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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一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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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賈母與眾人的目光看向自己,賈環眉尖輕挑,看著賈政,道:“還有臉找上門兒來了?哪家?”

  賈環心里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但他不知道會是哪家上門。喜歡樂文就上.x。

  肯定不會是寧家,出了這般大的事,一早就有大軍圍了川寧侯府。

  賈環不是沒想過救下寧家的家人,如果寧至那一劍沒有刺死隆正帝的替身還好說,可他那一劍刺下后,再無人敢在寧家的事上說一個字,賈環也不成…

  在回京的龍攆上,賈環親耳聽到隆正帝下旨,命韓德功快馬趕回京中,領京營圈了川寧侯府,許進不許出,一只鳥都要射死。

  所以,肯定不是寧家。

  那么除了寧家外,大概就是理國公府柳家,還有其他幾家勛貴家族。

  就是因為昨夜眼睜睜的看著藍田大營肆虐而一箭不敢發,被暴怒的隆正帝直接打入囚車帶回京城,等候發落的那幾家。

  聽到賈環這般沒心沒肺的發問,賈政幾乎氣結,臉色漲紅,指著賈環斥道:“你…你怎么可以這個樣子?

  理國公府柳家,自你祖父先榮國戰歿后,始終對咱們賈家禮敬有佳,柳子爵見到為父,也從不以爵位相壓,談吐尊重。

  但凡逢年過節,或是賈家有事,人家都沒有說不露面的。

  我記得你以前惹出麻煩來,他也替你出過面,幫過你吧?

  你怎能這般忘恩負義,沒有良心?

  你讓其他人怎么看我們賈家,怎么看你?

  還有臉問別人怎么有臉?”

  儒家出身的賈政,是個正人君子,也喜好顏面。

  是個寧肯別人負他,他也不會負人的書生性子。

  他希望賈環也是這樣的人,但顯然,賈環的表現讓他很失望…

  賈環看著氣得捶胸頓足的賈政,有些無奈,上前扶著他,想讓他坐下說話,卻被氣急的賈政一手甩開,看樣子都不想認他這個做人“忘恩負義”的兒子了…

  賈環拿他這個迂腐的老子沒法子,總不能連賈政也收拾一回…

  他皺起眉頭,眼神凌厲的看向一旁的賈璉。

  賈璉心里頓時想去日一條狗…

  他心里本就有鬼,此刻被賈環不善的眼神一瞪,忙干巴巴的賠笑道:“三弟,是這樣…

  之前二叔下值,剛回來,進門的時候被一班人給攔下了。”

  賈環有些不敢相信的“呵”了聲,問道:“他們敢攔我爹?”

  “不是不是…”

  見賈環的模樣,賈璉心里都有些發冷,忙道:“他們哪里敢對二叔不敬,都一個個可憐巴巴的跪在路邊磕頭求救。

  就是,他們說…他們說…”

  “說什么?”

  見他吞吞吐吐,蔫不拉幾的樣兒,再想起他和劉氏那些狗皮倒灶的爛事,賈環火氣漸起,不耐喝道。

  賈璉面色一白,道:“三弟,他們說三弟和陛下設了局,卻把自己人都坑了。

  他們還說…都是榮國一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所以想求三弟放他們一馬…”

  “呵呵。”

  賈環聞言冷笑一聲,道:“怪道爹這般生氣,這群混賬東西…”

  “你還罵別人混賬?我問問你,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咳,咳咳…

  你啊,你讓別人怎么看咱們賈家?

  你得罪盡了文臣也就罷了,可你怎么連武勛也開始得罪?

  你把人都得罪光了,你將來要靠哪個啊?”

  賈政語氣中,氣憤和擔憂各半,一副頭疼無解的樣子。

  賈環看了賈政一眼,在趙姨娘威脅的目光下,到底沒有頂嘴,又看向了賈璉…

  他問道:“二哥,到底是哪幾家?”

  賈璉道:“除了理國公府外,還有幾個侯伯府邸,家中子弟多是在灞上大營里任職。”

  賈環聞言了然,他回頭對賈政道:“爹,是這樣。昨夜陛下和朝中武勛將門以及宗室王公們一起,駐扎在鐵網山行營中,本來是要進行打圍。

  結果到了半夜,忽然有人發生兵變。

  除了武直郡王贏時外,還有藍田大營的寧至、御林軍副統帥梁建、五城兵馬司裘良。

  其他人倒也罷了,關鍵是藍田大營的人馬,太過強悍。

  最后生生擊穿了御林軍,行下弒君之舉…”

  “什么?!”

  賈政聞言,面色大變,眼神駭然的看著賈環驚問道。

  縱然是已經知道隆正帝和賈元春都無憂的賈母等人,此刻聞言,亦是紛紛色變驚駭。

  尤其是賈母,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賈環怕她年紀太大,有個閃失,忙上前扶住她,勸道:“老太太,您站起來作甚,快坐下…孫兒剛才不是說了嗎,陛下無事,兵變被殺之人,只是陛下的一個替身。

  哪就讓您唬成這般?

