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日軍戰機不管從哪個方向接近“平海”號,至少都要面對兩艘“弗萊徹”級驅逐艦防空火力的“圍剿”。
對此約翰還是有意見的,因為他認為美軍的驅逐艦更應該保護美軍的護航航母而不是中隊的“平海”號。
張弛是這么回答約翰的…
“將軍!”張弛說:“首先,日軍的重點進攻目標是什么,我想您是清楚的吧!”
約翰沒有聲音,因為第一波機群的進攻很明顯的說明了這一點。
“其次!”張弛接著說:“護航航母在‘地獄貓’戰機升空后,還有保護的價值嗎?”
如果說價值當然是有的,護航航母怎么說也是用錢造出來的…但是,對于面前的這個戰場來說,一旦“地獄貓”戰機升空,護航航母其實就是一個空殼,倒是“平海”號上還有許多“野貓”戰機因為來不及升空,所以還有投入戰場的潛力和可能,也就是說有保護的價值。
見約翰默不作聲,張弛就繼續說道:“將軍,現在做的每一個決定都要謹慎,因為我們現在實則是在同一條船上,我想你也明白這個道理!”
約翰想了想,覺得張弛說的有道理…其實他之所以想讓弗萊徹級驅逐艦保護護航航母是有私心的,這個私心就是自己就在其中一艘護航航母上,失去弗萊徹級驅逐艦的保護會讓他心里發虛,說白了也就是害怕了。
但如果往遠一點想,現在情況十分危機,如果做出一個不明智的選擇,比如強行讓弗萊徹級驅逐艦保護沒有價值的護航航母而最終導致“平海”號被日本人擊沉,那么接下來就輪到自己了。
這也就是張弛所說的“在同一條船上”的意義,簡單的說,就是“平海”號才是第七支隊的希望。
看清這一點的約翰最終還是強壓下心中的恐懼,說道:“你是對的,上校!照你說的辦!”
于是,六架日軍魚雷機一靠近就遭到五、六門厄利孔機關炮的猛烈轟炸…厄利孔機關炮這玩意是一分鐘能打出四百多發炮彈的,而且這五、六門機關炮還是從兩側夾擊形成交叉火力,霎時就“嘩嘩嘩”的像剪刀裁紙般的將那幾架魚雷機給打得粉碎。
然而…還是有一架魚雷機在被擊落解體前投下了一枚魚雷,這枚魚雷落入水中就像一頭鯊魚似的劃出一道水線直奔“平海”號而來,在指揮室里的張弛透過玻璃甚至都可以看到這枚魚雷濺起的水花。
張弛暗道一聲不妙…也不知道投擲這枚魚雷的日軍飛行員是個素質超好的老手還是碰巧,這枚魚雷幾乎是垂直的朝“平海”號中部射來,“平海”號任何動作的躲避都來不急了。
更糟糕的還是…兩翼的驅逐艦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剛剛被擊落的幾架魚雷機上,他們這一方面是被日軍戰機爆炸產生的火光吸引了注意力,另一方面也有欣賞自己杰作的味道。所以都沒有發現這枚魚雷,否則的話,一片炮彈過來就能將這枚魚雷擊毀了。
眼看這枚魚雷就要撞上“平海”號并釀成一場災難,突然空中打下一串串子彈…張弛抬頭一看,是一架“野貓”戰機,他顯然發現了這枚魚雷并試圖將其擊毀,但沒打一會兒就啞火了。
事后證明,這架“野貓”戰機是巡邏編隊之一,它在日軍第一波戰機到達時就參加了戰斗,緊接著根本來不及回艦補充彈藥又投入了第二場戰斗,于是彈藥到這時已經打光。
張弛不由嘆了一口氣,現在似乎就只有等這枚魚雷撞上“平海”號了,但愿“平海”號的裝甲能夠抗得住…
這時意外發生了,那架“野貓”戰機突然帶著一陣嘯聲俯沖下來,速度不斷加快而且沒有半點要拉升的樣子…張弛很快就知道這架“野貓”要干什么,不由吃驚得半張著嘴愣愣的看著那架俯沖而下的戰機。
果然,那架戰機就俯沖到海里,在最后一刻它甚至還微微調整了下姿態,使其恰好擋在“平海”號及魚雷之間…
接著就是“轟”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是飛機先爆炸炸毀了魚雷,還是魚雷擊中了戰機然后爆炸,總之就是那枚魚雷與“野貓”戰機同歸于盡。
張弛默默的站在窗口,望著海里的那團正漸漸下沉的火焰敬了個禮。
這就是中人,他們總是能在關鍵時刻鋌身而出,用自己的生命和鮮血為自己的戰友擋下危險。
戰爭還在繼續。
不過這時卻出現了一個轉折點…
就像剛才打完子彈只能無奈的用機身去擋魚雷的“野貓”戰機一樣,其它戰機的彈藥也相繼告磬…這就是以少打多的尷尬,天空滿是日軍的戰機,雖然中美聯軍的戰機取得了很大的勝利,總數只有四十余架的他們擊落了七十余架的敵機,但子彈卻總有打完的時候。
更糟糕的還是,這些戰機無法返回航母裝彈…航母周圍到處都是日軍戰機,在這時候降落補充彈藥那基本跟自殺沒有區別。
而日軍卻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一方面是因為日軍戰機多總體載彈量大,另一方面則是日軍戰機可以隨時飛到提尼安島機場降落并補充彈藥和燃料。
這也是豐田副武“阿號作戰”計劃的精髓…利用機場和戰機的配合,在局部戰場上對目標形成數量上壓倒性的優勢,而這種優勢正在體現。
可以想像,如果任憑戰局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就會形成日軍戰機分成幾批對中美第七支隊輪番轟炸,而中美軍隊就只有用防空炮和機關炮防御的局面。其結果,而有可能就是以第七支隊的軍艦都被炸沉告終。
“還有多少戰機有彈藥!”張弛問。
張軍華在無線電中詢問了一會兒,就回答道:“師座,還有十二架戰機有彈藥,不過也所剩不多了!”
“嗯!”張弛點了點頭,他意識自己必須想到一個辦法改變這種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