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切磋挑戰
前世的衛長風，是傲視萬古大陸的丹道大宗師。
成就無上丹神之位后，他的驕傲和自負早已銘刻在神魂之中，哪怕是轉世重生也沒有被真正抹殺過，只是為了自保暫時隱藏起來而已。
但是面對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挑釁者，他骨子里的傲然不經意地顯露出來。
輕蔑不屑的眼神，微微扯動的唇角，還有語氣里的鄙視和傲慢，絕不會刻意的表演，也因此帶給方文碩強烈無比的羞辱感。
“...不會沒有錢吧？”
言下之意就是有錢好說，切磋指點沒問題，沒錢就自己滾一邊去！
本來武院弟子之間相互切磋指點，加點小小的彩頭是很常見的，但類似這樣的羞辱卻極少見，仿佛就像是一記重重的耳光甩在人的臉上。
方文碩的臉色頓時漲得通紅！
正逢外出吃飯的弟子紛紛返回武院的時候，不少人見到這里有熱鬧可看，于是紛紛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形成對峙之勢的衛長風和方文碩，小聲詢問打聽。
“怎么回事？”
“在約戰切磋呢！”
“約戰切磋？誰跟誰啊？”
“挑戰的不知道，被挑戰的是新月弟子衛長風，我認得的。”
“衛長風？啊呀，不是那個要和郝雄一決生死的新人？”
眼看著自己的挑戰都要變成鬧劇了，方文碩硬生生地忍下胸口的悶氣，譏諷道：“想不到衛師弟這點小錢都也要，那我出五十兩好，先說好，如果你輸了...”
“我輸了就賠你五百兩！”
衛長風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你如果只能拿出五十兩，那就算了，這點錢能干什么？吃頓飯都不夠！”
哪有什么飯菜要五十兩的！
方文碩聽著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卻也產生了一絲退縮之意。
正如衛長風所猜測的那樣，他是受人指使來試探前者的，壓根就沒想到衛長風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哪里能拿得出五百兩銀子出來。
正在這個時候，原本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一名弟子突然上前，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方文碩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挺直腰桿說道：“五百兩就五百兩，不過衛師弟你得先拿出錢來給大家看看，空口無憑可不行啊！”
“多簡單的事！”
衛長風哂笑道：“你看好了！”
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銀票握在手里，展示給對方看：“五百兩夠不夠！”
這把銀票足夠六七張之多，每張的面額都是一百，上面還蓋著賈記錢莊的戳記，在景云城里有著十足的信譽。
方文碩看著愣了愣，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抓，想看得更清楚仔細一點。
他的家境雖然不是很差，但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么多的銀票。
只是還沒等他的手指碰到票面，衛長風嗤笑一聲將手抽了回來。
衛長風數出五張銀票，遞給旁邊的李晨：“我將錢壓在李師兄這里，你贏了就直接拿走，愿賭服輸童叟無欺！”
李晨也是個精明角色，立刻明白了衛長風的意思。
他接過衛長風手里的銀票，向著周圍圍觀看熱鬧的弟子們說道：“各位師兄師弟，方文碩師弟約戰衛長風師弟，彩頭五百兩銀子，還請大家一同作個見證！”
圍觀的弟子們頓時一片嘩然，不少人都露出興奮之色。
平常們弟子切磋挑戰，下個四兩五兩銀子的彩頭都算很大了，五百兩的手筆雖然不能說絕無僅有，但在場的還真沒有幾個見過。
正所謂圍觀不怕事大，他們紛紛擊掌叫好！
李晨造足了聲勢，才看向方文碩：“那么方師弟，你的呢？”
衛長風已經拿出了銀票，方文碩自然也要拿出同樣的數目。
方文碩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一下子重新泛紅——他哪里拿得出五百兩銀子。
原先以為衛長風只是用高額賭注來嚇唬自己，想著能夠反將一軍，卻萬萬沒有想到衛長風還居然真的拿出來了。
被再次打臉不說，這樣子也搞得騎虎難下！
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著剛才那位給自己出主意的人，后者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說道：“五百兩沒問題，我們到演武場再給！”
