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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悲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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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抗擊疫情標語:重科學、聽官宣、不信謠、不傳謠!

一住筆÷趣♂樂  “陛下…”

  灞上大軍中,賈元春淚眼婆娑的看著對面之人,面色動容的喚道。

  眼神中除了關懷和擔憂,以及再相逢的喜悅外,并無一絲怨色…

  即使心情陰沉暴怒,可隆正帝在這種眼神注目下,目光還是柔和了下來,甚至隱隱有一絲歉疚之意。

  “陛下,萬幸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賈元春用繡帕抹去了淚水,看著隆正帝喜悅道。

  隆正帝點點頭,語氣微微柔和道:“朕無事,讓愛妃擔心了…去后面大營歇著吧,明日隨朕回宮。”

  “是。”

  賈元春屈膝一福,恭敬道。

  不過回身上轎前,卻用擔憂甚至哀求的眼神看了眼面色陰沉的賈環。

  賈環強笑著點點頭,示意無事…

  之后,一隊人馬便護送著賈元春等人去了后方。

  待賈元春乘著鳳轎離去后,氣氛再次沉重了下來。

  隆正帝沒有給賈環,以及瞠目結舌看著他的牛奔等人解釋的意思,轉身上了龍攆。

  牛繼宗、侯孝康、韓德功并十數位武勛大將護送在側。

  在龍攆旁,還有兩隊僧兵。

  而龍攆上一隅,坐著少林達摩院首座,性一禪師。

  不過,在龍攆的后面,有兩個高大的囚籠,一個囚籠里枷著裘良,而另一個囚籠里,枷著柳芳,面如死灰…

  他的罪名,足夠抄家殺頭了。

  此刻,柳芳滿是悔恨的雙目,含淚遙遙看著賈環,欲言又止…

  只是,賈環除了最先掃了他一眼外,就沒有再看他。

  而就在他再次翻身上馬,想要與眾人一起往前走時,龍攆上傳來蘇培盛的聲音…

  “陛下有旨,詔寧侯上攆隨行。”

  “快去啊…”

  牛奔壓低聲音,對身旁面色木然的賈環說道。

  秦風也在一旁連使眼色。

  他們縱然是傻子,也猜到了賈環之前那么多“大不敬”之舉是怎么回事了。

  原來之前那位皇帝,竟然是個冒牌貨。

  如此一來,一切就說的通了。

  一旁的溫博想的與眾人又有些不同,他在想,方家父子現在的心理陰暗面積有多大…

  賈環沒有耽擱太久,就上了龍攆。

  在上去之前,牛繼宗眉頭緊皺,目光深沉的看了他一眼。

  賈環不動聲色的輕輕點了點頭…

  “哼!”

  看到賈環上了龍攆后,隨意往地板上一坐,一言不發,隆正帝冷哼一聲。

  性一禪師眼神也掃過了賈環,目光有些復雜…

  少林三圣僧名揚海內,性普、性智、性一三僧,分修過去、現在和未來佛。

  可觀過去、現在、未來。

  性一禪師所修的,正是未來佛。

  但是,他卻不能完全觀透賈環的未來…

  “寧侯啊,奴婢當真沒有欺你。

  陛下之前幾次下旨,要貴妃暫且回避,是貴妃自己堅持留下,與陛下一起…”

  蘇培盛見賈環滿臉陰沉,以為他還在因賈元春被留在大營而生氣,便小聲解釋道:“不過,陛下已經吩咐過奴婢,最后臨走時,一定要帶上貴妃。寧侯你…”

  “好了!”

  隆正帝冷喝一聲,止住了蘇培盛的話,語氣有些譏諷道:“你以為他是在為賢德妃生氣嗎?

  他是在為寧至、柳芳之流生氣。

  怎么,你還想為他們求情不成?

  還有臉跟朕掉臉子!

  若不是朕懶得與你計較,你之前建議朕去藍田大營,朕都要與你分辨分辨。

  你連牛繼宗都信不過,卻去信一個逆賊!”

  賈環長嘆一聲,搖頭苦澀道:“不是臣信不過牛伯伯,而是他手下人太多,臣擔心走了風聲…

  陛下,臣不是在為寧至開脫,只是,這件事著實可疑。

  好端端的,他又沒瘋,他怎會…”

  “嘿嘿!他怎么會?”

