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給簡小單發了個短信之后,便站在酒店大門外偷偷注視著撲街。
電梯門打開,撲街抬腿正要往里走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接過電話后,往柜臺的方向看了看,而后掛斷電話,跟吊嫂說了句什么后闊步走向柜臺。
他將身后的背包取了下來,從里面拿出了一疊厚厚的人民幣,二話沒說丟到了柜臺上。
黃聰承包生日的這家酒店,在海南是赫赫有名的,其中以海景最為招眼,高冷之前開了兩件標準間,交了十萬,六萬房費,四萬押金。
不要咋舌,標準間也比其他酒店的p房都好要。
這家酒店的p房可是七八萬一晚起價,貴就貴在海景和安保,由于背靠海景,這家酒店的p房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房內被人偷拍的案例,此時已經被黃聰全部包了下來。
高冷快步走了過去,喊了一聲:“撲街。”目光落到了他放到柜臺上的一疊人民幣上,只見人民幣還用銀行的特殊紙扎著,嶄新嶄新的。
“續費呢?”高冷說著,伸手拿出自己的銀行卡丟到柜臺上:“刷我的,你的可不夠。”
撲街咋了咋,抓了抓頭發后很是感慨地說道:“住一晚上這么貴,這活可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要是跟拍到......”
柜臺的服務員聽到這話,齊刷刷地抬起頭來謹慎地看著高冷和撲街。
撲街一下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閉嘴,有些不知所措,臉一下有些紅。
“記者?”服務員的臉一下板了起來,上下打量了高冷一番后說道:“黃總的生日晚宴有專業的記者團隊,請出示一下邀請函可以嗎?”
“是啊,請出示邀請函,我們是高檔酒店,謝絕偷拍,請配合。”另一位服務員的目光在吊嫂伸手掃了掃,微微皺了皺眉頭。
防狗仔,是酒店工作人員的必修課。
高冷輕輕笑了笑,拿出記者證遞給服務員:“邀請函沒帶,記者證帶了。”
“記者證可不夠,按規矩,必須是邀請函。”
“對,這位先生,很抱歉,黃總包下了酒店的......”
服務員的話頭,在隨手拿過高冷的記者證看了一眼后,戛然而止。
“高冷,是那個爆了藤佳之和文開,如今又策劃黃總生日宴會的記者吧?”服務員到底還年輕,對娛樂八卦很是清楚,一看到高冷的名字便認出了他。
“應該是,不過沒想到這么年輕,我還以為是個大叔呢,而且長得好帥啊!”
兩人竊竊私語不過十幾秒后,立刻畢恭畢敬地將身份證遞給高冷,殷勤地端過來幾杯茶,十分客氣地說道:“高記者您好,剛多有怠慢,請稍等,這就給您辦理手續。”
高冷diǎn了diǎn頭。
撲街眼里彌漫上一層自豪,他微微將頭昂了起來,底氣也足了許多。
“高記者,您好,根據黃總的要求,您的費用是全免的,而且,您的房間給您升級到了p房,請您簽一下字。”服務員笑盈盈地遞過資料,高冷看了一眼,簽了。
“怎么不都升級成p房?真小氣。”撲街不滿地嘀咕了一句。
高冷聽在耳里,淡淡笑了笑后跟撲街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你自己想想為什么不都升級成p房,如果想不到,就問一下老吊。”
撲街連忙diǎn了diǎn頭,站在他身后的吊嫂也附和著diǎn了diǎn頭。
高冷假意不知道詳情,指了指吊嫂問道:“請問你是?”
“老總好,老總好,打擾了,打擾了,我是老吊家的。”吊嫂連忙彎腰,一看就知有些緊張。
“嫂子啊!哎呦,你看我,大意了不是。”高冷連忙熱情地伸出手。
吊嫂看了看他伸出手的,馬上也伸出手,只是動作很是生硬,一握,吊嫂的手很是粗糙。
“老吊就在上面,撲街,你去接的?”高冷邊走邊說:“看你年輕,還挺細心,居然把嫂子都接來了,也是,嫂子肯定很擔心,開了飛機票發票沒?一會我給你報了。”
“飛機票就不用報了,這走不了公司程序吧,這是我嫂子,我出錢也是應該的,她擔心,我一出警察局就把她接來了,也怕警局要家里人簽字的。”撲街連忙答道,只是眼底有一絲閃爍。
服務員在前面引路,電梯一開,服務員便按下了p樓層和普通樓層。
“我去普通樓層,有diǎn事,你不用跟著來了。”高冷說道。服務員連忙從電梯從撤了出來,隨著電梯門的關閉,她恭敬地彎下了腰。
“老大,我知道為什么黃聰只給你升p房了。”撲街突然篤定地開了口,言詞中透著自信。
“哦?”高冷扭過頭看了看他。
“因為p房都是大佬,身份是要審核的,要是我們這種人都能進去,那大佬的得不到保障。”撲街說道。
“你怎么知道p客戶的身份是要審核的?哪里看出來的?”
“因為剛剛那服務員走在我們后面的時候,我看她拿著麥提醒了p樓層的服務員,我猜的。”
高冷很是贊賞地diǎn了diǎn頭,再次看了撲街一眼。
撲街的學歷和老吊一樣,并不高,可卻很是靈透和聰明。
只是......
這來回的飛機票沒有折扣,這就上了萬,剛剛他去前臺續費,隨手拿出來就是一萬元,整整齊齊,連封都沒有拆。
眉頭都不皺。
他的履歷高冷看過,跟著老吊開了一年的車,在此之前他在一家小廚房當伙計。
沒道理他這么大的手筆。
再者,老吊和胖子的包不是隨身帶著就是放在房間,哪怕林高買通了服務員,偷偷進房放了毒品,可怎么單單就漏了撲街呢?
“嗯,不錯,很聰明。”高冷贊許地說道,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錄音筆:“這個東西很重要,我口袋淺,你幫我收起來。”
撲街連忙接過,隨手便將肩膀上的雙肩包拿了下來,他拉開拉鏈將錄音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雙肩包的內口袋里。
高冷余光一瞅,包里紅彤彤的。
是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