李晨看了看衛長風，衛長風點點頭說道：“那也行，我們走吧！”
“走啦！到演武場看切磋挑戰了！”
圍觀的武院弟子越來越多，當他們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沒有幾個愿意錯過這場好戲的，于是紛紛跟著衛長風等人朝演武場走去。
五百兩銀子的高額彩頭，足以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
景云武院下院的演武場規模極大，能夠輕松容納數千弟子習練武藝，演武場的中間和四邊分別設有一座演武臺，供武師教習演示之用。
不過五座演武臺也被當作弟子切磋的擂臺，武院方面在演武場派駐有武師，負責仲裁監督，避免出現人命傷亡。
在聽說了衛長風和方文碩要進行切磋挑戰之后，駐場武師讓出了中間最大的那座演武臺供兩人使用。
“比武切磋，不是生死相拼！”
這位王姓武士很認真地對上到演武臺的兩人說道：“拳腳無眼要點到為止，不能用暗器黑招，我說停手必須要停手，你們都記住了嗎？”
衛長風點點頭，目光看向了臺下的李晨。
后者沖他揮了揮握著銀票的手，示意彩頭賭注已經拿到。
而這個時候，前來觀看這場比試的武院弟子越來越多，演武臺周圍很快圍上了一大圈人，三五成群地談論著。
突然間，人群里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啊，東方師兄來了！”
“咦！郝雄郝師兄也來了，這樣真有好戲看了！”
“那個好像是衛凱師兄吧！”
站在演武臺上的衛長風聽到了這些議論聲，不由地扭頭看去。
東方浩陽、衛凱、郝雄...甚至還有郝仁和一幫狐朋狗友，他在景云武院的對頭差不多到齊了，除了上院的那個衛毅平之外。
他們或者冷眼相看，或者怒目而視，或者鄙夷不屑，神情各異。
要說這是巧合，衛長風肯定不會相信。
一群跳梁小丑！
衛長風平淡地收回了目光，注視著站在距離十步之外的對手。
大概是因為背后指示的人過來撐腰的緣故，方文碩一掃先前羞窘難堪、底氣不足的模樣，重新變得趾高氣揚起來。
他活動了幾下自己的四肢，然而沖著衛長風做了一個代表鄙視的手勢，陰聲說道：“衛長風，你的五百兩銀子我收下了，謝謝啊！”
仿佛他現在已經是勝利者！
演武臺下，東方浩陽忽然問道：“衛凱師兄，你說方文碩能贏嗎？”
站在他身旁的衛凱笑笑道：“方文碩是煉體四重天境界，他的青龍拳至少有三分火候，只要穩扎穩打，贏過衛長風應該不是問題！”
頓了頓，衛凱繼續說道：“只怕衛長風在歐陽上師那里學到別的東西，所以我們這一次就是要將他的底牌全部逼出來，讓他藏私不得！”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向隔著不遠的郝雄，后者目光相對也是笑了笑。
東方浩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東方浩陽沒有明說，衛凱也沒有問，心里很有點不以為然。
而演武臺上，衛長風和方文碩之間的切磋對決，正式展開！
“嘿！”
方文碩驀地沉聲怒喝，身形在瞬間挺立筆直如槍，整個人隨之朝向衛長風沖出，雙臂同時張開形成撲躍之勢。
僅僅只是一個呼吸的剎那，他撲到了衛長風的身前，左右雙拳猛轟后者胸膛！
青龍拳，雙龍吐珠式！
能夠被選中來試探衛長風，方文碩當然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他進入武院的時間并不算長，但是平時練武非常的努力用心。
這路青龍拳屬于羽級上品功法，出招以迅猛凌厲著稱，在戰斗中往往能夠用氣勢來壓倒對手，剛勁有力威能不俗。
衛長風只感覺到一股強勁的拳風撲面而來，心中不由暗暗一凜！
他不假思索地舉起雙臂，交叉著護在身前，堪堪擋住對手的正面重擊。
嘭！嘭！
伴隨著兩聲沉悶的碰撞震響，衛長風向后連退出三步！
“好一招雙龍吐珠！”
演武臺下傳來了衛凱響亮的叫好聲。
占據了上風的方文碩頓時精神大振，立刻送出后招，雙拳分別襲向衛長風的頭顱和胸腹要害，出拳的速度有增無減！
猛龍過江！
他并不求能夠直接重創到衛長風，只要將后者逼落到演武臺下，同樣是勝利！
但是讓方文碩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勢在必得的猛龍過江卻是拳打虛空，根本連衛長風的衣角都沒有碰觸到！
因為在方文碩第二招出手的剎那，衛長風提前做出了閃避的動作，移動腳步靈活地挪到了他左側方位，一下子扭轉了被動不利的局面。
怎么會這么快！
方文碩不由心中大駭，急忙側身舉臂轉攻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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