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一位赤袍老者,頗為贊嘆解氣附和道,又迅速接道:
“不過,再給信兒加派點可靠人手更好,否則信兒什么時候才能煉出軍魂?這批人手,不能太強,也不能太弱,最主要是忠心,正好用補償和保護信兒的名義進行!”
“常兒的想法是…”蒼發老者問道。
赤袍老者迅速應道:“死士!家族死士!”
在場眾人心中一凜,黑袍老者不由提醒道:“死士…會不會有些浪費?”
死士,是每個家族最重要的底蘊之一,培養很難,每個都造價不菲。
比如撫養和保護武元信的弘伯,其實就是死士出身,只是知曉者極少。
身為家族死士,絕大多數難以善終,能堅持到最后者,都極為了得,更重要是忠心!
事發地點周圍,乃至武府,武城,擴散八方。
即將失勢的少族長武元信,暴揍公認最可能繼位的武元忠的事,以風暴般的速度,傳遍武氏,傳遍武城,傳向各個勢力,特別是太原王氏。
如此大的事,武氏護衛自然不可能不知曉。
但是,不管是護衛,還是仆從、族人等,各自都得到不同的指令,不得干涉。于是,無數人就這么靜看武元忠挨揍,沒人插手,解圍奉勸者都沒有。
這代表什么?!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有的認為,這是武氏在向王氏表示不滿;有的認為,這是武氏對武元信的補償;有的認為,這是武氏對武元信的認可;有的認為,這是武氏對族中某些人的警告…
可以肯定的是,少族長武元信,沒想象中那般失勢落魄,未來如何,還難說得很!
幾天后。
有了武元忠的震撼例子,倒是沒人再敢騷擾武元信,連武元忠之母都沉默了。
很明顯,武元忠白白挨揍,成為武元信的出氣筒了!
殘陽似血,夕陽如畫。
天空低垂的藹云,厚厚迭迭,無從釋別,變幻莫測。
廢除關系重大的少族長之位的族議,在武氏祠堂進行著,身為當事人的武元信,連參與資格都沒,還是直接移出族譜,又引發了無數猜測!
會后,武氏正式宣布,武氏少族長之位,由原少族長武元信親弟弟…武元忠,繼承!
武元忠自然是真正的武氏嫡系,如假包換!只是,背后站的是什么勢力,代表的是什么,眾人心照不宣!
形勢比人強。
擁有三仙之一的龜仙,如此巔峰實力的古族武氏,終究還是向五姓七家之一的超級大豪門太原王氏,妥協了!低頭了!
某處庭院。
武元信孤坐亭榭,只有弘伯和部分近侍婢女侍奉,有種日落西山,大勢將去的蕭瑟落寞!
聞人仲無數次偷瞄武元信,忍不住提醒道:“少爺!族議應該完成了…”
“那不是很好嗎?早點解決,省得夜長夢多,更省麻煩!”武元信毫不在意隨口應道。
“少爺啊…”
聞人仲欲言又止,悲憤不甘喊道。
武元信毫不在意,語氣一轉道:“如果你想留下,就留下吧!我會跟父親說,相信其他人也不會為難你!”
這不是武元信顧作鎮定,而是真的不在意。
如果不是關系重大,不可輕離。武元信早就離開武氏了,還等什么族議?
這不是武元信對武氏沒絲毫感情,而是太想武試江湖,見識廣闊世界和諸多天驕了!
“替少爺不甘而已!父親說了,從跟隨少爺那刻起,生是少爺的人,死是少爺的鬼!”
聞人仲嬉笑中又格外認真應道,頓了下,滿臉興奮接道:“離開也好!這家族真不想待了,那么多美女只能干瞪眼,根本就是煎熬!外面的美女多好?多少?”
說話間,滿眼憧憬,滿臉猥瑣,似乎正身處于紅粉堆。
武元信瞪了眼聞人仲,有了之前的事,這家伙還死性不改?!
不過,聞人仲所說,倒也事實。武氏族規嚴厲,美女很多,卻只能看不能動,特別是聞人仲這種家臣仆從,更需注意!
“族長老爺來了…”
就在此時,弘伯低聲提醒道。
說話間,超乎武元信等人意外的一大群人,浩浩蕩蕩進入庭院。只是部分,就擠滿了寬闊庭院,估算數百人。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清一色面無表情,黑衣冷臉,氣勢彪悍冷凌。氣勢絲毫不弱于大隋正規軍,更像是家族執法堂那些冷酷無情的精銳之士!
這種人,是家族重要底蘊,沒大事基本自然不會輕動。
“嗖…”
聞人仲和杜橫毫不猶豫挺身,明顯戒備。
乍看上去,有點興師問罪的架勢啊!
從兒時跟隨武元信的那刻起,聞人仲和杜橫,成長中就被灌輸了忠于武元信的概念,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忠心為主高于一切,包括家族、國家和民族!
“父親!”武元信倒是沒多想,起身平靜見禮道。
知曉自己在這世界的層次后,武元信很清楚,武氏想對付自己,沒必要如此大張旗鼓,一個強者就夠了!
“接住!”
武士棱并未回應,而是甩出手中黑布包裹的長條狀物品,忽然喝道。
破風呼嘯,勁風凌壓,頗有山岳壓頂的重量感。
至少由武士棱手中甩出,夾雜著恐怖力量,保守估計五千斤以上…
武元信沉心屹立,簡單一個基礎手法…抓,抓向砸來物品!
“咔嚓…”
入手,武元信身不由己倒退一步,踏碎亭榭磚石。
重量比想象中重得多!
“噼里啪啦…”
那黑布包裹的物品,落入武元信手中,布帛碎裂聲中,黑布碎裂,宛若黑蝴蝶飄舞…
一根手臂粗,九尺長,表面無數圖紋浮凸,頗具荒古莊重氣息的長棍,現身!
“山河棍?!”
向來沉默鎮定的弘伯,雙眼一瞇,忍不住輕呼出聲。
知道“山河棍”來歷的人,才知道代表的意義。
當年弘伯就參與過“山河棍”的爭奪,知道武氏費了多少心思,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