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估算的宋軍,四面八方涌至,團團圍住“八門天鎖陣”,使之看上去宛若汪洋中隨時覆滅的小島!
一時間…
安遠門所在的北城區,煞云遮天,天昏地暗,森嚴肅穆的氛圍籠罩北城,壓抑得讓人直欲窒息!
隨著天京城各處宋軍趕到,一位位名將、權臣、將領及各個勢力,紛紛登場。
驀然間,數百位錦衣玉服,最差也是法相境的精銳護衛,擁簇著一位外披雪白披風、披肩,內戴精甲,頭戴金盔,氣質尊貴強橫的中年人,來到“八門天鎖陣”南面。
信皇吳璘!
涪皇吳玠的弟弟,兄弟倆都是驍勇善戰的大宋名將,為大宋仙庭立下赫赫功勛,極為罕見地兄弟齊封皇,更是宋高宗此代威震天下的七皇之二,可想而知其威名、功勛和能力。
不過,或許也因為兄弟倆都極為出色、著名和強大,讓宋庭頗為忌憚。相對于分鎮四方的大宋四皇,同為七皇之列的吳璘、吳玠兄弟二皇,并未手握重兵,基本是待在天京城,主要負責支援各處不利或緊張戰局。
如今天京城近半宋軍圍困,信皇吳璘就是宋庭指派的此戰最高統帥!
“岳兄!事已至此,難道岳兄還執迷不悟嗎?”
來到陣前,信皇吳璘運氣高聲說道,聲音并不洪亮震耳,卻是清晰傳遍大半北城區,回蕩天地,可想而知其恐怖修為!
寂靜!
鵬皇岳飛并未回應,“八門天鎖陣”也沒任何異動。
“岳兄一生戎馬,忠義無雙,更以‘精忠報國’聞名天下,乃立世之本,掌軍之道,如今難道要行叛逆之舉嗎?”
信皇吳璘沒得到回應,依舊緩緩說道,聲震全場,連如汪洋躁動的無數宋軍聲響,也壓了下去,清晰可聞。
依舊沒任何應答…
“本皇奉旨而來,領圣上圣諭。圣上仁德寬厚,愛民如子,答應此戰只究首惡,余者不論。如今局勢已明,爾等插翅難飛,遁地無門,只要愿意投誠,我朝以仁德治世,可酌情諒解,甚至既往不咎…”
苦口婆心一番,沒得到任何回應,信皇吳璘心中暗嘆,干脆露出底牌,再次說道,主要就是勸降!
在陣外宋軍看來,“八門天鎖陣”依舊沒任何反應。
不過,以信皇吳璘的威望名聲,大半親岳陣營倒是頗為信賴,特別是岳飛、岳云等岳家軍,頓時引起陣不小的騷動!
事實如此,天京城上有禁空禁制,下有陣法守護,如今親岳陣營,確實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真的是插翅難飛了!
“離皇!清夫人…”
鵬皇岳飛臉色數變,遲疑著看向武信和秦清說道。
“鵬皇!恕小女子冒犯,已經有了一次教訓,就別再天真和愚忠、妄想了!”
不待岳飛多說和武信、秦清回應,獨孤伽羅明顯頗為不滿地打斷啐道,引得岳云、秦清等不少人臉色微變。
這也是事實,在場大半人已經知道,要是鵬皇岳飛之前聽從離皇奉勸,也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事已至此!連功勛彪炳的鵬皇,也落得如今下場!大家真覺得我等投降,宋庭真會既往不咎,寬容大量嗎?什么叫首惡?哼…”獨孤伽羅俏臉陰沉地冷冷說道,最后更是明顯的冷哼嘲諷!
“哎…”
岳飛嘴巴張了張,滿臉糾結和復雜,最終長嘆一聲。
就是岳云、楊再興等人,也是一片沉默,實在沒底氣去反駁、辯解和爭論!
秦清點了點頭,表示認同獨孤伽羅所說,卻是提醒道:“回應…還是要回應比較好吧?”
獨孤伽羅輕輕應了聲,看向陣外運氣朗聲道:
“信皇的信譽,我等自然信得過!既然宋主仁德寬厚,宋庭寬容大量,不如就此罷戰,讓我等就此離開,我等皆可立誓,以最快速度離開大宋,此生不再踏入大宋一步,如何?”
“咦?!”
聽到頗具磁性的悅耳聲音,大宋陣營很容易認出是傳聞中的跨域帝皇帶來的所謂“兵仙”的聲音,也是此戰的親岳陣營統帥。
讓人驚疑的是,獨孤伽羅竟然會這么回應…
不得不承認,信皇吳璘、槍神高寵、太師蔡京、名相賈似道及諸多大宋名將、大將等,都頗為心動!
就此罷戰,眼前親岳陣營全都全速離開大宋,從此不再回來,也是個不錯的結局啊!
可惜…
大宋陣營很多人頗為意動,卻沒資格答應,包括信皇吳璘!
看親岳陣營行動,除了劫獄時四處作亂,實際上只是雷聲大雨點小,吸引宋軍注意,并無造成多大破壞和傷亡。劫獄后,也是全速突圍,并未瘋狂肆虐…
很顯然,親岳陣營還是抱著一點忠義之心,不想做得太過!
只是…
鵬皇岳飛是什么人?!
岳家軍是什么勢力?!
大宋仙庭是什么存在?!
就這么算了?!當什么事也沒發生?!
可能嗎?!
“既然既往不咎,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還是說…堂堂信皇,只是信口雌黃,虛言誆騙?”
等待十數息沒人應答,獨孤伽羅帶著明顯的嘲諷朗聲反問道,頓了下,又迅速接道:
“若是做不到,就別廢話了!鵬皇之功,天下皆知,亦是如此下場,我等豈會再次被騙?!我等…所有人,在踏入天京城之前,就已抱著必死之心而來,戰吧!唯死而已…”
“唯死而已…唯死而已…”
最后四個字,獨孤伽羅加重語氣,雖是帶著磁性的悅耳聲音,卻是深深震撼和觸動了無數宋軍的心弦,更表達了堅定態度!
更重要的是,鵬皇之功,真的是天下皆知!
“信皇…”
吳璘臉色變幻不定,身邊心中偏向岳飛的名將李若虛,忍不住出聲喊道。
吳璘暗嘆了聲,頗為噓吁和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戰吧!多說無益!”
別說親岳陣營,就是吳璘自己,甚至是大半宋軍,也知道宋主和宋庭,不可能輕易放過眼前這些作亂天京,狂扇宋庭耳光的亂臣賊子。
吳璘之前所說,只不過是職責所在,轉達宋主圣諭罷了!
現在連吳璘自己也不想多說了,免得太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