  要不孫兒還是和爹他們去前面說吧…”

  “不,不用,就在這說!”

  賈母緩緩坐下后,緊緊抓著賈環的胳膊,呼吸了兩下后,沉聲說道。

  賈環聞言有些稀奇,這老太太以往沒聽說過對外面的事感興趣啊。

  不過她既然愿意聽,那就聽吧。

  賈環繼續對還沒完全緩過神的賈政道:“爹,這個引蛇出洞的計謀,的確是我和陛下,哦對了,還有李光地李相爺,三人合計的。

  為的就是抓出上回西域大戰中使壞的那只黑手!

  只可惜…

  黑手倒是抓出來不少,卻未必是當初的那只。

  這些暫且不提…

  先說柳芳他們。

  柳芳那一伙子,率領兩千五百兵馬,奉命駐守在南大營,也就是五城兵馬大營之西。

  本來是防著裘良的。

  結果沒想到,裘良居然和寧至換了…嗯?”

  說到這里,賈環自己忽然怔住了。

  他才反應過來,不對啊…

  裘良應該是贏時、贏皓那一伙子的人手,但寧至顯然不是,他們是怎么配合的?

  若不是裘良的配合,寧至那三千藍田銳士,絕不可能出現在五城兵馬大營!

  “環兒?環兒!”

  賈環說著說著頓在那里自己想事,卻把一心想聽下文的眾人晾在一旁,頓時引來不滿,被賈政沉聲喚醒過來。

  回過神后,賈環心里雖然依舊疑惑,卻也知道一時半刻想不出什么,索性暫且不理會,繼續說下去:“問題就發生在這里,寧至率領藍田大營的三千兵馬出現在五城兵馬營地中,舉兵起事時,駐守在東側的京營人馬上前平叛,卻被瞬息覆滅。

  隨后,柳芳所率的二千五百灞上軍馬,竟生生被寧至一人一馬給嚇退了…

  爹,您雖是文臣,可咱們家卻是武勛門第,您當知道這個行徑到底有多可恥,又是多大的罪過。

  若非按照計謀,陛下早就掉包換了替身,那么寧至用劍刺死的,就是陛下本人了。

  這是十惡不赦的弒君大罪!

  而柳芳他們之前,卻連一箭都不敢射…

  爹,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結果到了臨陣時,他們竟然一箭不發的跑了…

  您是講道理的人,您說,這事能怪到我頭上么?”

  賈政聞言,卻還沒從驚駭中回過神,怔怔的呆在那里…

  倒是賈母在后面幽幽的問了句:“那寧至,如今如何了?”

  賈環沉默了下,道:“已經死了。”

  “如何死的?”

  “孫兒殺了他。”

  皇太后宮,壽萱春永殿。

  宗室來了一大半,除了孝康親王以外,宗室的七八個王爵,還有一些恩封的鎮國公、輔國公都來了。

  此刻,齊齊的跪在壽萱春永大殿內,幾十人號喪一樣在那里哭嚎著。

  隆正帝遠遠的聽到后,臉色就黑了下來。

  待他隱隱聽到殿內傳出的聲音,身上的冰氣就更滲人了…

  “太后哇!您老人家最是慈心仁厚,要為我們做主啊!”

  “太后,我家的誠哥兒您是知道的,人雖然不成器,可絕沒有歹心哪!

  他就是被奸人所惑,才跟著一起亂來的…”

  “著啊!我家鋒哥兒乃是實打實的郡王世子,日后總少不了他的爵,他何苦再去造反?

  他是被騙的,他壓根兒不知道去做甚…”

  “太后明鑒,就是這般哪!我家禾兒生性純善,他與我說,贏時跟他說,是要去皇帳救駕。

  哪里想到,贏時竟有其他想法?

  贏禾乃是親王世子,日后縱然再差,一頂郡王爵總是跑不了的,他又怎會去造反呢?”

  越走近殿門,隆正帝就越怒。

  這群宗室的混賬王八,分明是他們綽掇的贏時,如今贏時死了,他們竟然反咬一口,污蔑贏時才是罪魁禍首的奸人。

  真真是該死!

  待隆正帝一步踏入壽萱春永殿內,宮女太監們齊齊跪下請安,那群菜市口般亂哄哄鬧糟糟的龍子龍孫們,頓時閉嘴了。

  他們一個個悄悄打量了眼邁步而入的隆正帝,看他的臉色,他們心中都能感到一股寒意。

  尤其是剛才嗓門兒最高的那幾個,心里發虛,腦門上冷汗都出來了…

  這個黑面冰山可是一個手狠心毒的主兒啊,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何況是他們?

  不少之前還蹦跶的極歡實的人,此刻兩股戰戰…

  “兒臣給母后請安。”

  隆正帝看都未看那些用各式目光打量他的人一眼,徑自上前,對正上方鳳榻上坐著的皇太后一禮問安道。

  皇太后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慣享了幾十年的福,今日卻被一群宗室王公吵吵的頭疼。

  如果是一個兩個的,她當然可以隨意打發出去,后宮不得干政乃是太祖鐵律,讓他們自去找皇帝說話。

  可當大部分宗室王公全都來喊冤,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是國事,也是家事。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看著隆正帝,把滿朝宗室給一網打盡。

  這算什么?

