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粉絲擁堵
溝通好了要熬一碗雞湯，張譚放下心里那點不自在，大不了再演一場戲。
這人生，盡興就好。
吃完飯就和朱軍告別了，具體的訪談時間，助理會和電視臺那邊溝通好，大概會在七月中旬，那個時候張譚剛好放了暑假，空閑檔期比較多。
放了暑假，張譚并未回老家合淝。
蘇莎還在北亰的《倚天屠龍記》劇組拍戲，張譚不放心留她一個人在北亰漂著，反正他在哪都能寫作，遲點回家無所謂。父母年紀不算大，不需要他時刻陪在身邊盡孝，爺爺的身體也還健朗，經常去老干部活動室跟人下棋打牌，悠閑自在。
家里面，沒什么讓張譚牽腸掛肚的，盡可瀟灑的漂泊在外。
“明天去參加《藝術人生》錄制，就穿這一套。”蘇莎在晚上的時候，替張譚選好了上節目的衣服。
張譚對外表并不是很注重，他以前的風格就是簡單隨性，譬如當初剛重生就理了一個類似勞改犯的卡尺寸頭。待到身體漸漸成熟，開始喜歡上休閑西裝了，簡單的T恤衫、休閑褲、休閑西裝，打扮既不土氣，還簡單方便。
再等到和蘇莎同居之后，變成了蘇莎讓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懶得費神去考慮怎么搭配才更帥，只要別打扮成不修邊幅的樣子，一切都OK。
看著蘇莎手里拿著的短袖T恤，張譚點點頭，將一本講述電影鏡頭的專業書籍《追隨光影的自由》放下，躺在床上，打開電視，隨意的說：“你也請假一天吧。明天上午錄完節目，中午我們去公園野炊，好久沒出門耍了。”
蘇莎立刻心動了，比起拍戲的辛苦，還是野炊令人身心愉悅：“那你打電話給于敏導演，我不好意思說。耽誤大半天，得調整很多拍攝計劃，我只是一個新人演員哎，可不敢去耍大牌。”
劇組的拍攝日程安排，都是很滿的，不可能由著演員的性子來，除非是大牌。
蘇莎當然不是大牌，只是一個新人演員。
奈何張譚是大牌。
一通電話打過去，于敏這點面子肯定是要給的。當下就回答了沒問題。
掛了手機，張譚看著蘇莎，打趣說：“莎莎，作為一名演員，你可不夠敬業啊。”
“誰說我不敬業了，我在片場拍戲很認真好不好，回到家里也用心揣摩戲份。還不是你慫恿我，我原本打算明天上午陪你去錄節目。下午就過去拍戲的。”蘇莎給自己辯駁，張譚去錄制節目。她當觀眾陪他一起去。
《藝術人生》通常會邀請嘉賓的親人一起錄制節目，本來作為女朋友蘇莎也能蹭點鏡頭，奈何兩人都很年輕，朱軍沒打算聊張譚的感情生活，說是張譚才剛二十出頭，聊感情有鼓勵早戀的感覺。
他想要邀請張譚的父母。但是沒成，一來張譚父母不好意思上節目，二來張譚也不想父母過來。如果父母在現場，他不好意思編故事。
萬一吹牛皮的時候，父母沒跟上節奏。把牛皮捅破了，場面豈不是很丟人。
還是一個人上節目好。
“其實你不敬業更好，我可不想找一個工作狂。”張譚將蘇莎拉到床上，側著身子把她摟住，“人這一輩子，工作只是謀生的手段，享受生活才是活著的意義。你男人我，差你工作掙的那點錢？”
蘇莎傲嬌的說：“切，我這是證明我自己，不需要靠任何人，我能養活自己。”
“我知道。”張譚微微一笑，霸氣四溢，“但是沒這個必要。”
“你這是嚴重的大男子主義。”
“錯，這是中華傳統美德。”
第二天上午，張譚帶著蘇莎，在助理的簇擁下，來到了央視演播大廳。現在是2006年，央視還在用舊大樓，而那座聞名遐邇的央視新樓“大褲衩”尚未竣工。
趕到演播大廳的時候，朱軍已經到了現場，正在跟助理對臺本。
打過招呼后，張譚也對了一會臺本。
主要是在心里勾勒，一會訪談的時候，要怎么回答朱軍的問題，以及如何生動、幽默、風趣的展現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
沒過多久，一切準備妥當，導播過來通知朱軍和張譚，可以上場了。
《藝術人生》雖說是錄播的節目，但現場也會有很多觀眾前來觀看，這一次來的觀眾，大部分都是張譚的小說書迷，早早就把門票給搶光了。
朱軍先進了演播大廳，幾句話介紹了張譚的豐功偉績，然后在掌聲中，把張譚從后臺請出來。
見到了張譚，臺下的粉絲觀眾們，發出了熱烈的歡呼聲。
隨后就是一場有趣的訪談。
朱軍一直要挖掘人性，挖掘為藝術獻身的精神，要感動，要談論能使人淚沾襟的故事，各種話題都往煽情方面靠攏。
