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武俠可以止也
學校大禮堂，談笑風生。
“石頭最初的時候，定位就不是一部單純的簡單類型喜劇。”張譚拿著話筒，坐在椅子上，回答主持人袁思思的問題。
《瘋狂的石頭》是一部怎樣的喜劇片？
“我接觸喜劇片很多，這個像我們內地的馮氏喜劇，香巷的屎尿屁和無厘頭，還有好萊塢的諸多喜劇片。我當時構思石頭，覺得需要走一個不同尋常的路線，如果說一般的喜劇片，是圍繞著主角的一條主線，在主線上設計各種笑點和包袱。”
頓了頓，張譚繼續說：“那么石頭就是把這條主線，繞成一個圈，或者換個說法，切成幾段湊到一起。每一條線都有自己的發展脈絡，這些脈絡彼此糾纏，最終形成了一個非常復雜的連環事件。”
笑了笑，張譚說：“我把這種敘事結構，稱之為多線敘事，我相信大家等會兒看了電影，會覺得很有意思的。”
“原來如此。”袁思思笑著提問：“那么譚師兄，拍攝電影和寫小說有什么不同嗎？”
“寫小說是閉門造車，一個人發揮想象，孤軍奮戰，然后不受拘束，天馬行空。拍電影的話，你會受到很多現實的制約，但是觸摸到的成就非常實在，每一天都有很多期待和滿足，劇組而且人多也熱鬧。”
張譚已經回答了許多問題，袁思思把目標轉移到陳力和王曉宇身上。
又是一番歡快的交流。
接著，輪到了學生們的提問。
五花八門的問題都有，張譚三人，時而嚴肅回答，時而開開玩笑，有插科打諢。也有學術交流。現場的氣氛一度很嗨，笑聲不斷。
“譚師兄，我想問個跟電影沒關系的問題。”一個漂亮的小女生，高高舉手提問。
張譚示意她說出是什么問題。
小女生便說：“我最近剛把《笑傲江湖》一套六本書看完，我幾乎全部認同令狐沖的價值觀，他就好像是道家思想的化身。喜愛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又有情有義，智勇雙全，還那么幽默，簡直就是我最羨慕最喜歡的那種人。”
問題有點長，不過小女生語速很快，帶著一點蘇北的口音：“因為令狐沖對小師妹的苦戀，我還哭過好幾次。我最感動的是儀琳對他的癡情，我覺得儀琳是真愛令狐沖的。結局的時候，我覺得令狐沖并非真的愛任盈盈，任盈盈說話太嚴肅、客氣、冷淡了，他倆在一起，這真的是令狐沖想要的愛情嗎，他真的自由了嗎？”
張譚拿起話筒：“額，這的確是個無關電影的問題。我長話短說吧，能夠從初戀就攜子之手與子偕老。那必然是完美無缺的人生。很多時候，初戀都是酸澀的，也是難以忘記的，但這不代表說，今后就不存在愛情了，能夠生活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愛情。”
剛重生那會，張譚也幻想著轟轟烈烈的愛情。
一見鐘情，纏綿悱惻。
然而這樣的愛情畢竟是很稀少的，他就沒撞見過。這個世上多得是平平淡淡的愛情，郭靖和黃蓉那種歡喜冤家的愛情很少。楊過和小龍女那種生死虐戀也少。反倒是張無忌腳踏四條船這種愛情，比較多一點。
當然最多的，其實就是令狐沖與任盈盈一般的愛情，比較普遍。現實中很多人都有過歡喜羞澀的初戀，最終卻遺憾未能在一起，和另一個人步入婚姻殿堂。
誰沒幾段以失敗告終的戀愛呢。
張譚上輩子也同樣談過幾次歡喜憂傷的戀愛，領悟深刻。
“謝謝譚師兄給我的解答，我必須要說，我看過很多武俠小說，這本《笑傲江湖》已經超過了純粹的武俠娛樂，太棒了。”小女生得了答案，歡喜的夸贊了張譚幾句。
張譚微笑致意，沒有多說。
今天是帶著《瘋狂的石頭》來交流電影，而不是過來分享自己的小說心得。不過小女生的提問，還是讓他心情更上一層樓，因為這本《笑傲江湖》自上架銷售以來，獲得吹捧，非常之巨大。
當初第一冊在一個月時間里，就賣出了三百萬本銷售數字。
九月的時候，第六冊上架，此時第一冊已經累計銷售了三百五十萬本，總銷量起碼能賣出兩千多萬本。僅這一部小說，就為張譚帶來了大幾千萬的版稅收入，更別說隨后而來的各種天價改編權。
和賺錢相比，小說的影響力，才是張譚最興奮的。
這部《笑傲江湖》讓兩句話深入了廣大讀者的人心，一句“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還讓一群人物深入人心，練就葵花寶典的東方不敗，吸星大法的任我行，偽君子岳不群，五岳盟主左冷禪，還有天下第一高手風清揚。
更別提小師妹岳靈珊，癡情的尼姑儀琳，圣姑任盈盈這三位女主角，以及男主角令狐沖。
讀者也是紛紛留下自己的讀書感悟，在豆瓣讀書上，幾乎沒有低于三顆星的評價，五顆星最多，四顆星次之，三顆星都很少。評分9.2分，可能不如《射雕英雄傳》的9.4分那么耀眼，但大部分讀者都覺得超過了以前張譚的任何一本小說。
尤其是在九月后第六冊大結局上架，完整把這部小說讀完后，武俠評論家、研究者、愛好者，討論不休，大有這是一本文化名著、而不是一本武俠小說的架勢。
有些人討論書中的愛情，有些人討論書中的政治，有些人討論書中人物的性格，莫衷一是。
文章中對《笑傲江湖》極盡贊揚之能事，從江湖格局說起，從政治斗爭解讀，從女人愛情收尾，無限表達他對令狐沖這個角色喜歡：“令狐沖寫盡了我對大俠的所有傾慕，與任盈盈合奏一曲《笑傲江湖》，仿佛抒盡了人生逍遙。”
最后，葉洪生在文章結尾贊嘆說：“我曾經感慨《天龍八部》之后，再難讀到更好的武俠，如今讀完《笑傲江湖》，方知從此再無遺憾，武俠可以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