  當真刻薄寡恩的連血脈宗室都容不下了嗎?

  待太上皇出關后,她如何跟太上皇交代?

  因此,皇太后面色陰沉下來,看著隆正帝道:“皇帝,本宮問你,昨夜究竟何事?緣何宗室諸王,皆言命不保夕?

  太上向來善待宗室,爾為皇帝,焉敢違逆行事?

  還有贏時,狂悖不堪,忤逆人倫,缺少教養,竟誘拐宗室子弟,隨其造反謀逆。

  爾為其父,當擔其責!”

  隆正帝聞言,心中的悲憤郁躁之氣,幾乎快讓他炸了,卻又遍體生寒,悲涼不已。

  他也曾想做個母慈子孝的孝子。

  他也曾幻想過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生母…

  可是,現實的冷酷卻讓他每每心寒。

  上首所坐之人,雖是他的生母,卻未養過他一天,沒有抱過他一次,他也未曾吃過她一口母乳…

  從生下來那一天,隆正就被太上皇的上一個皇后,孝懿仁皇后抱去撫養。

  六歲之前的隆正,也是一個愛笑愛玩鬧的孩童,直到孝懿仁皇后薨逝后,他從高貴的皇后寵愛的養子,變成了地位尷尬的棄子…

  自那個時候起,他的性子就一天天孤僻起來。

  而那個時候,他最想得到的,就是來自生母的援手。

  但,卻始終沒有盼到過。

  在他生母眼中,他甚至還不如她的養子重要…

  這倒也罷了,畢竟他是孝懿仁皇后養大的,太后不親他,他認了。

  可是,贏時呢?

  贏時也是她的親孫子啊!

  贏時縱然有百種不好,可他有一樣好,就是為人至孝。

  即使已經出繼出去了,依舊侍他如父。

  不僅對他和皇后好,對太后更好,孝順有佳。

  年節和太后千秋,都親自用心精選價值不菲的禮物。

  可到頭來,人都被坑死了,竟然就得到了這樣一個罪名!

  這讓隆正帝,如何能忍?!

  可是,他終究還是得忍。

  在這個“圣天子以孝治天下”的年代,尊長所言就是錯的,晚輩也只有領罪認錯的份。

  否則,一個“不孝”的罪名,足以壓垮一個天子!

  當然,前提是皇太后要有這個實力。

  她有么?

  她沒有,但太上皇有。

  而隆正帝,這二十年來一直所做的事,就是絕不給太上皇這個機會…

  尤其是,已經到了這個時候…

  隆正帝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中的百種滋味,沉聲道:“太后所言極是,贏時狂悖不堪,不當人子,兒臣有失之管教的罪責,盡管,他已經出繼到武直郡王府,還…還自殺了。”

  皇太后聞言,明顯一怔,似沒聽清般問道:“皇帝,你說什么?”

  隆正帝面色無喜無悲,淡漠道:“回太后的話,贏時,他已經死了。

  不過,正如太后所言,他…死有余辜…

  只是,太后之前所言,說是贏時誘拐的宗室子弟,行謀逆不宥之事,卻是不準。

  想來,太后應該是受人所騙。

  兒臣有清楚的罪證,證明那些宗室子弟,之所以與贏時一同起兵作亂,是因為他們想要待贏時登基后,恢復前明皇朝的宗室分封制度。

  他們一個個都想做真正裂土封疆的實權王爺,如前朝朱棣一般!

  這,才是他們盡起王府親衛,與贏時一起作亂的原因。

  至于從中引針穿線者、煽風點火之人,就是荊王世子贏皓。

  他的目的,就更匪夷所思了!

  他是因為鄭親王贏皙…”

  聽聞這個名字,臉色本就連連變換的皇太后,面色再次大變,失聲道:“與贏皙什么相干?”

  隆正帝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垂下眼簾,道:“因為,贏皓對贏皙起了‘淑女之思’,哼。”

  朕教導的兒子是不爭氣,可他卻遠沒有這般不堪。

  贏皓和贏朗都是皇太后您教導大的,對了,還有一個贏遈,呵呵…

  倒都是人中龍鳳啊!

  “這個忤逆人倫的畜生!”

  隆正帝能想到的,(.

  )皇太后又如何想不到。

  她面色青紅,雙眼死死盯著隆正帝,一字一句的罵道。

  p:本來想請假一天,出門散散心,結果被外面一些滅絕人性的家伙,慘無人道的喂了無數袋狗糧,灰溜溜的回來了…

  建議情侶在公眾場合,還是要注意尺度。像我這樣純潔的未成年少年,哪里經得起現場直播接吻撫摸的荼毒…

  紅著眼回家,想看奧運會,看了幾場,就看不下去了,實在想用剛才學到的手段問候裁判他女兒。

  最后百無聊賴,無限憂愁。

  何以解憂,唯有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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