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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讀書人的事……

  “本侯是講道理的人,你們若不是狗膽包天,圍攻欽差行轅,本侯也不會下辣手。M.slk.tw

  呵,真是讀書讀蠢了的東西,和本侯一個武勛動手。

  老子在西域殺的羅剎鬼尸山血海,保得萬里西域三十年內無戰事。

  你們居然想同我動手?

  腦子里都被狗屎堵住了吧?”

  和黃國培談好條件后,賈環開始找那些書生秋后算賬。

  被一個同輩人,甚至歲數遠比他們小的多的同輩人當面罵的狗血淋頭,那些天之驕子們,一個個都漲紅了臉。

  但是看著進氣少出氣多,猶自在慘嚎的同行們,他們還是沒勇氣反擊…

  他們敢蜂擁而入縣衙,指著縣太爺的鼻子罵。

  敢蜂擁而入府衙,教知府老爺如何做人。

  敢圍住皇城大門,叩闕面君,陳情獻策,抨擊朝政。

  那是因為縣太爺不敢對他們怎樣,知府老爺也不敢拿他們怎樣,連皇帝都不會拿他們怎樣。

  因為太平皇帝手下的力量,全部都是讀書人。

  誰敢打殺讀書人?

  可眼前這大魔王敢,而且他殺人不眨眼。

  如此一來,誰還敢跳?

  可他們悶聲不言,那位居然還不放過…

  “都他娘的啞巴了?”

  賈環厲聲道:“你們要是覺得做人當義氣,不準備把幕后誰指使你們的人說出來,那本侯成全你們。

  有一個算一個,都把那身士子皮給脫了,西域剛剛歸復,十萬里江山無人耕種,你們都去種地吧!”

  那些士子們怕沒怕不知道,黃國培、譚磊等人是真怕了。

  賈環真要調兵把這些讀書種子全都送到西域種地放羊,他們這些江南大佬也別再當官了,一起去西域種地吧。

  君不見,滿朝朱紫貴,皆是讀書人。

  賈環一介武勛,功高社稷,他可以不在乎這些讀書種子。

  可黃國培、譚磊等人,本就都是進士出身,若是護不住這些讀書種子,都無顏再見舊日同年師友。

  不是廢物點心又是什么?

  黃國培忙勸道:“寧侯息怒,這些士子并非不愿說話,多半是被寧侯虎威所懾。”

  說罷,連聲對那些士子們喝斥道:“你們無故聚眾鬧事,襲擾欽差行轅,本是可入刑的大罪。

  如今寧侯與爾等一機會,爾等如何還不速速把握住?

  鄧旭,本官記得汝為今科解元,為諸士子之首。

  莫非此次鬧事,便是以你為首?

  若真如此,本官今日便先剝你青衿,再上書禮部,奪你功名,治汝大罪!”

  被黃國培點名的書生聞言,臉色登時煞白,他正準備來年參加春闈,眼看就要入京了,如何能受此等飛來橫禍。

  忙辯解道:“總督大人明鑒,學生不日即將入京備考,連年節都不欲在金陵過,如何還會有心思聚眾鬧事?”

  黃國培怒道:“還敢狡辯,既然如此,你今日在做什么?”

  鄧旭苦澀道:“學生只是聽人說,惡…有人行事太過霸道,將秦淮十二名家強擄去不算,竟還盡取金陵城所有秦樓楚館的女子,為此,還打殺了好些人。

  學生乃孔孟二圣子弟,習先圣經史子集,修吾浩然之氣,立志為國盡忠。

  聽此惡事,豈能袖手旁觀?”

  譚磊在一旁語氣森然道:“你是為國盡忠,還是為了那些青樓姑娘盡忠?

  本官可是聽說,今科解元可是風.流的很,大比之后,在秦淮河的畫舫上住足了兩個月才下船…”

  鄧旭聞言,面色陡然漲紅,高聲抗辯道:“巡撫大人何出此言?

  吾輩讀圣賢書,自然行孔孟道。

  再者,縱然吾等讀書人流連畫舫,也不過是風.流雅事。

  古之先賢亦是如此,巡撫大人如何辱我?

  況且,大人來江南不過二三月,學生就曾在畫舫中,與大人偶遇過數次…”

  “噗嗤!”

  回過神來的一些士子們,聽至此,登時有人忍不住笑出聲。

  到底還沒入官場,還不知上下尊卑之重。

  雖譚磊一雙三角眼里,眼神森冷,面容陰沉如水。

  可鄧旭等人卻并不害怕。

  譚磊見之怒急,尖銳的聲音愈發刺耳,道:“好一個新科解元,好一個為國盡忠。

  卻不知鄧解元是否得知,寧侯昨夜在煙雨閣后院池塘里挖出尸骨無數,在煙雨閣地窖內解救被囚女童近三十,皆遍體鱗傷!

  滿金陵的秦樓楚館,哪家里沒出幾條人命?

  若非寧侯頂著你們的罵名,不顧自身安危,帶兵闖入救人,連本撫都猜不破,你們這些士子平日里流連忘返拼死相護之地,竟是喪心病狂謀害性命之處!

  本撫還奇怪,為何前任總督、巡撫不曾察覺此事。

  如今看來,卻是有緣故的。

  你鄧旭這等在學士子,不思好生舉業讀書,盡為那些黑心青樓做庇護。

  本撫不過教訓汝二句,竟敢譏言諷刺。

  如此看來,真正可恨之人,便是爾等!