  隆正帝忽然陰冷一笑,聲音森寒,咬牙道:“你沒聽到嗎?人家要,誅昏君,扶太孫!

  這個逆賊!!”

  也不知到底是在罵哪一個…

  賈環“嘖”了聲,面色無奈道:“陛下,這種鬼話顯然就是胡言亂語…誰還真信?”

  隆正帝聞言,面色陰晴不定,看了賈環一眼,見他一臉“扯淡”的神色,心中又好氣又好笑,哼了聲后,罵道:“你懂個屁!”

  一旁的蘇培盛聞言,嘴巴抽了抽,忙咳嗽了聲。

  然后用眼神示意隆正帝,您旁邊還坐著一位高僧大德呢…

  隆正帝見之,黑臉微微一紅,自知有失君儀。

  當然,他并不認為是自己粗鄙,而是被一個沒文化的小赤佬給帶壞的…

  只是這個時候,他也不想去跟性一禪師打什么儀禮虛言。

  只能將臉陰的更沉,跟一座冰山一樣。

  這幅神色,讓一旁的蘇培盛愈發噤若寒蟬,看著也沉著一張臉不肯讓步的賈環,心里苦笑不已。

  不過,他也有些同情…

  蘇培盛對于賈環和隆正帝兩人之間的密謀,還算比較清楚。

  盡管知道的不是很全面,可他也知道,這個局其實是隆正帝、賈環還有李光地三個人合計的。

  目的,就是為了抓出暗中的那個黑手。

  在大軍出征西域前,不能再讓黑手在暗中作亂了。

  上一回是因為賈環誤打誤撞發現了敵方的神火油,否則,大秦的江山現在是什么樣還不知道。

  對于這只幕后黑手,賈環曾經擔保,可能會是榮國一脈的,但絕不會是方南天、溫嚴正、施世綸、還有寧至這幾位榮國系的頂級大佬。

  甚至,他還建議隆正帝躲在藍田大營。

  因為他以為,就算出了內賊,也多半是在牛繼宗的麾下…

  還好,隆正帝以看不透寧至為名,拒絕了這個提議。

  也幸好如此,不然的話…

  整個賈家都難逃厄運。

  當然,如果真按賈環說的做,今天的事,或許也不會走到這步…

  不過這是后話了…

  蘇培盛可以理解賈環現在的心情。

  寧至作為榮國一脈頂級大佬之一,這次出事,帶來的影響之惡劣,不言而喻。

  賈環算計了半天,結果把自己夾帶里的中堅給算了進去,不得不說諷刺…

  不過,也不完全是壞事。

  因為寧至其實算不得賈環夾帶中的人,否則的話,賈環也不會和隆正帝算計這一出。

  自然,賈環很清白的撇清了關系。

  隆正帝之前的話也只是氣言…

  但不管如何,賈環此刻的心情很糟糕,是一定的。

  “陛下,臣還是覺得寧至可能被人哄騙了。

  而且,他肯定也不會是西域的幕后黑手。

  您想啊,他跟牛伯伯都不對付,看不順眼,跟秦叔叔就更不對付了。

  他的手如何能伸到兵部和黃沙軍團去?

  沒有兵部的配合,那十八名斥候的家人,決計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消失的。

  那個負責每年給這十八家軍屬發放銀米的文書小吏雖然已經死了,可他也不是寧至能操縱的。

  陛下,臣這么說不是想給寧至求情。

  叛逆之罪,自有國法論罪。

  罪不容誅!

  只是…臣卻不想放過真正的幕后黑手。”

  賈環面色肅然的對隆正帝說道。

  隆正帝目光陰沉的看了賈環一眼,寒聲道:“一會兒拿住了這個逆賊,自然有辦法審出幕后黑手。

  賈環,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干預了,更不要給哪個求情!

  否則,只會牽連更多人進去。

  朕的那些逆子,還有王公世子,這次都被慫恿進去。

  朕連他們不打算寬恕,更何況是那起子逆臣賊子!”