張譚卻并未順著朱軍的節奏去制造煽情，更多的是插科打諢，展現輕松愉快的交談，而非苦大仇深。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最喜歡化身段子手，營造一個輕松幽默的語境。偶爾聊一點感性的東西，要到深處的時候立刻打住，改換風格插個段子。
臺下的粉絲們，都被他給逗得笑呵呵。
全然沒有一點兒朱軍想要的氛圍，如果眼神能殺人，估摸著朱軍已經殺死他N次了，根本沒配合。
“說好的走心呢？”
朱軍極力的想要扭轉訪談的走向，往悲情的一面引導。奈何選錯了對象，這輩子風光無限，張譚正處在人生最得意的時刻，根本沒那個心思去討論什么人生路上喜怒哀樂。完全打亂了節奏。
一個上午的錄制，再不滿意，最終還是畫上了句號。
當著臺下觀眾的面，朱軍換上一副收獲良多的笑容滿面，與張譚握手告別。回到了后臺。朱軍一句話沒和張譚說，匆匆離開。這大概是他主持《藝術人生》以來，最不高興的一場訪談。
張譚沒在意朱軍的態度。
想要瀟灑離開，卻被熱情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探長，我是你的鐵桿粉絲，今天知道你要來。我把我剛買的《天龍八部》第二冊偷偷帶來了，就想要一個簽名。前面怕打擾你工作，等到現在，希望探長能滿足我的請求啦。”說話的是一個女工作人員，一臉的希冀。
對于女生看武俠，張譚見怪不怪，事實上他的女粉絲女讀者還真不少。
“當然可以。”張譚接過書，放在后臺的桌子上，大筆一揮。龍飛鳳舞的簽名留下。
女員工仿佛要跳起來：“謝謝，謝謝，我太興奮了，我拿到了探長的簽名。”
張譚笑問：“不用這么興奮吧，在央視上班，每天見過的明星那么多，還沒麻木？”
“這不一樣啊，我不追星的。我喜歡探長是你的才華，你的小說每次都讓我感動。我簡直太喜歡了。”女工作人員捧回書，發自肺腑的說。
這話令張譚很受用。
他跟一般的明星，檔次上還是有區別的。
筆下不停，給央視的員工簽名。
央視這樣的國字號文藝單位，盡管有這樣那樣的齷蹉，但在張譚俗氣的心態中。依然是高逼格的地方。他一直認為，央視的員工，見慣了各種大場面，見慣了各路明星、政要，應該對名人很冷淡才對。
每年春晚。多少大牌集合；每次采訪，多少政要駐足。
然而這里的員工，卻跑過來找他要簽名，這滿足感，妥妥的令人能精神抖擻一整天。
在電視臺里裝完逼，張譚帶著愉悅的心情，走出電梯間，來到門口大廳。結果又被攔住了，之前在演播大廳里的觀眾，并沒有走掉，而是逗留在大廳，等著張譚，要簽名呢。不得已，張譚又在大廳里給粉絲們簽了名。
“探長，你的小說越寫越好看了，尤其是這本《天龍八部》，第一冊我還以為段譽是主角，現在喬峰出場，太有英雄氣概了，寫得好極了！”
“是啊是啊，就是不知道喬峰的結局是什么樣，他不會真的是契丹人吧？”
“喬峰會死嗎？”
“千萬不要把喬峰寫死了啊，看到他受重傷，我心里好難受。”
“譚大大你是怎么想到這些故事的，我都覺得不可思議，之前根本想不到這樣的劇情。”
“探長的故事都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我們的大腦構造不一樣，我就打死想不出來。”
粉絲們一邊接受簽名，一邊不斷的說著自己對張譚、對小說的喜愛之情。
張譚簡要的回答了一些問題：“喬峰的身世之謎會解開，小說我早就寫完了，一個月一冊，劇透我就不了，大家自己看書好吧…不管是喬峰還是段譽，我只能說，這部《天龍八部》，不僅僅是這幾個人，還有更多人，會出現在小說中，每個人都有故事…希望他們的故事，能夠給你們帶來一絲快樂和感動。”
辛苦忙碌好大一會，才滿足粉絲們的簽名要求，從依依不舍的粉絲包圍中撤離。
回到車上，張譚擦了擦額頭的汗。
長舒一口氣：“我為什么不喜歡參加一些作秀的活動？原因就在這里，粉絲太熱情，招架不住。不給簽名吧顯得太不近人情，給簽名吧太浪費時間。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做名人，難！”
“你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多少人夢寐以求享受這樣前呼后擁的生活呢，你就少得瑟一點吧。”蘇莎好笑的看著張譚裝逼。
張譚嘿然一笑：“我很正經的在感慨好吧…現在幾點了？”
“已經十二點四十了。”馬薇薇回答。
張譚便問蘇莎：“莎莎，餓了吧？我們是繼續原計劃去公園野炊，還是就近找個飯店對付一頓？”
“當然是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