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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做生意來錢快!”雷接過空間袋只看了一眼,就完全呆住了,呆了許久,才不由得說出這么一句,“不如咱們也別到處找人了,直接專心在大陸各地做生意算了。我覺得這樣下去,只要三年五載,您的財富就能夠積累到足以買下一個國家!”
“別做夢了!”隋雄大笑,“這種事情怎么能經常做!我身為一個神祇,濫用高等傳送術去做生意…就不考lǜ面子吧,這種壞規矩的事情,別的神也不可能答應啊。你想想,基本上是個神就能做到這種事,為什么別的神不這么做呢?”
雷想了想,搖搖頭,嘆了口氣。
神祇的世界他不懂,但虛空假面陛下的說法很有道理。
這就像王室搞騎士比武大賽,結果王子殿下自己親自下場參賽,那多不像樣子啊!
…等等,這種事情,似乎好像也許…這么眼熟呢!
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尷尬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來到了帕恩騎士家中。這次迎接他們的不僅僅有蒂格夫人和她的兩位女兒,還有十幾位年輕的少男少女。
他們的臉上都有些擔憂,但更多的則是希冀,眼看著有擺脫債務的希望,一個個的眼神都有些忐忑和急切。
雷沒有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錢已經湊好了。”
這話真是簡潔明了到了極點,然而效果很好,少男少女們的眼睛頓時就全都亮了起來,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請問…您需要我們做些什么嗎?”一個年長一些,看起來也穩重一些的青年問,“坦率地說,這么大一筆數目的金錢,如果您真的要替我們還掉,我們會非常不安。”
雷暗暗點頭,笑著說:“那么這筆錢就算是我對你們的投資吧。如果你們能夠成長起來,成長為一個優秀的人,那么這筆投資就是值得的。而如果你們運氣不好呢…那就是我的運氣也不好嘍。”
這說話乍看上去似乎蠻有道理,仔細一想卻豪氣到了極點,無非就是“大家交個朋友”的變體罷了。拿一筆加起來比一個壯漢更重的巨款,來跟大家交個朋友,這做法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先生,請不要拿我們開玩笑好嗎!”那青年苦笑著說,“或許對您來說,這筆錢不算什么。但對我們來說,它是一筆簡直能夠把我們壓垮的可怕巨款。我們沒辦法承擔這樣的投資,這會讓我們寢食難安!”
雷沒有急著回答,目光緩緩掃過諸位少男少女,在眾人的臉上、眼神中,看到了差不多的意思。
他忍不住又笑了:“我很高興認識這么一群正直的年輕人。那么讓我們來換一個能讓你們安心的方法吧…這筆錢呢,就算是無xiàn期的無息貸款。我還會視必要程度再追加一些,讓你們能夠好好地成長起來。等你們的實力足夠強了,再慢慢攢錢來償還。我相信一位成熟的冒險者,完全能夠慢慢還清這筆貸款。”
這下,少男少女們都松了口氣,神情明顯安心了許多。
“這群小伙子小姑娘可真是有意思!”隋雄在心靈連接里面笑著說,“一般人都是挖空心思想要占便宜,他們倒好,眼看著有這么大一個便宜不占,反而背上債務之后倒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這就是正直的人啊!不愧是開辟騎士的信徒!我甚至可以由此推想將他們教導出來的長輩們是何等的出色!”雷贊嘆而惋惜地說,“可惜啊!那么一群優秀的騎士們,卻不幸葬身茫茫大海…”
說到這件事,隋雄頓時被提醒了:“不如問問他們吧,或許他們會有些線索也不一定。”
于是雷就向這些年輕人詢問了自己的疑惑,大家都顯得很茫然,紛紛表示自己也一無所知。只是雷分明看到之前那個作為代表發言的青年眼中有寒光一閃,似乎和別人不同,知道一些特別的消息。
所以當少男少女們紛紛道謝,拿了足夠還債的錢財離開之后,他也告辭離去,悄悄跟上了那個青年。
不久之后,他來到了那個青年的家中。
這是一座簡樸的木屋,很有些家徒四壁的意味,從痕跡上看,不少家具應該都是最近剛賣掉的,看得出來這個青年為了還債,差不多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雖然窘迫至此,但他卻能夠得到大家的信任,以代表的身份發言,從眾人的態度看來,他在少男少女們的小團體中,地位大概猶在莉芙之上。
這就很不容易了!起碼雷覺得,自己多半沒這個本事。
對于他的造訪,青年并沒有感覺到意外,還有心情給他倒了杯水。
“抱歉,現在我這里沒有仆人、沒有美食、也沒有酒。”他說,“原本朋友登門,按照叔叔的規矩,怎么也該端出酒來才行,可我前幾天把家里最后一瓶酒也賣了,現在家里只有水。”
雖然說著很沮喪的事情,但他卻笑得很開朗,沒有半點陰霾:“我叫澤生,幾個月前還有個‘西嶼’的姓氏來著,不過現在沒了,莊園和封地都賣掉了…可以請教您的名諱嗎?”
