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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大家都是蟈蟈

夢想島中文    韓娛之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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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鐘銘這番話其實就差指著鼻子說你們這6部電影11個主演都是垃圾了,老子現在除了鄭在泳以外要打十個!打十個!不服一起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對著如此狂妄的宣言或者說宣戰,非但沒人暴跳如雷,甚至沒人敢從容應戰!事情過去了足足兩三天,整個韓國影壇卻安靜的像是消了音一樣,所有人似乎都被那個站在田埂邊的木頭堆前擦著汗的家伙給鎮住了。

  于是…鬼精鬼精的韓國媒體馬上分析出了一二三四五,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金鐘銘這番話看似打擊面很廣,似乎就差加上他老師一起把全韓國的優秀男演員整個給裝進去了,但實際上真正涉及到的目標人物并不多。

  首先宋康昊和崔岷植這兩位心知肚明,金鐘銘沒想著掀自己的攤子,他要的只是自己老師過兩年退下來以后騰出來的那個位子,在根本上就不是沖自己來的。更何況,宋大餅這人屁股很歪,想當年一部《孝子洞理發師》就差在樸槿惠的傷疤里撒鹽了,他現在可是準備在樸大媽2012塵埃落定前回家‘修生養性’的,哪來的心思跟金鐘銘在這里吆三喝四的?至于崔大炮,這位倒是脾氣火爆,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這位是跟金鐘銘屁股坐在一起的…

  那么再往下數,河正宇、金允石、黃政民這三位老早摘出去了,而且仔細想想的話金鐘銘話里話外是給這三位留了臉的;然后姜東元服役去了,之前就在料理后事…呃,料理進軍營前的瑣碎事呢,想在更是老實的跟小雞仔一樣;元彬死悶葫蘆一個…出門游泳都能被當成大新聞的人物哪來的心思回噴?至于你說鄭在泳?這可是金鐘銘唯一豎了大拇指的…

  那么算來算去,再加上金鐘銘最后的指名道姓,似乎也就是馬上要上映的這兩部電影,《看見惡魔》的男主演李秉憲和《無籍者》的主演宋承憲,再加半個朱鎮模?這三個人算是被指著鼻子羞辱了…

  于是乎,媒體們拿出之前跑到江原道揄峙里圍堵金鐘銘的氣勢去圍堵這仨人去了,非要這三位說說感想。然后這三位估計也是早就有所準備,而且應該是一起商量過了,反正他們三個很一致的表示這個電影好不好要由觀眾來評判。那什么,我們的新電影將于什么什么時候上映,到時候歡迎來品鑒…似乎是瞅著路數不對準備當縮頭烏龜了。

  不過,百密終有一疏,8月10日這天晚上,多喝了三五杯的宋承憲被幾個記者前后夾擊堵在了某家夜店門口,然后嘛,那自然就熱鬧非凡了。

  上來當然是要開噴某個人一次次不講規矩不尊重前輩了。說實話,這話噴的一點營養都沒有,有些東西終究還是能壓制住所謂傳統前后輩制度的,你講前輩后輩,最起碼兩邊身份不能差太多才能講的起來吧?人家首爾市長吳世勛上任伊始的時候才四十五歲,全韓國有資格跟他打交道的人全都是前輩…你要他一步三鞠躬?這話聽聽就行了。

  不過,暈暈乎乎的宋承憲說著說著還是被徹底套上了,他開始梗著脖子表示《大叔》只是票房出色,實際上說到深度還是要自己好友李秉憲的《看見惡魔》,甚至自己下個月上映的《無籍者》也不一定沒有一戰之力…算是有了點意思。

  但還不止,到了最后,越說越委屈的宋承憲終于按捺不住內心深處的那點想法了。他對著記者爆了個大料,按照他的說法,其實金鐘銘跟自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鬧騰一點對立一點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實際上雙方的深層矛盾只是來源于張東健和安圣基當初全盛時期對于某些事物領導權的爭奪,自己也好,金鐘銘也好,都只是附庸層次的對立。只是,如今張東健明明都近乎息影了,可對方還是死揪著自己這群人不放,一點勝利者的氣度都沒有…

  就這樣,記者們得到了滿意的素材,宋承憲發泄了情緒,雙方皆大歡喜。

  但是,事情接下去的發展很有意思,等到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外加酒醒了以后,心驚膽戰的宋承憲除了接到李秉憲一通埋怨的電話后并未感覺到昨晚上的事情有太多的風波。而上網一看后原本心驚膽戰的他卻幾乎心都涼了。

