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危險的男人(12)
實際上在隆美爾和高斯眼里，巴拿馬守軍表現還不錯了，在鋪天蓋地的炮火和炸彈肆虐下，面對空中、地面、海上全面占優的德軍居然硬生生頂了5天，在減員率超過50才最終崩潰，這不但得益于幾個德裔將軍的指揮和調度有力，也因為巴拿馬守軍作戰經驗算是最豐富的一批炸巴拿馬運河時就和德軍打過一次，冢原三打巴拿馬又交手過一輪，總體還算有經驗，這次也給德軍造成了近2000傷亡。
不過參聯會對德軍依然還是高估了，德軍在巴拿馬方向投入的全部陸戰兵力加起來就2萬出頭，真正投入巴拿馬一線進攻的是1個陸戰旅2個陸軍團又一個重裝甲營，不到5萬人，另外還有幾千兵力在保證哥倫比亞到巴拿馬一線的道路通暢，一線兵力和美軍防御兵力幾乎對等，差異沒那么大，不過5萬說成3萬也不算夸大民主國家估計的事，能說夸大么？
杜威生氣的是其他中美洲守軍沒有及時出動支援，更生氣的是參聯會這批滑頭們屢屢陽奉陰違或口出怪論，比如巴拿馬一開火，克拉克就驚呼守不住，要求后退防守一退就說要退到墨西哥邊境，氣得杜威不僅胃疼而且牙疼。
“你們不增援也算了，誰讓你們從哥斯達黎加和尼加拉瓜撤退的？”杜威拍著桌子，越說越氣，“本來中美洲就有平民向墨西哥逃跑，你們倒好，軍隊也混在里面跑了，這不是告訴民眾根本守不住么？”
麥克阿瑟滿臉無奈，具體作戰指揮雖然是戰區實際下達的命令，可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大問題軸心擁有壓倒性的海上優勢，面對7艘艦隊航母、8艘護航航母、10艘戰列艦的龐大兵力，傻子才調兵去兩面臨海的巴拿馬增援，那不是送給對手吃么？至于后退，巴拿馬一失守，一片平原的哥斯達黎加和尼加拉瓜根本沒什么可以防守的天然防線，不跑難道等著德軍再殺過來登陸用虎豹坦克包餃子？
他清了清嗓子，用為難的口吻道：“閣下，不是我們不肯盡力，實在是兩邊兵力差異實在太大，德國陸軍比我們多一倍兵力，海上集中了軸心海軍精華，我們卻只有幾條連驅逐艦都夠不著的護衛艦，這根本沒法打。至于哥斯達黎加和尼加拉瓜的守軍，是我同意他們后撤的，他們將與其他部隊在洪都拉斯和危地馬拉一線依托連綿的山脈和丘陵地帶構筑防線，特別是危地馬拉，西部有庫丘馬塔內斯山脈，南部為馬德雷山脈，能強化防御優勢。我從來沒有說不戰而放棄整個中美洲的話。”
克拉克臉色有點微微發窘：放棄整個中美洲是他的觀點，麥克阿瑟其實有一定認同，不過卻不同意放棄軍事決心好下，政治決心能這么下么？一放棄中美洲，意味著7個小弟又沒有了，將來美利堅還有什么前途可言？
“現在的關鍵還是在于海軍，如果海軍能拼掉對手或者排除軸心海軍干擾，依托內線作戰的優勢，我們可以源源不斷從本土通過墨西哥調兵，5萬不行10萬，10萬不行50萬，總歸是能打倒德軍的，但海上優勢沒有的話，這仗就不好打了巴拿馬那地方又這么狹窄！”
“對，海軍！”杜威轉過頭來問尼米茨，“現在巴拿馬落入敵手，中美洲岌岌可危，海軍還要再等待多久？”
尼米茨嘆了口氣：“海軍還差最后2星期整備不過既然局勢危急到現在這個程度，我剛剛已下令給米切爾將軍，讓他率領主力艦隊前去進攻，目前艦隊在南卡一線，5天后可以趕到戰場！我們將力爭與軸心在中美洲干一次！”
聽說海軍已經出動，杜威的臉色變好了不少，點頭道：“注意安全，稍微晚幾天也沒事，我估計陸軍一星期內還丟不了中美洲。”
馬歇爾苦笑著搖頭：這叫什么話？一星期丟不了？總統對陸軍的信心現在只有以星期為單位了？
其他幾個陸軍將領想爭辯幾句，被麥克阿瑟搖頭阻止了：地位是打出來的，不是表決心表出來的，陸軍新敗，有什么意氣去一爭長短？