  掩埋在那些青樓花園中的白骨,說不得就是因爾等而亡!

  此事,本撫必當上書朝廷,細數你鄧解元的罪證!”

  鄧旭一張臉都白了,他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道:“怎么…怎么可能?

  賊…他是去查案的?”

  到此,鄧旭都不愿稱賈環一聲“寧侯”。

  譚磊得理不饒人,冷笑一聲,道:“真真可笑!

  爾等學子,不好生讀書舉業,慣會聽風就是雨。

  連因果對錯都不辨明,就敢口舌無狀,還敢沖擊欽差行轅,妄圖謀害欽差!

  膽大包天,不自量力。

  汝等可知,此乃十惡不赦,謀反大罪!!

  還不快快與寧侯賠情請罪,若是遲了…哼!

  你鄧旭還妄想去長安都中參加春闈?

  去大牢里過年才是正經!”

  鄧旭整個人都懵了,論能為,他如何能和在官場上打熬了大半輩子的譚磊比?

  三言兩語,就將他打擊的心慌神亂,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

  好在他身旁有好友將他扶住,質疑道:“若按巡撫大人所言,為何要將滿城煙花女子悉數納入慈園中?

  還有,那十二大家如今何在?”

  譚磊冷笑一聲,道:“這些本不是爾等當知道的事,不過總要你們明白自己錯在哪里,才不讓死了的枉做糊涂鬼!

  向欽差檢舉青樓勾當的,就是那十二花魁。

  若非如此,寧侯初至金陵,如何會得知這等事?”

  “嘩!”

  一片嘩然!

  方才出言之人更是滿面不可思議,道:“學生與寇如意相知多年,緣何從不聞她說起過?”

  譚磊簡單補刀:“爾等不過尋常學子,縱然告訴汝等,又有何益?只有見到寧侯這等真正敢為她們出頭,也有能為替她們出頭的人,她們才敢將真相說出。”

  這話雖然沒有明說,可對一干自命非凡的書生們的打擊就太重了。

  他們一直以為,那些花魁眼中,唯有他們才是世間真丈夫。

  每每聽聞他們高談闊論,指點江山朝政,她們眼中的崇拜之色,都是那樣的令人迷醉。

  可如今看來,難道都他娘的是假的?

  若如此,到底是他們嫖了名妓,還是名妓嫖了他們?

  “我不信,我要和她們當面對質!”

  那學子似乎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說法,面色漲紅,眼神激蕩道。

  見譚磊之是鄙夷冷笑,竟轉頭看向了賈環。

  賈環眉尖輕挑,道:“本侯雖不喜歡你們,但也相信這次事,多半是因為你們被人挑唆。

  說出誰在挑動你們生事,本侯可以寬恕你們這次的無禮放肆。”

  黃國培聞言忙道:“何慶,你是新科亞元,當知輕重,明是非。

  此次亂事,罪皆在汝等。

  今有寧侯雅量,汝還不速速說來,到底何人挑動汝等?”

  何慶卻似魔怔了般,看著賈環道:“我要見寇如意,我要當面和她對質,為何她從未與我說過此事…”

  黃國培等人無不面色一變,眼神不悅的看向何慶。

  賈環眼神卻舒緩了些,問道:“你與寇如意是相好?”

  這般直白粗鄙,黃國培等人聞言都抽了抽嘴角…

  何慶卻微微抬起下巴,大聲道:“是又如何?”

  賈環奇道:“那你還讓寇如意現在出來,豈不是讓這么些人圍觀她,以后她還怎么做你妻子?”

  何慶眼神激憤,嗤笑了聲,道:“說到底,不過是個妓子,如今還失了貞潔,也想當我之正室?

  我只想問問她,當初花言巧語哄騙我,說此生此世唯信我一人,可是當真?”

  賈環眼神漸漸變冷下來,淡淡道:“你既然瞧不起她,又為何還要執意見她?

  你還在意一個瞧不起之人說什么?”

  何慶聞言一滯,冷哼了聲,道:“這是讀書人的事,寧國侯不懂也罷。”

  “大膽!”

  “放肆!”

  “猖獗!”

  何慶的話沒把賈環唬住,卻把江南一干大佬給唬住了。

  他們心里甚至在懷疑,這孫子是不是科場舞弊才考到的亞元。

  連審時度勢都做不到,這種人居然能活到現在!

  怪道歷代高官中,狀元之流極少,多是二甲甚至三甲進士唯多。

  這些人還真是讀書讀成了糊涂種子!

  何慶自有亞元的驕傲,面對黑暗強權的呵斥,竟理也不理,抬起頭看著賈環,執意要見寇如意。

  賈環嘆息了聲,道:“這就是我們大秦的棟梁之才。

  我是不懂得讀書人那些事,你們才有資格自稱孔孟子弟,學孔孟之道。

  可我就奇了,是孔子女票過了,還是孟子女票過了?

  后來我拿這個問題,去問了都中的李老相爺。

  他老人家啐了我一臉,教訓我說,別說孔孟二圣沒女票過,連他娘的孫子都沒女票過!

  這就是問題了,既然孔孟二圣都沒女票過,你們這些孔孟子弟,怎么個個女票的樂不思蜀?

  你們到底學的,是什么孔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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