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鮮血的那一刻,小井一郎自己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自己怎么會這樣做,怎么敢這樣做。
剛才他迷迷糊糊的走進廚房,放下食盒之后,無意中掃到案板上擺放的尖頭剔骨刀。突然一個聲音就在他的腦海里回響,“拿起刀子,殺死片山大熊,殺死這個給你帶來屈辱的混蛋,只要殺了他,你就能過上幸福的生活,只要殺了他,你就會得到永遠的安寧。”
小井一郎拿起案板上的剔骨尖刀,心中翻涌出的畫面全都是這么多年無數次受到片山大熊的辱罵責打,他要報復,要殺死片山大熊這個大惡魔,拯救自己。
拿起刀子轉身出了廚房,在經過大廳時,有姑娘看到那個平時懦弱安分、甘受欺侮的小井一郎竟然拿著一把尖刀沖出廚房,人們都愣怔的想要看看這個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
小井一郎在走到門口看到街上片山大熊身影的那一刻,徹底爆發了,直接舉著尖刀往片山大熊沖去,這時人們才知道不好,紛紛發出驚呼。
正好片山大熊也聽到驚呼聲轉過身來,隨著小井一郎撞入片山大熊的懷里,刀子直接捅進了片山大熊的肚子,小井一郎覺的,刀子入肉的感覺,和切豬肉并沒有什么區別。
他被片山大熊一把推到在地,看到那個死胖子肚子上噴濺出來的鮮血,小井一郎并沒有感到任何的膽怯害怕,而是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暢快感。
看到片山大熊怒吼著向自己沖來,如果在平時,小井一郎一定會嚇得瑟瑟發抖,而現在他卻沒有生出任何害怕的情緒,嘴角反而掛起了一絲獰笑。
片山大熊沖到近前,彎腰向著小井一郎的脖子抓過去,小井一郎不閃不避,任由片山大熊的大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
“混蛋,我要殺了你,我要掐死你。”片山大熊雙手掐住小井一郎的脖子,用力勒緊,似乎真的要掐死小井一郎,而小井一郎的雙腳,已經被片山大熊拉的離開了地面,整個人懸在了空中。
一種窒息的感覺迅速蔓延至小井一郎的大腦,但是此刻他卻感覺這種窒息感很令人陶醉,似乎喝醉了酒一般。他雙眼瞪著面目猙獰的片山大熊,手中的刀子再次捅了出去。
“噗、噗、噗、噗、噗。。。。。。”
小井一郎手中的剔骨尖刀一下一下的扎進片山大熊的胸膛,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片山大熊雙眼怒睜,看著眼前這個矮小的身影,此刻在手中變得如山般沉重,他已經沒了力氣,雙手無意識的松開。
小井一郎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撐著地面,努力的呼吸著,剛才那一刻,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
片山大熊已經無力支撐自己那肥大的身軀,往后倒退了兩步,直接倒在了地上,胸前已經被捅的模糊一片,大股的鮮血似泉水般咕咕而出,片山大熊雙眼無意識的眨動了兩下,終于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趕緊報告警察部,小井一郎殺人了,他殺死了片山老板。”有附近的老板大聲的叫嚷著,讓人趕緊去找警察。
街上此刻已經圍滿了人,自動圍成了一個很大的圈,而這個圈的中心,就是已經死透的片山老板和依然坐在地上喘息的小井一郎。
女人們早已經不再尖叫,躲在遠處偷偷的觀察著這邊的情形。四周人群中有幾個膽大一點的家伙,想要靠近一些查看片山老板的情況,不過當看到依然手持匕首的小井一郎,人們又紛紛退了回去。
終于,警察來了,看到現場的情況以后,幾個警察端起槍對準小井一郎。
一個高個子警察大聲喊道:“趕緊放下兇器,要不然我們就要采取措施了,如果反抗直接擊斃。”
聽到警察的喊話,小井一郎臉上平靜無波,直接站了起來,到是嚇得警察往后退了兩步。
“如果在不丟下兇器,我們直接開槍了。”警察大聲喊道。
小井一郎掃視了一圈,看到人們臉上露出的震驚、害怕、躲閃的神情,滿意的露出一絲微笑,他覺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自己終于可以抬起頭做人了。
他慢慢張開右手的手指,刀子從他的手中滑落在地,雙手平直的舉在胸前,對著不遠處的警察大聲說道:“來帶走我吧,殺死片山大熊,我已經無憾了,我以后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平靜的生活,帶走我吧。”
聽了小井一郎的話,人們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心態,才能讓小井一郎在殺人之后如此的平靜,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許多人開始議論起來,“平時那個片山老板就經常打罵小井,看看,終于被報復了吧。”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過囂張,和氣生財嗎。”
“真沒看出來,平時那個膽小如鼠的小井一郎,竟然敢做出這樣的大事。”
看到小井一郎已經丟棄了兇器,警察們才紛紛上前,有人抓住小井的手腕,給他帶上手銬。有人蹲下身子查看片山老板的情況,發現片山老板已經死透了,身體都已經變得冰冷。
一個警察對著妓廳里喊道:“現在這里誰做主,出人把片山大熊抬走,等法醫查看過之后在安葬。”
櫻花妓廳的女人們面面相覷,誰也沒敢答話。
平時這個妓廳內所有的事情都是片山大熊這個老板自己做主,剩下的男人除了一個廚師就是小井一郎了,現在這里一下子去了兩個男人,根本沒有可以做主的人。
那個警察好像也了解這里的情況,對著櫻花妓廳那個胖胖的年逾50歲的廚師說道:“這里暫時由你做主吧,剩下的事情你去安排,現在先雇傭人把片山老板的尸體抬到殮尸房去。”
胖廚師開始還是一臉難受的表情,不過后來好像想到了什么,立刻變得精神起來,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
警察們帶走了小井一郎,他走的時候是那么從容,頭高高的昂著,帶著手銬的雙手舉在胸前,似乎如大人物出行一般,而身邊的幾個警察,似乎變成了他的保鏢護衛。
沐陽站在窗口,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不管是小井一郎被抓,還是片山大熊被殺,沐陽都沒有產生任何不忍的情緒,他只是在看一場戲,還是一場由自己導演的大戲。