  賈環自忖在隆正帝跟前算是膽大的了,可是聽到這句殺氣四溢的話后,還是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是啊,連寧至被人慫恿謀反,賈環都心痛不已。

  更何況,是隆正帝的親兒子和子侄們…

  他們兩人這個局設的,真是…

  賈環心中苦笑一下,在隆正帝的注目下,點了點頭。

  “陛下!”

  龍攆忽然停住,牛繼宗的聲音響起。

  “何事?”

  隆正帝沉聲問道。

  牛繼宗道:“前方…反賊寧至并藍田大營的幾十殘兵逃了過來,被前營包圍住了。”

  龍攆內沉默了一下,而后才傳出聲音:“起駕,朕要去看看這個逆賊。”

  “遵旨!”

  隊伍再次啟程,半柱香后,龍攆再次頓住。

  賈環率先跳了下來,又往前走了數十步,沖開如林般密布的大秦戟和士卒,看到了一群凄慘之極,似乎連站都站不住的士兵,擁著渾身被血浸透的寧至…

  面色有些慘然的賈環看著被無數兵馬弓弩包圍起來的寧至,沉聲道:“寧叔,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寧叔…

  看在澤臣的面子上,你能否告訴我,到底是哪個在后面?”

  寧至的傷很重,左臂已經沒了,臉上也是血肉模糊,右眼也不見了…

  只是腰背,卻依舊筆挺如松…

  他單眼看著賈環,眼神堅韌,似乎一點不為身上的傷感到痛苦。

  他緩緩的舉起右臂,滿是血跡的右手中,露出一塊染血的金牌,而后用沙啞的嗓音道:“太上皇密旨,誅昏君,扶太孫。”

  “寧至,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隆正帝在性一禪師和牛繼宗等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陰沉的眼睛看著寧至,寒聲問道。

  “你…”

  看到隆正帝出現,寧至終年不化的臉色終于變了,看起來極為驚駭。

  隆正帝臉上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沉聲道:“怎么,看到朕還活著,你很意外吧?”

  寧至聞言,慘然一笑,身形晃了晃…

  “說,到底是何人讓你謀反弒君?”

  隆正帝咬牙寒聲道。

  寧至慘然道:“陛下,若非是這枚太上皇金牌,我又如何會行此沒有后路之事。”

  隆正帝聞言沉默了下,又道:“將金牌交上來…”

  寧至沒有猶豫,將金牌投擲給迎上數步的蘇培盛。

  蘇培盛小心用金黃錦帛擦拭干凈金牌上的污血后,悄悄看了看,面色一變,然后屏住呼吸,躬身呈獻給了隆正帝。

  隆正帝沒有接手,他只在蘇培盛捧起的手上看了眼,眼睛就緊緊瞇,瞳孔收縮成針。

  太上皇的御命金牌,世間還沒人能仿制的出。

  因為“如朕親臨”那四個字,并非是鑄造的,而是太上皇以指為筆,寫在金牌上的…

  隆正帝豈會不識?

  仿制不可能,偷盜就更不可能了…

  這世上,還沒人能從龍首宮偷到東西。

  那么,難道真的是…

  不對,那也不對…

  太上皇若想廢了他,傳位給贏歷,不用這么麻煩。

  只要一道旨意,讓他禪位即可…

  既然不是太上皇,那么擁有金牌之人,便只有…

  難道,真的是那個逆子,他等不及了…

  想想自己當年的心情,隆正帝心中的懷疑,愈發如同雨后野草般,瘋狂生長。

  “寧至,是何人將你打成這般?”

  余光看見搖搖欲墜,凄慘之極的寧至,隆正帝忽又問道。

  寧至氣息越來越弱了,他勉力道:“是…是皇太孫手下的,一僧一道。”

  隆正帝聞言,眼角抽了抽,轉頭看向一側的一個黃門打扮的人,那人躬身道:“圣上,白云禪師和玄空真人,確實都是皇太孫的人。”

  賈環目光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如果他沒猜錯,此人便是隆正手下,中車府的首領…

  “很好…”

  隆正帝輕不可聞的咬牙吐出兩個字后,而后又道:“皇太孫現在何在?”