  話說,網絡上確實吵得很厲害,但大致就是《大叔》的粉絲們和自己、李秉憲、朱鎮模三人的粉絲在那里對撕,這個說我們oppa好帥氣懂不懂,那個說你們那個就是小白臉,我們這是真男人…然后媒體們不停的分析和討論著兩部新電影到底能對《大叔》造成多大的影響。而問題的關鍵在于,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報道了自己昨晚上對于《大叔》的不服氣,對于《無籍者》和《看見惡魔》的信心…卻TM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提及到自己昨天關于張東健和安圣基的爆料…

  翻騰了一陣確定了消息的宋承憲當時就覺得自己一身白毛汗涌了出來,然后在空調的作用下立即渾身冰涼了起來,一瞬間這位就產生了一種‘地球太危險,媽媽我想回火星’的強烈沖動。而干坐了半小時后,宋承憲這個從《藍色生死戀》開始就紅遍亞洲的‘老小生’終于覺得自己冰凍的思維開始慢慢融化了,他終于明白為什么《無籍者》的制作公司FingerPrint沒敢應戰了;也終于想通了為什么李秉憲一再要求自己不許站出來反擊了;也終于搞懂了為什么張東健這兩年這么老實了;而且似乎也想通了裴勇俊如今為什么能越混越好…總之,宋承憲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是時候下定決心低調做人了。

  因為,這個世界對于自己這么一只只會通過叫個不停來彰顯存在感的蟈蟈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

  呃,甭管蟈蟈還是螞蚱了,日子還是要過的,而隨后的事情發展一如很多人‘猜想’的那樣。到了8月11日,實在沒轍的showbox咬著牙按照原計劃正式上映了《看見惡魔》,showbox也是韓國巨頭公司,什么宣傳手段什么媒體運作也不差那點,一時間聲勢非凡。而且效果還不錯,電影上映之后也確確實實的給《大叔》造成了一點阻擊效應。但是說實話,崔岷植和李秉憲連手金知云,而且還是showbox制作的電影,最后只起到了一點阻擊效應本身就是個大笑話。

  現實是這樣的,從周一開始,上映了三四天,《看見惡魔》堪堪拿下了不到40萬觀影人次的票房,而隔壁《大叔》在上映后的這十來天的時間里已經不緊不慢的拿下了360萬人次的票房,眼瞅著真有可能出現打破《老千》的十九禁電影的票房紀錄。

  嘖嘖,這差距實在是有點…有點丟份子。

  于是,等到了有一個周五的時候,在這種一眼就知道輸掉了一切的情況下,《看見惡魔》這邊終于啞火了。面對著媒體們的推波助瀾和惡意挑撥,Showbox開始閉嘴不言,崔岷植則一心念佛(天天往東國大學跑),李秉憲干脆消失不見。慢慢的,就連因為演員、導演的號召力而去看電影的觀眾們看完回來后也忍不住公開抱怨起了電影尺度太大…話說,這部點影的尺度確實太大,什么吃人肉啊,喂狗啊,強暴啊,分尸啊…搞得沒幾個觀眾能壓的住浮躁的心思看下去。

  總之,事實勝于雄辯,事實就是從口碑到票房,《看見惡魔》幾乎被《大叔》一只手吊打了!有閑的蛋疼的媒體已經在大喊,金鐘銘一個人打四個不是在吹牛,《無籍者》別拖了,趕緊上吧!看看你們兩家聯手四個人能不能干的過《大叔》的一只手,現在這種情況好無聊啊,當初拍電影的時候說好的一決雌雄呢?前幾天宋承憲你對李秉憲的信心滿滿呢?莫非是在欺騙我們感情嗎?

  但是,宋承憲和朱鎮模也依舊老實的跟什么似的,這么長時間都不帶露頭,似乎是咬著牙準備當縮頭烏龜了。

  而這時候,有一個意外的人物終于按捺不住了,算是為《大叔》和《看見惡魔》的這種無聊到一邊倒的戰爭增加了一分色彩,也僅僅是增加了一分色彩罷了。這個人就是《看見惡魔》的導演,韓國目前挑大梁的那批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金知云。

  怎么說呢,金知云做為一名著名導演,他其實之前一直是克制著不參與到韓國最頂尖的一群男演員們的盛宴中去的,畢竟導演跟演員之間的生態環境很有意思,這種時候不只是他在躲著,康佑碩什么的也在假裝沒看到這場好戲。但是…面對著整體輿論風潮都拿他和他的電影當反襯,這位大導演也有點受不了,你可以說電影商業上的失敗,你也可以說尺度大,但是因為商業上的失敗和尺度大就給電影亂扣帽子貶低電影的藝術成就他就有點不能忍了。所以,最后金知云竟然親自下場,對著媒體解釋了一下這部電影。

