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華佗神針
“華佗神針？”正若有所思（實際上是扁鵲和許默正在意識中進行交流）的許默眉梢一挑，抬頭看向秦九針，語氣有些疑惑道，“我剛才用的行針之法，的確是華佗老…神醫所創，不過卻沒叫這個名字。”
現在說話的，當然是扁鵲神醫，他差點一時嘴順說出‘華佗老弟’，還好及時反應過來了。
“真的是？！”秦九針眼神一亮，有些激動道，“華佗神針，只是我們后人起的名字而已，其實就是指華佗神醫當年獨創的一套針灸之法，只是現今流傳下來的內容殘缺不全，雖然衍生出了許多后人補充的版本，但全都似是而非，難成體系，完整的華佗神針，一直被認為早已失傳，你剛才用的…真的是正統的版本？”
許默微微一笑，自然而平靜地點頭道：“當然。”
秦九針眼神愈發明亮，興奮道：“沒想到，沒想到華佗神針竟然沒有失傳！真是太好了，中醫之幸，華夏之幸啊！！”
許默面帶微笑，看起來云淡風輕，似乎又陷入了思索，而實際上，在他的意識中，扁鵲詢問道：“許默，這個人是誰？”
許默回答道：“他是我們市醫院的副院長，中醫部負責人，中醫專家，聽說最擅長針灸。”
扁鵲道：“哦？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不如…”
秦九針本來想要繼續詢問華佗神針的事情，但見許默一副沉思的樣子，他忍住了沒有打擾，其他人也是如此。
大概半分鐘后，許默‘回過神來’，他目光閃了一下。看向秦九針道：“秦老先生，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許默這一開口。眾人都不由微微一愣，因為他們發現。就這一瞬，許默的氣質好像又變了，變回了‘正常’的樣子。
秦九針有些疑惑，但卻毫不猶豫地點頭道：“什么事？你盡管說。”
許默道：“小杰和小聰的治療，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這期間需要時常進行針灸治療，而我出于某些特殊原因，一段時間內恐怕無法行針。所以想將這件事拜托給你，以后由你給他們兩人針灸。”
秦九針愕然道：“我？可是…我不會這套針法…”
許默笑道：“沒關系，我馬上…教你就是。”
說到‘教你’的時候，許默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害臊神色。
“教…教我？”秦九針愣了一下，然后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驚喜之色，掩不住激動道，“你，你是說，我可以學…這套針法？”
許默點頭道：“沒錯，就是不知道秦老先生愿不愿意學？”
“愿意！愿意！當然愿意！！”秦九針連連點頭。激動得臉色都有些紅了，兩眼放光，半點沒有了老輩長者的沉穩。
“好。那事不宜遲，我馬上教你一遍。”許默點了點頭，然后轉頭看向門外，喊道，“齊銳。”
齊銳一直站在門外，他雖然看不到，但卻一直在聽著事情的發展，此時聽到許默叫喊，他微微一愣。應聲道：“在。”
許默道：“我剛才的話你也聽到了，你和小杰、小聰的體形最接近。我需要你來幫我做一下示范，你愿意嗎？你不用怕。不會痛，也不會有危險。”
齊銳露出驚訝的表情，但隨后就點頭道：“當然愿意。”
許默微笑道：“很好，黎院長，把小銳帶過來。”
門口眾人立即讓開道路，黎善續拉著齊銳走到了里側的另一張床邊（屋子里總共是四張上下鋪，只是上鋪并沒有睡人），許默讓他幫齊銳脫掉了衣服，只剩一條短褲躺到了床上。
然后他把酒精燈端過來放在床頭邊的桌子上，把針囊在旁邊展開，對秦九針道：“秦老先生，你看仔細了。”
秦九針像臨考的學生一樣，緊張地搓了搓手，點頭道：“好，好…”
與此同時，許默在腦海中對扁鵲道：“扁鵲神醫，麻煩你了。”
當許默伸手拿起一根金針的時候，眾人發現，他的氣質又瞬息萬變，仿佛徹底換了一個人。
許默（扁鵲）沒有廢話，將手中金針在火上一過，然后瞬間扎在了齊銳右肩上某處，同時口中淡淡地報出了這個穴位的名字，以及下針的角度、力道等注意事項。
他說的許多詞語，旁邊的黎善續、李曉雅等人都聽不懂，秦九針帶來的三個年輕醫生似懂非懂，唯有四個老中醫聽得驚訝連連，尤其是秦九針，兩只耳朵都豎了起來，生怕聽漏一個字，并且嘴巴跟著一動一動的，顯然是在加深記憶。
許默每落一針，就講解一番，同時停頓數秒給秦九針記憶的時間，然后就繼續下一針，好像絲毫不顧及旁人到底聽沒聽懂，記沒記住。
很快，連陸扶濟等三個老中醫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顯然已經跟不上或者聽不太懂了，唯有秦九針眼中光彩熠熠，興奮得臉色潮紅，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像年輕了好幾歲。
許默先講了給小杰治療雙手的一套針法，然后又教了給小聰治療雙腿的一套針法，每一套其實也就只有十多針，不過聽他口中所說卻復雜無比，反正一旁的徐暖陽是一句也沒聽懂，始終都是一副不明覺厲的樣子。
這兩套針法都是舒經活絡，補氣益血的功效，用在齊銳身上，也沒有壞處只有好處，不過因為是專門為小杰和小聰的治療而設計的，所以是最適合他們兩人的，用在其他人身上效果會弱一些，除非能夠根據不同的人做出相應的調整，這就要看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將兩套針法全部示范完之后，許默給了秦九針大約半分鐘的思索時間，然后問道：“有哪些沒記住或者不懂，現在問。”
他的話雖然平靜，但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而且隱隱好像有些急。
秦九針呼吸有些急促，神色有些亢奮，他點了點頭，迫不及待地問道：“嗯，我有些不解，這一針，為什么…”
他指了指齊銳胸口的其中一針，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許默聽完之后，立即開口作答。
就這樣，秦九針和許默一問一答，看得周圍人一陣發愣。
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微微彎著腰，一副虛心求學的樣子請教聆聽，而給他解惑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畫面怎么看怎么讓人感覺無比怪異。
連續回答了秦九針五個問題后，許默突然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一下。”
秦九針眼里露出一絲惋惜之色，明顯意猶未盡，但也沒有表示反對，幾乎是有些恭敬地點頭道：“好的，那就…咦？許默…你沒事吧？”
他說話時轉頭看向許默，卻突然神色微變，因為他看到，許默的臉色，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甚至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一副虛弱無力的樣子！
“我…”許默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在剛才他說完上一句話時就突然消失，他的目光閃了閃，微微張嘴剛想說話，卻突然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