  “稟陛下,皇太孫似乎被賊人襲擊,受了重傷,臨昏迷前,太孫下令,先一步回城了!”

  黃門躬身再答道。

  此言一出,讓無數人色變。

  實在是太巧了些…

  “父皇!”

  “父皇!父皇啊…”

  就在隆正帝陰晴不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時,外圍忽然又傳來一陣悲傷凄哀的呼喊聲。

  隆正帝聞言一皺,猶豫了下,還是看了身旁的牛繼宗一眼。

  牛繼宗會意,做了個手勢,其麾下一員將領揮舞了幾下令旗,一隊人馬出列,從包圍圈外圍離去。

  過了一會兒,又從外面壓來了一群人,一群身著金色莽龍袍的龍子龍孫走來…

  為首之人,正是滿面倉惶的贏時。

  然而他此刻,身上哪里還有半點皇子皇孫的傲氣。

  全身上下狼狽不堪,披頭散發,金黃色的莽龍袍也碎成了碎片,全是土色。

  但他似乎并沒有在乎這些。

  遠遠的看到隆正帝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時,原本滿面悲傷倉惶的贏時,卻忽然笑了,而且還笑的極為開心,他一邊跳腳招手,一邊高聲喊道:“父皇,你真的沒事!父皇,你真的沒事…”

  能站在此處的,無一不是人精,哪里聽不出贏時的喜悅,的確是發自肺腑的…

  隆正帝看著這個沒成年就被出繼的兒子,看著他眼中的喜色和放心,鼻子忽然有些發酸。

  只是…

  天家,卻容不得反賊。

  隆正帝狠下心來,揮了揮手,不再看那邊。

  牛繼宗見之,心中一嘆,又比劃了個手勢,令旗揮舞,押送之人,便要將贏時等人帶下去。

  等待他們的結果,多半就是奪爵圈禁…

  贏時見之,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嘶聲喊道:“父皇,是贏歷害我!父皇,是贏歷害我啊…”

  然而,他的喊聲并沒有讓隆正回頭。

  被甲士推搡著后退的贏時見之,眼中滿滿都是絕望之色。

  他淚流滿面,用力哀聲喊道:“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想過要害父皇,兒臣真的沒有想過啊…”

  只是,咬緊牙關的隆正帝,依舊不為所動。

  “父皇,對不起,兒臣不孝,讓您失望了…

  父皇,下輩子,兒臣還做您的兒子。”

  絕望至極的贏時喊罷,他忽然一下撞在了擋在他前面的士卒身上,在士兵猝不及防間,一把抽出了對方的腰刀,而后反手劃過脖頸…

  鮮血,如冬梅灑落…

  隆正帝聽到最后,已經感到不對了,他猛然轉頭看去,想要開口阻攔。

  然而,哪里還來得及…

  入目處,只有那雙已經緩緩散去光澤的,眷戀濡慕的眼神…

  父皇,下輩子,兒臣還做您的兒子…

  隆正帝踉蹌一步,一下捂住心口,身體都輕輕的顫栗了起來,滿面慘白,痛楚…

  赤紅的眼中,擎滿了淚水…

  這個狀態的隆正皇帝,連蘇培盛都不敢上前。

  他只能頻頻以目示賈環,讓他發發善心,攙扶一把皇帝。

  看到這一出,賈環的心情也頗有些震動,他上前一步,對隆正帝輕聲道:“陛下,您…”

  “賈環!”

  隆正帝卻用一聲爆喝堵住了賈環的話。

  賈環下意識的應道:“在!”

  “給朕殺了他!給朕殺了他!!朕要他死!!!”

  第一次寫這種類型的劇情,雖然反響一般,訂閱和收藏也沒漲多少,不像寫園子戲時漲的多,但就我個人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

  因為我不可能永遠只寫自己擅長的,總還要發展新的路子。

  很久之前的戰爭戲時,就算是一次嘗試。

  但很顯然,那次嘗試失敗了。

  訂閱狂掉了一半多,幸好一轉劇情,大家又都回來了,就是這么神奇…

  但這一次,咱們應該不算失敗,訂閱漲的雖然不多,但確實一直都在漲。

  因此我要謝謝大家的寬容和支持。

  咱們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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