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機和王芳心中一松,其實從他們的角度說,加入名將并不是壞事,誰不想找到天梯?以前是根本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組織,現在知道了,生命中本能的向上的便一發而不可收拾,只不過,由蕭魔指接引他們進名將,心中的感覺很怪異,畢竟蕭魔指是大衛國最可怕的敵人!
鬼十三低頭仔細看了看宗別離的吐息,隨后也向外走去,葉信走到門口,輕輕推開了殿門,他沒有回頭,只是緩緩說道:“各位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一天,后天我們要聚在一起,給未來做出一個盡可能詳細的規劃。”
寧高悟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寧高悟長聲說道:“我們明白,將主請放心。”
以秋戒察為首的老將們,還有薛白騎和謝恩兩人,正向這邊行來,葉信瞇起眼,看了看遠方的秋戒察,隨后把視線轉向天空,他有些出神。
鬼十三走到葉信身邊稍后的位置上停下了,他側頭看向遠方走動的內監和宮女,鐵書燈不想讓風波泄露出去,嚴令宴會召開后任何人不得接近偏殿,那些內監和宮女只能在遠處等待,酒宴過后他們還要收拾東西的。
鬼十三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葉信突然道:“他們是無辜的,也根本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
“我又沒想做壞事。”鬼十三笑了笑:“不過…老大,說句心里話,你早就該象今天這么做了。”
“十三,你做事有些太過急功近利。”葉信說道。
“老大,你做事有些太過婆婆媽媽。”鬼十三回了一句。
“你又是想找不自在了?”葉信皺了皺眉。
“好了,我只是說說而已。”鬼十三說道:“幾年了,我最多是幫你出些主意,真正做決定的,還得是你啊。”
“說得好聽。”葉信冷笑:“讓宗別離去搶內府,你告訴我了么?”
“老大,這事情可不怪我。”鬼十三咧嘴道:“宗別離那么厲害,他向我要鑰匙,我還敢不給他么?”
“你至少可以告訴我一聲。”葉信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想讓我氣瘋了,然后就會按照你的思路走。”
“老大,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鬼十三嘆道:“你以為宗別離好對付?他把我看得死死的,我根本沒辦法離開他身邊,怎么給你傳消息?”
“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提了。”葉信說道:“但作為懲罰,你的婚事就由我做主了。”
任憑鬼十三有千奇萬變,也被葉信跳躍性的思維弄暈了:“什么…我的婚事?”
“嗯。”葉信頓了頓:“你覺得鐵卉真怎么樣?”
“啊?為什么是她?”
“我是為弟兄們的未來考慮。”葉信說道:“雖然鐵人豪幾乎沒辦法擺脫我的控制,但還是有可能出現萬一的,你能把鐵卉真娶進門,那么我就有底氣了,鐵人豪不聽話,我干脆廢了他,立鐵卉真為女主。”
“我不干!”鬼十三斷然搖頭。
“你再仔細想一想。”葉信說道:“如果鐵卉真能為女主,你就是攝政啊,權力比我們幾個太位還要大。”
“你可就拉倒吧,葉哥哥!”鬼十三被氣笑了:“我可不認為鐵人豪敢不聽你的,好,就算他有膽量,我當上攝政了,有個屁用?還不得被你管著?!老實和你說,別的事情,你可以替我做主,我的終身大事,絕不容你亂插手,我要去找我自己的真愛!”
“唉喲哎喲…還真愛呢?”葉信側頭用古怪的目光看著鬼十三。
“你和我講得那些故事,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很憧憬的。”鬼十三說道:“所以,我認定了,一定要找到心目中的那個人,否則我寧愿做一輩子單色狗,你別逼我哈,你敢逼我,我就敢去勾搭葉玲!”
“你…”葉信語塞了,他還真不敢和鬼十三較真,這家伙被逼急了,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來的,接著,葉信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那你覺得謝恩怎么樣?”
“你一定要挑一個兄弟往死里坑是不是?”鬼十三一腦門的黑線。
“防患于未然么。”葉信說道。
“謝恩不行,他太懶,駕馭不住鐵卉真,唯一一個能管得住鐵卉真,也不會給鐵卉真空子鉆的,只有漁道。”鬼十三說道:“如果出現最不好的狀況,他還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死鐵卉真,那家伙的心硬起來,和鋼鐵一樣,絕不會沉迷在溫柔鄉里,其實…我認為他比你更資格做統帥,只是他遠不如你聰明。”
“漁道不行,你再幫我想個人選。”葉信搖頭道。
“那…就真真吧。”鬼十三說道。
“什么…你什么意思?”葉信大驚:“真真…是個男人?”
