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呂教授!”聽到呂丘建的評價,這名面試者長出一口氣,吊起來半天的心總算是放回了肚子里,起來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道,“我回去一定好好研究下您剛才說的那篇文章,復試的時候我也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將這份簡歷小心翼翼的放到文件夾里,在自己面前的表格中加上備注,呂丘建才側過頭來對張教授說道,“這批面試者的質量還真是不錯啊!”
“應該的,現在的學生條件可比我們當年好多了!”張教授抱著茶杯笑呵呵的說道,“我們那時候老師都是剛從牛棚里放出來的,教學態度上沒問題,可終究已經脫離研究一線許久了;想要查個期刊雜志都要費老大的勁兒,實驗也沒有器材和經費......他們現在的老師,那個不是經常全世界到處參加交流的?打開電腦就能找到國際最新成果,只要他們愿意而且有能力,有的是實驗室讓他們實習!這樣要是再學不好,那也太對不起現在的條件了!”張教授自動忽視了智商的問題,能被放進來的都是一流名校的畢業生,能考進這些學校就不存在這方面的問題。
“是啊,我也趕上了個好時候!”呂丘建感慨的說道,若非這些年積累的人才和華國經濟發展讓國家能拿出巨額經費投入到羲和計劃之中,哪有如今的成就?
正說著,又一名面試者來到他們面前,呂丘建接過簡歷掃了一眼,“請坐,先簡單的介紹下自己吧!”
“呂教授,各位老師,你們好,我叫黃夕風,本科就讀于水木大學物理系,在校期間曾經參與過......在《華國物理快報》上億第一作者的身份發表過論文三篇,第二作者五篇。主要研究方向是......本科畢業后獲得全額獎學金前往麻省理工繼續攻讀學位,期間跟隨特普拉教授從事高分子方面的研究,期間在、《現代物理評論》、《物理評論快報》分別發表過文章,文章的題目是......”黃夕風侃侃而談。渾身散發著自信的風采,當然他的簡歷也的確非常耀眼,憑借這份成就他完全可以去華國任何一所大學的物理系擔任教職,那些國家重點實驗室也會倒履相迎。
“嗯,特普拉教授是高分子領域的權威。我在斯德哥爾摩的時候也和他聊過幾句!你能在他門下學習還能順利畢業,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實力!”物理學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頂尖的那幾位即使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
“斯德哥爾摩?是您去領取諾貝爾獎的時候吧?”黃夕風的眼中散發出熱切的光芒,這一成就是所有物理學者畢生的追求,即使他的老師也沒有獲得過這一榮譽,而且看上去似乎這輩子也不太有可能得到了。
“是的!”時間寶貴,呂丘建沒有和他繼續閑聊,又問了幾個專業方面的問題后,對他的水平已經了然于心,他或許并不精通每一位面試者的專業。但是科學研究的思想是統一的,他只需要了解對方在研究過程中所使用的方法就足以對對方的研究水平有一個清楚的認識,“專業方面的問題問完了,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依照你的資歷,留在米國擔任教職或者進入研究機構都不是難事,為什么要選擇回國呢?”
“我也不說什么愛國主義之類的虛話了!我之所以選擇回國,原因主要有兩點,第一點是在米國的研究環境有些不盡人意,我想進入比較敏感的研究方向都會受到各種莫名其妙的阻礙。而且我必須做的那些白人更好才能得到相似的機會!第二點通過國內同學的反應,咱們國家這幾年的研究經費越來越寬松,研究環境有了日新月異的發展;我想既然像您和施一公先生這樣的權威都選擇了回國,那么我為什么不回來試試呢?而且能參與到羲和計劃這樣偉大的計劃中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而在米國我好像不太可能得到這個機會!”黃夕風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看來回國的確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才下的決心。
“嗯,好的。”呂丘建在表格上勾勾畫畫,“你通過初試了,回去等候復試的電話吧,注意這幾天不要關機!”復試之前有關部門肯定會對他的背景做很深的調查。確認無誤后才會允許他加入到羲和計劃之中;呂丘建也會根據他們給出的個人背景評級來決定將他安排到那一個保密級別的工作中去。
等到黃夕風離開之后,呂丘建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旁的張教授好奇地問,“這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了?”
“剛才聽到他說起施教授,讓我想起在普林斯頓的時候,施教授對我說過的一段話!”呂丘建笑道。
“呵呵,我估計水木大學看到咱們學校的畢業生拿到諾貝爾坐不住了,所以才把施教授從米國請回來!還給他準備了全球最高端的冷凍電鏡!恐怕也是想沖一沖諾貝爾獎!當初施教授和你說過什么來著?”張教授問道。
“和施教授競爭的團隊主要有德國的ReinhardLuhrmann團隊、米國馬薩諸塞大學醫學院的MelissaMoore團隊、哈佛大學的RobinReed團隊、范德堡大學的KathleenGould團隊,英國MRC分子生物實驗室Kiyo侍Nagai團隊......但是他們的條件并不強于施教授,先進的設備加上施教授的能力,如果再有一點點運氣,諾獎還是有很大希望的!”說完呂丘建講起他當初和施教授的接觸來,“在普林斯頓和施教授聊天的時候,他對我說,只要是智力正常的人,跟著他發CNS就和流水線一般,一點難度都沒有!他還感慨自己的智商用到生物上實在是太浪費了!”
“哈哈!”張教授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早知道他就不該去水木大學,應該來京師大學讀數學啊!”
笑了一會兒,張教授搖搖頭感慨道,“以前都是想方設法的出去,現在回來的人越來越多了!這個時代可以說是華國科研有史以來最好的時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