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漫畫與簽名
“九陰白骨爪，看招！”
“哼，吃我降龍十八掌啦！”
油麻地榮哥書店門外，幾十名少年人聚在一起，打打鬧鬧，嘴里不時的吆喝出各種武學招式，在那假打。
一個染黃毛的小年輕，高高一躍，雙掌向前推去：“我是西毒歐陽鋒，蛤蟆功第一式——蛤蟆有悔，衰仔接招。”
“我挑你老母啊，蛤蟆功哪有蛤蟆有悔。”被打的少年扭身避開，然后也雙手推出，“讓你見識見識靖哥哥正宗的降龍十八掌，第一式——亢龍有悔。”
“一陽指破你！”
“哈哈，我已經練成了左右互搏術，瑛姑在哪，我來找你玩。”
“油麻地扛把子在此，任你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一概磚頭拍死。”
正在少年們扯皮打鬧間，榮哥書店嘩啦一下拉開卷簾門，露出里面滿滿的各種畫報和雜志。打鬧的少年們頓時停手，全都蜂擁擠過來。
“不要擠啦，衰仔都不要擠，今天進貨很多，都有啦。”老板叼著半根煙，老煙嗓子含糊不清的罵咧咧。
“老榮哥，快點給我《射雕英雄傳》第五期！”
“交錢，給書，趕緊。”
“我買兩本，快點快點。”
“都急什么，人人都有得買，現在的年輕人，唉，真不懂得尊老愛幼！”榮哥罵罵咧咧的收錢，然后將封面上寫著“射雕英雄傳”的漫畫書扔給急得嗷嗷叫的年輕人。
今天是《射雕英雄傳》上架的日子。
不大一會功夫，進來的兩大捆《射雕》漫畫書，銷售一空。
一波搶購結束后，榮哥再從后面搬出來兩捆《射雕》漫畫，一邊將漫畫擺在書架上，一邊自言自語的感慨：“黃玉郎翻身了，以前畫的漫畫一天能賣出去五十本就謝天謝地了，現在畫了《射雕》哦，一天幾百本都不夠賣。”
砸吧一口煙屁股，榮哥又嘀咕一句：“照這樣子，下午又得讓送書過來了。”
沒等榮哥將漫畫書擺好，又有一群少年嘻嘻哈哈的進了書店。
“老板，《射雕英雄傳》最新一期擺上來沒有。”
榮哥的脾氣一向很沖：“衰仔不會自己拿眼睛看，都在架子上。”
少年們似乎也是認識榮哥，知道他的脾氣，一點不在乎，付了錢買了書，再嘻嘻哈哈的離開。
從開門開始，來買漫畫的人就沒有斷過，陸續趕來的人大部分都是來買《射雕英雄傳》。
阿城和阿華就是其中之一，買到了書，兩人就在不遠處的街邊長椅上坐下，津津有味的討論漫畫中的劇情。這個覺得郭靖帥，那個覺得黃蓉美，說這招厲害，說那招威水，不亦樂乎。
忽然阿城好像想起來什么似的，對阿華說：“華仔，我聽說那個寫《射雕》的譚張，好像今天在銅鑼灣開簽書會，你想不想去要簽名？”
“今天有譚張來銅鑼灣簽書會？真的假的，我買了好多他的書哎，好想要一份簽名，你去不去？”
“我也想去，但是我口袋里沒錢了，我都是找你要書看啊，要簽名還得去買書，我媽給我的早飯錢，都買了漫畫了。”阿城郁悶的將手中漫畫書晃了晃。
阿華眼珠一轉：“我借你書啦。”
阿城鄙視說：“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點子，借給我拿去要了簽名，回頭你再要我還給你，我才不上你的當。”
“我豈是這種人，你不要污蔑我啊。”阿華一計不成又出一計，“要不然我們就拿著漫畫書去找譚張要簽名怎么樣，這也是他的小說畫出來的啊，上面有他的名字呢。”
阿華指了指漫畫書左上角，上面寫著：“原著——譚張。”
“能行嗎？”
“試試嘛。”
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兩個少年坐車去了銅鑼灣。在銅鑼灣有家大型書店，是新雅文化的總部直營書店，兩人到了之后，就看到書店外面排起了一條長龍，沿著街道延伸很遠，都快看不到隊尾的地方。
“哇，人太多了，城仔，起碼要等一天哎！”
“那你等不等啊？”
“都來了，不拿到簽名多虧，反正今天學校里沒課，排隊吧。”
簽名的排隊等候時間，比平常排隊買早點要快多了，畢竟給一本書簽個名字，只需要幾十秒時間。原本遠遠望不到頭的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移動，阿華和阿城，意外的看到，不只是他們兩人，拿著漫畫書，其實很多人都拿著不同的書過來。
四大名捕、射雕三部曲，種類齊全。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阿華和阿城終于隨著隊伍來到了簽書會的桌子前。兩人看到了譚張，坐在椅子上，簽名的速度飛快，偶爾還會抬頭跟前來簽名的書友笑一笑。旁邊站著好幾個掛著工作牌的人，維持著簽名的秩序。
阿華上前將漫畫書遞過去，被譚張旁邊的一個女工作人員接過去，很不滿意的看了一眼阿華：“這本漫畫書雖然是改編自譚張的小說，但是畫畫的是黃玉郎，你們要簽名的話，應該去找黃玉郎要。”