  “電影的藝術性被電影振興委員給破壞了,他們不懂我們的追求,他們用限制級的禁令強行閹割了電影。”

  “我們送了三次審,141分鐘的電影最后刪到了130分鐘。”

  “吃人的鏡頭…吃人的鏡頭有不適?我不覺得。”

  “太過殘忍,為什么不能像《大叔》那樣干脆直接的復仇?為什么要讓好人家破人亡,甚至淪為惡魔?因為我們的電影更看重藝術性…商業性…商業性的問題我愿意認輸,這部電影估計還不會有《大叔》的三分之一票房。”

  “showbox和CJ的商業競爭?關我們什么事情?”

  “沒有不尊重女性…但是正如你講的,我也奉勸女性觀眾不要單獨來看這部電影。”

  “《無籍者》?沒看過,不予置評。上映了嗎?”

  “《大叔》當然看過了…金鐘銘的表現?…說實話,我覺得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在《大叔》中表演已經超越了力度和演技的范疇,一個狠得下心拿命去博的人有資格享受勝利…我并不是說李秉憲和崔岷植不如他,只是,由于種種原因吧,就像我剛出說的那樣,金鐘銘在《大叔》中的表現超出想象,所以那怕李秉憲和崔岷植兩人的表現都已經極度出色…但是大鐘獎也好青龍獎也好,我個人確實更看好鄭在泳和金鐘銘。”

  “誰說的?崔岷植前輩…其實他早就有不再演惡魔的想法了,他厭倦了殺人狂和暴力的形象是事實,但跟這部電影的因果關系被你們搞反了。不是因為這部電影而感到了厭倦,是他是先決定作個了斷,然后才找到了showbox的這部電影…實際上,我也是被他拉來的。他在這部電影中的角色很特殊,不是說演的角色,而是說現實中的角色,據我所知當時金鐘銘也為了他能出演這部電影付出了很多東西,只是命運造化確實很有意思…但是對于崔岷植前輩而言應該已經足夠了,他只是想演一個惡魔!”

  “大家都付出了很多,所有人都付出了,這也是我出現在這里的真正原因…不過現在看來,某種程度上我過于追求惡魔、血腥、暴力、殘忍這些東西,過于追求向樸贊郁導演的復仇三部曲的致敬,而確實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東西…不后悔,絕對不后悔。實際上,你們沒搞懂一件事情,今年的這么多電影個個都很出色,有些連上桌都沒資格的電影放在往年都足以有一席之地的,只是題材類似,而且都擺在了一起這才逼著大家分個三六九等的。這么做,很公平,也很不公平!”

  “沒錯,我覺得這里面的深層次原因還是韓國電影要復興了的緣故。之前由于萎縮的市場而統一選擇的黑色題材電影聚集在一起,才起到了這種奇妙的化學反應,演員跟演員的,電影跟電影的,包括之前李滄東導演的《詩》,也都可以歸于一類。確實,韓國電影確實已經熬過了最艱難的時刻…但是可惜,站在這個浪潮上最高點的演員不是來自于我的電影…導演的話,我不怵于任何人!李滄東導演和康佑碩導演也是如此!”

  “跑題了,轉移話題?沒有。你們想過沒有,現在韓國電影出現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必然的結果。市場在復興,人心在躁動,但是,之前數年的彷徨和失落使得大家還在猶豫。所以,所有人都渴望能看到一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出現在面前做為指路明燈;也渴望有一個徹底成功的角色和演員來做為表率;同樣的…所有人也都渴望面前是一個有著純粹而安全秩序的新市場,新時代。這就是大家為什么特別關心今年的這批演員和電影的緣故!當然了,剛才說的最后一條遙遙無期,在韓國影壇試圖建立新秩序只是一個夢想罷了…但不管如何,馬上季節的變化就會出現了,這個跟大家的期待、彷徨是無關的,它很快就會過來,跟真正的季節變化一模一樣。”

  “我是什么?我只是一只在夏末力氣十足的蟈蟈,在用自己的聲音提醒大家,秋天要到了大豆要收割了…然后?然后蟈蟈就會消失個大半年,可能會死掉再也叫不出來的那種。…實際上,我已經下定決心離開韓國影壇一陣子,去好萊塢試試水了。”

  “沒錯,算是逃兵吧,也可以稱之為探路者,無所謂。闖一下,失敗了再說吧,但是總得去闖一闖吧?不然我接showbox的電影干嗎?”