“不是啊…”鬼十三也很驚訝的看著葉信:“我記得你剛進天罪營的時候,我還拉著你偷看過她洗澡呢,她是男是女你沒看到?”
“你他嗎的…這種事少提!很榮耀么?!”葉信咬牙切齒的說道:“當時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所以才陪著你去的,現在每次想起來都后悔!”
“哈哈哈…”鬼十三干笑道:”我可記得你當時看得很認真。“
“我當時是在想怎么才能說服你。”葉信氣道:“她是女人,怎么可能迎娶鐵卉真?”
“不用迎娶啊,讓她們偷偷曖昧唄。“鬼十三說道:”你要的不過是控制鐵卉真,真真可以做到的,咦…你看她們的名字,是不是很有緣分?這樣有兩個好處,一:真真的能力擺在那里,你可以放心了,二:我一直好奇女女是怎么玩的,也算滿足了我一樁心愿。“
“你這家伙…童子功練得快走火入魔了吧?!”葉信吐出了一口粗氣,就在他要發作的時候,秋戒察和薛白騎等人已經接近了,他只能按捺住怒火。
“大人!”薛白騎說道:“宗家已經抄沒了,但沒有發現宗家的死士。”
“弟兄們傷亡大不大?”葉信問道。
“狼騎沒有傷亡,義盟折損了三十多個弟兄,還有十幾個弟兄受了傷。”薛白騎說道。
“收獲怎么樣?”葉信又問道。
“墨衍那邊正在清點,明天早晨應該清點差不多了。”薛白騎說道:“我們留了二十個俘虜,也不知道能不能問出有價值的東西來。”
“鐘振堂呢?”葉信說道。
“被墨衍殺了。”薛白騎回道。
“回去告訴墨衍,按慣例把撫恤發下去吧。”葉信說道。
“是。”薛白騎點了點頭。
葉信的視線轉到了秋戒察身上,只短短一個月不見,秋戒察似乎又變得衰老了,臉上的皺紋也更深了,眼中的神色復雜到了極點,一直在靜靜的看著葉信。
秋戒察離開九鼎城剛過一個月,九鼎城就連番發生巨變,葉信舉起反旗,攻入九鼎城,逼死了鐵心圣,接著又鬧出風波,繼任的鐵書燈估計也難逃一死,如果他在九鼎城,一定要千方百計阻擾葉信的,他是純粹的軍人,絕不忍看到大衛國發生內訌。
可他偏偏不在,等到聽到消息,一切都來不及了。
“秋叔,事情已經過去了。”葉信淡淡說道。
秋戒察露出苦笑,隨后長嘆一聲:“少帥,大衛國已是滿目蒼夷,再也經受不起內耗了!”
“首先,不是我要去耗別人,而是別人一定要來耗我。”葉信說道:“其次,你也太小瞧一個國家的底蘊了,這種風波頂多算是傷筋動骨,但根底猶在,不礙事,以后如果再有人挑釁,我還會繼續耗下去。”
就在這時,遠方又出現了人影,居中的正是鐵人豪,月虎守在鐵人豪身側,后面跟著的都是義盟的武士。
葉信沖著秋戒察擺了擺手,隨后向前方迎去,片刻,月虎的隊伍已經接近了,鐵人豪的神情明顯有些怯怯,但他還是勉強露出笑容,開口叫道:“信…信哥…”
這一聲‘信哥’叫得很僵硬,葉信不以為意,笑道:“殿下終于到了。”
“信哥!”鐵人豪又叫道,這一聲就比剛才自然得多了:“鐵書燈那國賊呢?!”
“已經伏誅了。”葉信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把他交給殿下親自處置,但他…可能是承受不住失敗的打擊,暴病身亡了。”
“死了?”鐵人豪有些失神,隨后惡狠狠的說道:“活該!只是這樣有些太便宜他了!”
“十三,明天的大典都準備得怎么樣了?”葉信看向鬼十三。
鐵人豪愣了愣,那不是福總管么?
“全都準備好了,我們只需要把昭令改動幾個字就好。”鬼十三說道:“其他的,一應具備,鐵書燈和韓三昧為這場大典沒少費心思,什么都不缺。”
“哈哈哈…這可算便宜我了!”鐵人豪大笑,旋即感覺到不對,他是國主,怎么能是便宜他呢?是理所當然才對!接著,鐵人豪眉頭皺起:“韓三昧何在?”
“韓三昧也死了。”葉信說道:“殿下聽到喊殺聲了吧?鄧大人已經回來了,韓家…也應該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