“雷,叫我雷就好。”雷微xiào著說,“姓氏這東西,其實也就那樣了。繼承祖先的姓氏固然好,自己開創姓氏讓別人繼承更好,我相信你會是后者。”
“哈哈!雷先生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澤生哈哈大笑,笑得非常開心。
笑過之后,他開始講述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原本他知道得也并不比別人更多,但那次出售莊園和封地的時候,他卻偶然得知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消息。
據說,當初那個貴族之神教會的主祭在出航之前,就安排好了接任的人,甚至于將當地神殿里面最重要的幾件強大魔法道具都留了下來,幾乎是赤手空拳上的船。
澤生為此特地去找唯一生還的那艘船上的人問過,說來也巧,幾乎每一個人對那位主祭都印象深刻,即便之前沒有見過他的,也清楚記得他是怎么死的——那是在遇到提姆薩爾的時候,當時那位主祭高舉貴族之神的圣徽大聲祈禱,身上光芒萬丈,甚至于一度擋住了腐爛陰影的侵蝕。
雖然他只抵擋了不長的時間,不久之后就被蜂擁而來的黑暗和腐爛吞噬,慘死在提姆薩爾手下,但正是因為他的努力,吸引了恐怖魔物的注yì力,唯一生還的那艘船才得以逃出生天。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人懷疑貴族之神教會在玩花樣——懷疑一位舍己救人的勇士,那只有最喪心病狂的人才能做得到!
然而澤生卻在諸位生還者的描述之中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面對“暗潮”提姆薩爾這樣恐怖的魔物,一位主祭為什么只能用那樣顯眼而簡單的手段來對抗?而且身為邪惡神祇的祭司,他居然會犧牲自己拯救別人?
這不合理,這太不合理了!
他偷偷詢問過騎士之神的牧師,一位強大的主祭,在遭遇提姆薩爾這樣的魔物時,應該怎么辦?
那位牧師沉思之后回答,如果是自己的話,會祈禱神祇降下恩典,將自己多年積攢的全部神圣力量一起引爆,拼著粉身碎骨,試試能不能給那魔物以沉重打擊。
“您是一位善良的牧師,那么如果是一位邪惡的牧師呢?”當時澤生繼續追問。
“邪惡牧師也一樣。善良的牧師要保護他人,邪惡的牧師則要打擊敵人。雖然出發點不同,但最終的選zé卻不會有什么差別。”那位牧師不假思索地回答。
于是,澤生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究jìng是為了什么,讓那位貴族之神的主祭選zé了那樣光輝燦爛卻幫不上多大忙的方式來戰斗?為什么不選zé直接自爆?
他想來想去,最終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主祭之所以那樣做,就是為了稍稍救出一些人,并且讓那些人清楚地看到自己是怎么死的,從而不會懷疑自己,不會懷疑貴族之神教會。
至于他為什么要讓大家不懷疑自己,不懷疑教會,也只能有一個結論。
所有的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陰謀!
他的講述到此為止。在整個過程中,雷一言不發,靜靜地傾聽,直到聽完了全部的講述,才在一番思考后提出了問題。
“…也就是說,這一切其實都是你的推測,并沒有可靠的證據?”
“是的,我沒有任何證據。”澤生苦笑著說,“如果這是陰謀的話,那么相關的人應該并不多,或許只有那位組織這次遠航的商人大叔…可他也死了,連同他的管家一起死在了海上。我就算想要追查,也無從查起。”
雷皺起了眉頭,正如澤生所說,如果這是貴族之神教會那位主祭的陰謀,那這個陰謀實在是太狠辣了——為了傳教,這位主祭不僅犧牲了合作伙伴,甚至連自己都一并犧牲掉了。
想要追查這樣一個陰謀,至少在金塔城里面,恐怕是找不到什么線索了。
“或許…去跟蒂格阿姨商量商量如何?”見他愁眉苦臉,澤生勸道,“當年我叔叔還活著的時候,每當有什么疑難,就常cháng找帕恩大叔和蒂格阿姨商量。他曾經說過,蒂格阿姨是個很有智慧、很有才能的人。雖然缺乏一些長遠的眼光,可在有既定目標的時候,往wǎng能夠擬定出很好的計劃來,或者找出大家沒有發現的問題和漏洞。”
雷微微一愣:“那你之前為什么不去問呢?”
“之前是沒必要。”澤生苦笑著說,“當時蒂格阿姨都自身難保了,就算我把這些消息告訴她,除了讓她徒然煩惱之外,又能有什么用處呢?”
雷嘆了口氣,接受了他的建議。
不久之后,他就再次拜訪了帕恩騎士家,將澤生的情報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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