“空軍要加大向中美洲支援的強度和力量，你們匯報的加勒比戰役前期戰果如此輝煌，可為什么軸心還有這么強的實力？”
這下輪到阿諾德哭喪著臉叫苦連天了：“閣下，空軍為中美、南美戰役先后投入了上萬架次作戰，光是飛機就損失了1500余架，現在我們又要兼顧4大島防御，又不能徹底丟失累西腓和委內瑞拉，又要協同防御中美洲，兵力實在不敷使用，我已命令墨西哥灣一線的兵力前壓了，難道我能把西海岸、東海岸防御的飛機也抽過去，華盛頓、紐約、波士頓等大城市防御怎么辦？我們真不管了么？”
杜威一時語塞，隨后又道：“但是陸軍說你們這次中美洲防御成效很差，沒擊落多少敵機，更沒炸沉多少敵艦。”
這一點阿諾德就沒法說了：軸心艦隊采用“夜間逼近、白天遠離”的辦法，打得空軍很狼狽夜間沒法打、白天打不著，別提多憋屈了。實際上白天也不是打不著，起碼b29搞無護航作戰是可以的，可當初在太平洋上損失了那么多機組，現在空軍對熟練機組不是一般得寶貝，哪敢再放“無護航作戰”？而遠距離出擊又非熟練機組不可，新嫩飛行員除了燒掉幾噸汽油，什么成果都撈不著。
最后斯巴茨替他表了決心：“既然海軍艦隊主力已經出動，我們會竭盡全力配合海軍作戰。”
正在討論間，有人給杜威遞來一份電報，他看后臉色一變，神色嚴峻，指責眾人的心情消失了一大半。
電報描繪了迫在眉睫的人道主義危機：至少幾十萬墨西哥人聚集在美墨邊境，而且每時每刻都在以成千上萬的人數在累積，在前幾天中已有數萬墨西哥人強行進入美國，現在德克薩斯已完全亂套了，現在邊境警察根本控制不住局面，國民警衛隊也傻了眼，在向華盛頓請示該怎么辦？
如果只是幾百、幾十墨西哥人聚集邊境鬧事，警察們一定不由分說開槍警告，可現在墨西哥人都幾十萬了，再開槍的話，只怕要激起民變對面墨西哥人里也是有槍支的，據說還有墨西哥軍隊中逃亡的散兵游勇也成群結隊混在里面。
當然，更重要的是里面還混雜著胡安和墨西哥匪幫的人馬23天前，已有部分人員手持墨西哥護照和美國簽證進入了美國邊境，但因為墨西哥難民越來越多，美國人悍然下令關閉美墨邊境，不但出動邊防警察，還出動國民警衛隊試圖維持秩序，不讓一個墨西哥人通過不管他有沒有美國簽證。
這激起了墨西哥人的強烈不滿，但人群又不散去，聚集的人員越來越多。
“長官，我們收到秘密指示，可以行動了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完全能渾水摸魚。”
斯科尓茲內點點頭：“和其他黑幫的人員都溝通好了？”
“溝通好了，他們也打算趁亂行動，正在秘密串聯，美國人不放我們過去就強行用武力通過。”
“那就好，我們也出動一部分人手，不過不要挑頭。”
“明白。”
“過去后，我們繼續分兵兩路，你帶幾人和其他黑幫混在一起前面開路，我和阿爾弗雷德繼續跟在胡安這里押送貨物其他都可以丟，我們自己的貨物不能丟！”
“好！在哪里碰頭？”
“先去休斯頓，然后再決定后續路徑。”
“沖啊沖過去沖過去就是安全和自由啦”
“美利堅萬歲！”
“自由萬歲！”
“我們要去美國！我們要去美國！”
1945年2月27日清晨6時，不知道是誰帶了頭，墨西哥人群中忽然涌出上百武裝分子，他們手執“芝加哥打字機”甚至軍用輕機槍對準邊境維持秩序的警察和國民警衛隊開火，不到5分鐘就把這批人員打倒，然后在一片愕然中，至少有10萬墨西哥人歡呼雀躍著沖破美墨邊境，形成浩浩蕩蕩的盲流大軍。
突擊隊就混在其中，現在他們是徹頭徹尾的“墨西哥匪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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