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鬼和巫妖王身體一震,便陷入無盡的恐懼之中,而幽冥道尊只是臉色略微變化之后,便恢復正常。
然而,這一剎那耽誤,紫幽巫妖君王身形卻已經從大殿消失不見。幽冥道尊和隨之恢復正常的巫妖王、幽鬼三人,強大的魂識瞬間遍布整個幽冥界,但卻已經感應不到其絲毫氣息和蹤跡,仿佛紫幽巫妖君王直接從此間蒸發了。
天門宗小世界中,隨著幽冥之門的關閉,整個幽冥湖好似突然活了過來,又好似湖面上刮起了風暴。使得湖水翻滾,波濤洶涌,隱隱預示著某個強大意志此時正陷入爆怒之中。
華夏九對于幽冥湖的變化不管不顧,沉吟猶豫半響之后,最終放棄了以自己幽冥域將這些幽冥液吸收的打算。不過他打算繼續向湖底潛去,做出這個決定,是基于兩方面的原因。
一方面他進入幽冥湖之后,便與外面失去了聯系,即使是傳訊羅盤,也已失效,他并不知道白色幽靈已經消失。另一方面,他隱隱感覺會在湖底深處發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他要去探個究竟。
五行山離火峰下,夜寒衣將兩百多名人、妖兩族強者收進乾坤袋之后,沒有絲毫逗留耽誤,也沒有去追殺偷偷逃走的玉林雨芯,而是向小世界中心飛速趕去。凝固粘稠的空間,對他來說,好似沒有任何阻礙和影響,他甚至看起來就是以尋常飛行術趕路。
就在幽冥湖深處幽冥之門關閉的同時,夜寒衣突然收斂身形,臉色有些難看和意外的向幽冥湖方向看了一眼。
但緊接著他神色便歸于平靜漠然。
“有意思,沒想到此子反而是最大的變數。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此子控制了幽冥界,便相當于本尊控制了幽冥界。現在當務之急,先是將小魔石派來的十五個雜魚打發了。免得壞了本尊大事。”夜寒衣喃喃自語道。
言畢,他深深向幽冥湖方向看了一眼,好似能夠透過層層白色云霧和四五百里空間距離,以及數千丈深的幽冥湖,從而看見華夏九。
然后,他才加快速度向小世界的中心位置趕去。
極為靠近小世界中心的一片山頭上,白色云霧繚繞間,十五名身著青袍的天運神教問道強者,由地面開始,向半空千丈內,或盤坐在地,或懸浮在半空,在同一個平面上組成一個詭異的陣法。
通過這詭異陣法的加持,十五名問道強者合力在他們眼前形成了一張青光大網。而天運碑此時便被困在這青光大網中,猶如一只兇狠、頑強的石鳥活物一般左沖右突,欲要掙破這青光大網,從中沖過去。而這十五名天運神教問道強者顯然不只是想著將天運碑攔住,而是想將其收走,或者直接毀去。
顯然不管是天運碑,還是這十五名青袍強者,都一時間難以達到自己目的,雙方陷入對峙角逐狀態,并且如此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天一夜。
便在這時,夜寒衣出現了。
在十五名問道強者臉色大變中,夜寒衣遙遙向十五人組成的詭異大陣一抓,神妙強大的能量四溢中,青光大網便當即崩潰,十五名問道強者口吐熱血,踉蹌向地面跌去,分明是受了重傷。
而天運碑卻沒有乘機離去,而是陡然收斂身形,橫面朝著夜寒衣,好似在暗自感知夜寒衣的氣息。
一兩息之后,天運碑好似被丟失了好長時間,突然看見了主人的一只小狗似的,流露出歡快的氣息,向夜寒衣沖了過去。
夜寒衣見此,看著天運碑也流露出感慨復雜之色。
便在這時,一聲霸氣十足的狂笑聲從高空中傳出,一只紫光大手從天而降,一把將天運碑撈在手中,扶搖直上。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夜寒衣好似都沒有反應過來。
天運碑此時又好似一只被從水中撈到手的石頭大魚,瘋狂掙扎,但卻于事無補,根本就難以掙脫這只紫光大手。
夜寒衣見此臉色微變,右手揮出,一只青光巨手出現在天地中,攔向紫光大手。
一聲巨響,整個小世界都好似隱隱有所震動,方圓數里之內的白色云霧甚至都在瞬間退散一空,而紫光大手連同天運碑卻已經消失不見。甚至不知何時,那十五名天運神教青袍強者也已不見,只是不知是被紫光大手的主人順手抓走,還是自行逃走了。
剛才突然出手,搶走天運碑的自然便是魔尊。