  “情真意切啊!”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金鐘銘彈著報紙如此感慨道。“韓國影壇里終究是聚集了不少這個國家真正的精英的…”

  “是啊。”安圣基似笑非笑的應道。“韓國電影屆還是很有一批真正的人物的,因為它在根源上就和學界連在了一起,再加上還掌握了一些輿論導向和經濟實力,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韓國很獨立的一股勢力。不然呢,你以為當初李滄東一介布衣直接坐到了文化部部長是白饒的?”

  金鐘銘點了點頭:“確實是一塊很強大很富饒的地盤,而且就像是這位說的那樣,在這里生存的人們在渴望著復興的同時也都期待著能有一個更好的新秩序的誕生。”

  “怎么樣?”安圣基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的學生。“有想法?”

  金鐘銘眉毛一挑,沒有說想不想,而是給出了另外一個回答:“難!”

  “當然難!”安圣基搖了搖頭。“真要是容易的話這里早就有一個新秩序了…你得明白,這個圈子有足足四個層面不同的東西在相互擎肘,不要說整個電影屆的統一了,甚至單獨的每一個層面看起來都沒有整合在一起的希望。”

  “文化思想層面、政治層面、經濟層面、從業者的組織結構層面。”金鐘銘閉上眼睛就說出了答案。“文化思想層面最難,甚至根本不可能被整合;經濟層面最直接,但需要硬實力;政治層面需要技巧和借力打力,但是也最受外力影響,畢竟這玩意最講究平衡,上面無論誰得勢都故意在下面搞平衡的;至于組織結構層面,咱們雖然做了很多工作,可…可還是顯得遙不可及。”

  “想要成為這個圈子的實際規則制定者…”安圣基嘆了口氣。“最少要控制其中兩個層面,然后影響到另外一個層面。不然大家都只是蟈蟈,叫的再響的那個也不過是在秋天多熬幾天罷了。”

  “照您這個說法。”金鐘銘咧嘴笑了。“人活一世就算是當了總統又如何?不也是在青瓦臺當五年蟈蟈?孔夫子還是一個只流浪的蟈蟈呢。”

  “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安圣基也笑了。“說到底,是我老了嗎?”

  “我最近看到了一本書。”安圣基突然開口道。“批判司法的,以一個現實案例改編的紀實…”

  “需要什么嗎?”金鐘銘笑著合上了報紙。“您想拍電影沒必要跟我說,公司的資源你看著用就是了,版權、立項、人員調配,統統緊著您來就好。”

  “我也就是有個模糊的意向罷了。”安圣基站起身來繼續說道。“所以先跟你打聲招呼,真要是確定了的話,不是我吹,在韓國,還沒誰能攔得住我去拍一部電影。”

  “很好的案例嗎?”金鐘銘也站了起來。

  “呃…”安圣基停下了腳步。“看了書又看了相關的現實報告后,整個案子給我一種很驚艷的感覺,我覺得這個案子已經有了小人物向體制挑戰的那種符號感,再加上你今年《大叔》的表現實在是太好了,我也起了點好勝心。現實案例嘛,總是韓國電影最能展示出自己力量的地方…”

  “哦。”金鐘銘踱步從辦公桌后沒面走了出來。“聽您這么一說的話,這部電影似乎應該沒跑了。但是老師,我想問您一句還…如果是這樣的題材這樣的理由的話,你不也是在嘗試學一只蟈蟈那樣徒勞的叫幾聲嗎?”

  已經扶著門把手的安圣基扭過了頭來,看著自己的學生幾眼后終于微微的笑了起來:“鐘銘,你是不是誤解什么了,我可沒看不起蟈蟈的意思。”

  “我沒誤解什么。”金鐘銘曬笑著走到了觀景臺前,還用手彈了彈面前的玻璃,聲音很清脆。“只是被您的一番話勾起了一點叛逆心罷了。”

  “什么叛逆心?”安圣基被逗笑了。“24了吧?碩士都要畢業了,還叛逆心?”

  “其實老師你也不必想太多,我得意思是說,既然大家都是蟈蟈!”金鐘銘回頭笑道。“那又何必要去想什么秋天和冬天的事情呢?每時每刻都去做那個叫得最響的不就足夠了嗎?您說呢?”

  “有道理!”

  “多謝。”

  “加油吧!”

  “您也是!”

  ps:還有書友群457160898,大家加一下。又一次碼字的時候睡著了…想起姬叉老爺對我說他每天只睡4個小時…這日子過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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