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座,你這是…”粱參謀聞言不由大吃一驚。
“情況是這樣的!”張弛看著地圖解釋道:“我們現在的局面很危險,哈爾濱和齊齊哈爾兩地陷入苦戰、興仁鎮眼看又要被日軍攻占,同時日軍援軍又要趕到…我們可以說是被日軍切成了互相無法聯系的幾塊各自為戰,照這樣打下去…我們只怕很難撐到第六軍趕來增援!”
“嗯!”粱參謀表示贊同,隨后又疑惑的望向張弛,說道:“所以我們才不能放棄興仁鎮啊,師座…如果讓日軍第63師團占領了興仁鎮再沿著公路、鐵路往東,哈爾濱就會有兩個師團的日軍了,那時就算第六軍趕到哈爾濱,也只會陷入苦戰而無法增援齊齊哈爾!”
“問題是…就算把三團兩個營投入到興仁鎮,能擋住日軍第63師團嗎?”
粱參謀不由沉默了。
三團的戰斗力在新一師的三個團中戰斗力偏弱,且興仁鎮只是一個無險可守的小鎮,再加上三團還沒有毒氣彈可以依賴而日軍第63師團同樣也有一個戰車聯隊…那要在兵力及裝備都如此殊懸的情況下守住興仁鎮的確有些勉強。
“那么…師座的意思是!”
“在興仁鎮方向!”張弛說:“命令一營往哈爾濱撤退的同時破路炸橋,以空間換時間,盡可能拖延日軍63師團的前進度!”
這下又輪到遠征軍要炸橋破路了。
“在齊齊哈爾方向…”張弛指著日軍54旅團的位置行軍路線說道:“我們要想辦法吃掉日軍援軍!予日軍第59師團以毀滅性的打擊,這樣就能反把日軍包圍在哈爾濱一帶!”
“吃掉日軍援軍予第59師團毀滅性打擊?”聞言粱參謀不由睜大了眼睛:“師座…我們怎么才能做到?”
也難怪粱參謀吃驚,以遠征軍此時的狀況,在齊齊哈爾能守住就算不錯了,還要反過來將兵力、裝備都數倍于己的日軍吃掉?
張弛指著日軍援軍的路線說道:“日軍第54旅團…正抓緊時間趕往齊齊哈爾,同時,因為他們知道我軍已被包圍,所以必定沒有防備,再加上又是勞師遠征…很容易就會掉進我軍布下的陷阱!”
“師座的意思是…將預備隊空投至第54旅團的路線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嗯!”張弛點了點頭。
“可是…三團兩個營也只有一千七百余人,日軍一個旅團卻有六千余人…”粱參謀的意思是這兵力相差太過懸殊,再加上傘降后馬上就投入戰斗,彈藥及重裝備都十分缺乏,即便是伏擊成功但要吃掉六千余人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張弛當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軍兩個營要吃掉日軍一個旅團的確有些困難,但如果…他們有毒氣彈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粱參謀聞言不由半張著嘴巴,好半晌才點了點頭,說了聲:“有道理!”
于是計劃很快就一步步展開了…
三團一營方面的炸橋破路不用說,這個任務執行起來比較簡單,尤其是中隊還具有空中優勢…白天,從新京起飛的戰斗機和轟炸機時不時的就會飛到日軍第63師團上空騷擾射擊,運輸機則為一營空投用于破路的炸藥及地雷,同時一營也可以很清楚的掌握日軍的位置。
到了晚上,一營則在雪地里布上狙擊手實施狙擊作戰…只要穿著一身雪白,甚至為步槍都綁上白布條,雪地就是一個最好的打狙擊的戰場,這使得日軍第63師團舉步維堅,甚至在行軍的過程中就損失了一個大佐、兩個中佐…戰士們打狙擊時先那些腰挎武士刀的日軍指揮官,這一度使日軍指揮官不得不將武士刀暫時解下。
在四平方向,早就做好戰斗準備的三團二營、三營就帶著全身的裝備登上了47…話說這47雖然是一款運輸機,但是在戰場上它的作用可完全不比戰斗機、轟炸機少,甚至還可以說比轟炸機、戰斗力還重要,比如運輸戰略物資、投送兵力等,許多戰術只有以它為基礎才能玩得轉,否則不過就是一種空想。
更重要的卻不是這些…
此時的“研究所”就組織起了一支特殊的部隊,這支部隊人數不多,就只有五十幾人。
這支部隊的任務,就是將三車的毒氣彈帶出去并在地上接應即將傘降的二營、三營。
他們全部都身著日軍軍裝手拿日軍的三八大蓋,甚至就連使用的汽車都是日式汽車…這些玩意可以輕易從“研究所”的倉庫里取到。
這么做的目的就不用說了,只有瞞過日軍走出研究所,才能安全的將毒氣彈帶出去而且不暴露作戰意圖。
張弛帶著幾名警衛員也在其中…
對此,粱參謀忍不住反對道:“師座,你要上一線親自指揮我都無話可說,可是這送毒氣彈的事…太危險了!”
“我說老粱!”張弛呵呵笑道:“有句話叫‘不成功則成仁’,這毒氣彈要是沒有成功送到二營、三營手里,只怕我們最終都難逃一死,還有什么危險不危險的?更何況,黃副團長對情況、環境及計劃都不是很了解,二營、三營需要我去指揮!”
粱參謀想想覺得也是,現在遠征軍的情況,還真說不準什么地方安全…其實就沒有一塊安全的地方,同時二營、三營也的確需要張弛指揮,于是也就不阻攔了。
看著一隊全副日軍打扮的隊伍,張弛覺得還差了點什么,想了想,張弛就對同鄉人招了招手,說道:“把那兩輛坦克也編進來!”
“坦克?”同鄉人聞言不由一愣:“那玩意…動靜會不會太大了?”
“沒事!”張弛回答:“動靜越大鬼子越不會懷疑,何況汽車的動靜也不小!”
“是!”同鄉人應了聲,當即指揮兩輛從日軍那繳獲的九七式開了過來,手快的同鄉人甚至還找了一面膏藥旗給坦克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