阿華趕忙說：“我家里有譚張全部的小說，只是沒帶來。”
“說沒帶來誰知道，反正不能隨便拿本漫畫書來簽名。”女工作人員嗆了一句。
這讓阿華和后面的阿城，都有些窘迫。
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恰在此時，喝了一口礦泉水的張譚，將漫畫書給接了過去：“算了，漫畫改編自我的小說，買漫畫書也算是對我的支持，我幫你們簽名。”
說罷，唰唰唰簽上自己的筆名，再遞回給阿華：“感謝支持，不過希望以后還是盡量買我的小說來簽名，我是無所謂簽在哪。關鍵是這本漫畫書有它的畫家，理當人家在上面簽名的，我不能搶他們生意對吧。”
張譚的話，如同一陣涼風，將阿華和阿城的窘迫給化解了，兩人接過簽了名的漫畫書，感激的離開了簽名桌。
走出書店門口范圍，阿華立刻嚷嚷起來：“哇塞，城仔你看到了沒有，譚張人真好啊，那個女人脾氣臭臭的，還說不給簽，譚張就給簽了！”
“是啊，被那個女人擋住，我都以為我要丟人丟大了，好險被譚張給救了，回去我要買一套四大名捕小說，感謝譚張。”阿城說。
“你不是早飯錢都沒了嗎，怎么買？”
“我中飯也不吃了。”
“挑啊，城仔你有種，我支持你，中午我請你吃大餐。”
阿城動情的說：“好哇，華仔，你真是我好兄弟。”
阿華搔了搔頭發，拽拽地說：“安啦安啦，大哥照顧手下的馬仔是應該的。”
“挑！誰是你馬仔，我只肯做兄弟。”
“沒差啦。”
如果阿城和阿華喜歡京劇的話，就知道，京劇里面忠臣、好人一般都是紅臉，奸臣、壞人一般都是白臉。于是產生了一句老話，叫做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比喻一個充當壞人，一個充當好人，合作取勝。
簽書會上讓兩人感動的一幕，恰恰就是一出紅白臉戲。
但凡明星和助理之間，必然是助理唱白臉，明星唱紅臉，好處都是明星得，鍋都是助理背。當然，助理本來就是用來打雜和背鍋的。
簽名是一項體力活，張譚足足簽了好幾千份簽名，才得以解脫。
做完了該忙的工作，剩下的時間，張譚當然是游玩。他已經是第二次來香巷了，上一次來是國慶節時候，來參觀玉皇朝出版集團，看看改編的漫畫如何了。這一次也不例外，臨走之前，又去了一趟玉皇朝。
與黃玉郎把酒言歡。
黃玉郎見到張譚，熱情的不得了，無他原因，《射雕英雄傳》的漫畫大賣。
原本玉皇朝旗下的幾本漫畫，一期只能賣個兩三萬本，茍延殘喘。不說跟港漫銷售冠軍、天下出版社出版的《風云》十三四萬本平均銷量比，就是跟日漫的幾部神作，七八萬的銷量，也差得遠了。
結果改編的《射雕英雄傳》上架后，第一期就賣出了六萬多本。一個星期一本，到了第二期，正趕上《射雕英雄傳》電視劇在香巷播出，銷量立刻大幅度提升，達到十萬本。第三期更是飆升到了十三萬本。
與冠軍漫畫《風云》的銷量不分伯仲。
第四期的時候，《射雕英雄傳》更是創下了十六萬本的巔峰數據，成為新千年以來，香巷單期漫畫最高的銷量紀錄。雖然距離《風云》在1998年創下的超二十萬本記錄，還有一段距離。
但這個成績依然是不容忽視的。
自從沙士（sars）一役，香巷漫畫市場已經有了縮水跡象，《風云》也不免走下坡路，勉勵維持著十三四萬的銷量而已。
香巷漫畫市場，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強勢的新漫畫了。
等《射雕英雄傳》電視劇播放結束后。
今天新鮮上架的第五期漫畫，大概銷量會有所滑落，但印刷廠印刷的十五萬本，依然被各地大小書店給訂購完了。
基本上，按照玉皇朝的市場調查，《射雕英雄傳》能夠維持住十五萬本上下的銷量，穩定壓《風云》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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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筆小說 著譚氏武俠改編漫畫的勝利，玉皇朝終于爆發了蓬勃發展勢頭，曾經輝煌不可一世的黃玉郎，在歷經了人間辛酸后，終于東山再起。
飯量都增加了，據說現在一頓能吃兩大碗干飯。
黃玉郎開心，張譚也開心，改編費是按照銷量抽成的，賣得越多，抽得越多。
“下一步，我們打算跟臺彎的代理商合作，向臺彎鋪貨，東南亞這邊，也在積極聯系渠道商。同時我已經讓玉皇朝主筆的畫家，開始著手創作《四大名捕》了，再接再厲，將天下出版給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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