下。
云霧遮掩的云天臺,依舊是冰光閃爍。高大巍峨的扎羅峰,還是那么的肅穆神秘。而此番的部洲之行,即將終結。阿三、阿勝,馮宗、馮田,象垓、樂正,等等,亦將隨風遠去…
片刻之后,一行十五人,相繼抵達冰峰腳下的山谷,再又走入一個寒冰覆蓋的冰洞。洞口有元天門的弟子把守,卻不敢阻攔。眾人進入冰洞,循著一道陡峭的階梯繼續往下。數百丈后,一個點綴明珠的山洞呈現眼前。
據說,星海宗留下的傳送陣,便在此處。
果不其然,淡淡的珠光下,平坦的空地間,布設著一座陣法,四周環繞著八根石柱,并充斥著強勁的法力而蓄勢待發。
而寬敞的山洞內,不僅有陣法,還有四位修士,與一位老者。
“無老弟,你何必急著要走呢,不妨多多盤桓幾日,以便瑞某略盡地主之誼!”
是瑞祥與他的四位弟子,似乎已等待多時,應該是前來送行,偏偏擺出盛情挽留的架勢。
“打擾至今,很是過意不去呢!”
無咎拱起雙手,臉上堆笑,卻沒有心思寒暄,示意道:“客走主安,春花姐…”
“此陣僅能傳送五人,我與廣山先行一步!”
韋春花走向陣法,稍加查看,不見異常,然后帶著廣山等四位月族漢子踏入陣法。隨其打出法訣,一道丈余粗細的光芒拔地而起。轉瞬之間,五人消失無蹤。
“顏理大哥,靈兒與你同行”
不用吩咐,靈兒帶著另外四位月族的漢子踏入陣法。
而瑞祥與四位弟子,則是則是滿臉的不舍之色,嘆道:“哎呀,今日一別,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見啊!”
“我留下來,倒也無妨…”
“啊…”
“卻怕兄弟們不答應!”
“呵呵!老弟的十二銀甲衛,當真是赤膽忠心之士!”
“嘿…”
不消片刻,靈兒與四位月族的漢子,已消失在陣法的光芒中。
無咎含笑點頭,抬腳走向陣法。
瑞祥似乎松了口氣,卻又出聲道:“老弟…”
無咎踏入陣法,擺手道:“告辭”
“不…”
“哦…”
無咎正要打出法訣,開啟傳送,心頭一動,轉身看去。
只見瑞祥手拈長須,神色遲疑,旋即搖了搖頭,面帶苦笑道:“事已至此,毋庸諱言。我已接到星海宗的信簡,說是玉神殿的神殿使,不日便將抵達部洲,我想你該知道其中的兇險!”
“信簡?”
無咎微微一怔,難以置信道:“賀州距此遙遠,如何傳遞消息?”
“仙門自有秘術,信不信在你!”
瑞祥收起笑容,拱起雙手道:“言盡于此,保重!”
“你與我道出實情,便不怕觀海子,或玉神殿的降罪?”
“你執意離去,我挽留不得啊!”
“說的也是…”
“老弟,我與你相識至今,何曾說過半句假話?”
無咎依然是狐疑不已,而看著滿臉正色的瑞祥,他不無自嘲般的笑了笑,抬出法訣。隨之芒光芒籠罩,他與四位月族漢子的身影倏然變淡。
而便于此刻,瑞祥突然雙手揮動,并森然喝道 “老弟,一路順風…”
他話剛出口,便傳來“砰砰”悶響,旋即石屑紛飛,光芒崩亂,法力反噬,陣法猛然炸開。
“轟”
他的四位弟子急忙躲閃,失聲驚道 “師尊,緣何毀了傳送陣?”
“傳送之際,陣法損耗,稍有差池,兇險難料…”
片刻之后,山洞內的煙塵漸漸散去。而地上的傳送陣法,已蕩然無存。
瑞祥,佇立原地,手拈長須,神色如舊。
他的四位弟子,緩緩靠近。
“師尊,既然放他離去,又何必如此…”
“是啊,他若遭殃,倒也罷了,若是幸存,必然記恨師尊…”
“他記恨老夫?尚不至于吧!只怪他修葺的陣法有誤,又與老夫何干呢!”
“師尊所言有理,那個韋春花極為霸道,修葺陣法,不容外人插手,如今遭遇不測,純屬咎由自取!”
“老夫從來沒有害人之心,也從來不曾得罪過星海宗與玉神殿,老夫只想留在扎羅峰,打造一方仙境而已,呵呵!”
何為傳送陣?
借助兩地的符陣,搭建虛空通道,便可瞬息千里、萬里,稱之為傳送陣法。而一旦陣法崩裂,后果難以想象。而如此情形,極為罕見。因為陣法開啟之后,極難阻止。不過,凡事就怕意外!
“哎呀…”
“先生…”
光芒閃爍,狂風大作,還有破空的撕裂聲,在前后左右炸響。而便在這混亂之中,卻有五道人影凌空翻滾,又收勢不住,直奔著莫名的方向疾馳而去。
正是無咎,與他的四位月族的兄弟。
與瑞祥打交道,著實傷神,他不愿糾纏下去,只想著離開扎羅峰。誰料陣法剛剛開啟,便出了亂子。籠罩的法力突然崩裂,傳送的進程也變成了一場生死之旅。
而無咎歷險無數,尚算鎮定。四位月族的兄弟卻驚惶無措,一個勁的呼喚先生。他揚聲呼應 “不必慌張,莫要遠離…”
怎奈每個人都在翻滾、疾馳,想要靠近,身不由己,只能相互喊叫 “先生,我在此處…”
“先生,我喘不過氣來…”
“先生,緣何如此寒冷…”
“我也是啊,風如刀割…”
“以靈力護體,我來也…”
ps:豬腳的運氣,夠逆天了,再算無遺策,機智無雙,整日里牛逼閃閃,霸氣沖天,怎么會呢,至少本書的故事中不會出現。真正的高人,就是凡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