夜寒衣臉色異常難看的懸浮在半空中,微微閉眼一動不動,好似在感知著魔尊去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夜寒衣突然睜開雙眼,之前臉上難看之色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詭異莫名的笑容。
距離剛才天運碑被劫走之處,西北方向五百里外,有一處占地畝許大,看似尋常,但卻又極為不尋常的小山谷。
說尋常是因為這小山谷單從本身來說,與其它地方山谷沒有什么區別,真的是一個很尋常的小山谷。說不尋常,則是因為這小山谷中沒有小世界中此時到處都存在的白色云霧,而是被一道紫色光罩籠罩,光罩之下清晰明了,看似很正常。仿若在這小世界中又另成一界似的。
但實事上,在白色云霧出現之后的這些時日中,有不少人、妖兩族強者,以及那詭異的白色幽靈從此地經過,可是都沒有任何反應,好像肉眼,甚至魂識,都難以察覺和發現這小山谷的與眾不同。
此時,紫色光罩下,座落著一座紫色宮殿,占據了大半光罩籠罩的面積。殿前盤坐恭候著二十多名人妖兩族強者。原魔魂宮宮主,天運問道榜第三名的北冥昊天,以及其徒弟瘦狗赫然在列,其他人、妖強者則都是雙眸紫色繚繞,略顯呆滯的魔奴。
這紫色宮殿乃是一件極品法寶,正是原本魔魂宮的氣運之寶魔尊殿,雖說在如今的道魂界也算是極為珍貴,但對于如今呆在其中的魔尊來說,并不算什么。
不過,魔尊雖然境界高絕,可是如今全身上下,除了被他用了萬年時間魔化,不知什么品級的魔潭所化紫玉瓶之外,他還真沒有什么寶物,甚至連一枚靈石都沒有。因為萬年前,他被封印之前,全身上下所有東西,便已經被天運至尊搜刮的一干二凈。
甚至他的肉身都被天運至尊煉成了一件至寶。
魔殿之中,魔尊看著立于身前的天運碑,神色之中充滿了對某人強烈的憤恨之意。
沒錯,天運碑便是用他的肉身煉制而成。只是在萬年后的今天,他除了能夠看出天運碑是用他的肉身煉制成之外,甚至從天運碑上感知不到絲毫屬于他的氣息。
可是魔修一道,因為魔氣屬性的極端,尋常修士肉身根本難以容納和承受得了魔道真元,所以魔修一道對肉身淬煉打磨極為注重。
魔尊作為道魂界第一個魔道至尊,甚至魔修一道都算是他所開創。從他踏入修真界開始,他就通過一切手段,耗費了不知多少珍貴的天材地寶,吃了不知多少尋常修士難以忍受的痛苦,日日夜夜淬煉打磨肉身。
修煉近萬年,等他成為魔尊的時候,他的肉身強度已經遠遠超過道魂界所謂極品法寶,就算與仙界的尋常仙器相比,也弱不了多少。
可以說,單以煉器材料來說,魔尊的肉身可以算做是道魂界最好,也是唯一可以煉制出仙器的材料。
當年天運至尊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魔尊就悲催了。
被封印了萬年之久,魔尊早已對此事前因后果看得通透,他甚至有時候在想,他的肉身要是沒有那么強大堅固,或許反而不會淪落到被封印的結局。
這正是一個典型的懷璧其罪的例子。
仔細查探過小世界,特別是目睹白色云霧和白色幽靈出現之后,魔尊便知道天運至尊沒有死,并且就在這一段時間內可能會蘇醒,并且恢復實力。
他萬年前體會過天運至尊實力的強大和其謀算的難纏,再加上與后者之間滔天仇恨,他自然不想讓其完全蘇醒,并且恢復實力。
這些天他查探了整個小世界,施展出了所有手段,想進入小世界中心,欲粉碎天運至尊的萬年布局,將其扼殺在蘇醒的搖籃中。
但事不從人心,以他如今的實力竟然進入不了小世界的最核心處,根本接近不了他猜測中天運至尊在天門宗圣地中心布置的最關鍵環節。
數日前,天運碑進入小世界后,他便感知到天運碑乃是他的肉身所煉制。欲將其搶到手,重新煉制成自己的肉身,從而使自己實力在短時間內急劇恢復。
不過,他萬年前實在是被天運至尊的陰謀詭計謀算的有些怕了。一直擔心這會不會是天運至尊針對他又一次設下的圈套。
所以,他一直隱匿尾隨在天運碑附近,沒有輕舉妄動。直到剛才夜寒衣突然出現,他才忍不住出手將天運碑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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